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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在偶然的情况下,也有可能会为社会最底层的人打开一道门缝。成功的机会对豪门大族的子孙来说,相当于往大口米缸里撒米粒,一大把米粒撒过去,大多数都能撒进去;而对社会底层的人来说就像是往铜钱眼里撒米粒,一大把米粒撒过去,或许也会有一两粒掉进钱眼里。石勒不仅是中国,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从奴隶兼文盲起步的王,刘邦地位再低好歹也是一个亭长;黄巢是一个落第书生;后世的开国帝王中,明朝的朱元璋最初是平民,还算识几个字;大清的努尔哈赤老爸塔克世曾任建州左卫一职,底子厚,虽说以十八副遗甲起兵,私下拥护的族人却不计其数。石勒则没有任何基础,从奴隶的奴隶成为今天的赵王,完全是靠自己一步步走来的。石勒在称王的第六年(公元325年),采取了一系列修生养息政策,比如劝课农桑,求贤纳谏等,其中有一项政策颇引人注目:在全国范围内设置学堂,学生们学够一定的时间后参加政府统一组织的考试,考试的内容是汉族的经典书籍,成绩优秀者会得到粮食和布帛的奖励,而且还会获得入朝做官的资格,到后赵中期,这个制度几乎发展成国家选拔官吏的标准制度。
就像有些自己没文化的成功企业家,有钱后就要努力为孩子创造最好的读书环境一样,石勒这辈子也吃够了没文化的亏,他很重视国民的文化教育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条制度传到隋朝,隋文帝废除九品中正制后,在此基础上发展了“十科”考试,而不再简单地考察课本知识,后来这套制度经过武则天、朱元璋等人的加工完善,逐渐形成中国古代有特色的“科举”制度。关于“科举”制度的起源,史学家们习惯把隋朝作为科举制度的起始,但石勒的选官制度虽然和真正意义上的科举制度有着很大区别,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制度的核心内容“考试”一直为后世沿用,为科举制度所承接。它使社会底层的学子们有了进入上流社会的机会,使他们得以改变命运,当我们看到那些美丽的蝴蝶时,不应该忘记在树上缓缓爬行的毛毛虫。
58 此消彼长的胡人各部
当各方势力在中原地区为了权力你争我夺,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四周围的某些边疆政权却获得了难得的安定与发展时期,西南地区由李雄主政,小日子过得还算红火;西北地区,张轨死后,其子张寔继承了凉州刺史的官衔,张氏父子一直对晋室忠心耿耿,无论赵国攻洛阳还是长安,都能在城中看到西凉兵的影子。西晋灭亡后,张寔屡次上书司马睿继承大统,刘琨覆灭之后,中国北方只剩此一支汉族势力向东晋称臣,难能可贵。东北地区就不那么太平了,此时的东北是鲜卑人的天下,仍是一个三足鼎立的局势,三方此消彼长:段部由于发生了一场内乱,渐渐衰微;宇文部和慕容部几乎没有参与中原的战争。首领方面,慕容廆比宇文悉的汉化程度要高得多,他借鉴中原的政治模式管理国家,优待中原逃亡士人,因而实力大增,比仍处于奴隶社会的宇文部强了一个重量级。
慕容氏是东北崛起的一股重要势力,自从鲜卑段部衰落后,在这个靠实力说话的地方,慕容族获得了空前的发展,其中最关键是慕容廆生了几个好儿子:长子慕容皝、次子慕容仁、四子慕容翰,个个都是猛将中的猛将,后来的十六国中姓慕容的就有五个,如果按这么发展下去,鲜卑慕容统一东北是没有多大问题的,进而入主中原也不是没有可能,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至于慕容氏能否熬过上天设定的重重关卡,我们暂且拭目以待。先让我们看一下第一关,这一关由平州刺史崔毖把守,此人是王浚的小舅子,也是北方不多的汉族官吏,西晋灭亡后,他认为自己是正统汉人,就以平州(今辽宁辽阳市)为根据地,企图号召流亡汉人,割据自立。可这位刺史名望不高,没人肯归附,大多数汉人都把平州当驿站了,他们吃饱喝足了,便拍拍屁股走人,往慕容氏的棘城进发,一来二去,崔毖赔了大笔粮食不说,邻居慕容廆也不客气一下,而是照单全收。
对东北的控制权,各个势力都盯得很牢,现在既然慕容氏有坐大的可能,大家心中都很是不爽,只需有人挑头,各方都愿意联合去拔掉这个出头椽子。崔毖对此当然也没法忍,鸿门宴摆了很多次,好说歹说,慕容廆就是不来,软的不行,来硬的!崔毖找了三个盟友:鲜卑段氏、鲜卑宇文部、高句丽,阵容不可谓不豪华,事实上,这是崔毖所能找到的全部帮手了。三路大军从西、北、南三个方向同时进攻,仅宇文部兵力就达三十万,大营首尾相接,绵延四十里,粗略估计联军总兵力达七十万以上。如此强大的攻势,国界线是没法守的,前线随联军的行军步伐一直推到国都棘城城墙下,大军压境,慕容廆的几个儿子请求出城迎敌。慕容廆断然否决了这个计策,他对众人说:“联军兵势强盛,那只是外在表象,内部却如一盘散沙。首先,敌军没有一个稳固的领导核心,各部之间互不信任;其二,始作俑者崔毖是一个汉人,不可能得到大家的认同,我们只需略施小计,他们的分裂不可避免;其三,敌军人数远多于我军,有坚城而不守,却贸然出击,这无异于自寻死路!”
