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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魏埋伏在江东的内线将东吴的消息通报给了司马师,司马师听说孙权死了,就想去打江东,尚书傅嘏说:“江东有长江天险作为屏障,先帝在时屡次伐吴,但都没有大的成功,现在天下太平,各自过过日子蛮好,何必又要兴起战争呢?”
司马师说:“大家老是这么僵持着也没意思,风水轮流转,以前没把江东给打下来,不代表现在仍然打不下来,我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打东吴。”司马昭也认为大哥说得对,目前东吴的少帝孙亮刚刚继位,可以说是立足未稳,我们可以乘机去打他们。
既然司马兄弟发话了,大家也不敢有意见,曹魏就令征南大将军王昶引兵十万攻南郡,征东将军胡遵引兵十万攻东兴,镇南都督毋丘俭引兵十万攻武昌,三路进发。又遣司马昭为大都督,总领三路军马,准备进攻东吴。
34 上阵亲兄弟——自家人毕竟不一样
这一年的冬天,司马昭亲自挂帅,领兵至东吴边界驻扎下来,召王昶、胡遵、毋丘俭等将军到帅帐中议事,司马昭说:“东吴最紧要处,就是东兴郡。现在他们筑起大堤,左右又筑两城,以防我们从巢湖后面攻击他们,大家一定要认真对待。”遂令王昶、毋丘俭各引一万兵,列在左右:“且勿进发,待取了东兴郡,那时一齐进兵。”昶、俭二人受令而去。昭又令胡遵为先锋,总领三路兵前去:“先搭浮桥,取东兴大堤;若夺得左右二城,便是大功。”遵领兵来搭浮桥。
在东吴方面,孙权死后,目前是太傅诸葛恪当家,诸葛恪听知魏兵三路而来,聚众商议。平北将军丁奉说:“东兴乃东吴紧要处所,若有失,则南郡、武昌危矣。”诸葛恪说:“此论正合吾意。公可就引三千水兵从江中去,吾随后令吕据、唐咨、留赞各引一万马步兵,分三路来接应。但听连珠炮响,一齐进兵。吾自引大兵后至。”丁奉得令,即引三千水兵,分作三十只船,望东兴而来。
司马昭方面派遣的大将胡遵率军渡过了浮桥,屯军于堤上,胡遵派桓嘉和韩综两位将领攻打东吴的两座城堡。左城中乃吴将全端守把,右城中乃吴将留略守把。此二城高峻坚固,急切攻打不下。东吴见魏兵势大,也是不敢出战,死守城池。
胡遵没办法,暂时不能迅速结束攻城战,只好扎营做长久打算,他先在徐塘下寨,时值严寒,天降大雪,胡遵与众将在营帐中喝酒。
忽然有人来报,说东吴有三十只战船来犯,胡遵还特意出寨去看了看,果然见东吴派来了三十只船,每船上约有百人。于是他毫不在意,回到帐中,对诸将说:“东吴不过来了三千人,何足惧哉!”只令部将哨探,大家继续饮酒。
丁奉看魏兵毫不在意自己的袭击,心里想这也太看不起我们东吴了,于是带领三千吴军精锐,各个脱去衣甲,轻装上阵,一声呐喊,丁奉带头杀入敌阵,三千吴兵个个都像是下山老虎,逢人就杀,气势非常吓人。魏军本来都抱着不当回事的心理,主将既然继续喝酒,士兵也就没做准备,结果被吴军杀得大败。等胡遵知道厉害已经晚了,搞了半天这分明是吴军的一支特种部队,人数虽少,但战斗力惊人。魏兵一阵慌乱,大家夺路而逃,刚建好的浮桥也被吴兵截断了,胡遵制止不住溃败之势头,只得跟着逃跑,司马昭、王昶、毋丘俭等听知东兴兵败,亦勒兵而退。
诸葛恪率领吴军的大部队很快也赶到了,听说丁奉大获全胜,于是奖赏了众人,他想既然司马昭如此容易对付,那么干脆就再接再厉,继续攻击魏军。诸葛恪还派人联系蜀国的姜维,希望他能一起出兵,与东吴一起攻击魏国,事成后平分天下。
丁奉建议诸葛恪先取魏国的新城,因为新城对魏国来说是一个总的入口,如果能拿下这个地方,司马师一定害怕。诸葛恪采纳了丁奉的建议,派重兵进攻新城,新城守将张特看到吴军人多势众,于是闭门不出,吴军围着城池打。前线的情况报告到了朝廷,司马师听说后正在犹豫是否派兵增援新城,主簿虞松对司马师说:“新城坚固,短时间不易被吴军攻破,吴军远来,粮草供应不便,时间长了必然撤退,其实不必过虑。反而是蜀汉那边值得我们重视,姜维很有可能乘机出兵从西面进犯,请大将军留意。”司马师觉得虞松说得对,于是就派遣司马昭率领大军去协助郭淮严防蜀军进犯,命令毋丘俭、胡遵去增援新城。
