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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掬身后出现的那个黑衣人,将自己头罩摘去,面无表情,这种终日面无表情,只会在 奋战之后露出满意神色的人,只有一人——卦衣。
我说过,如果尤幽情能一战五十,她不能是死神,也不能是战神。因为溪涧说过谋臣才 是死神,而尤幽情充其量只是死神手中的武器,而战神却是能一人敌百,甚至过千的战神
卦衣道:“谋臣兄,久违。”
我笑道:“卦衣兄,久违。”
第六十七回
卦衣叫上的黑泥,不仅仅表示告诉我耿菊花之死有些蹊跷,还表示另外一层含义,约我 所见的地点——耿菊花脚下有黑泥。
那黑泥在整个宫中,只有一个地方有,那就是大王子府邸,但卦衣不可能约我在那个地 方见面,所以当我走进天体宅内看见耿菊花鞋底的黑泥之时便明白了卦衣当时跺脚的含义, 那就是约我在天体宅内见面的意思。
那个下午,我们相聚在天体宅,那个时候,我便知道,在我眼前的这个人,便是我最后 的一张王牌,能攻能守的王牌,而我将肆酉准备好的酒菜交给张生的时候,张生接过后, 只是淡淡一笑道:“今天饱餐一顿,不知下一餐又在何时了。”
张生话说完之后,转身离开,从走进的卦衣身边擦肩而过,此时我便隐约觉得他似乎和 卦衣之间有什么特殊的联系。
张生的话中有话,我知道,但我却不知道这个看似快要入土的老头竟然也是轩部的一员 。
也是那天,我才知道了当年那个皇帝为何没死,为何能留着自己一条性命。溪涧告诉 我的那八十八侍卫是真,而活下来的五个人也是真,溪涧就是其中一人,溪涧建立了以收集 情报为主的精锐鹰骑,这支部队以收集天下情报为准,而另外一个人建立了轩部,其他三 个人的下落便在那次宫廷政变之后不知去向。
我问卦衣:“轩部到底是干什么的?”
卦衣的回答很简单——铲除一切与皇朝敌对的势力,一切,哪怕敌人是神。而轩部的存 在连皇上都不知道,他知道的只有溪涧的精锐鹰骑。因为那个未死的皇帝,留下过暗旨, 让轩部在朝廷和民间内挑选合适的人选,经过训练,又重新安插到各个地方。在民间,他们 或是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又或是一个大夫。在朝廷,他们或是一名普通的文官,又或者是 一个军中的毫不起眼的卒子。在深宫之内,他们或是一名无法人事的太监,又或者是一个整 天被主子辱骂的宫女。轩部的人可以是这天下任何一种人,但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会隐藏起 自己的身份,在皇族遭致危险之时,便会悄然而出,铲平一切对皇族有威胁的敌人。
我又问卦衣:“那轩部第一代的首领是谁?”
卦衣说:“就是那活下来的其中一个,但他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连 我这个第五任首领都不知道。”
我点点头,又问:“那为何当朝皇上都不知道轩部的存在?”
卦衣道:“如果他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你认为天下还会太平吗?”
卦衣话中的意思我明白,如果皇上知道有这个组织的存在,那么以轩部的手段,天下每 日都会不断有人莫名其妙的死去,却不知所以,也许就因为他昨天说了一句玩笑话。所以轩 部只能在暗地里保卫着皇族。
我问:“轩部既然是保卫皇族,为何到现在你都按兵不动?轩部可以铲除那些反叛之人 ,这样天下便可太平。”
卦衣摇头:“大王子是皇族,如果轩部出手除掉了他,怎么能称得上保卫皇族?”
