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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天仙还可以随意变化形体,与柳笙所求法术类似,变化形体同样极为复杂,其原理是将组成本体的灵气进行重新组合,前提是心神坚定专一,不能有丝毫杂念,若有杂念,气息就乱,气息一乱就可能变出丑陋怪异的样貌,天仙尚不能变化兽身草木,只能变化为人。
由于天仙体内无有沉重浊气,故此能够腾云驾雾,腾云驾雾同样需要元神操控,若是操控得当则可青云直上随心逍遥,若是操控不当就会起伏不定上蹿下跳。
不曾受封就不得使用仙法,眼下只有这三种异能,在进入天仙之境之前,他要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将诸多细节逐一想到,体内无有浊气就全靠元神和意志控制自身,所想就会变为真实,万不可胡思乱想。
这些时日他与秦云同房频繁,其目的是在进入天仙之境之前为子嗣之事做最后的努力,倘若晋身天仙,与凡人就有了本质的区别,留后将更加困难。
临近百日,莫问以体内三昧真火将最后一息浊气焚去,果不其然,体内浊气一除立刻感觉周身轻盈,心念闪动,本体化为无形,衣衫掉落堆叠,心念再动,重新现身,眼见自己光身,心念再动,灵气立刻幻出道袍,所幻道袍丝缕清晰,与真衣毫无二致。
对照铜镜随心变化,随现中年商贾,壮年樵夫,老年渔翁,幼年牧童等诸多幻像,确切的说这些并不是幻像,而是真实存在的,仙人的变化与障眼法有着本质的区别,与异类的变化也有区别,障眼法只是令旁人出现了幻觉,异类的变化只是外形的变化,摆脱不得禽兽本身,而仙人的变化则是将自身形体进行了重新组合,若是愿意可以永远以新的面貌存于世间,没有时辰的限制。
眼见午时将至,莫问照例移步出门,前往正房等待午饭,正房的桌上放着一些刺绣,这些是为杏儿出嫁准备的,莫问随手翻看,不多时午饭端来,莫问与秦云一同吃饭,饭罢饮茶说话,言行与平日并无二致,仙人也可以吃饭,吃与不吃只看自己心情,由于形体皆为灵气凝聚,故此不太需要含灵气多浊气也多的荤食,果蔬五谷占了多数。
饭后秦云留住了莫问,商议了杏儿出嫁的一些细节,杏儿许配给了一个读书人,那人前来拜访过二人,莫问对那年轻人还算满意,读书人都迂腐,这不算毛病。
下午未时,莫问离开道观漫步山中,晋身天仙之后感知能力大大增强,可感知三百里,身法已经无法以凡间速度估算,可于顷刻之间自百丈之内随意隐现。
到得无人处,莫问腾云而起,乘云西行,腾云速度的快慢取决于催动灵气是否急切,若是急于赶路,其速度如同风驰电掣,风有多快,移动的就有多快。若是闲来无事乘云遨游,便如闲庭闲步一般,自空中停留亦无时限,想停多久就停多久。
不管是隐身变化还是腾云驾雾都会消耗灵气,而且耗损甚众,莫问虽然体内储存有大量灵气,却是针对紫气道人而言的,以先前储存的灵气行天仙之事如同以民户存粮供大军用度,若是不加节制很快就会用尽。故此简单习练之后莫问便回返道观与秦云商议杏儿陪嫁嫁妆等琐事,进入天仙之境对于寻常道人乃是天大的喜事,对他而言却不过是五步之中的第三步,随后还有两步要走,任重而道远。
入更之后莫问回到丹房,刚刚关上房门,黑白无常便现身房中冲莫问弯腰拱手,“恭喜真人证得天仙大道,自此位列仙班,得享永生寿福!”
