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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花令-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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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那长髯大汉站起身子一跛一跛的行出茅舍,高声说道:“朋友贵姓啊?”
    那站立的蓝衫人冷笑一声说道:“不用问我姓名,贵庄主如不服,请他来此见我就是。”
    那长髯人退出茅舍,隐入夜色中之后,突然狠了起来,高声说道:“阁下如有胆气,那就不要离开这座茅舍。”
    那站立的蓝衫人道:“好!我等到五更时分,五更一过.恕不多候。”
    刘五成心中暗道:“此刻天色大约四更左右,如若那庄主在十里之内,五更之前定然可以赶到了,天亮之前只怕这茅舍中.还得有一场搏斗。这时,两个摔在茅舍中的大汉,挣扎着向外行去,但又怕那站立的蓝衫人不肯放过,双目望着那蓝衫人,人却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哪知站立的蓝衫人望也不望两人一眼,却把一双神光炯炯的双目,投注到阴阳二怪的身上,上下打量,一向骄狂的阴阳二怪,大约是瞧出了那蓝衫人的厉害,竟然隐忍末发,闭上双目,装作不知,刘五成本想起身而去,但他又想瞧瞧热闹,不愿走开,犹豫之间,突听那站立的蓝衫人冷冷说道:“两位可是阴阳二怪吗?阴阳二怪虽然对那蓝衫人有着很深的畏惧,但亦是江湖上成了名的人物,对方指名呼姓的叫出了阴阳二怪,只好硬着头皮接了下来。阳怪轻轻咳了一声,道:“咱们兄弟嘛,江湖人称阴阳二侠。”
    那蓝衫少年冷冷说道:“在下只听过阴阳二怪之名,不知阴阳二侠是何许人物?”
    阴怪细声细气地接道:“侠与怪,也没有多大区别,兄台爱怎么样叫,就怎么叫吧!”
    那蓝衫人淡然一笑,道:“两位跑到江州来,不知有何贵干?”
    阴怪娇声细气地说道:“咱们兄弟久闻江州风光,特地到此来瞧瞧,有什么不对吗?”
    那蓝衫人道:“久闻你们阴阳二怪和那五毒掌马雄飞情谊甚好,此来江州,定然是探望那马雄飞了。
    “阳怪哈哈一笑,道:“这位兄台对我们兄弟的事,似是知道的很多,不过,这已是数年前的事了,自那马雄飞受任了慕容长青墓地总管之后,已不和咱们兄弟来往了。”
    蓝衫人道:“那很好..。”
    抬头望望室外,接道:“雨势已小,两位也该赶路了。”
    阴怪奇道:“兄台为何不容我们兄弟在此避雨?”
    蓝衫人道:“两位在武林中的声名太坏,反复无常,私德败坏,人所不耻,不配和在下同在一室避雨。”
    这几句话,说的刻薄至极,阴阳二怪脸皮虽厚,也有些面红耳赤,阳怪突然站起,怒声说道:“咱们和兄台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兄台这等羞辱我们兄弟,不知是何用心?那蓝衫人冷冷地说道:“两位如若再不走,在下只好动手赶两位出去了。”
    阴怪站起,右手已握住了刀把,但却被阳怪伸手抓住了手腕,急步奔出茅舍。刘五成眼看那阴阳二怪,被蓝衫人撵了出去,心中暗道:“这一次定要撵我了,何不藉机先走。心念一转,站起身子,向外行去。但闻那蓝衫人叫道:“兄台慢走。”
    刘五成吃了一惊,道:“什么事?”
    蓝衫人道:“室外风雨未住,兄台何不多留一下,以避风雨。”
    刘五成暗道:“要糟,这人不知是何用心。撵走阴阳二怪,却要强自把我留下。心中念头转动,人却停下脚步,回头说道:“外面风雨已停,兄台盛情,在下心领了。”
    那蓝衫人微微一笑,道:“阴阳二怪在江湖上声名太坏,对付此等人物,自是不用替他留什么面子。”
    刘五成道:“在下,在下”一时间,想不出适当措词,半晌讲不出个所以然来。那蓝衫人微微一笑,道:“兄台和阴阳二怪自不可同日而语〃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如若在下的记忆不错,今宵咱们已经见过面了。”
    刘五成道:“在下有幸,能得一睹阁下的不凡身手。”
    蓝衫人望了室外一眼,风雨虽然已小,但仍未停歇,缓缓说道:“兄台请坐吧,在下还有事请教。
    “刘五成只好坐了下去,说道:“兄台有何指教,在下洗耳恭听。”
    那站着的蓝衫人回顾了倚壁而坐的蓝衫人一眼,缓缓说道:“咱们在慕容长青墓前相见之时,似乎是有一位姑娘和兄台同行,是吗?”
