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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苏依然不看北落,却说:“你为何不问问为何要挥军攻打建州城,而不是武都城? ”
北落咽下那块羊肉,回答道:“我本是武将,只管听从陛下号令,其他的不是我应该随 意询问的。”
北落的话说得很慢,很诚恳,阿克苏侧头看着他,微微点头,脸上带着笑容,赞赏道: “不愧是虎贲鬼泣统领,不过你却应该想明白这件事,否则的话你在攻打建州城的时,便不 会轻易分心了。”
北落抱拳道:“陛下、大祭司大可安心,北落在战场之上从不为他事所分心”
阿克苏笑笑,问:“那你在鸡脚村为何全军覆没?”
阿克苏说完之后,焚皇也扭头看着北落,但却不严肃,相反还带着笑容,这让北落心中 不安。如焚皇一脸怒气,他反倒是觉得舒服一些,毕竟焚皇爱兵如子,整个纳昆无人不知, 况且损失了几十名虎贲鬼泣那是事实,并不是谁人所捏造。
“中了武都城中那谋臣的计谋。”北落答道,“但我应该为此受到责罚,如果早早退出 ,也不会导致全军覆没,我……”
“行啦行啦。”阿克苏语气一转打断了北落的话,“你是个明白人,从你话语之中没有 刻意去贬低那谋臣就听出来了,换个人必定会说中了那谋臣的奸计,你却说的中的计谋。 ”
北落诚恳地说:“大祭司,那谋臣果然有奇智,这点无须质疑,也没有办法否认,我败 了便是败了,也没有其他的借口。”
阿克苏和焚皇听完,对视一笑,而后焚皇对阿克苏说:“看吧,我就说北落最实用领军 攻打建州城。”
阿克苏笑道:“我也从来没有说过他不适合,此事就这样定下来了,出征前让北落去虎 贲堂领了骨符,随后宣告全军。”
北落又要准备行礼,被阿克苏挥手道:“别这么客套,你下去吧,我还和陛下有事要议 。”
北落行礼退下,大步离开天焚殿,向外走去。
等北落的身影消失在天焚殿大门后,阿克苏这才点头道:“是个好将领,可以委以重任 。”
焚皇却是一笑,问道:“是吗?”
“嗯。”阿克苏点头,“这样的人不会徇私结党,更不会随意听信谣言,被人鼓动,一 个懂得尊重敌人的将领,必定更懂得尊敬自己的主子。”
焚皇笑笑,大口地喝完杯子酒,不再说话,也伸手拿了一块鹰骨放在手中,随后问:“ 大祭司,那反字军已经开始攻打武都城,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挥军攻打建州城?”
阿克苏扔了五块鹰骨在石台上,说:“至少五天之后,我的探子已经在武都城周围潜伏 着,随时查探战况,只要战况一陷入胶着,我们便可以立刻发兵建州。”
“五天?要陷入胶着至少十天半月的时间。”
“那可不一定,一面是死守,一面是强攻,据我的探子飞鹰回报,第一天战况就异常惨 烈,宋一方可是折了大概五万余人。”
焚皇一惊:“什么?五万?”
阿克苏点头道:“对,五万,是武都城中守军伤亡的数倍,不过这都在我意料之中,想 那反字军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除了从前招降的那些大滝降军之外,其他的都是没有受过正 规训练的百姓,和民兵无疑,只管冲锋,一旦陷入苦战就顿时慌乱。再看那武都城,城墙 高耸,一般的云梯根本搭建不上,那反字军都是使用了云梯车加高,但几乎没有用,因为城 外早就布下了陷阱,陷马坑、落车井等等应有尽有,你说宋一方怎么攻打?况且,据我探子 抓到的一名反字军步卒说……”
说到这阿克苏故意卖了一个关子,看这焚皇,焚皇也不着急,也不问,两人忽然就陷入 了沉默之中。
天焚殿之下,宽大的走廊之中,两旁的穿着青黑色盔甲的虎贲近卫向从身边走过的北落 行礼,北落微微点头,将右手按在肩头算是还礼,走了没多久,就在拐角处伸出走廊外的一 个平台上发现了站在那的阿木雷。
阿木雷本面无表情的脸,在看到北落之后浮现出了笑容,北落也笑笑,走向阿木雷,两 人拥抱在一起。他们是一起活着从江中回来的虎贲鬼泣,虽然身份有别,但毕竟都是一同经 历过生死的战友,况且北落平日内本就对自己的部下没有任何架子。
北落看着阿木雷黝黑的脸,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我本以为你也 战死了”
阿木雷苦笑道:“本差点就死了,若不是那人手下留情,恐怕我已经死在了武都东山之 中,就可惜了那匹随我很久的鬼马。”
北落道:“武士的最高荣誉就是死在战场之上,而鬼马的荣誉也是一样,不必惋惜,不 过你说的那手下留情之人到底是谁?”
