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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方肥发现全军在传播这些报纸和传单时,很多消息已经通过口碑效应传遍全军。
虽然抓了几个跳得最欢的人来杀鸡儆猴,但方腊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军队士气开始散了。
传单和报纸还在继续发射,不定时就会用强弩射进大营,虽然组织了几十只亲卫队不停地巡停,但秀州城的心理攻势比他们的骑兵攻势还让方腊感到还怕。
方腊已经萌升了退意,趁着杭州还没失守,向自己的老巢清溪退去。
但几十万的大军,不打一场,称称大宋军队的斤两,方腊却不甘心,现在手下人的意见更乱了,方腊以前引以为荣的集体会议完全成了吵架的地方。
见圣公发了雷霆之怒,大帐中这才安静了下来。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要战,步兵追不上骑兵,不战,骑兵会象狼一样跟着你,随时准备下口撕我们几块肉下来,大家说说,这情况如何能破?”
方肥照例第一个发言,“步兵对骑兵,自古以来就是老大难问题,这宋朝打不过金国和辽国,无非也是缺马所致,要想破骑兵,要吗就是以骑对骑,要吗就是设伏,但是现在这两点我们都没法办到。”
吕师囊接着也说道:“这次秀州之战,可以看出,宋军最怕的就是我们打过长江,去江宁府,早早就派兵屯在秀州,所以我还是坚持认为,无论如何也要克胜困难,攻下秀州。”
第二百八十二章 轻敌的代价
方七佛最近瘦了很多,这个先锋不好当啊!此时那胡子纷乱的脸上一片怒色。
“撤、撤、撤,这仗没法打了,哪个挨千刀的说要北伐打秀州,现在根本打不动,还不如回杭州逍遥快活,我们几十万人马守城,还怕了种师道、种彦崇不成?”
方肥也紧跟着说道:“杭州的粮食足够多我们坚守半年之久,半年间天下间的局势势必大变,不要忘了金国,女真人在黄河渡口吃了败仗,难道会善罢干休?宋兵敢长时间围困杭州?他们就不怕女真人再次南下吗?”
吕师囊一听这话不对,大家都赞成回师杭州,不禁急了,而方腊却一锤定音,大军拔寨起行,退回杭州。
……
夜晚总是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发生,所以无论何人,对夜晚都是喜欢的。
萧斡里剌和折可与探得方腊全师将返回杭州,不禁大喜过望,两人率领骑兵都存了比试的心思,这一阵斗的正是旗鼓相当,不分胜负,今晚见有立大功的机会,两人均派出部队埋伏在方腊的必经之路上。
萧斡里剌埋伏在左面,折可与则埋伏在右面,人衔枚,马勒口,静静地等着敌进入伏击圈。
果然,深夜时分,嘈声响起,不多时就见黑压压的士卒从前面退了下来,两人见之大喜,密令部队不许发出任何声音,等着拦腰而击。
两人都是一般的心思,见方腊的队伍过去了一半,这才击响战鼓,一万骑兵如两把钢刀插进了对方的腰部。
方腊军突遇袭击,毫无抵抗之力,返身回头便跑,武器钱财丢得满地都是。萧斡里剌和折可与喝令手下不得去捡,紧紧咬着方腊军,将其杀得抱头鼠窜,向秀州城逃去。
看着贼人已经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完全崩盘,萧斡里剌和折可与率军急追,心想要是秀州的刘琦和大石林牙趁势出击,没准不用等老种经略的主力到达,已经将方腊军击溃,这大功……
西军和辽军你追我赶,互不相让,暗地里较起劲来,当杀到秋枫源时,方腊军已经不成建制,四散奔逃,步兵在平原上哪里跑的过骑兵,不过由于方腊军人数太多,两只骑兵争功之下,阵形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散开。
“轰。”
一声炮响,从左边杀出方七佛,右边杀出方肥,两只大军像一把铁钳,将骑兵顿时剪得七零八落。
萧斡里剌和折可与这才知道,方腊军中有高人,这招诱敌之计,成功将自己的骑兵打散,再也不能聚到一起。
没有阵形,没有冲击距离的骑兵,陷入到步军的海洋中,那就是一头头绵羊。
无论两人怎么努力,方腊军早看准了这两位主将,方七佛敌住萧斡里剌,吕师囊拦住折可与,四人作对厮杀,战得难分难解。
而方腊和方肥率领最狂热的二万圣兵,从中间突破进来,将骑兵阵形划得更加凌乱。
胜负的天秤已经向方腊军倾斜,长久困扰他们的骑兵,在方腊几十万大军的包围中,就如浪潮中的一艘艘小船,随时就会被浪涛吞没。
