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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圣经》中记载拉撒路是位麻风病人。耶稣曾对濒死的拉撒路说:“复活在我,生命也在我,信我的人虽然死了,也必复活。”说了这话,拉撒路就站了起来,病也全好了。——译者注
变化中的右派美国地理
1960年理查德·尼克松获胜的州
1960年理查德·尼克松赢得219张选举人团票,以及49。6%的选民票。
2000年乔治·W·布什获胜的州
2000年乔治·W·布什赢得了271张选举人团票,以及47。9%的选民票。
保守主义的众议院议员
1972年的共和党人
2002年的共和党人
1972年的民主党人
2002年的民主党人
导论
达斯廷和毛拉手端咖啡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像是正在上写作课的两个20来岁的年轻人。他们身着松垮的汗衫和牛仔裤,脚蹬运动鞋。达斯廷头戴棒球帽,毛拉脑后的金发则用一根印第安式的头绳扎着。他俩刚从美国东海岸大学文科专业毕业,到过欧洲大部分地方。毛拉曾经在马拉维的仁人家园组织(Habitat for Humanity)和欧洲议会工作过一段时间,现打算在一家药品公司开始她的工作生涯。达斯廷在白宫实习过,现正考虑从事政治事务。
是哪些政治事务呢?2002年,他俩在科罗拉多斯普林斯市为共和党效力过,他俩“在任何情况下”都是立场鲜明的。他俩钦佩司法部部长约翰·阿什克罗夫特(John Ashcroft),并即刻成了他的志愿者,虽然他说起话来脾气火暴。他俩都支持死刑、反对枪支控制(“在大学里,人们总是喜欢问‘为什么人们要拥有枪支?’,而我总是喜欢问‘你去过大农场吗?’”)。他俩每星期都上教堂。他俩都强烈地支持学券制(1)。他俩都认为政府规模应该更小,而刑罚则应该更严厉。他俩都把联合国看作笑柄,并且支持美国退出《京都议定书》(The Kyoto Protocol)。他俩在有些事情上不同意右派的观点,例如他俩并不喜欢对同性恋者没有丝毫宽容的做法,并且起初也对以单边主义的方式对付萨达姆·侯赛因(Sadam Hussein)的做法感到不安,尽管他俩最终还是支持乔治·W.布什(Gee W.Bush)入侵伊拉克的决定(毛拉的未婚夫杰克就是入侵部队中的一员)。对于达斯廷和毛拉来说,保守主义是一种进步的信条。这一信条并不是老年人试图抓住什么,而是年轻人努力改变事物。他俩也坚持那就是有关美国的一切。
在科罗拉多斯普林斯市几乎没有人会反对那个论断。科罗拉多州的派克峰(Pike's Peak)激发人们想起“美国之美”,位于峰下山坞中的科罗拉多斯普林斯市现在是美国最成功的城市之一——它既是“硅山”(Silicon Mountain)的故乡,又是许多美国奥林匹克机构的所在地,但它也是美国最保守的城市之一。当地几乎所有的政治家都是共和党人;2002年,参加该州州议会角逐的民主党人数还没有自由意志论者(2)多。
科罗拉多斯普林斯市与美国军队之间存在悠久的历史关系,并且至今依然是退伍老兵最喜爱的地方。在过去20年里,这里又新出现了两股非常具有福音派色彩的保守主义思潮。第一,它催生了一场减税运动,并在1992年推动一项《纳税人权利议案》(Taxpayers Bill of Rights)。该议案规定,未经选民同意,科罗拉多的政治家不得增加任何税赋。第二,1991年,科罗拉多斯普林斯市的领导人以500万美元做诱饵,把吉姆·多布森(Jim Dobson)创办的基督教服务机构“关注家庭”(Focus on the Family)从加利福尼亚州吸引到科罗拉多斯普林斯市来。那时候,该市还在与衰退做斗争,并因此留下了“美国回收货物之都”之名。该市现有约100个基督教组织。作为一个慈善团体,现雇用1700名本地员工的“关注家庭”尽管被禁止直接参与政党活动,但在共和党圈内却影响巨大。多布森以前是一个儿童精神病学教授,他还写过一系列基督教徒养育子女的畅销书。现在每周有800万美国人收听他的广播。出于礼节,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现在需要去“关注家庭”的所在地“朝圣”。