阿木雷道:“我听那谋臣称呼他为卦衣,那夜他独自一人上了东山,恰巧我在断后,就 被他用计擒获。”
“哦?”北落问,“那人什么模样?又用什么办法擒获的你?”
“那人穿着黑衣软护甲,看样子应该是斥候的打扮,手持一把黑色的长刀。”
阿木雷说到这,北落忙问:“是否是刀鞘、刀柄都是通黑的长刀?”
阿木雷忙点头:“是统领也见过?”
北落深吸一口气,微微点头:“见过,不仅仅是见过,在小队中计全军覆没之后,他 就已经截了粮队,并且还放我离开。”
阿木雷皱起眉头:“放你离开?以统领的威猛,怎会怕他?那人鬼鬼祟祟,不像是一个 会与人明刀明枪厮杀的家伙。”
北落摇头道:“阿木雷,你要知道,你觉得那人用计将你擒获,是担心与你硬拼不过? 但你没有和他正面厮杀过,怎么知道你推断的便是实情?他只是谨慎而已,目的就是为了要 生擒你,并不是要杀死你,况且当时他也没有陷入绝境之中,我想是他率先发现的你,并不 是你先发现的他吧?”
阿木雷点头:“的确如此,那人行踪诡秘,来去如风,将我生擒之后,凭他一人之力, 竟然能将我扛在肩上,骑马一路赶回城中。”
北落道:“那就对了,这乱世之中英雄辈出,就如你在战场之上,发现一名神箭手, 似乎只用手中弓箭在远处射杀他人,等你好不容易靠近他之时才发现,他也是一名近战好手 ,那时什么都晚了。”
阿木雷点头,随后又向北落告知了在武都城内所经历的一切,北落听完之后靠在平台的 栏杆思考了片刻,才说:“那张世俊的确是想与我们真心交易,不过却落入了谋臣的陷阱 之中,不能怪张世俊,更不能怪谋臣,如果有那绝好的机会,我也会做同样的事情。”
阿木雷转身,看着天焚殿下的峡谷大道,半空之中还盘旋着几头老鹰,不时地发出鸣叫 声,在峡谷中回荡。
“听说,要出征了。”阿木雷突然说,言语之中的意思是想从北落那得到确切的消息, 毕竟北落是至今唯一一名进入天焚殿的武将。
北落没有正面回答阿木雷,只是说:“如果要出征,你一定得跟我同去。”
说完,北落又拍拍阿木雷的肩膀转身离去,走入走廊之中,随后身影消失,只能听到他 的脚步声。阿木雷趴在栏杆之上,看着半空中的老鹰,随后又看着远处的江中平原,终于连 上又浮现出了笑容。
那个叫卦衣的家伙,真的很期待下次与你再见,到时候被生擒的可是你了。
天焚殿内。
一直未说话的两人,各自坐着不同的事情。焚皇喝着酒,吃着羊肉,一副好像永远都吃 不饱的模样,而阿克苏则继续玩着那些巨鹰的骨头,似乎除了玩骨头,他没有其他的事情。 焚皇一直憋着,没问阿克苏那探子中抓到的反字军军士口中到底得到了什么消息。
阿克苏看着焚皇那张憋得通红的脸,暗暗发笑,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焚皇再也憋不住 了,开口问:“好啦,我认输,阿克苏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
焚皇没有叫大祭司,而是直呼阿克苏的名字,意思就是现在我把你当成朋友,之间再没 有君臣之分,你有什么话还是直说为好。
阿克苏笑道:“陛下,我与你逗乐而已,回想起来这样的逗乐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上 一次我们俩在草原上策马狂奔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很久了吧。”
焚皇摇摇头:“我不记得了,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还是说说那探子到底问出些什么来了 吧。”
阿克苏却不回答焚皇的话,只是说:“上次我们在草原之上奔跑,你问我,自己毕竟和 其他几位王子是兄弟,一脉相承,为何要演变成现在这样?知道我是如何告诉你的吗?”