二万圣兵是方腊的亲卫队,不但武功高强,并且由于狂热信奉摩尼教,对方腊的指令无条件遵守,军纪分明。
穿透宋军的骑兵阵容后,方肥升起了几盏灯笼,圣兵们在后方组成了步兵方阵,并不去追杀宋军,看情形是要围歼这一万骑兵。
萧斡里剌和折可与已经看出局势的不利,但被方七佛与吕师囊死死缠住,方肥将圣兵阵势列好之后,看着眼前的局势,脸上也浮现出笑意。
“圣公,现在就看能不能把秀州城的宋军调出来了。”
求援的士兵,被方腊军有意的放进了秀州城,刘琦和大石林牙都是满面阴沉,整个大堂中所有将领大气都不敢出,只是把眼光盯向了自己的脚尖。
“真没想到,小看方腊看来是要付出代价的。”耶律大石知道只有自己先起个头,一直这样沉默下去,只怕士气会受到严重的影响。
刘琦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各位,老种经略的斥侯已经带来了消息,杨再兴的先锋军已经快要到了,西军主力二天内也能从左右赶到秀州城下,到时一战便能定乾坤。”
这个好消息并没将大堂上的气氛调节起来,城外那一万骑兵到底救是不救?这是堂内所有人的心声。
萧胜实在忍不住,跨步出列,“两位将军,我认为必须出兵去救,就算秀州失守也要去救,即然是兄弟,死也要死在一处,秀州丢了,我们可以抢回来,兄弟没了,漫漫长夜,我们还能和谁喝酒划拳呢?”
这话激起了一众将领的兄弟之情,当即就有几员部将站了出来,要求立即发兵去救萧斡里剌和折可与。
刘琦看向耶律大石,“林牙怎么看?”
“如果我们引兵出城,秀州必破,方腊军的悍将郑魔王一直没有现身,肯定是在等待时机。”
耶律大石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建议,刘琦下定决心,不再迟疑。
“全军出击,先求自家兄弟,一个也不能少,再破敌军。”
“全部人马都出城,秀州不守了?”有部将小声的问道。
刘帅就这样将要塞秀州扔给方腊军?连守都不守一下,直接交给敌人,要是种帅来了,这……
“我们第九军,号令一定要统一,即然我刘琦敢下这个的军令,后果由我一力承担,你等无需多言,只须按军令执行便是。”
耶律大石看着刘琦射过来的眼神,抚掌赞了一句,“刘衙内用兵,果敢坚毅,本人佩服之至。”
郑魔王率领八万比较正规的军队,在秀州城的两面设下埋伏,如果出城的援兵少,那就地歼灭,如果援兵数量多,就放他们过去,然后挥兵进攻秀州城。
一切都很完美,但是郑魔王没料到,秀州城全军出动,出城后一路狂飚,击溃了正面的乌合之众后,再不回头,向着前方疾行而去。
看着连城门都不关闭的秀州城,郑魔王张大了嘴巴,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
“将军,这会不会是空城计啊?”
第二百八十三章 祸兮福所伏
听到部下的提醒,郑魔王方才回过神来,蒲扇般的大手对着部下就扇了下去。
“你眼睛瞎了吗?没见敌人是全军出城吗?
……
秋枫源血战还在继续,萧斡里剌和折可与终于摆脱了对手的纠缠,慢慢将队伍集中了起来,开始互相支援,局势看上去稳定住了。
“圣公,大局已定,四方合围已经完成,没有速度的骑兵,只能让我们慢慢磨光最后一滴血。”
听了方肥之言,方腊那张久没有露出过笑容的面孔终于生动了起来。
“不管秀州之敌出不出动,我们都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方肥摇摇头,“当初吕将所说的现在看来算是高瞻远瞩,肥料定秀州之敌必会发兵来救,这是西军的传统,不抛弃,不放弃,如果他们分兵一半,这样就是最好的情形,我们在这里歼灭他们一部,秀州城再歼一部,只要将当面之敌打残,进入秀州后前面便没有太多的阻拦。”
方腊摸摸自己最喜欢的三络长须,“可惜了吕将和石宝,只希望他们在杭州城破之时,能混在士兵中逃出生天。”
见圣公没提邵音和方百花,方肥知趣的将长弓抽出,“圣公,肥这就去助战,看能不能有机会将对方主将射杀。”
……
“邵姐姐,百花,我要走了。”
杭州城中,彦崇举起一杯酒,对在座诸人一一碰杯,“你们就安心呆在杭州,某先去太湖,钟相一代人杰,应该能看清天下大势。”
吕将喝干了杯中酒,点头说道:“太湖太大了,如果钟相的人马往湖中一藏,你们要想将他们找出来难如登天,并且不是我小看你们西军,在太湖水战,你们真不是杨幺、杨婕的对手。”
说到此处,吕将想到杨婕这位浪里白条已经被彦崇收入网中,不由苦笑道:“不过有了杨婕的帮助,加上在东京雷神和太湖诸位好汉结下的香火之情,能够说通他们,那是最好!”