诸葛恪这次是太想立功了,这是他作为太傅后领军打的第一仗,但偏偏新城的守将张特十分厉害,吴军久攻不下,诸葛恪下了死命令,每天督促诸将率军猛攻,某一日总算将新城的西南角攻破了一道缺口。吴军正准备大规模攻城之时,突然新城守将张特派使者前来见诸葛恪,使者对诸葛恪说,张特其实也守不住了,打算投降,但魏国有法律规定,守将守城满一百天,实在守不住而投降,家属不会被株连,现在新城已经守了九十天了,如果吴军能再等一等,十天之后,张特就率军投降。
诸葛恪相信了使者的说法,就命令吴军不再攻城了,大家退后等待,希望十天后张特能主动开城投降,但没想到的是,张特却利用了这十天的时间,修补了被吴军攻破的城墙,同时还加固了很多城墙破损的地方,到了十天后,张特根本就不投降,仍然与吴军对抗。
诸葛恪大怒,加紧派兵猛攻新城,但此时吴军的军粮已经不足了,而且军中传染一种流行病,很多士兵得病,士气低落。诸将劝说诸葛恪暂时撤兵,等下一个机会再行征战,但诸葛恪坚决不肯,仍然逼迫诸将继续攻城,很多士兵都心有不满,逃跑者越来越多。到了后来,诸葛恪也发现,吴军的士气已经低落到了无心恋战的程度,新城根本就攻不下来,于是只好同意撤兵,早有细作报知毋丘俭,毋丘俭尽起大兵,随后掩杀。
吴兵大败而回,诸葛恪心里这个气啊,实在没地方发,回到朝中生怕别人在背后议论他,说他坏话,于是莫名其妙地找其他人的麻烦,看谁不顺眼就杀谁,搞得东吴满朝人心惶惶,个个都觉得诸葛恪得了癫狂症。
35 东吴的权力更替——仍然是政变与谋杀本来东吴的御林军是孙峻掌管的,但诸葛恪却命令他的亲信张约和朱恩去掌管,要夺了孙峻的权力,太常卿滕胤与诸葛恪有仇,就乘机去离间孙峻,两个人一拍即合,打算谋杀诸葛恪。他们去找吴主孙亮,孙亮也表示愿意除去诸葛恪,因为他太过于霸道了,于是大家设计了一个计谋。某一天,吴主孙亮请诸葛恪入朝赴宴,暗中埋伏刀斧手在内室,想把诸葛恪诱骗而来,在宴席间掷杯为号,命刀斧手杀死诸葛恪。
诸葛恪接到吴主孙亮的邀请,准备赴宴,他的部下张约来劝他,说最好别去,怕只怕宴无好宴,会无好会。诸葛恪有点犹豫,正不知究竟去还是不去,这时孙峻、滕胤都来劝他,说吴主孙亮要与太傅商议国事,务必请太傅赴宴,于是诸葛恪就放心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张约不放心,也跟着一起去。
诸葛恪见了吴主孙亮,施礼毕,就席而坐。孙亮命进酒,诸葛恪心疑,就推辞说:“最近身体不好,病躯不胜杯酌。”于是以茶代酒,与吴主交杯,酒至数巡,吴主孙亮说有点事情,就找理由先走了。孙峻下殿,脱了长服,着短衣,内披环甲,手提利刃,上殿大呼:“天子有诏诛逆贼!”诸葛恪大惊,掷杯于地,欲拔剑迎之,头已被孙峻砍落。
张约见孙峻斩下了诸葛恪的人头,立即挥刀来迎。孙峻急闪过,刀尖伤其左指。孙峻转身一刀,砍中张约右臂,这时候武士一齐拥出,砍倒张约,将他剁为肉泥。孙峻一面令武士去抓捕诸葛恪的家眷,一面令人将张约和诸葛恪两人的尸首,用芦席包裹,以小车载出,弃于城南门外石子岗乱冢坑内。
诸葛恪之妻正在房中心神恍惚,感觉浑身不得劲,突然朝廷派来了士兵,围住了太傅府第,将诸葛恪合家老幼全部抓了起来。满门众人都惊惶号哭,士兵将诸葛恪全家老幼全都缚至市曹斩首。
魏国的光禄大夫张缉很早就曾对司马师说:“诸葛恪不久必死。”司马师问,何以见得?张缉回答:“诸葛恪威震其主,如何能够持久?”现在果然被他说中了。却说孙峻杀了诸葛恪,吴主孙亮封峻为丞相、大将军、富春侯,总督中外诸军事。自此权柄尽归孙峻矣。
在司马师原来的谋划当中,姜维会被郭淮击退回蜀,至少两三年内难以再行侵入关中。而自己就可以来个“调虎离山”,借着东吴内乱,诸葛恪被杀事件,让司马昭率兵进攻东吴,让东吴陷入僵持苦斗的泥沼!自己稳住朝廷局势,理顺所有关系,让司马氏的基础更加稳固,一旦郭淮或者司马昭获得军功,再加以封赏,加重他们手中的权力。