更具自由思想的美国人轻蔑地认为,达斯廷和毛拉这样的人和科罗拉多斯普林斯这样的地方只属极端。欧洲人也像那些自由派美国人一样,他们习惯于去曼哈顿、波士顿和旧金山那样的地方参观。然而,事实上至少有1/3的美国人支持达斯廷和毛拉所坚信的原则。在诸如死刑、税收和严厉刑罚等问题上,达斯廷和毛拉完全站在多数美国人一边。把自己描述为“保守派”的美国人的人数(41%)是“自由派”的美国人的(19%)两倍。到美国各处走走,尤其是到美国的南方和西部走走,你就会发现很多类似科罗拉多斯普林斯市这样的城镇。共和党人总是念念不忘地指出,在美国版图上,投乔治·W.布什票的县,要远远多于投约翰·克里(John Kerry)票的县。
在这些地方发生的事情,有助于人们去了解现代美国。它们解释了乔治·W.布什之所以能入主白宫(3),共和党之所以能够赢得过去10次总统选举中的7次,且现在能够控制国会两院的原因;也解释了2004年每名严肃的民主党总统候选人为什么会支持强制判刑和福利改革的原因;还解释了为什么美国文化之都好莱坞和曼哈顿依然是例外,以及那些介于两者之间、极不受重视的“桥梁”地区成为决定胜败关键的原因。
这并不是说整个美国就要成为科罗拉多斯普林斯市的一个巨型翻版。政治就像一场拔河赛,数以百万计的美国人正把美国向完全相反的方向拉。2004年,人们看到左派无比愤怒地反对布什。毛拉现居住在科罗拉多州最具自由派色彩的城市博尔德(Boulder),她不得不花很多时间来与朋友们争论伊拉克的问题。美国社会今天的分化程度,比过去几十年都要厉害。但其中哪一股力量最有影响力,却是显而易见的。右派赢得了拔河赛,并迫使其对手民主党人做出妥协。所有痛恨乔治·W.布什的人——不仅是美国的自由主义者,还有老欧洲那些痛恨布什的人——或许曾经这样想过,2004年11月布什如果失败了,他们的噩梦就结束了。但即使约翰·克里赢了,他必须对付的也不仅仅是国会中的共和党人,他还要对付科罗拉多斯普林斯这样的城市、“关注家庭”这样的组织以及达斯廷和毛拉这样的人,即我们所称的那个庞大的右派国家。
事实上,科罗拉多斯普林斯这样的城市说明了美国与其他富裕国家的不同之处。在使全球舆论分裂的多数论争中,我们发现,美国往往属于保守的一方。美国不像其他先进国家那样,能够容忍政府庞大的开销,但却远比那些国家更能容忍不平等的存在——至少在财富上如此。2002年,有1/6的美国家庭收入比中等家庭的收入少35%,而在欧洲国家中,即使在平等程度相对低的英国,上述低收入家庭所占的比例也只是1/20。'1'美国是发达国家中唯一没有完全由政府支持的医疗保健系统的国家,也是西方民主国家中唯一不向所有家庭提供儿童抚养资助的国家。美国还是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国家中仅有的妇女产假期间不带薪的两个国家之一,而另一个国家——澳大利亚正积极考虑妇女产假期间薪资照付。
美国人赞成持枪权、死刑和严厉的判决法,它关押的犯人数是欧洲刑罚最严厉国家英国的5倍。'2'美国在人类事务中使用武力的企图,要比其盟国强烈得多,有时甚至是单边的,而对条约的戒心也大得多。美国公民远比欧洲公民相信宗教,道德价值上也远为传统。在美国,堕胎成为一个激烈的政治话题,在富裕国家中,这样的国家是屈指可数的;美国也是唯一一个有半数家庭进行饭前祷告的国家。它在干细胞研究上的立场,几乎比其他国家都严厉。上述有些是“共和党人的”立场,但大部分都获得了美国民众的广泛支持。即使把那些乔治·W.布什讨厌的自由派考虑在内,美国与欧洲相比,其重心也是偏右的。
谁主沉浮