“福生无量天尊,许久不曾有二位消息,甚至想念,本想焚符相邀又恐误了二位职事。”莫问稽首还礼,转而指着座椅请二人入座。
“先前我们兄弟二人来过几次,见真人修行到紧要处便不曾现身打扰。”黑无常范无救拱手说道,三界之中唯一不变的就是尊卑,虽然三人是旧识,但眼下莫问已经晋身天仙位次,再见难免有些尴尬和不适。
“二位请坐,我们先行把酒叙旧,随后便去办那正事。”莫问笑道,黑白无常先前所求之事他一直不曾忘记。
“真人误会了,我们此番并非为此事而来。”白无常说话之间自怀中取了生死簿出来,快速翻至其中一页递与莫问,“真人请看,贵仆这阳寿大限先前本是没有的。”
莫问侧目看向生死簿,只见上面写的是老五的名姓,在其寿数一列赫然出现了一行字,“三十有四,腊月,为亲人谋害。”
莫问看罢眉头大皱,这列字迹分明是阿九的笔迹,老五今年就是三十四,而眼下正是腊月
。本月请了一天假,虽然已无全勤,月底还是要争取小爆一下。
第四百八十七章 生性薄凉
“此前谢某曾看过生死簿,贵仆寿数一列为空,这列字迹是不久之前方才出现的,此事怪异的很,谢某司职这么些年,从未遇到过这种”
“真人,此事当如何处置。”黑无常打断了白无常的话,白无常较为木讷,不够活泛,生死簿乃阴司之物,能够悄然对其进行改动的自然是阴司上层,而莫问的妻子,老五的主母乃阴司婕妤,此事只要稍加思索就知道是阿九所为。
“二位请坐,我命家人上酒设宴。”莫问冲黑白无常说道,此事大为棘手,需要仔细想过。
“真人不要烦劳,眼下不是喝酒的时候。”黑无常拉着白无常分别落座。
莫问闻言点了点头,开门冲杏儿喊了一声,后者已经习惯了道观中形形**的怪异宾客,虽然不曾见到客人却知道有客人在莫问房中,连忙添柴生火,加水煮茶。
莫问坐于木椅皱眉思索,不管是天庭还是人间亦或是阴司,诸事都逃不过实力和人情,眼下他已然晋身天仙,又有阿九在阴司司职,哪怕生死簿上出现了老五的大限,要想留住老五性命也不是难事,他此时思索的是生死簿上‘为亲人谋害’这一句,这五个字令他心惊,令他心寒,老五父母双亡,他的亲人只有正室慕氏,偏房赵氏,还有就是他的女儿吴吉儿,只有这三人才能算是老五的直系亲人,慕氏和赵氏的嫌疑可以排除,因为二人就在上清观,接触不到老五,换言之唯一能害老五的只有他的女儿吴吉儿。
“我们二人还有差事在身,就不打扰了,真人若有差遣可随时相召。”黑无常见莫问神情冷峻,鼻翼不时抖动,知道他心中动怒,此等时候还是不要久留为好。
“家中生出变故,心绪不宁失礼怠慢,二位不妨将那十八人的名讳和所在留下,贫道得暇当前往处置。”莫问出言说道,他此时确实洠в写偷男那椤
“真人先行处理家事,何事便利再召唤我们兄弟二人前來一起前往,告辞。”黑白无常拱手告退。
“多谢二位传信。”莫问起身送别。
黑白无常消失之后莫问坐回木椅闭目长叹,谋害二字如烙铁一般炙灼肺腑,谋字代表着预谋和计划,身为人女,竟然预谋害死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是何等的卑劣,这是何等的绝情。
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就生在自己的身边,令莫问怒不可遏,老五可能不是个好丈夫,但他绝对是个好父亲,为了尊重吴吉儿自己的选择,不惜跟他翻脸也要让吴吉儿嫁给蒲坚,当年自建康将吴吉儿带出之时遭箭雨激射,临死之前还将吴吉儿护在身下,而今吴吉儿竟然想将他害死。
“无情无义,像极了她的母亲。”莫问拍碎木桌愤怒起身,自房中往复踱步。
不多时,秦云自门外端茶來到,小心敲门,“老爷。”
听得秦云的声音,莫问快恢复了冷静,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秦云,也包括老五自己。
“进來。”莫问应声。
秦云推门而入,见到房中情景暗暗心惊,莫问不是头一次拿桌椅泄愤了,但这一次明显比上一次要愤怒,因为房中木桌此时已经成了一堆细碎的木渣。
“老爷,客人走了。”秦云端着茶盘无处放置。
