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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天空,天空中闪烁着一颗一颗的星星。
我说:“太微星已暗……星辰错缪,但房区四星还在,我今日应该不会命丧于此。”
我说完之后,拍马第一个走出北门,其他两匹马紧随其后。
走到城门外之后,我扭头看着尤名说:“如果你还想贾鞠大人平安无事,你就一个人跟 我走,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会和你交换人质。”
尤名思考了一番,随后挥手制止身后跟随的禁军,跟在我身后,一直奔向京城外的树林 之中。
我拍马跑了一阵,看到前方一个黑色的人影骑着马慢慢地挡住路的中间,我拉住马缰, 停住。
我说:“殿下,好久不见。”
那黑色的人影慢慢地走进,是蜀南王。
贾鞠看见蜀南王吃了一惊,眉头凸起。
我看着贾鞠说:“我说过,今日我不应该命丧于此。”
贾鞠笑道:“蜀南王独身一人,如何救你?”
我摇头:“他不会是独身一人。”
我才说完,树林之中草木耸动,火光四起,出现无数的弓箭手和刀斧手。
贾鞠眉头皱得更紧。
蜀南王拍马来到卦衣的马前,对贾鞠说:“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这天下需要各方力量 的平衡,只有你我,未免太枯燥了。”
贾鞠笑道:“你果然是你们兄弟五人之中,最聪明的。”
蜀南王说:“我不是最聪明的,我大哥比我聪明,可他没有我谨慎。我五十万大军已经 将你三十万大军团团围住,只要我一声令下,大战即起,你也只能退回京城之内。”
贾鞠接话:“对,我也知道你剩下三十万大军如今已在北陆城下。”
蜀南王道:“你还是算到了,我想你已经算到了五年之后,不过你肯定算不到谋臣会活 过今夜。”
贾鞠转头对尤名说:“放她走。”
尤名没有放手,贾鞠又重复道:“放她走”
尤名将王菲扔下马,王菲摔在地上只轻轻地吭了一声。
蜀南王拍马来到尤名身前,将王菲扶起,放在马上,然后回到刚才的位置之上。
我对卦衣说:“放人,我们走。”
卦衣和那名轩部放开了贾鞠和苔伊。
贾鞠走到尤名的马前,看着我对蜀南王说:“他活着,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蜀南王笑着说:“也许后悔的人只有你一个。”
我想了什么,问苔伊:“青叶呢?”
苔伊冷冷地说:“已经死了。”
我问:“为什么?”
苔伊回答得很轻松:“因为她玩弄你。”
我说:“那最应该死的是你。”
苔伊又说:“那是因为你太蠢了,你蠢得竟然会相信一个和你同床四年,一直拒绝 你的女人。”
苔伊说完之后,转身独自离去,贾鞠看了一眼离去的苔伊,扭头对我说:“你是我这辈 子最不应该收的徒弟。”
我按住在我身前尤幽情的肩膀道:“她呢?”
贾鞠摇头:“她不算,只是一枚不听话的棋子。”
我说:“现在不是依然按照你的计划进行吗?如果我未死,尤幽情会依然跟着我,会在 某个最关键的时候伺机杀死我。”
贾鞠没有说话,转身和尤名一同离开……
蜀南王将我们五人送离京城一百里之外,这才停住,已经是两日之后。
我看着蜀南王身后,说:“很难得,你身后没有伏兵。”
蜀南王笑道:“那你怎么知道你的前方没有?”
我说:“你和我都是怕麻烦的人,所以你不会。”
蜀南王道:“曾经我怕麻烦,是因为我懒,如今我已经不得不勤快起来了。”
我说:“如果你是大王子,我想这天下还不至于如现在一般。”
蜀南王摇头:“命中注定。”
我说:“如今,你只差一个玉玺。”
蜀南王笑了,从怀中掏出一个黄色丝绸的包裹,打开,露出那个龙身玉玺。
玉玺在阳光的照射下,射出七彩光芒。
那一天,我们几人站在那山岗之上足足愣了有半个时辰。
我记得,曾经我说过,蜀南王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如果说大部分时候我猜不透贾鞠到 底在想什么,那蜀南王我根本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去猜,无从下手。
或许,他在当年离开京城,到蜀南的那天,就算到了今天。
或许,他在第一次见到以成为军师的贾鞠时,就已经在贾鞠所下的那个套的外面,加上 了一个自己精心编制的网。或许,他今天放我走,也是如放风筝一样,看似我飞在了空中 无拘无束,但那根绳子依然在他的手上。
蜀南王将玉玺重新放回怀中,对我抱拳道:“谋臣兄如今天下已分再见之日,我们必定 兵戈相见,只是我希望你答应我,如果我不幸事败身亡,你一定拿着这龙身玉玺寻找一个能 够驾驭它的主人”
我呆住,不知这话中意思。
蜀南王调转马头,拍马而去,风中只留下他那句:“就此别过,你我都好自为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如今还有王土吗?
青榕之上,天恩浩荡。
如今天恩何来?
