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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信了」马车外的尤幽情跃起抓起一只飞来的白鸽,随后取下来信递给我。
我拿着信,立刻打开,短短几个时辰内连续收到两封蜀南军的战报,难道说几个时辰内北陆关下的战局就起了变化?难道说纳昆军已经到了?不可能,焚皇带领的纳昆军现在是以龟速向北陆关下行军,目的就是想其他三方势力在那消耗得差不多了,自己才坐收渔翁之利。
我展开信,信依然是敬衫所写,信中很简单明了地说了一句话:皓月国大军已经兵出北陆关,与刚刚在主营休整的天启军和铁甲卫鸡战,蜀南军正在急行军赶去迎战。
我看完信后递给苔伊,说:「糟了,皓月国大军出了北陆关,一路追击铁甲卫和天启军而去,廖荒和远虎这次算错了。」
尤幽情飞快看完信,喝令卫士将马车停住,然后问我:「再前行十里,就是官道的岔口,往右去就是北陆方向,你是如何打算?回蜀南,还是直接前往大军之中?」
我沉思着,如今回蜀南,已经无法挽回卢成梦与苔伊成亲之事,况且战局发生如此大的变化,卢成梦与白甫必定会立刻赶往大军中,我就算回去在苔伊那也得不到任何答案,但转而一想,我现在到军中只会让军中局势更为紧张,军中将领大部分都知道我与苔伊之间的关系,现在卢成梦又迎娶了苔伊,很多人都会认为我会召集旧部发难卢成梦,军中一乱,战局也会发生变化。
从大局上来讲,我现在既不能回到蜀南也不能前往军中。
想到这,我问尤幽情:「轩部之间是否有其他比较隐秘的联系方式?」
尤幽情点头,问:「何事?」
我道:「敬衫毕竟是卢成梦的弟弟,他写的战报虽然可信,但永远会站在他哥哥那边,但我信得过的只有卦衣、张生和远宁三人……」
「还有一人。」尤幽情道,「原天启军将领千山,你别忘了,在贾鞠死后,他的遗言是让千山携苔伊来投奔你,现在蜀南军中有四人是完全忠心于你。」
「话是这样说,但现在我们的敌人不是卢成梦,我也从未想过与他为敌,只是想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希望能够联系到卦衣等人,通过轩部的渠道来探明现在战线前方的情况到底如何。」
「好,我会想办法,但我们现在到底去什么地方?」
尤幽情说完,我拿出随身携带的那幅麝鼠从前留给我的地图,指着地图上平武城说:「我们去你的家乡,平武城,在那里静待一段时间,看看战局接下来会如何发展,只要一天卢成梦不亲自书信一封给我,让我返回军中,我就暂时不能动,有白甫在,军中不缺军师,上路」
我提到平武城之后,没有半点迟疑,立刻让卫士上路,担心的就是尤幽情会阻止,毕竟平武城是她的一块心病,可我却一直想如果不驱除尤幽情这块心病,她永远都会活在噩梦之中。几年以来,我知道尤幽情几乎夜夜都会从噩梦之中惊醒,而那个梦也必定是多年前平武城都尉府惨案……
「上路吧……」尤幽情低声道,但并没有如先前一样拍马在前,相反是远远跟在马车后,许久又问我,「我们临走时,阿克苏所说让我们留心千机城,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摇头道:「我现在手中没有任何兵马可以调动,要留心的也是他们,阿克苏说得很对,皓月国既然与殇人商业协会有盟约,说不定会取道商地,从商地重新杀向江中,不过发生这种事情的几率只有三成,因为他们的兵力不足以支撑他们兵分两路,而且还得留下一部分兵力留守北陆关。」
「如今是一个机会……」尤幽情抬眼看着我说。
我问:「什么机会?」
「建立一支属于你自己的军队。」
我笑了,问:「你是说学反字军吗?」
尤幽情点头:「我有预感,联盟军会溃败千里,如同你先前所说,所谓的联盟军一旦退到江中土地上,就会各自为战,百姓也会苦不堪言,不如你趁这个机会,学当初宋一方一样建立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
「名不正言不顺。」我道,我的确有过这样的想法,至少在第二次离开武都城时就已经想过。
「要名正言顺,很简单,利用你不被人得知的身份。」尤幽情道。
我很诧异,从离宫之后就几乎没有认真思考过的她,如今却突然有了这种念头,不知是早就打算好了,静等着这个机会还是这个念头突然从她脑子中一闪而过?
