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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
蜀南王子并没有来,来的只是他的飞鹰信使,一个一身劲装,外裹轻甲,身背长弓和利 剑的年轻人。年轻人右手紧紧地拽住那匹骏马的缰绳, 左手拿着一封书信,见我之后,立刻跪倒,抱拳道:蜀南王今夜亥时前来拜访谋臣大人,特 派小人前来告知。
我有些意外,赶紧又问:还有其他事吗?
年轻人摇头,又说:小人告退
说罢,年轻人翻身上马,拉起缰绳,调头离开。
肆酉站在我旁边,说:看来这夜宵倒是备对了。
我扭头看着肆酉,问她:你为何知道要备夜宵?
肆酉回答:因为四位王子不可能同一时间来,应该都会派出各自的斥候去打听其他王子 道谋臣府的时辰。
我深吸一口气,笑了笑,虽然肆酉看不见我脸上的笑容。
她看不到,如果她能看到,不知此时脸上的表情又会如何变化。
我说:希望如此。
肆酉意识到我的怀疑,问我:你不相信我?
我摇头:我不相信自己的判断,更希望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
肆酉问:什么判断?关于什么?
我说:关于你和贾掬,你们之间的关系。
肆酉笑道:你不是猜到了吗?我和他的关系,与你和他的关系一样,师徒关系,所以我 才说他的徒弟不是每一个都像他。
我问:我有三个问题,希望你能回答我。
肆酉沉默了一阵,抬头问我:好,只限于三个问题。
我点头:行第一个,谋臣毕生只能收一名徒弟,贾掬为何打破这个规矩,收下你和我两 个?
肆酉回答:天下乱,银鱼当
我摇头:我不明白这六个字的意思,但我并不像放弃所想好的其他两个问题,所以我不 会问你这六个字到底有什么含义以及为何北陆王子也问我相同的话。
肆酉点头:答案都包含在了这六个字答案,你现在不知,迟早会知,天下所有人也都会 知道。
我转身走进府内,让肆酉紧闭大门,又走回正厅之中,坐定后再问她:贾掬为何要派你 到我的身边?
肆酉回答:天下乱,银鱼当
我摇头:我想如果第三个问题,你不会再用这六个字来回答我。
肆酉说:你问
我问:苔伊是否已死?
肆酉很快回答:你放心,我不是苔伊。
我又问:这算是回答吗?
肆酉笑道:这是你现在最想知道的答案。
我起身,准备往书房走,此时肆酉在身后叫住我:你可以再问我一个问题。
我没有转身:为何?
肆酉说:你可以问我苔伊现在到底在哪儿。
我依然没有转身,摇头道:我不能知道她在什么地方,这也不是现在我自身能力范围之 内,况且,我很清楚,是她救了我一命,这条命我算是欠下了,既然欠下了一条命,老天总 会安排我们在一个恰当的时候再相会,我想到那个时候,就是我该还她那条命的时候了。
肆酉说:那条命对你来说很重要?还是苔伊对你来说很重要?
我没有回答,向书房走去,心里只有十六个字——宫中四年,同居一室,单床共寝 ,清清白白。
我坐在书桌前,看着桌面上放着的几样东西,又闭上眼睛,却怎么都无法静心去判断这 些东西到底代表着什么?此刻让我将对那个“挚友”身份的判断完全推翻……我曾一度认为 那个“挚友”一定是贾掬,因为除了他之外,我不认识任何一个身在宫外的人,并且这个宫 外之人还能自如地让四位性格各异的王子将这些东西带入宫内,除了贾掬没有其他人,可 此刻我心里对“挚友”的判断还有另外一个人——苔伊。
苔伊死了吗?我一直就不相信苔伊死了,贾掬只是告诉过我一次苔伊已经落崖而亡,连 尸首都没有。
苔伊到底是谁?
贾掬到底是谁?
肆酉到底是谁?
谋臣到底是谁?
天下乱,银鱼当又是什么意思?
