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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他们到这里做什么;”慕青插嘴问道。
“当是狩猎;”莫问迈步向北走去;前行一里左右发现脚印变成了两双;说明老五是自这里背上慕青的;在二人的脚印周围还有不少凌乱的马蹄印。
莫问皱眉打量着地上的马蹄印;马蹄印出现在这里;说明先前的那些胡人发现了老五和慕青;并且追了一段距离;慕青今日所穿的是一件花袄;自很远就可以看出她是个年轻的女子;按照胡人的习性;如果见到年轻女子势必会追捕;这些人为何会中途停止并调头回返。
“你们先回去;我前去一探究竟;”莫问冲老五和慕青摆了摆手;转而踏地凌空向北掠去;慕青虽然先前已自老五口中得知了莫问能够凌空飞渡;但亲眼所见还是惊骇不已;莫问凌空之时并无征兆;凌空之后身形飘逸;不见如何用力便可自空中逆风疾行;当真是神异无比。
莫问并不想追杀这些胡人;只是想确定这些人到此的目的;数个起落之后便到得那群胡人身后不远处;此时那些胡人正在顶风策马快速赶路;无人转头后望。
见到这些胡人的穿着之后;莫问心中疑云大起;这些人所穿皆是胡人的皮袄;这种皮袄正是胡人士兵的穿着;且胯下所骑皆是战马;但这些人中并无衣着华贵的皇家贵族;这就排除了这些人是皇家打猎至此的可能;最令他感觉疑惑的是这些人只是佩有战刀;都洠в斜掣汗图遥徽饩透芩得髡庑┖瞬皇乔皝泶蛄缘模患热徊皇乔皝磲髁裕凰俏我獊砦餮粝亍
心中存疑;莫问便又跟了一程;这些胡人一路上催马甚疾;毫不停歇;到得清平城径直穿城而过;继续北上。
莫问站于清平城的城墙目视着那些胡人北上;此时雪下的已经很大;北风凛冽;按照常理这些胡人应该在清平城暂时歇脚;可他们急切的冒雪回返;究竟为何。
回返莫家药铺;老五和慕青正在焦急等待。
“老爷;怎么样了;”老五起身问道;莫家药铺为四合院落;南侧为药铺;此时二人自原本是药铺的南屋等候。
“去得远了;”莫问坐到主位。
“他们为啥要到西阳县;”老五疑惑的问道。
“不得而知;”莫问摇头说道;有些事情可以通过推测得出结果;但这队胡人到此的动机根本无从推测。
“会不会是冲咱们來的;”老五猜测。
“不会;无人知道咱们住在这里;况且就算他们知道西阳县还有活人;亦不值得他们前來巡查一番;”莫问摇头说道。
二人说话之间;慕青已然自西厢端來了热茶;先敬莫问;后给老五。
“会不会是巡查边境的;”老五再猜。
“若是巡查边境;应该到河岸查看河水是否结冰才对;但他们并未前往河边;”莫问再度摇头。
老五闻言洠в性傥剩皇虑樗淙缓苁酋桴危蝗次薮硬虏狻
“便是有千军万马到來;我们也可全身而退;无需枉自多虑;”莫问低头饮茶;洠в腥讼不抖プ乓煌肺硭坏薮油撇獾氖虑橹荒芩嫠チ恕
刮风下雪的冬天;燃点火盆取暖温酒是很惬意的事情;不过到了此时莫问已经很少饮酒了;酒多被老五饮掉;他和慕青都喜欢火盆炙熟的板栗;板栗和枣子一样;时下都是很奢侈的果子;城中只有县衙后院有几棵;之前都是得不到的;今年树上的果子都被老五带着慕青打了回來。
当年西阳县逃难的人走的都很匆忙;遗弃了很多东西;酒水就是其中之一;但凡富贵人家的地窖里总会有一些;这些也都被老五搬了回來;在此之前家中多备有腌熏野味;老五又擅长烹煮;加上冬季乃是滋补肾水的大好时机;故此入冬不久老五和慕青都见白胖;慕青之所以长的瘦小;乃是因为先前多有饥饿所致;此时得了充足的食物;数月下來竟然长高了半寸;有些事情早晚都要发生;时候到了二人很自然的圆了房;不过这次老五洠в性偃媚仕阕铀茫灰蛭滥仕愕牟蛔肌
由于饮食有度;莫问仍然很是清瘦;道家养生有其独到之处;其中之一就是进食止于七分;一日三餐;不论荤素每餐皆是七分饱;这是最为简单亦是最为有用的养生之道;在这种状态下;人的五脏六腑各自所司都很轻松;且头脑清明;得以静心度事;若是吃的太多;五脏六腑就多有劳累;受害最深的莫过于肝脏;但凡入口食物皆有轻重不等的毒性;进食多则积毒多;司职解毒的肝脏就会疲惫;解毒不利则百病皆生;人是否患病与是否喜食荤腥关系不大;患病者有八成以上都是因为吃的太多。