石宝一直没和彦崇说话,估计吕将虽然承认是他下的药,但石宝心中只怕还是怀疑彦崇多一些。
这时见彦崇已经准备离去,方才徐徐吐出一句话来。
“听闻杨幺发明了一种大船,很适合水战,那船上的柏杆,对付起敌船来无往不利,并且太湖水军已经操练日久,水军战法娴熟,所以最好能和平解决。”
彦崇开着历史外挂,对杨幺的水战之法心中有数,不过听石宝说出这话,心中却是高兴。
“这石宝,看上去象块石头,其实是块美玉,只要细心琢磨一番,就能大放异彩。”
彦崇刚离开,秀州的战报就传来过来,桌中众人一看,都抽了一口凉气。
“圣公,只怕能夺下秀州。”吕将说话这话,座中一阵沉默。
还是邵音勃然大怒,一拍桌子,“这等事情,圣公居然一声不吭,他们向秀州而去,那杭州必然无幸。”
吕将把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圣公是狠人啊,娘子,妹子,兄弟都不要了,看来真有枭雄的潜质呢。”
方百花走上前去扶着邵音,“姐姐,气大伤身,可要注意腹中的孩子。”
邵音满脸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脸色一下就红了。
“妹妹别闹,更不要乱说啦。”
方百花嘻嘻一笑,“我老公的情人箭那是仙药,他的药丸都是有着特效的,当初官家还专门拨了银子让老公练六昧天黄丸呢。”
吕将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了起来,“雷神的药真这么灵?从来没见他炼过丹呢?”
方百花轻轻说道:“悄悄告诉你们,老公的药都是神仙给的,根本不用练,骗银子的。”
石宝脸上也有了些笑容,看着邵音的小腹,却见她也正好向自己看了过来。
脉脉含情巧笑间,心有灵犀一点通。
将酒杯放下,石宝看着吕将,“我准备和音音收拾一下,即刻动身前往陕西五路,这江南的事我是不想再管了,这江南景色虽好,已非是我俩久恋之家。”
吕将也将眼光看向方百花,“花花一人在这里,我不放心,就在这里陪着她,等太湖之事了结后,我们再来陕西五路会合。”
……
秀州的战报自然也传到了老种经略军中。
“砰。”
老种经略当场拍了桌子,杨可世等人将头一缩,半句话也不也敢说。
“以为有骑兵就了不起了吗?得意忘形!”
种师道的眼光在帐前巡视,在帐下众将身上一一扫过。
“刘琦是我西军的后起之秀,大家都很看好他,看来是久胜之下,尾巴都翘上天了,这下让方腊死中求活,将秀州拿下来,又要平添很多事情。”
帐外都能听见种师道的声音在咆哮。
“这次一定要将刘琦军法从事,你们谁都不要替他求情。”
看老种经略怒气消了一些,和诜出列说道:
“秀州虽然被突破,不过还有扬州,刘琦在扬州不可能没有准备,方腊有了生机,必然会挥军急进,以图跳出我们的埋伏圈,就他们那样的军队,一旦急行军,呵呵。”
听和诜一说,帐内的气氛轻松了许多,种道师看向众将,“你们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甄五臣出列,“当日雷神曾与我聊过很久,我记得他曾经说过一句话,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这让我记忆很深,按我想来,方腊突破了秀州,也许就会放弃死战之决心,如果我们应付得当,反而会让士兵少流很多鲜血。”
甄五臣由常胜军中被彦崇所招揽,西军中除了第九军诸将外,和他并不熟,此时听到这话,面上都涌现出吃惊之色。
“好!”
老种经略少见的大喝了一声,“不错,不错,我们就是要有这样的思想,在危难时不放弃,在成功时不骄傲,这样才能成为一只钢铁之师,常胜之师!”
种师道将左手伸向了令箭,开施发布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