我睁开眼睛,看到那匹丝绸的一刹那,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随后又看到 那盏前朝的油灯,又想起那尊独山玉所雕刻的山羊,还有蜀南王子的信使所传的那句话……
正当我思绪慢慢清晰起来的时候,大门处传来——溪涧大人到
溪涧大人?当朝另外一名被称为相国的两朝元老,虽然权势被皇上所剥夺,但暗地里依 然控制着全国最大的精锐斥候鹰骑,每日全国各地鹰骑送往溪涧府上的各类情报就达到千 份之多,甚至听说在宫中都遍布他的耳目,可此人被民间传为本朝最大的贪官,最大的奸 臣。
入宫多年,这个溪涧几乎没有踏过谋臣府邸的大门,可不管在当朝文武百官面前如何气 傲,每当看见我之时,都会微微点头施礼。
溪涧此时到我这里到底有何目的?
我一边在脑子里面思索着这个问题,一边穿好鞋,快步向大门口走去,刚出书房门口 ,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我一抬头,正是溪涧。
溪涧笑吟吟地看着我,拱手鞠躬道:谋臣大人安好
我忙整理好衣服,拱手鞠躬:溪相国安好
溪涧一把扶住我,笑着说:谋臣大人,同朝为官,本是一家,为何这么客气呢?老夫平 日里最敬佩的便是朝中谋臣,谋臣乃是国之最重要的栋梁,缺谋臣,便要亡天下
我正要开口说话,溪涧拉着我就往大厅中走,走到大厅中时,我看到大厅中摆放着十个 大木箱,我看着那些木箱,想起了住进这个府邸时看到的那些小车,又想起了往日所听到 溪涧的那些传闻。
溪涧微微一笑,打开箱子,露出一箱子的书,随后又让自己的仆人将剩下的全都打开, 箱子打开之后,我一看里面所装之物全是书籍,并未看到其他的东西,和我猜想的并不一样 ,并没有什么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除了书籍便是书籍。
此时,最中间的箱子里的书堆之中,突然站出一名身穿民间百姓服侍的貌美女子,那女 子微微低头说:王菲见过谋臣大人……
第三十二回
密道。
我完全没想到在谋臣府内竟然还有这样一条密道,而密道的出入口就在书房中那张看似 不可移动的书桌之下。当溪涧面带笑容,按动书桌下的机关,密道入口缓缓出现在我眼前的 时候,他和王菲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的脸上,若不是戴着那张面具,恐怕他们早已看出我脸 上惊愕的表情。
我呆站在那一动没动,待王菲举手要拿起那盏油灯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阻止她:王 妃娘娘,这是一位挚友所送的礼物,我另有照明所用的灯笼。
我正要转身去拿灯笼,溪涧抬手就从墙壁的灯台上取下一只油灯,说:谋臣大人,不用 了,时间不多,还是让老夫带路,给你讲讲这条密道的故事……
王菲的脸色有些难看,走路时有些摇摇晃晃,虽然身上胭脂味很重,却无法掩饰那股浓 重的药味。
溪涧举着油灯先一个下了密道,王菲抬手对我说:大人,请……
我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走进了入口,王菲跟在我的身后。
我走下那并不长的密道阶梯之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漆黑的通道,通道能并行走两人 ,溪涧举着油灯踮起脚尖,伸手之处顿时亮了起来——那是一个灯台。
那个灯台上的火光越来越大,不多一会儿便照亮了很大一片,溪涧抬头看着那灯台,又 转头看着我说:谋臣大人,是否很惊讶?