自夏末到冬季的这段时间是莫问下山以來过的最平静的一段日子;无量山学艺;蛮荒炼丹;建康斗法;这些事情自其心中逐渐淡去;有时一觉醒來他甚至感觉自己从未离开过家乡;那些只是梦中发生过的事情。
莫问每日多数时间都在打坐练气;筑基固本;老五无所事事;便要寻事來做;城西有水潭一处;他便以篾条编制鱼筌凿冰捕鱼;每日去查看鱼筌;竟然常有所获。
在肉食之中;鱼是浊气较轻的;莫问偶尔也会食用;三人住在西阳县既清净又丰足。
一日上午;莫问正自房中打坐;忽然察觉到北方有轻微的马蹄声;心中有感;便下床穿鞋出了东厢。
“老爷;你看;”老五提着一条偌大的鲤鱼冲莫问炫耀。
莫问转头看了老五一眼;转而自院中屈膝凌空;到得空中远眺北方;只见一队胡人骑兵正在向南飞奔;人数当有百十人;此时距离城池已然不足三里。
看清了情况;莫问运转灵气飘然落地;御气凌空的原理在于凌空之际提气自任脉上行;落地之时灵气自督脉下坠;灵气凝于百会穴的时间就是于空中滞留的时间。
“老爷;出啥事儿了;”老五急切的问道。
“有胡人兵马到來;当有百数;”莫问答道;此时距离先前那队胡人离开已经将近一个月了;故此很难判断出这队兵马的到來与先前的那队兵马是否有关联。
老五闻言放下了手中的鲤鱼;抬头看向莫问。
莫问见老五面皮抽动;知道他起了杀机;便微微抬手;“稍安勿躁;”
“肯定是冲咱们來的;”老五说道。
莫问闻言洠в薪踊埃凰翟谙氩怀龆苑接泻卫碛晌阉侨耍蝗俗≡诖舜Σ'有威胁到他们;而此处又是曾经遭受抢掠的县城;也不值得他们再抢一次。
“老爷;咋办;”老五再问;稍安勿躁对他來说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百十人不足为虑;若是心存歹念;便尽数留下他们;”莫问沉吟片刻出言说道。
“好;”老五转身跑进了西厢;洠Ч嗑锰崃诵舫鰜怼
莫问此时已经走向了南屋;不久之前刚下了一场小雪;城中留下了三人的脚印;那些胡人一旦进城势必能够看到那些脚印;若是真是冲他们來的;用不了多久便会寻到此处。
“老爷;我先出去看看;”老五提着孝棒就要出门。
“无需紧张;为我沏壶茶來;”莫问阻止了老五;知人者智;知己者明;他此时对于自己的能力了如指掌;休说百十兵卒;便是來上千人;他真的发起狠來亦能尽数杀灭。
老五闻言止步回头;莫问再度冲其抬了抬手;老五转身回院;召唤慕青烧水泡茶。
胡人精通马术;骑兵行进之时马蹄起落的节奏大致相同;根据马蹄声可以判断出那队胡人此时已经进城;且正在向南行进。
莫家药铺位于西阳县中心微偏西北;胡人所走的路恰好自莫家药铺东面经过;那些胡人可能看到了三人的足迹;伴随着一片勒马的马嘶;队伍自百丈外停了下來。
莫问闻声皱眉;侧耳细听;片刻过后东侧街道传來了踏雪的脚步声;听其脚步声來者只有三人;两人脚步沉重;一人脚步较轻。
“老爷;是冲咱们來的;”老五闻声自西厢跑了出來;手里拿的不是茶壶;还是孝棒。
莫问闻言缓缓点头;到得此时他仍然是满心疑惑;想不出胡人來此的用意。
“我出去看看;”老五说完不待莫问接话就蹿了出去;到得门外;扶墙探头;看了一眼便调头跑了回來。
“老爷;是上次挨揍的那个公主”
第一百四十一章 公主拜访
莫问闻言缓缓点头;此时不管來的是谁;他都不会感到惊讶。
“老爷;可能是找咱报仇的;”老五猜测道;当年在下山途中偶遇赵**队;当时莫问等人曾大开杀戒;公主逃跑时被他追上自马上拖了下來好生踢踹了一顿。
莫问闻言缓缓摇头;当年是他一念之仁放走了女扮男装的赵国公主;此人不应该寻他报复;况且赵国公主又如何知道他住在此处。
老五还想说什么;被莫问抬手阻止;“去端茶來;”
老五闻言面露不快;撇嘴不动;莫问无奈解释;“我自己要喝的;不是拿來待客;”
听得莫问解释;老五这才转身进了院子。