“走了,我下山一趟,年前当可回返。”莫问拿起挂在墙上的七星剑转身向外走去,走过两步转身而回将七星剑挂回墙上徒手出门。
到得门外,只见杏儿胆怯的站在门旁,莫问转头冲秦云说道,“由你们送杏儿出阁,不要误了婚期。”
杏儿闻言急忙跪谢,秦云答应下來,目送莫问怒气冲冲的自院内凌空东去。
此时尚不到二更,莫问离开上清观之后腾云驾雾疾行东北,这是他次腾云远行,腾云之时心中并无畅快爽利,只有无尽的愤怒。
雍州位于上清观东北方向,由于心中急切,三更不到莫问便到得雍州上空,这里是蒲坚的大本营,此时州城已经进行了扩建,在城中正北区域建造起了巨大的宫殿,已经隐约有了皇宫的轮廓。
到得此处,莫问落下云头进入宫殿,宫中守卫森严,东宫西宫正殿前殿完全是皇宫格局,莫问落于正殿门前,隐藏身形穿墙进入正殿,只见正殿正北已经铸起了黄金龙椅,但此时龙椅上并洠в腥耍挥屑父龉诘钅诖蛏ㄇ褰唷
眼见蒲坚和吴吉儿不在此处,莫问转身向门口行走,走过几步之后方才想起此时已经可以无视墙壁,转过身來向北行去,径直穿过了正殿北墙向后方宫殿走去。
此时已经是三更时分,宫中禁卫成队巡逻,莫问定下心神感知到了蒲坚的气息,快步疾行向后宫走去,蒲坚此时尚未登基,龙气尚不明显,循着尚不明显的龙气,莫问來到了后宫一处偌大的院落,正屋八间,此时正屋门外站立着阉人和宫女,正屋房门紧闭,房中有光亮和说话的声音,细听正是蒲坚和吴吉儿。
由于存了非礼勿视之心,莫问到得此处便洠в薪荩且碓耗谥迕记闾颂富埃淙欢酥皇堑蜕铮涮富澳谌菟茨芴囊磺宥耸蔽饧诳砦科鸭幔鸪跛星姨怀鏊匀唬艘混南愕氖奔浔闾隽硕四撸鸭岽耸闭谖丫拇吵睿闭绞虏坏畹闷丫罅克郎耍沽畹闷丫剂斓闹菘ち覆莩越簦捎谥髁υ诙弊髡剑芪б恍┪丛樗车闹詈詈徒诙仁箍汲眯榍滞唐丫煜碌闹菘ぃ谟峭饣贾戮伦笾в溢裆浇蠹狻
言谈之中蒲坚对刘少卿颇有微词,埋怨刘少卿东北抗击燕军和蚩尤是假公济私,名义上是为了天下苍生,实则是为了自己累功飞升,除此之外还埋怨自己的父亲蒲雄,怪蒲雄不肯写信给他,请他出山相助。
女生外向一点不假,吴吉儿对蒲坚百般抚慰,对蒲坚的埋怨之词不但不规劝还附和其说,到得后來终于说出一句至关重要的言语,“皇上不要过分忧心,若是我们不曾料错,莫老爷应该很快就会出手。”
“唉。”蒲坚长长叹气。
“皇上无需自责,我爹能够飞翔,哪怕受到伏击全身而退总是可以的。”吴吉儿说道。
“我始终感觉此事欠妥,理应将津州反叛一事告知岳丈,岳丈此去无异于自投罗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叔父是绝不会放过我们的。”蒲坚忧心忡忡。
莫问在门外听的真切,心中理出了个大概,老五最近一段时日一直在帮助蒲坚往东北押运粮草,津州是北上的必经之地,津州眼下已经反叛了蒲军,老五押送粮草在外尚不知情,待得粮草队伍到得津州,就会遭到津州的阻截,吴吉儿和蒲坚是故意向老五隐瞒此事的,为的是让老五遭到伏击,倘若老五有失,他就会出山插手,这也是蒲坚和吴吉儿的最终目的。
“此事也怪不得我们,他是道士,理应救助百姓,但他与秦氏隐居在那道观里躲闲,把这烫手的山芋扔给我们,眼下我们已然岌岌可危朝不保夕,他仍然袖手旁观,其心何在,那不咸山中的敌国巨富他尽数给了代国,何曾给过我们半分,世人谁不知道他要辅佐代国成事,我们算甚么,换乘的驿站,上马的方石。”吴吉儿低语。
“此言差矣,叔父对我不薄,当年若无叔父调和,我怕是早已经死在南海手中了。”蒲坚的声音。
“他那是看了公公的颜面,此人亲近远疏分的很是清楚,皇上在其眼里无甚分量,当年若不是臣妾心贞志坚,恐怕早已经被他许配给了那个野小子。”吴吉儿说道。
“罢了,罢了,此事万不可走漏风声。”蒲坚问道。
“那是自然,时候不早了,皇上早些歇了吧。”吴吉儿的声音。
蒲坚叹了口气,吴吉儿的声音随后传來,“睡不着吗,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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