慕容廆也是一个有战略头脑的人,在这个乱世当中,汉化越多的胡人越善于用兵,因为他们学会了汉人的那一套阴谋诡计,他的一番分析无可辩驳,手下的将领深以为然,慕容廆派使者给最先到达的宇文部送去酒肉,犒劳将士,其余两国见状,认为宇文悉必定和慕容廆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于是率军自行离开,战场上瞬间剩下只崔毖的几千号人和宇文部的三十万大军。若坚守不出,慕容军守卫棘城绰绰有余,慕容廆怕生变,想尽快结束战事,万一段部和高句丽醒过神来就不好办了。他派人召回了远在徒河(今辽宁锦州)的慕容翰,不料这一举动被宇文悉得知,他素来忌惮慕容翰的威名,料定慕容翰在外一定会成为祸患,便率数千骑兵攻击他。
古话说,虎父无犬子,慕容廆这么有头脑,他的几个儿子也个个不含糊,比起其他打仗靠蛮干的胡人来说,慕容一家都喜欢讲究策略,善于应用兵法。这次宇文悉亲率几千人马迅速出击,准备去拦截慕容翰,在路上遇到了一小股队伍,为首一人道:“我是鲜卑段王的使者,我们段氏与慕容翰有不共戴天之仇,大王听说贵军要帮我们消灭仇人,十分高兴,便派我向贵军先行通报,大王已经准备好酒菜,就在前面不远处等候贵军,小人还要往高句丽处,代大王就此谢过!”宇文部士兵们听说后非常高兴,个别兴奋过头的甚至已经脱下盔甲,就等着前面的好酒好肉了。正当他们高歌猛进时,突然听到一阵喊杀声,漫山遍野的慕容骑兵从四面八方杀将而出,为首大将正是刚才的使者!战斗没有持续多久,宇文悉的几千人死的死,投降的投降,一个都没跑掉。慕容翰清理完战场,给慕容廆去了封信,约定内外夹击敌军。慕容廆收到信后立即开门迎敌,打了敌军一个措手不及,慕容翰带一千精兵趁乱突击宇文悉的中军,获得了大胜。
宇文悉带来的三十万大军本来就是乌合之众,根本没经过什么系统训练,一遇到挫折立即四散奔逃,此仗让他损失惨重,鲜卑宇文部元气大伤。崔毖听闻战败,内心极其恐惧,于是派侄子崔焘前往棘城请罪,正巧遇到来棘城讲和的三国使者,慕容廆趁此机会劝崔毖投降,还派军队“护送”崔焘回去,崔毖没有听从侄子的建议,连夜奔高句丽去了,其部卒投向慕容部,此一役后,东北地区已无人能与鲜卑慕容部抗衡。
59 东晋唯一的能人
现在我们再来说一说那位“闻鸡起舞”的祖逖,祖逖是个文武双全的奇才,乱世给了这个有抱负的年轻人极大的发展空间,想当年晋愍帝登基时(公元313年),中原告急,司马邺命琅琊王司马睿北伐,无暇北顾的司马睿给了祖逖一千人,对他说:“我手头能用的就这么点人了,你先拿来应急,渡过长江后自行筹措兵马粮草吧!”司马睿没对祖逖抱什么希望,言外之意是:能打到哪算哪,死不了算你小子命大!祖逖二话没说,带领这一千人自京口(今属镇江)渡过长江,船只经过江心时,他指天为誓:“我祖逖若不能收复中原,永远不回江东!”祖逖渡过长江,暂驻淮阴,他一面招募兵马,一面建造军需工厂(司马睿没发武器铠甲),在极短的时间里招募到两千多士兵,随后移师芦洲(今安徽亳州),在这里,他整编了张平、樊雅等人的流民军,对抗后赵。