此时脚步声已然到了门口;一身黑裘的公主率先出现;身后是两个高大的胡兵。
莫问此时坐于前堂主位;正对门口;赵国公主到得门口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他;随后便愣在了原地;愕然瞠目。
莫问见状微微皱眉;观这赵国公主的神情;她似乎并不知道住在此处的人是他。
公主站立不动;身后的两个护卫也随之止步;止步之后尽皆低头;并洠в形蘩竦拇蛄磕省
莫问直视着站于门外的赵国公主;时隔两年;此女已经彻底长大;亭亭玉立;当有阿九七分美艳;此女有胡人血统;较汉人女子要高上许多;比龙含羞还要高上几分;由于出身皇室;身上有着与生俱來的高贵;不输于周贵人;但她此时看到的并不是这诸多长处;而是此女面部那少许并不明显的胡人特征。
“住在这里的人竟然是你;”黑裘公主愕然片刻终于开口。
莫问闻言并未答话;亦无任何的动作回应;此女的言下之意是前來寻找住在此处的人;但她却并不知晓住在这里的人是他。
黑裘公主见莫问面无表情;眉头轻颦面露踌躇;片刻过后方才移步上前;“多谢莫真人当日放我离去;”
“此处是我的宅院;你不得入内;”莫问平静的说道;虽然言语平静;思绪却急速飞转;赵国不同于晋国;赵国的胡人崇尚道教;对于道人的称呼严格遵循礼数;道童就是道童;道长就是道长;真人就是真人;黑裘公主以真人称呼他;表明她已然知道他是渡过天劫的紫气真人;联系此女之前的那句‘住在这里的人竟然是你’以及两位胡兵的谦卑神情;莫问顿时明通了缘由;赵国在此之前已然知道有紫气高手住在此处;这位赵国公主此番前來乃是意欲求贤。
黑裘公主试图进门遭到了莫问的拒绝;顿时面露尴尬;止步于门外踌躇不知如何自处。
随后便是长时间的沉默;黑裘公主站在门口一直摇摆不定;忽而有转身离开之意;忽而有开口说话之兆;莫问心中亦有所想;到得此时他已经知道先前的那队胡兵到此是为了确定西阳县是否还有人居住;但是他想不通的是赵国是怎么知道有紫气高手住在此处的;斟酌良久似乎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晋国有人向赵国传递了消息;但这种可能不是很大;因为晋国的皇后族人即便跟赵国暗通消息;亦不会将他推荐给赵国;晋人是见识过他的能力的;将他推荐给赵国无异于资敌;而且是严重资敌;皇后族人不会做这种事情;况且如果是皇后族人向赵国暗通了消息;势必会说明他的出身和來历;可是赵国公主似乎并不知道这一点。
沉默之际;老五端茶出來;放下木盘站到了莫问身后。
“莫真人为何会偏居于此;”黑裘公主犹豫过后再度开口。
莫问闻言仍未答话;反倒是老五疑惑的俯身耳语;“老爷;她怎么知道你姓什么;”
莫问提壶倒茶;并未回答老五的问睿幌惹捌呶簧锨遄纪较律街笥龅搅撕痪∈钡艉笤谑欠穹抛吖饕皇律现谌瞬朔制纾晃迦似ǎ话倮锟穹缰魃保凰鞣牛辉谀鞘卑倮锟穹缭啻沃焙羲男彰徽夂隰霉髯匀皇翘搅说摹
“莫真人;能否准我进屋说话;”黑裘公主出言请求。
“贫道说过了;此处是我的宅院;你不得进來;”莫问平静的说道。
“莫真人说的是;可是这豫郡乃是我的封地;还望莫真人能略作通融;”黑裘公主弯腰行礼。
莫问闻言微微皱眉;此时的公主与皇子享受同等待遇;皆有封地;且以封地为号;黑裘公主的名号应该为赵国豫公主;王爷之女在此时只能承受一县的封地;称之为县主;豫郡乃是大郡;此女之母乃是汉人;当非皇后;侧妃之女得此大郡乃破格册封;由此可见赵国皇上对她极是宠爱。
“我们要是不通融;你想怎么地;”老五抖动鼻翼高声发问。
“莫真人能住在此处乃是赵国荣耀;只是此处偏僻荒凉;当真是委屈了真人;”黑裘公主错开了话头;不与老五争辩。
“我们这里原來不荒凉;你们胡人把这里的人都杀光了才荒凉的;你别从这儿假惺惺了;赶快滚;要是惹得我家老爷发了火;你们一个都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