反叛的就是皇族,威胁着皇族统治地位的还是皇族,这本身就很矛盾,因为当朝的皇帝 根本不知道轩部的存在,所以卦衣决定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轩部是用来平定天下的一柄利剑,而不是用来夺取天下的一把屠刀。
其他的三个人,似乎也在其他地方建立了类似的组织,到底是做什么的,卦衣本身也不 清楚,但他知道溪涧的鹰骑肯定知道这些消息,可溪涧也和当朝皇帝一样压根儿就不知道轩 部的存在,所以当卦衣带着轩部的刺客从暗处出现的时候,贾掬脸上才会有那种惊讶的表情 。
我说过——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我在入宫之时,便主意到了卦衣。这个整日守在大王子身边的人,一个脸上总是毫无表 情的人,可眼神总是如一把利剑一般,就是这一点我让我察觉到这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同时,卦衣在那个时候也注意到了我,毕竟一个真正的刺客会发现有人时刻在关注着自 己。
一个再厉害的刺客,一旦爱上了一个女人,那也是死路一条,更不要说,他爱上的是一 个他这辈子永远都无法得到的女人——王菲。两人之情一旦败露,将要面临的就是皇族最严 厉的惩罚,所以为了带着自己的女人远走高飞,只有一条路——反。
我要离开,他也要离开,他还得带着王菲离开……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理由。有共同的 梦想和理由的人,很容易就走在一起,一支箭不可以可以杀死敌人,但这支箭上如果涂上剧 毒,那么即便是那支箭只是轻伤了敌人,最终也会毒法身亡。卦衣就是那支箭,而我就是那 箭头上的剧毒。
“你违背了轩部的宗旨。”
我对卦衣说,卦衣却只是摇摇头:“既然皇族都已经没了,还谈得上什么违背?千年前 ,这滝人部落一分为五之后,其他四个部落一样不会服从滝人皇族,这是一个道理。”
传说这在这块东方大陆之上的人们,都是由最早的滝人延续下来,由滝人部落分成为了 ——赤羽、蛮人、殇人和风刃部落。赤羽部落去了北陆,蛮人部落去了蜀南,殇人部落到了 商地,风刃部落到了纳昆,唯一还留在江中的便是现在皇族的这一支,未成改名,一直称为 滝人,后来又在这龙途建立了京城,以此为基础,四面征战,统一了整个东陆。
如今,东陆又将四分五裂,回归到从前的模样,这到底又是为何?
不管到底为何,我当时只知道,我要离开,离开这个如囚笼一样的深宫,但即便是我真 的智倾天下,也无法计算出大王子什么时候会反叛,又会如何反叛?这一切都是卦衣在那个 下午全盘告知我,也因为如此,他和王菲在王子府邸“上演”了一出英雄美人的大戏,如果 不那样做,他也会带着那些侍卫出现在鸾凤殿之上,如果出现那样的结果,他和王菲最终只 有死路一条,半点机会都没有,所以他只能选择在王子府邸拼死一战。
溪涧有闻名天下的鹰骑,有鹰骑就不可能不知道大王子要反,急事有家具的计谋,毕竟 大王子只要还在这深宫之中,没有登基成为皇帝,终日都会被鹰骑所监视,所以皇帝早就知 道大王子要反叛,卦衣的在王子府邸里的那出戏,也演给皇上看,让皇上搞不明白卦衣的目 的到底是什么?这样一来,即使卦衣被关进天牢,短时间内也不会被皇上杀死。只要留有一 口气,被关进天牢,凭借着轩部的无孔不入的实力,他就有机会活下来。
除夕之夜,我带着皇上和溪涧等人走进这谋臣府开始,我就开始等待……等待着早已埋 伏在黑暗中的卦衣,等着最后贾掬的出现。
卦衣说得对,黑暗,是轩部的生存之地,但往往只有在黑暗之后才能见到光明。
智者,知人不知己,知外不知内;明者,知己知人,内外皆明。
知人者智……
这是我在贾掬留给我的所有书籍当中,看到一句让我能受益终身的话,这句话贾掬也终 日带在心中,却好像忘记了这句话之后还有一句——自知者明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
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
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
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
不久后,天下大乱,最终五分——
贾掬、廖荒占北陆,举旗,称天启。
纳昆王坐纳昆,自封为焚皇。
蜀南王回兵蜀南,未称皇,却手持先皇玉玺。
建州快捕司司衙宋一方聚众二十万举反字旗,自立一方,对抗各方势力。
阗狄收溪涧旧部,率朝中旧臣,在京城大乱退去之后,死守京城……