祖逖的强项是随机应变,他从不执着于一种方法,而是根据形势迅速改变原有的策略,让自己的军队能够在大风大浪中适应环境。在石勒攻打段匹磾时,祖逖已经收复了黄河以南的中原地区,后赵的都城就在河北襄城,祖逖军队可朝发夕至,这令石勒极为头痛。石虎率大军屡次讨伐,每次都以失败告终,祖逖不是据城固守就是搞背后偷袭,很少与敌军正面交锋,石虎一介武夫,岂是儒将祖逖的对手!所以往往是大军行军途中,一个部将气喘吁吁地跑来告他:“将军,我们的运粮部队被祖逖那厮偷袭了!”“将军,我军的前锋中埋伏了!”……石虎灭不了祖逖,祖逖的实力也不可能打到襄城去,一来二往,两军就这么对峙下来。石勒实在没办法,就写信与祖逖交好,请求双方互市做买卖,祖逖以不回信的方式默许了,于是乎,祖逖手下的一万人(打了六年,从一千人发展到一万人)全体改行做了商人。
胡人之所以与汉人打仗,目的也只是为了获得汉人的商品,其实商品完全可以通过做生意获得,做生意需要花费金钱,但这总比豁出性命要好多了吧。北方战马膘肥体壮,南方稻米满嘴生香,祖逖的大军源源不断地从江南运来大米、丝绸,转瞬之间变成货真价实的战马、盔甲。祖逖不但会打仗,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他以高出南方市场十倍的价格卖给胡人,赚了不少外汇。胡人对钱没什么概念,以前这些东西都是拿命换的,而现在只用那些冰冷的黄金白银就能换,还以为占了多大便宜。祖逖文章写得好(“金谷二十四友”之一),带兵打仗也不差,和平时期还能创外汇,果然是难得的全能型人才!祖逖军就这么一天天壮大起来,而且是在后赵的眼皮底下,这从根本上遏制了石勒大军的南下,为司马睿平定江东创造了极佳的外部环境。
看到祖逖的军队越来越发展壮大,司马睿心里有点不放心了,他害怕祖逖将来会尾大不掉,于是打算事先对他进行牵制。到了北伐第七年,司马睿任命戴渊为征西将军,都督司、兖等六州军事,兼领司州刺史,地位在祖逖(豫州刺史)之上。戴渊年轻时以抢劫为业,后来打劫陆机时,被狠狠地训斥了一番,戴渊幡然悔悟,拿着陆机的推荐信过江投入琅琊王军中,由于司马睿的影响,此人对北伐一直不感兴趣,祖逖担心戴渊对中原的局势不了解,但也毫无办法。司马睿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对祖逖猜疑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要用祖逖战斗力极强的北伐军对抗荆州的王敦。祖逖不知道,这只是司马睿战略的一部分,另一部分是将刘隗任命为镇北将军,都督青、徐、幽、平四州军事,这样就从两翼牵制住王敦,可事实上王敦最忌惮的是祖逖,而非戴渊或者刘隗。正在此时,祖逖得到一个消息,王敦和刘隗结怨,国内恐怕会有灾难,祖逖一来担心北伐大计,二来担忧国内政局,逐渐忧郁成疾,两个月后于雍丘(今河南杞县)病逝。
60 王敦之乱启祸端
古时候两兄弟的最佳权力架构就是一人在朝廷做官,另一人在外面带兵,两者相互呼应,比如王敦是丞相王导的堂兄,司马睿初下江东,当地的士族大户很不认同这位王爷,司马睿是司马氏的一个偏支,在王室中处于中等偏下的位置。在王导一干大臣的艰苦努力下,才站稳了脚跟,司马睿称帝后,王导的权力迅速膨胀,大有架空皇帝之势,民间甚至流传着“王与马,共天下”的说法。司马睿当然不能容忍,便重用江东人刘隗、顾荣等人,然后解除了王导的丞相职务,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