我点点头,溪涧笑了笑,转身向前走:还有让你更惊讶的地方,请随我来。
此时,我听到王菲在身后轻轻咳嗽了两声,我正玉转身,就听到王菲说:大人,请……
我点点头,跟在溪涧的身后慢慢向前走,溪涧每走十步,都会点燃十步之外墙壁上的灯 台,灯台所照亮的地方,不管是墙壁,还是密道的地板上,此时都能清楚地看到由各种武器 留下的痕迹,甚至某些地方还有类似人指甲留下的抓痕,虽然地面上看不到任何尸骸,可依 然能看见那些早已干涸的血印。
溪涧和王菲在我一前一后,一语不发,整个密道内安静得只能听到我们三人根本就不整 齐的脚步声。
溪涧突然说话,我惊了一跳,轻轻了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缓解过来。
溪涧说:天命十五年,禁宫内七王子率禁军反叛,逼天命皇退位,天命皇带着唯一忠心 自己的八十八侍卫由密道逃至谋臣府内,八十八侍卫四人一队,分段抵抗叛军,最终平安 到达谋臣府,八十八侍卫只剩下五人……
溪涧说到这,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我,脸上依然带着那种似乎永远都不变的笑容, 这种笑容和贾掬的很像,相同之处是你永远都不知这种人到底在想什么,不同之处的是,贾 掬的笑容能让人感觉很温暖,但溪涧的……却会让你感到胆寒。
特别是在油灯下……
贾掬曾说过,其实人脸上的表情有很多种,但最终只有三种,第一种便是笑,第二种便 是哭,第三种则是根本没有表情。
他给自己留下了笑的那种表情,将那种根本没有表情的表情留给了我,告诉我因为我戴 着面具,所以我在所有人的眼里永远都是没有表情,他们看不到我的哭,看不到我的笑,只 要我能学会在喜悲时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我忽然能够猜到溪涧下面会说什么……
溪涧转身继续走:当剩下的那五名身负重伤的侍卫互相搀扶着走出密道时,却发现天命 皇已被一个他们再熟悉不过的人,用一把利剑架在了脖子之上,那个人便是当时的当朝谋臣 之首,那次政变逼宫,也是七王子在他的授意和怂恿下进行的……
溪涧停住脚步,笑出声来:谋臣,是一种多么可怕的人,一种能决胜千里之外,卧坐在 书房之内,弹指一挥就能瞬间改变天下的人……不,或者说他们是神。
溪涧沉默了一阵后,又说了两个字:死神……
我慢慢的走在溪涧的后面,溪涧没有再点亮墙壁上的灯台,我能看见的只有前面一团微 弱的光,和那团光所带出的一个苍老的身影。
溪涧的脚步放慢,抬手指着前方说:知道这条密道通向什么地方吗?是御书房,是皇上 的御书房,当朝皇上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秘密,而知道这个秘密如今在这个世上的只有八个人 ,老夫、你、王妃娘娘、你的师父贾掬以及其他四人,知道的人够多了……老夫便是当年那 无名活着的五名侍卫的其中之一,如果从那朝开始,老夫其实应该算是三朝元老。
溪涧又说:从那一朝开始,天命皇便定下了八十八谋臣之首的规矩,八十八谋臣,其实 哪有八十八人,只是为了纪念那八十八名忠心耿耿的侍卫。天命皇本不想再留下谋臣之首这 个无权无势的朝位,可是无奈啊……这个世界上不能没有死神,所以便定下了谋臣没有任何 权势,更不能有能够调动兵力的兵权,而谋臣之首只能永远留在宫中,一直到所辅佐的已定 成为未来皇上的王子登基之后,这才能在宫中内外自如行走,但却永远受到斥候鹰骑的监视 ……所以你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老夫的监视之下。
我愣住了,看着溪涧带着那团光越来越远,最后便要消失在了通道之内,四周一片漆黑 ,此时听到王菲在身后低声说道:大人,我有一事相求。
我低声回答:何事?
王菲说:择秀。
我闭上眼睛,虽然眼前已经一片漆黑:你已经贵为王菲,为何……
王菲打断我的话:虽然贵为王菲,只能爱着王子一人,但我却只想王子永远只有我一人 。
我说:娘娘,你心里清楚,这并不现实,王子和普通百姓不同。
王菲说:我知道,如果你能帮我,你可以提出三个条件作为交换,只要在我能所能力 的范围之内。
我摇头,没有回答她的话。
普通百姓不能娶三妻四妾,并不是他们不愿意,而是他们只有能养活一个妻子的能力, 即便如此,他们依然梦想着有朝一日,能不再为生活发愁,再娶一房,这并不是一个国家的 律法所能抑制的事,而是雄性动物的一种本能。
我想,王菲和太子缠绵之时,情爱之话并没有少说,更不要提王子的手段。爱一个人并 不带代表着这辈子就只能爱着一个人,男女均是如此,爱情最终会发展到人的生理本能来控 制,当你的生理本能已经不能再对你所爱的那个人产生任何反应,那么也不存在任何爱,除 非两人在情浓之时,阴阳相隔,又或者如牛郎织女一般每年鹊桥相见一次,这份爱才会永存 。
其实男女皆是如此,前朝那些生为公主、郡主,皇亲国戚的女子,一样豢养男宠面首, 只是因为她们可以在相同的条件之下做和男人相同的事情,这是一种公平,就如矛和盾的关 系一样,矛能够进攻,同样可以用于防守,挡住袭来之利器,盾能够防御,但同样能够用于 进攻……
我此刻很想告诉王菲——除非王子死,否则你的愿望没人能够实现,又或者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