36 最好的集权方式就是打仗——战争可以改变一切司马师本可以乘势出任丞相之职,再以对抗西蜀与东吴为借口,把所有的军权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吴主孙亮诛杀了诸葛恪之后,居然让孙峻掌握了东吴的实权,孙峻是个缩头乌龟,不像以前那样频繁出击,东吴那边一下子消停了不少。纵然西蜀方面还有姜维、王平等前来边境上骚扰滋事,但郭淮、赵俨、孟建他们足可御之于国门外而有余。本来想乘乱晋升丞相之职的司马师一下子失去了借口,想到这里,他就禁不住狠狠地跺了几脚,直把地上的枯叶踏得粉碎。
“大哥,您怎么了?”一直跟在他后面踱步的司马昭见状,不由得赶上前来关切地问道。今天,他是专门来向大哥讨教对付东吴的计策的。不过,自入大哥书房的那一刻起,他就看出大哥心头郁闷之极,到了这时,他果然还是发泄出来了!
司马师深深地倒吸了一口长气,屏住了心神,停住了身,右手往外一摆:“没事儿!我是在想,那远在关中刚刚打退了蜀军而显得踌躇满志的郭淮,在得知诸葛恪在东吴被孙峻所杀的消息后,还不知会怎么想呢!”
司马昭听了大哥的这番话,仍是大不相信:“大哥,您这话可把吴主孙亮轻视得有些过头了。孙亮虽然年轻,但身边能征惯战的宿将尚多,可能过不了太久,东吴又会再次与我们爆发战争。”
“呵呵,子上,你仔细想想,这么多年来,东吴在战场上可有什么重大失误被咱们抓住过?朝野上下,谁不说东吴是最难对付的势力之一?”司马师冷冷笑道,“东吴历代主公的言行举动都是这般纯而无瑕、洁而无秽、刚而无欲、正而无私,简直犹如周公重生、姜尚再世!以致到了今天,朝野上下竟有大多数的大臣都要求我们与东吴合作,以求东南方的平安,想来真是令人不寒而栗啊!”
司马昭听得悚然一惊:“大哥,您别说了!为今之计,我等应当如何应对才好?”
司马师伸手摸了摸自己唇角的两撇胡须,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团:“东吴既然念念不忘觊觎天下的谋国之道,那么我等也只能随机应变,紧密严防他们就是了!”
司马昭听了,眼里灼灼放光:“大哥此计甚妙!对于驻守雍州的郭淮,大哥有没有什么防范之法?虽然郭淮目前非常忠心,但对于那些手握兵权的将军们,我们不得不防啊。”
“把他推到繁杂的军务当中去!让他尽可能多地树敌于人!”司马师显然是早已成竹在胸,“防备西蜀需要大量军粮,关中十余郡遭了大旱也需要发粮赈灾,让郭淮在没有战事的时候加紧军屯产粮,不但满足军需,而且还救济关中之地,算是他出粮来扶持国家!”
“对!对!反正郭淮那里的积粮最多,想当年父亲在关中就是靠着自己粮多粟足才耗死了诸葛亮。”司马昭哈哈大笑,“大哥,咱们就是要拿他的‘粮袋子’开刀,让他自减军粮、自削根本!”
司马师冷冷说:“我将要求他从关中征收三百万石粮粟以献朝廷!”“三百万石粮粟?”司马昭不禁唬得舌头一吐:“乖乖!大哥出手好生狠辣!我大魏境内所有州郡近三年来共缴国库的粮粟总量也不过才二百多万石,大哥却要逼迫郭淮以区区雍、凉二州之域一次性为朝廷献进三百万石粮粟,这不是在故意刁难他吗?郭淮他怎么完得成这个任务?”
37 工作之余,学习很重要——成大事不能没学问除了与兄长议论国家大事外,平时司马昭对利用一切时间读书学习还是很感兴趣的。他好读经籍,每天黄昏时分就会翻开一卷典籍自顾自吟哦诵读一番,常常读得津津有味、乐而忘寝。今天他朗诵的正是《淮南子》当中的《原道训》一篇中的章节,声音高高低低、抑抑扬扬,颇有一派悠长深远的韵味。
司马师毕竟重任在身,他没有太多的闲情逸致读书做学问,他每天所想的都是国家的大事,无论是政治、军务和人事全都需要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