焚皇明明记得,但还是摇摇头,他不想因为这些往事而使得自己心软,毕竟他现在手中 掌握着的是纳昆草原之上所有人的命运,一旦心软,不仅他会死,其他人也会跟着一并遭殃 。
阿克苏举起巨鹰的头骨道:“我说,身在帝王家的孩子,其实从心底都只愿意当个自由 自在的平民百姓,而平民百姓的孩子却每日幻想自己生在帝王家,可谁又能真正的站在对立 的角度来想想,所要经历的苦难都有些什么呢?”
阿克苏说完,盯着天焚殿外,还写空中盘旋的老鹰,又说:“陛下,如果那些老鹰能完 全听懂你的话语,你告诉那些同巢出生的老鹰们,你必须在它们其中选出一名王者,而这名 王者随时能决定其它老鹰的命运,试想下会有什么结局?”
“六道轮回本无根,
悲欢离合由心生。
天下江河难择主,
帝王子嗣迫成虎。”
阿克苏吟完一首诗之后,长叹一口气,将巨鹰头骨安放回刚才的位置,又抬眼看着面无 表情的焚皇。而此时的焚皇早已进入了回忆之中,回到了若干年前在龙途京城的童年,那个 时候五兄弟是一根拧紧的麻绳,谁也拆散不开……
《吕氏春秋。去私》——尧有子十人,不与其子而授舜;舜有子九人,不与其子而授禹 :至公也。
'第七十一回'聪明反被聪明误
武都城外,反字军大营,陈志营帐。
“原来谋臣是从城内挖出单条隧道出城,而后再以那条隧道为主道,向四方延伸开来, 挖出的陷马坑与落车井?真是聪明,不过聪明反会被聪明误。”陈志听完鳌战的回报后笑道 。
鳌战对周围自己精心挑选出来的二十名军士点点头,示意他们离开营帐,随后二十人 向陈志行了军礼之后,转身离去。
那二十名军士原本都是从事泥瓦、矿工以及猎户职业的人,鳌战挑选这些人,目的就是 为了能够清楚地发现到底那些城外的陷阱是依靠什么建成,却不想潜入陷马坑中之后,却发 现里面别有洞天,深入其中之后,竟发现一条巨大的通往城内的隧道,而那隧道之中都用 硬木等东西支撑起洞顶,以免塌陷。虽然隧道其中一段已经用泥土石块等封好,但不需细 想就知道隧道必定是从城中挖出,否则无法解释斥候怎么没发现有大批军士在城外挖掘这些 陷阱。
在发现隧道之后,鳌战的第一反应便是——奇袭。
奇袭这两个字出现在鳌战脑子中之后,随后又立刻给否定了,因为他已经在武都城下战 败过两次,两次都是惨败,所以他根本不相信谋臣会有这种失误,这摆明了是给反字军准备 “奇袭”的隧道。
“鳌战,你在想什么?”陈志突然问道。
鳌战忙抱拳道:“军师,我只是在想那个从城内所挖出的隧道会不会又是谋臣的陷阱? ”
“聪明。”陈志夸奖道,“要不怎么全军上下都赞你智勇双全呢。”
“军师言重了,折杀我了。”鳌战忙说。
陈志摆摆手:“你不用谦虚,你说发现隧道之时,我心中也想着这是一个奇袭的好办法 ,可谋臣这个智倾天下之人,会出现这种疏忽?不会,当然不会,一定不会,所以这必定是 引我们入瓮的陷阱。”
鳌战点头:“我与军师想的一样,必定是陷阱,那城中守军肯定都在城内出入口处把守 ,静待我们从隧道入城,然后一举剿杀。”
陈志点点头:“没错,的确是这样,不过他也未免太小看我们了,这种小小的计 谋,不要说我,就连军中稍微有些常识的将领都明白,但我想不如我们将计就计?”
鳌战道:“军师的意思是,佯装从隧道攻入,声东击西?”
陈志点头:“没错。”
鳌战摇头:“军师,佯攻隧道是声东,但击西又是在何处?虽然我们将这武都城围得密 不透风,但这武都城犹如铁桶一般,根本无法攻入,没有能够让我们击西的地方。”
“有”陈志道,“不过这个声东击西却要用两次,目的只是为了折损武都城中的兵力, 另外还可以分散他们的兵力,与其明攻,不如暗袭。”
鳌战看着陈志,许久才摇头道:“末将不明白军师的意思。”
陈志道:“今夜,现在大营之中四处燃起篝火,制造出一番热闹的景象,那武都城墙之 上的守军必定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