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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阳-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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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处道观并不大;为何会有如此多的香客;”张洞之疑惑的问道。
    “世人皆为无利不起早;若无所求不会上香;这处道观当年必有神异之处;”莫问言罢转身冲那尼姑问道;“这殿中的功德簿而今何在;”
    “來时便洠в校弧蹦峁勉读艘汇冻鲅曰卮稹
    “杀盗淫妄酒乃你佛门五戒;出家人不得妄语欺人;”莫问挑眉训斥;这里其他事物都在;说明当初的那些道姑走的甚急;不可能唯独拿走功德薄。
    “可能被这些宫娥取走做了厕纸;”尼姑抬手指着那些粉面蒙尘的宫女。
    此语一出;那些宫女皆有蒙屈神色;只是敢怒不敢言;想必取走功德薄做厕纸的不是她们;而是这几个尼姑。
    且不管是谁取走了功德薄;功德薄总是洠в辛说模荒室⊥饭舐醪较蚍ㄌㄗ呷ィ徽獯φ钅芄还┠球隍疾厣淼牡胤讲⒉欢啵簧裣裣碌姆ㄌㄏ右勺畲蟆
    环绕法台一周;并未发现端倪;莫问又转向西南角落的那处小炕;这处小炕由四块板石盘砌;寻常小炕用的皆为泥板;而这处小炕所用的却是石板;且每块石板皆有扣手。
    莫问探手移开一块石板;只见石板下方是一方形小池;内有泥土少许;其中有圆虫若干;由于无人喂养;已然死去多年。
    再行移开另外一块石头;下方仍是小池;内有死去干燥毒蛇十余条。
    掀开最后两块;分别为黑蝎和蛤蟆;无一例外;早已死去。
    “竟然暗养五毒;先前住在这里的道姑定是妖人无疑;”张洞之下了断言。
    “五毒乃蛇蝎蜈蛛蟾;其中并无鳖虫;”莫问伸手指着第一处小池内的那些圆虫。
    “土鳖不能害人;”张洞之问道。
    “不能;这是一味散瘀续骨的药物;”莫问摇头说道;此时他心中亦是极为疑惑;先前住在这里的那些道姑为何要暗自养下这些毒虫。
    “难不成她们是在治病救人;”张洞之猜测道。
    “道人治病行医不是这种路数;便是需要毒虫亦不会自养;而是多由病主自行捕捉;”莫问摇头说道。
    莫问说完;再度自缓步殿内寻常缺口;那蜈蚣体形不小;缺口不应该过于隐秘;可是往返寻找多次;仍然不见其踪。
    “出口在这里;”张洞之的声音自神像处传來;莫问闻声回头;只见张洞之正骑跨在玉清神像肩膀冲他招手。
    “快快下來;”莫问摆手喊道;侮辱三清神像犹如欺师灭祖。
    “这里面是空的;”张洞之自神像颈后向下探望。
    “不得辱及三清;”莫问再度高喊。
    此话刚刚出口;张洞之已然踹下了神像的头颅;莫问见状急忙闪身而上将其抱住;“无量天尊;无量天尊;”
    “这神像就是个幌子;里面是空的;那条蜈蚣一直藏在神像内部;”张洞之再度冲莫问招手;“快上來;”
    莫问怀抱玉清头颅冲张洞之连连摇头;道门中人决不能侮辱三清神像;更别说骑跨了。
    张洞之无奈;双手后探;自背后取出利刃两把;左右急速挥斩;片刻过后将那神像拆散;泥胎外皮脱落;其中是一处由砖石垒砌的池子;形同八字;下宽上窄。
    莫问眼见神像被张洞之拆掉;只能将那神像头颅放于供桌;迈步上前看那砖池;这砖池有三处缺口;一处位于顶部;较宽;应是蜈蚣自行挖掘所致;第二处位于玉清手部;当年应该是喂食之处;还有一处位于背部下方;有一砖大小;应是当年垒砌之时刻意留下的。
    到得此时;已然可以确定当年住在这里的那些人并非道人;因为不管道门弟子多么不肖都不会辱及三清;既然不是道门中人;对方住在这里的意图就很明显了;他们借道家名号;驯养毒物;行医敛财。
    “要不要拆掉;”张洞之问道。
    “小心为之;里面当有金蜕;”莫问点头说道。
    “金蜕为何;”张洞之乃领兵将军;自是不通药理。
    “蜈蚣蜕下的皮壳;为万金难求的药材;”莫问出言解释;这神像下方的这处缺口当是那些人掏取药物之处。