我下了马车,和尤幽情行离开那七名卫士后,我才开口问:「你的意思是假冒某人的身份,建立属于自己的军队?」
「为什么不呢?」尤幽情道,「这个机会一旦失去了,就再也没有办法了,我、卦衣与张生、远宁四人追随于你,目的就是希望你能开启一个新的时代,不在受制于人寄人篱下。」
我点头,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将话说完。
尤幽情又道:「卢成梦在蜀南有势力,是因为他是蜀南王,大滝皇朝的王子,同样焚皇也是,而天启军廖荒是多年前就着手建立了自己的势力,可也是因为北陆的赤羽部落一直仇视大滝皇朝的前提下,宋一方建立反字军是基于百姓不满朝廷,这些都有先例,你可以从中参照他们的做法行之。」
参照?我笑了:「我不参照他们的做法,吸取各方的优点不就行了?」
尤幽情愣了,问:「什么意思?」
我道:「王子也可以不满朝廷……」
说完,我指了指我脸上的面具:「连我都不知道我面具下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其他人会知道吗?我也可以是王子……」
我说完后,尤幽情半天竟说出那样一句话:「谋臣,你千万不要是为了报复,千万不要……」
我苦笑道:「我只是想为自己迷失的身份找个合适的归宿,仅此而已。」
'第两百五十回'麝鼠的女人
商地大漠,风满楼。
满是黄沙的大堂内,坐着一脸愁容的老大,还有在旁边像孩子一样玩着沙的天柱,两人已经有好几天都没有互相说过话,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在等待着北陆关下战局的消息,还因为皓月国先遣军已经到了千机城,接管了城中防务不说,并且立即开始搜查与千机城无关的人,当然风满楼的杀手也在其中,原先帮助殇人商业协会训练守猎者的杀手们也全数被赶了出来,并严令如再进入,必杀无赦。
如果只是普通的军士那也罢了,关键是先遣军中还混了大批的隐者,这些家伙远比风满楼的死敌轩部还要难对付,这些人好像从不露面一样,永远活在黑暗之中,出手之后就立刻离开,绝不停留,也没有丝毫的感情,就算有人质他们也毫不在乎。
如果说风满楼的杀手残忍没有人性,那只是表象,毕竟他们曾经也都是普通人出身,为了金钱利益,没有自己的目标,没有自我,可那些隐者却不同,有信仰,有统帅,有明确的目标。
「我想我们应该是时候离开了。」老大忽然开口说话,目光转向天柱,想知道自己身边这个聪明人脑子中到底是什么想法。
「离开?」天柱依然玩着沙,这次他将水和沙子混在一起,开始堆砌小小的城堡,「离开我们去什么地方?别忘了这里那么多天赐之书,还有黄金,我们暂时可以为了保命离开,但结果就是天佑宗绝对不可能放过咱们,无论去什么地方都会遭到追杀。」
老大哼了一声:「难道说我们要如那个阿图里斯一样,归降皓月国吗?不,成为盟友我勉强可以答应,但成为奴隶,永远不可能,就算我答应,下面的兄弟也不会答应。」
「就算成为盟友,还不是为其卖命,只不过名略微好听一点罢了,你们只是杀手,不是军队,况且说暗杀,皓月国已有了隐者,你们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天柱玩着沙,话语中却满是讽刺。
老大将目光移向旁边黑暗的角落,沉声道:「什么你们?你难道不属于风满楼的一份子吗?」
「我?」天柱反手指着自己,笑道,「我不算,你自己雇我来查明天赐之书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的,其他的事情与我没有多大的关系。」
「可现在有关系了,我们绑在了一起,谁会认为你不是?」
天柱起身,伸了一个懒腰,也看向柱头后那黑暗的角落,那里坐着一个很久之前就被抓回来的天佑宗门徒。
天柱道:「我如果要返回天佑宗,天佑老头子巴不得呢,不信我们打个赌,他不仅不会惩罚我,相反会委以重任,因为天辅已经死啦,现在九门主就剩下了八个,我算是其中一个。」