而我,谋臣……却依然在寻找面具下所隐藏的秘密。
'第一卷谋臣之道完'
【正卷 第二卷:乱世之道I守城】——守一城不足以救天下,但救天下必先守一城
第二卷 第一回
深夜,一队骑兵正狂奔在路上,领头的骑兵队长举着一支大旗,旗上写着一个“反”字 。
是宋一方的反字军。
不到半年,反字军便已攻占六座城池,其中五座城池的百姓听说反字军的到来,都自发 在深夜干掉了守城的驻军,将大门打开,让反字军不费吹灰之力占领了城池。
如今,反字军的下一个目标,便是京城的门户——武都。
我已经来到武都郡三个月,在郡外买下来一座地主的宅子。如今,这间宅子的原来主人 已早不知去向,天下战事一起,每个人都会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四处躲藏,更不要提那些 家财万贯的地主员外们。
天下虽大,但四处都已经燃起战火,躲,又能躲到什么地方去?除非这世间真有传说中 的桃花源。
卦衣躺在宅子的大门口,怀中依然抱着那把黑色刀鞘的长刀,眼睛却一直闭着。从离开 京城之后,他几乎没有说过几句话,大概是因为王菲的死……
那一夜,卦衣和他轩部的手下本已完全制住了贾鞠和苔伊,但任何人都没有想到贾鞠却 早已料到了有此一步。随后大批禁军赶到,领头的尤名马上还趴着一个人——王菲。
王菲脸色苍白,虽然没有外伤,但能够看出,已经吃了不少的苦头。
卦衣抓住贾鞠的手依然没有放松,只是看了一眼谋臣府大门口,接着又将目光投向我, 眼神坚定,似乎想要告诉只要我一挥手,贾鞠就会立刻命丧当场。
我记得,我说过,我会保护自己最想保护的人。
可如今,我曾经最想保护的那个人,却拿着剑站在我的面前,随时随地都可能将剑刺进 我的胸膛……四年的恩情只是月中倒影,自己的一厢情愿。
我看着卦衣,慢慢地说:“放了他。”
卦衣没有任何动作,抓住贾鞠的手紧了紧,贾鞠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卦衣问:“为什么?”
我看着谋臣府外:“如果你杀了他,她也会死。”
卦衣说:“我们早已抱了必死的决心。”
我说:“记得,你告诉过她那句话吗?”
卦衣不语。
我看着门外在马上的王菲说:“你说过,有你在,不会有事的。”
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这句话我从来没有对任何说过,因为我没有能力,这个偌大的皇宫,在天下的版图之中 大小也只是如一颗芝麻一般,但我却没有能力说出这样一句简单的话。我尝试过,但失败 了,因为她根本就不需要我的保护,保护她的另有其人。
尤名抽出腰间的长刀,将刀刃放在了王菲的脖子上……
我看到卦衣的手稍微一松,我想,贾鞠命不该绝。
我走出大厅,来到院落之中,转身对卦衣说:”带着他,我们离开京城。”
卦衣点点头,随后轩部的人又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只是一刹那,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 过一样。
卦衣和另外一名轩部的战士各自制住贾鞠和苔伊跟在我的身后。
我走到尤幽情的身边,她依然还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我说:“跟我走。”
尤幽情眼睛依然无神,只是木然地点了点头。
尤名此刻说:“我女儿不会跟你走的。”
我看着他,笑道:“如果她真的是你女儿。”
尤名愣住了,那模样似乎想把我吃掉,我平静地走到他的身边。
我说:“我需要三匹马,快马。”
尤名没有任何动作,贾鞠此时开口了:“给他……”
我骑着马,带着尤幽情,卦衣和另外那名轩部带着贾鞠和苔伊,我们一路奔出京城……
两个时辰后,我们来到了京城的北门。
北门紧闭,但城墙上早已站满了手持长弓的士兵,他们弓上的箭对准了我们。
尤名带兵紧跟其后……
尤名拉马停住,看着我说:“现在,你可以走了,放开贾大人。”
我摇头:“不行,城门未开,我不能放人。”
尤名看着贾鞠,贾鞠轻轻一笑,对那禁军队长说:“开城门。”
我看着贾鞠脸上那自信的笑容:“恩师,今日一别,再相聚时,我希望不要兵戈相见。 ”
贾鞠:“除非你死了。”
我摇摇头,此时城门缓缓打开,在城门外,隐约能看到远处已经驻营的大军。
贾鞠看了一眼城外,又看着我。
贾鞠说:“你离开皇城,还是在京城围困之下,你离开了京城还是在我大军的围困之下 ,你走得了吗?”
我看着天空,天空中闪烁着一颗一颗的星星。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