    张洞之闻言也不犹豫;再度挥刀竖劈;接连两刀破开了砖壁;下方为一宽敞区域;铺有沙土;中间区域有一圆形沙坑;当是蜈蚣蜷缩之处;整个砖室底部到处散落着碎裂的蜈蚣皮;为金黄色。
    “此物可治坏血恶瘤;尽数取走;”莫问冲张洞之说道。
    张洞之虽然不通药理;却知道恶瘤为何;这是一种死人最多的病症;一旦得了恶瘤几乎无药可医;故此急忙寻找布袋;入内拾取。
    “此物治病需要以何为引;”片刻过后张洞之提着布袋走了出來。
    “那蜈蚣已然成形;所蜕皮壳不需药引便可入药;”莫问摇头说道;这蜈蚣之所以能够活的这般久;当是受了香火人气所致。
    “真是好物;与你一些;”张洞之说道。
    “我熟知五行;不用这些亦可医得恶瘤;你尽数留下;此物极难寻觅;若是用完便只能用寻常蜈蚣入药;那便极为繁琐了;”莫问转身向殿外走去。
    “寻常蜈蚣亦可治那恶瘤;”张洞之跟随而出;当真是好心有好报;此番随莫问前來得此神物;可保亲人不受那索命恶瘤之害。
    “恶瘤前期可以药草医治;取解毒;软坚;活血;化痰之途;但是到得病发就只剩下以毒攻毒一途;蜈蚣为土中火;为治疗恶瘤的必备主药;只是寻常蜈蚣多需以其他毒物配合使用;寻常人掌握不住尺度;”莫问手指殿西小炕出言说道。
    “那恶瘤死人最多;你可留下方子济世救人;岂不是功德无量;”张洞之说道。
    “世人生死皆有定数;非所有人都可救得;方子我是不留的;不过你可传言于世;无蜈蚣的治瘤方子尽数为假;”莫问笑道。
    “我才不传;万一那庸医得知尽数加入蜈蚣;岂不误人;”张洞之摇头。
    “蜈蚣乃毒物;用之不当会损人性命的;庸医不敢滥用;”莫问笑道;他虽然不能留下方子;却可以令所有病急之人免受欺骗;无蜈蚣入药的治瘤药方皆为误人假药;

第一百二十六章 替罪的蜈蚣
    二人说话之间走出了大殿;那尼姑快步迎了上來谄媚讨好;“两位上差;接下來需要我等做些什么;”
    “将这些杂物搬回去吧;”莫问随口说道。
    尼姑立刻照办;这庵中有三百多宫女;此时又换了另外一批。
    到得此时;天宁庵闹鬼一事已然真相大白;在此之前这里聚集的是一群冒充道人卖药敛财之徒;那些道姑倒不一定是主事之人;背后应该是男人在操控;这些人懂得一些医术;知道蜈蚣有治疗恶瘤之能;便捉了那蜈蚣在此;冒充道人借机敛财。
    待得后來晋国定都建康;看中了此处;便收管了他们的道观;那些人行医或许还有几分能耐;却无力与官府抗衡;只能离去;当日离去的应该极为仓促;來不及带走他们借以治疗恶瘤的蜈蚣;那蜈蚣无人喂食;饿得狠了便自神像薄弱处掘洞而出。
    张洞之对于莫问的推断大感赞同;只是不明白这妖物为何滞留此处不曾离去。
    “女子聚集之处阴气很重;蜈蚣乃阴物;喜于阴处栖身;”莫问随口解释。
    “它为何会对这些女子行那无耻之事;”张洞之手指那群女子。
    “它寻不到匹配的雌性;天性驱使之下难免退而求其次;”莫问说话之间打量着人群中一眉心有痣的女子;此人正是昨夜弹琴之人。
    “老巢给人毁了;它会不会有所察觉;”张洞之有些担忧。
    “不会;此物二十年前尚且不能幻化人形;无甚修为;只需等它回來将其捆扎严实带回去复命即可;”莫问笑道。
    “那么多腿脚;当浪费不少绳索;”张洞之亦笑。
    莫问点了点头;转而皱眉打量着那女子;与此同时自心中盘算如何能够顺理成章的将她带离这里;假死如何做的圆润顺畅。
    “哪一个;”张洞之问道;他察言观色的本领极为高超。
    “眉心有痣者;如何才能将其顺利救走;”莫问低声说道。
    张洞之闻言微微沉吟;转而低声说道;“不若这般;待那妖物回來;你我将其驱至那宫女房舍之中;借口那宫女中毒身死;”
    “那需要事先与之通气才行;此事极难做的流畅;难在不招人怀疑;”莫问点头说道。
    “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算了;此事由我來办;”张洞之说到此处冲不远处的宫女招了招手;“你;过來;”
    “不是此人;”莫问皱眉摇头。
    张洞之洠в薪踊埃欢浅迥庆邅淼墓呱⑽剩晃实氖枪磕暧卸嗌俨计ッ琢腹└蛔≡谡饫锟稍馐芘勾颍荒切┠峁糜形蘅丝鬯堑挠枚龋黄饺绽镡种杏形弈凶拥絹淼裙倩啊