老大咧嘴笑了:「是吗?但别忘记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叫鳌战的宗主,是在你们九门主之上,而这个宗主如今正在千机城中吃香的喝辣的,被阿图里斯奉为上宾,皓月国现在也得依赖天佑宗……」
「不,你放心,皓月国将我们当做是威胁,其实也是怕了我们,而阿图里斯从前只是在我们的庇护下,现在有了皓月国先遣军便将风满楼踢到一边,下一步就是准备摆脱天佑宗对他的控制了,这么明显的做法你竟然没看出来吗?那个老家伙是个商人,商人总是唯利是图的,谁能给他带来最大的利益,谁就是他的朋友,皓月国远远强于天佑宗,这个道理他不可能不知道,否则为何愿意从说好的盟友降格为投降的奴隶呢?」天柱一针见血指出,「如今的东陆局势瞬息万变,说不定哪一方势力就会瞬间消失,而风满楼只是一个杀手组织,如今虽不能与皓月国为敌,但必须依附某个势力,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投靠大门主。」
大门主?这个王八蛋,先前还一口一个天佑老头子,现在却直接称呼为大门主了,真是善变老大心中暗骂道,但又不得不承认天柱所说的不失为一个办法,也是唯一的一个办法。杀手不是军队,不能与对方抗衡,也不能与谁为敌,这样会彻底断了自己的后路,况且就算皓月国大军断绝了与风满楼的合作,但表面上依然与天佑宗是盟友,如果自己依附天佑宗,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皓月国虽然对风满楼虎视眈眈,但碍于天佑宗之间的关系,暂时不会动自己。
「依你所言,我们谁去告诉大门主关于要……归顺的事?」老大半天才想出了「归顺」这个词。
「我们谁也不用去,我们只需要呆在这不动就行。」天柱又蹲下来玩沙。
「为什么?皓月国的先遣军随时可能杀过来。」老大很是担心。
天柱笑道:「放心,永远不会,你要记得我们屁股下面坐着的可是东陆六成的黄金,还有那些藏着不知道什么秘密的天赐之书,你认为大门主会放任不管吗?不会,我相信,之所以派那个宗主来千机城,其中之一的目的也是为了盯紧这些东西,否则的话,他上次怎么会雇佣我们去暗杀那些江中各州城的达官贵人的家眷呢?你回想一下,表面上那样做是为了帮助皓月国大军,实则却是为他们出难题。」
老大「嗯」了一声道:「我当然知道,伪装成为隐者去暗杀那些人的家眷,无疑是让他们对皓月国充满仇恨,这样一来,皓月国侵入江中,各州城就算原本带有投降意图的官员,也会寻思一旦投降也是死路一条,不如保有气节,与敌军一拼,也落个好名声。」
「是的。」天柱把刚刚堆砌好的沙丘城堡一巴掌打翻,「在那个鳌战雇佣风满楼去做那件事的时候,我就意识到大门主实际上并没有将皓月国当做是盟友,而是利用他们。」
「利用他们?」老大不解。
天柱抬起头来,看着老大:「利用他们消灭东陆上立起的各方势力,这场战争不管打多久,消耗的永远都是他们的实力,而藏在龙途京城,凭借镇龙关流沙天险的大门主没有任何损失,到合适的时候,天佑宗的皇立圣教铁甲团就会兵出镇龙关,顺理成章收复失地。」
「你是说大门主在下一盘很大很长的棋?」
天柱点头:「对,很漫长的棋局,把所有人都拉进去,所以我们不需要担心,另外我们抓到的那个混裔贼,还可以派上很好的用处。」
「你说那只脏老鼠?」老大看着黑暗的角落。
天柱起身,走向角落,将双手双脚带着锁链的麝鼠给拖了出来,拉到正堂之中,又蹲下来:「大门主将这个家伙从武都城时就渗入谋臣的身边,必定有他的目的,反复拷问了这么久,这个家伙却一个字都不说,哪怕是一个谎话都编不出来,我想大门主的目的就没有那么简单了,不过我们可以和他达成某种协议,用一条他在乎的命换一条我们需要的消息。」
天柱说完,拍了拍手,掌声过后,大堂外两名杀手拖着一个衣衫褴褛,满身伤痕的殇人女子走了进来,将那名女子直接扔到躺在地上紧闭双眼的麝鼠旁边。
女子摔到地上后,缩着头小心翼翼地四下张望,发现麝鼠后仿佛看到了救星,可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因为她看到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