亚历克西斯·德·托克维尔(Alexis de Tocqueville)在判断法国大革命时曾说过:“(那)是如此不可避免,也是如此完全难以预见。”对过去半个世纪改变了美国的保守主义革命,我们几乎也可以做出相同的判断。50年前,美国并没有真正意义的保守主义意识形态,更不能说美国是一个有凝聚力的右派国家。“保守派”这个术语,除了在大萧条时期被民主党人当作一种侮辱的言语引入到美国政治中以外,它在美国的政治词典中几乎不见踪影。而像坚称自己是“真正自由派”的赫伯特·胡佛(Herbert Hoover)这样的共和党人,则对此避之唯恐不及。许多早期的保守派要角,如艾伯特·杰伊·诺克(Albert Jay Nock),更喜欢“激进派”“个人主义者”,甚至“无政府主义者”这样的称呼。1952年,德怀特·艾森豪威尔上台时,美国的右派正逐渐衰落。右派的两个主要思想观点——国内的放任主义和国外的孤立主义——因大萧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而受到猛烈抨击。共和党那时候掌握在东北部贵族权势集团的手里。这些人包括亨利·卡伯特·洛奇(Henry Cabot Lodge)、纳尔逊·洛克菲勒(Nelson Rockefeller)和自称为“温和进步的”参议员普雷斯科特·布什(Prescott Bush),后者在之后建立了一个政治王朝。艾森豪威尔以自己超越了意识形态而自豪(当时有人注意到,“他的微笑就是他的哲学”)。他任命臭名昭著的自由派共和党人厄尔·沃伦(Earl Warren)为最高法院的大法官。1960年,理查德·尼克松(Richard Nixon)和约翰·肯尼迪(John Kennedy)几乎是在相同的平台上角逐总统职务的。
20世纪60年代,许多美国自由主义者认为,他们有机会使自己的国家成为一个“很像欧洲的”国家。60年代中期,对死刑的支持率跌落到43%。在“新共和党”混合经济的影响下,包括那位布什王朝建立者在内的共和党国会议员,抱住中间选民不放。肯尼迪政府的衣袖上套上了文明的欧洲价值(精确地说,是指当时第一夫人身上的高级时装)。肯尼迪总统喜欢向人炫耀他曾在伦敦政治经济学院待过一年,是杰出的马克思主义者哈罗德·拉斯基(Harold Laski)的学生。'3'肯尼迪还喜欢对人说,他最喜欢的电影是阿兰·雷奈(Alain Resnais)的《去年在马伦巴》(Last Year at Marienbad)(4)。
“毫无疑问,这是自由派的年代,”约翰·肯尼思·加尔布雷思(John Kenh Galbraith)在1964年不无得意地这样写道,“几乎每个人现在都标榜自己为自由派。”'4'20世纪60年代,美国的自由派提倡建立一个欧洲式的福利国家,尤其是要通过林登·约翰逊(Lyndon Johnson)的“伟大社会计划”(Great Society Program)来达到这一目标。“伟大社会计划”这一名称,碰巧取自英国社会主义者格雷厄姆·沃拉斯(Graham Wallas)的一本书名。他们对枪械进行了更多限制,努力使死刑成为非法,使堕胎合法化,并引入了不仅包括种族平等,也包括有利于少数族裔的“积极歧视”[positive discrimination,或者说平权法案(affirmative action)]等内容。这一切都在20世纪70年代结出了果实。波士顿和纽约的自由派精英感到,他们有天赐良机来教化那些被他们称为“野蛮人”(the Yahoos)的家伙。
但“野蛮人”拒绝被驯化。右派美国的第一声怒吼来自1964年巴里·戈德华特(Barry Goldwater)参选总统,尽管从一般的标准来看那次参选是一场灾难。戈德华特以从未有过的巨大差距输给了约翰逊,但就长期而言,戈德华特对共和党产生了非同一般的影响。这个来自亚利桑那州的参议员使共和党的均势开始向西部倾斜。而西部阳光明媚、幅员辽阔,是使美国梦常新的地方。他竭尽全力地把共和主义重新定义为一种反制政府的哲学。他说:“比起莫斯科,我更害怕华盛顿和集权政府。”但他是一个对莫斯科冷酷无情的斗士,因为他曾经建议把核弹扔到克里姆林宫那些家伙的房间里去。'5'戈德华特的崛起,与右派知识分子中不断增强的躁动情绪联结在一起。这种躁动不安正在将该党中“无知的”一翼,转化成无所不知的一翼。那些自学成才者一股脑儿地在研读弗里德里希·冯·哈耶克(Friedrich von Hayek)和米尔顿·弗里德曼的作品,以及威廉·F.巴克利在杂志《国民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