    问罢一人;抬手遣走;再度换另外一人;问的还是同样问睿唤恿酥蠓讲耪賮砹四敲夹拇氲墓淮枪径ǎ涣⒖讨鄙嬲};“你可是那昨夜抚琴之人;”
    那宫女闻言缓缓点头;虽然心中多有骨气;但眼神中仍然与之前几人一样;有着求救的神彩。
    张洞之问罢转头看向莫问;莫问早已明白张洞之先前所为乃是为了掩人耳目;如此一來;与此人说话当不会再有人起疑。
    “贫道敬你心性;今明两夜当设法救你离去;此番只救你一人;你当见机配合;莫要泄露于他人;亦不可有异常之举;”莫问低声说道。
    那宫女闻言浑身抖若筛糠;眼中泪花滚动;强自忍耐;连连点头。
    “那些尼姑可曾克扣你们的用度;”张洞之高声接过了话茬。
    宫女懂得张洞之之举是在掩人耳目;便与之应答;待得说完;张洞之遣走了她;又换了另外一人。
    此番一共问了六名宫女;这些宫女回到人群之后身边皆有多人围绕询问;诸人所答;尽数相同。
    “将军真是诡计多端哪;”莫问笑谑的看向张洞之。
    “当真不算什么;为官为将者若无些许计谋和手段;如何能够治国安邦;”张洞之摆手笑道。
    到得此时;只剩下了一件事;那就是等那蜈蚣吃饱喝足回到此处的时候将其拿住。
    中午时分;王府又有人送饭;莫问冲其交代了两件事情;一是准备大量绳索;二是抓拿一些驱毒草药;刻意叮嘱马兜铃一味必须带來;此药有安神定气之效;不过莫问取的却不是它的药效;而是其毒性;此药若使用不当会造成口吐白沫和面目发黑。
    待得晚间;莫问提高了警觉;未曾想一夜安宁;那蜈蚣并未回來。
    已然在这里住了两夜;莫问心中有些焦急;待得第三日晚间;他终于察觉到了有阴物自东北方向向此处快速移动。
    “來了;”莫问冲斜靠在床上喝酒的张洞之说道。
    “终于來了;”张洞之放下瓷瓶站起身活动手脚。
    “这妖物可以喷吐毒气;由我出手降它;你为我掠阵便可;”莫问拿起一只瓷瓶转身而出;这瓶中装的是为了宫女备下的马兜铃;由白酒催发药力;很快便可起效。
    张洞之快步跟出;莫问冲其使了个眼色;张洞之知道他要送药与那宫女;点头过后环顾四周为其望风。
    莫问几番闪身來到那宫女门前;推开房门闪身而入;那宫女并未入睡;闻声立刻自床上坐起。
    那宫女借着月光看到了來者是莫问;匆忙起身;下地便拜。
    “无须多礼;喝掉它;”莫问将那瓷瓶递与宫女。
    那宫女急忙探手接过;一饮而尽。
    “还不褪去衣裳;”莫问催促;按照常理晚间就寝都要脱衣;这宫女穿戴齐整;自是不符情理。
    那宫女闻言先是一愣;转而快速脱下衣服;此人已然四十多岁;羞愧之心大减;脱去衣服之后亦不害羞;而是站于床边直视着莫问。
    莫问见状知道她有所误解;不过此时亦來不及多做解释;急忙探手封点了她颈后风府穴令其晕死过去;转而探手将其抱起放于床上;此女肌肤本就白皙;月光映照之下更显白腻;触手润滑;莫问皱眉移开视线;狠心探手将那宫女右臂划出两道血痕;转而出屋掩门;回返原地。
    “那妖物现在何处;”张洞之已然抽刀在手。
    “东北五里之外;行动极是迅速;”莫问反手将那瓷瓶扔出西墙;那里多有荆棘;无人会去;况且就是有人发现瓷瓶;亦查不出端倪。
    “你有无把握;”张洞之问道。
    “犹如探囊取物;抓个活的送到宫外吓他们一吓;”莫问撇嘴笑道;不是所有妖物都需要大费周章來一番苦战的;这条蜈蚣道行太浅;根本不足为惧。
    张洞之见莫问如此自信;便回返门房背上了事先准备好的几捆绳索;这些绳索皆绞有油麻;坚韧异常。
    “现在何处;”张洞之再问;他率兵打仗自是不惧;面对妖物还是心中忐忑。
    “片刻就到;噤声;”莫问低声开口;自感知到妖物之时他便隐去了自身的气息;唯恐惊到妖物节外生枝。
    莫问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凝神感知那蜈蚣的方位和距离;洠Ч嗑媚球隍急愕搅饲酵猓痪驮诖耸保凰ㄔ谀厦磐獾穆砥ゴ蛄烁鱿焯纾欢镉凶徘骷苄椎谋灸埽徽馄ヂ聿炀醯搅宋O眨豢冀乖瓴话病
    马匹发出声响之后那条蜈蚣停止了移动。
    张洞之见莫问皱起了眉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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