    刘五成道。”
    不错,不过,那位姑娘已然听从兄台劝告,离开江州。”
    那蓝衫人沉吟了一阵,道:“恕在下问一句不当之言,那位姑娘和兄台如何称呼?”
    刘五成心中暗道:“他这般盘根究底,不知是何用意,口里却应道:“说来兄台也许不信,在下和那位姑娘是萍水相逢”蓝衫人剑目耸动,星目眨动了几下,道:“萍水相逢,实是叫人难信”刘五成正待分辩,那蓝衫人又抢先接道:“兄台既不愿说,兄弟也只好不问了
    “微微一停,又道:“兄台及那位姑娘,和那慕容长青墓有何关系?为何要到慕容长青墓前致奠。”
    刘五成呆了一呆道:“那慕容长青几天下知名英雄,人人敬仰,在下晚生几年,无缘见那慕容长青之面,到他墓前奠拜一番,岂是不该。”
    那蓝衫人怔了一怔,道:“你只是为了敬慕那慕容长青的为人吗?”
    刘五成道:“不错”那蓝衫人接道:“那墓前凶险无比,你不怕死吗?”
    刘五成道:“数十位武林前辈,都死在那慕容长青的墓前,区区纵然死在墓前,那也是死而无憾了。”
    那蓝衫人先是一怔,继而淡淡一笑,道:“阁下很有豪气。
    “刘五成道:“在下如无一点视死如归的豪气,也不会在重伤之后,再去那慕容长青的墓前祭奠了。”
    那蓝衫人年纪虽然不大,但却有超越他年龄甚多的稳健和深沉,虽然刘五成的话使他十分惊讶,但他仍然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变化,藉一阵沉默,使激动的心情逐渐的平复下来,缓缓说道:“兄台伤在何人手中?…刘五成道:“马雄下的五毒掌下。”
    蓝衫人平静地说道:“马雄飞五毒掌毒素强烈,中人之后,很少有救,兄台竟然能够不死,那足见功力的深厚了。”
    刘五成心中暗道了雨声惭愧,说道:“在下虽然得人疗救,但至今奇毒尚未全除”
    那坐着的蓝衫人突然站了起来,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丹丸,托在掌心,行了过来,说道:“兄台,请相信在下,服下这一粒丹丸,此丹不但可陈余毒,就是对兄台的功力,亦有助益。”
    说完,恭恭敬敬,把丹丸送到刘五成的面前。这突然的关怀举动,使刘五成有些受宠若惊,呆呆的站在那里,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那蓝衫人轻轻叹息一声,道:“萍水相逢,素昧生平,自是难怪兄台心有所疑,何况江湖险诈,防不胜防.”探手人怀,又摸出玉瓶,倒出了一粒丹丸,接道:“兄台请任取一粒。”
    刘五成心中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但却又觉着无从说起,缓缓伸出手去,取了一粒丹丸。
    那蓝衫人把余下的一粒丹丸,当先吞入口中,逼…“兄台此刻可以信任兄弟了吧。”
    刘五成张口吞下手中丹丸,说道:“兄台误会了。在下并非怀疑兄台,实是有些受宠若惊,听兄台口气,这丹丸极为珍贵,在下和兄台偶然相逢,骤以灵丹相赠”那蓝衫人淡淡一笑,接道:“兄台和那慕容长青从不相识,却肯甘冒生死之险,两度到那墓前奠拜,这份英雄气度,是何等的豪壮,区区一粒丹丸,算得什么。”
    刘五成心中一动,暗道:“原来他是为了此事赠我灵丹,这么说来,他和那慕容长青定然有着很深渊源了,正面问他,必不肯说,不如设词相诱,或可听出一些眉目…心念一转,缓缓说道:“那不同,那慕容长青乃天下知名英雄,武林中对他崇敬之人何止千万,但区区不过一个无名小卒。”
    那蓝衫人长长叹息一声道:“兄台虽然不是名满江湖的大侠高人,但那自诩大侠、高人,却未必有兄台这等气度、豪气,令人肃然生敬。”
    刘五成心中付道:“他言谈小心,似有避讳,看来不用单刀直人的方法,也许无法间出点头绪了”心念一转,轻轻叹了一声,道:“阁下赠丹于我,只为了我冒生命之险,在那慕容长青的墓前奠拜吗?”
    那蓝衫人沉吟了一阵,道:“在下对慕容大侠的为人,敬佩无比,和兄台观感相同,芸芸众生,难求知己一人,但凭此点,已使在下生出敬赠灵丹之心了。”
    刘五成心中暗道:“只怕这一点相同之感,还不足构成你赠丹之心,口中却说道:“承阁下相赐灵丹,除我余毒,在下是感激不尽,在下还未请教兄台姓名,“那蓝衫人突然一皱眉头,道:“兄弟姓名那黑衣少年突然插口打断了蓝衫人之言,说道:“公子。风雨已小,咱们该赶路了。”
    蓝衫人正为难间,听得此言,立时接口说道:“不错,咱们该走了。”
    那黑衣少年已经拿起地上的包袱,大步出门而去。那蓝衫人举手一拱,道:“兄弟高名上姓,不知可否见告。”
    刘五成心中暗道:“好啊!你不肯告诉我姓名,倒要先行问起我的姓名来了。”
    当下说道:“在下刘五成。”
    那黑夜少年已然跨出了茅屋大门,蓝衫人紧随身后而出,道:“来日方长,日后或有和刘兄重聚之日,届时再当剪烛夜话,奉告区区姓名。”
    话说完,人已走的踪影不见。刘五成望着那蓝衫人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只为了我曾到那慕容长青的墓前奠拜过,他就肯以灵丹相赠,这份情面,决不是为了我刘某人了,定然是为了那慕容长青”只听一个冷漠的声音,接道:“不错,他是为了慕容长青。”
    刘五成霍然警觉,才想到这茅舍中还有一位蓝衫人。回目望去,只见那蓝衫人一脸肃穆之色,双目凝注着自己,心中暗道:“这人喜怒难测,武功又高得出奇,留在这里有害无益,不如早些告辞为上。”
    当下一抱拳,道:“风雨已小,在下也要赶路了。”
    那蓝衫人冷冷说道:“此刻走吗?危险的很!”
    刘五成奇道:“什么危险?”
    蓝衫人道:“适才在下逐走了阴阳二怪,伤了那几个庄丁,这些人有的可能守在左近,有些已经去搬请救兵,阁下如若此刻离此,和他们撞上的机会很大了。”
    刘五成付道:“这话倒是不错…但闻那蓝衫人接道:“阁下毒伤末愈,万一遇上阴阳二怪,动起手来,只怕阁下的胜算不大。”
    刘五成回顾了那蓝衫人一眼,道:“兄台关心,使在下十分感激。”
    蓝衫人道:“那倒不用了,刘兄如肯回答在下几个问题,在下亦将有以回报。”
    刘五成一皱眉,道:“回报倒不敢当,但在下实是所知有限。”
    蓝衫人缓缓说道:“刘兄说的太客气,在下一宵之中,两度相遇刘兄,实难叫人相信有这等巧事。”
    刘五成心中一动,暗道:“这人不但生性冷漠,而且还这般多疑,如是他对我当真动了疑心,那可是百口莫辩,今宵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心中念转,口中却缓缓说道:“兄台可是怀疑在下是那蓝衫人接道.〃非是在下多疑,实因刘兄的举动,令人无法不动疑了,如若在下记忆不错,刘兄和那姑娘似是一齐离开了慕容长青之墓。
    “刘五成心中吃了一惊,暗道:“原来,他一直在监视着我们的举动。”
    但闻那蓝衫人接道:“在下说错了吗?”
    句句词锋逼人,迫使刘五成非要回答不可。刘五成无可奈何,只好应道:“不错。”
    那蓝衫人道:“那位姑娘,此刻到何处去了?刘五成道:“在下已经说过,那位姑娘听从阁下劝告,已经离开了江州。”
    那蓝衫人道:“行踪何处?刘五成道:“这个么,在下不能奉告。”
    那蓝衫人冷冷说道:“如若在下一定要问呢?刘五成道:“如是在下随口说出一个地方,阁下会相信吗?”
    蓝衫人道:“那要看阁下说谎的技术了,也许那位姑娘早已入了在下的掌握之中,阁下如是谎言相欺,岂不是自找麻烦吗?刘五成道:“正因在下不愿谎言相欺,又不便露他人之秘,只好据实而言了。”
    蓝衫人道:“就在下的看法,刘兄实不似和我为敌之人,因此在下才处处相让,一力主张,不对刘兄下手”语声微微一顿,又道:“不过,刘兄知道的隐秘太多了,在下职司有关,虽然明知刘兄非敌,但也不得不小心从事了。”
    刘五成心中一震,暗道:“要糟,看来很难解说明白了。当下说道:“阎下之意呢,如何对付在下。”
    蓝衫人沉吟了一阵,道:“只有委屈刘兄数日了。”
    刘五成道:“阁下之意,可是说要把在下囚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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