第二回
不管是在平安世代,还是乱世,英雄和美人总是最完美的搭配。
英雄,可以是雄霸天下,手握重权之人,还可以是以一敌百的战神。
英雄,还可以是以一敌百,却总是甘心躲在暗处,从不行所谓的英雄之为,只从黑暗的 角落中发出暗箭的人。
美女一开始总不属于英雄,到最后也不会属于英雄,大家想看到的也只是英雄和美人之 间的故事,如果没有一个悲惨的过程,和一个更加悲惨的结果,那么这段故事就很容易被世 人所遗忘。
悲惨的结果总是愿意被人接受和记住,而悲惨的代价往往是死亡,但死的往往又不是英 雄,而是美人,因为只有这样,才会有后面漫长而又凄惨的故事。通常这样的故事都是以英 雄的复仇之路作为后续,一路斩杀,到最后终于报了仇,却发现死去的不能复活,死去的也 其实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大仇是否能报,英雄只是在为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寻找一种心理上的 安慰。
复仇,只是为自己而做。
王菲死了,被毒杀。
我算到了王菲会被扣为人质,却没有算到王菲会在被释放之前就被人下毒。
那个黄昏,夕阳挂在山顶的一角,好像丝毫没有落下去的意思,就在那个地方晃晃悠悠 地挂着,昏黄的阳光照在山石之上,反射出血红的颜色,我完全搞不清楚到底是我眼睛里面 的血丝,还是因为那山石原本的颜色。
眼睛有些模糊不清……卦衣将王菲平放在一块平整的山崖之上,双膝跪地,面无表情, 甚至没有要留下眼泪的迹象。
王菲奄奄一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伸手去摸卦衣的脸,但双手却在凭空乱摸。
王菲微弱地说:“衣,我已经看不见了……”
卦衣没有抓住王菲的手,而是转身看着我和尤幽情,问:“她……中的是什么毒?”
我摇头,尤幽情缓缓道:“绿尾虹,北陆的慢性毒药,根据剂量的不同,毒发的时间 也不同,以她现在的状态来看,应该是十天前被下毒。”
十天……我还是没有算到那一步,十天前贾鞠就已经下手了,不,是多年前。
绿尾虹,很美的名字,越美的名字毒性就越大,这几乎是一个常理,越美的女人,毒性也越大,这也是一个常理。
但总有人相信自己是不会中毒的,我就是其中一个。
卦衣起身,从腰间拔出其中一把匕首,走到尤幽情的身边,问:“中了这毒……痛苦吗 ?”
尤幽情点头。
卦衣将匕首递给尤幽情:“送她上路,我去为她铸墓。”
卦衣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似乎闻到一股酸楚。
尤幽情拿着匕首的那只手竟然在微微发抖,王菲还举在空中的那只手,也还在微微发抖 。
尤幽情抬头看着我:“为什么?”
我说:“也许……他不想王菲死在其他人手中。”
尤幽情又问:“那为何要我……”
因为这本来就是你最擅长的事。
卦衣在不远处说,虽然声音很小,但我却听得很清楚。
卦衣拔出长刀,不停地在地下插来插去,终于一刀下去刀身进去了一半,他拔出刀来 ,收回鞘中,用双手在地上挖起来。
我走到卦衣的身边,正要伸手帮忙,卦衣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卦衣说:“我……不需要帮忙。”
我说:“用手,很费力气,为何不用刀?”
卦衣将挖出的泥土放在一边:“刀,是用来杀人的。”
我说:“那可以用刀鞘,至少不用手。”
卦衣又说:“刀鞘是用来掩饰刀的锋芒,压制住刀本身的杀气。”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一头野兽用爪子在地上拼命地刨着,不,是一柄刀,而这柄刀的 刀鞘却躺在不远处奄奄一息。
刀没有了刀鞘,要压制住他本身的杀气,只能用鲜血。
为武者,无人不晓。
尤幽情拿着那匕首,跪在王菲的身边,突然将匕首举起,狠狠地往山崖上一插,匕首断 成两截。尤幽情伸出自己的手,放在王菲的脖子处。
一刻后,尤幽情侧过头,轻轻地说:“她已经上路了……”
卦衣脚下的坑已经到了膝盖处,他停手,听起身子说:“谢谢。”
“她拜你为师前,曾在轩部受训五年。”
这是卦衣在那两个“谢谢”之后说的唯一一句话。
这句话是对我说的。
轩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不,应该说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尤幽情抱起王菲的尸身,站在卦衣的身后,一直默默地站着,双手也没有再发抖。
夕阳最终从山顶处落下,最后一丝光芒照在已经断裂的匕首刀身上,闪射出刺寒的光芒 ,我伸手挡住眼睛。尤幽情挪动了步子,用身子帮我挡住。
我低头,看着站在已经挖了有半人高深坑的卦衣。
卦衣已经是满手鲜血,鲜血顺着他的指尖一滴滴落在湿土之中。
我想,那是唯一他能随王菲一起上路的东西。
我蹲下,又仰头看着尤幽情,虽才日落,可她的脸已经模糊不清,她双手所抱的王菲脸 上却看起来那么地清晰。
卦衣从尤幽情手中接过王菲的尸身,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坑底,将她的双手握在一块儿 ,放在胸膛之上,又掏出匕首,割掉自己一束头发,放于王菲的胸前。
卦衣跳出坑外,依然用双手捧着那些土慢慢地洒进坑内。
我走到山崖处,望着漆黑的远处,不知何去何从。
曾经,我总是想着要离开那个如囚笼般的皇宫,而如今,我站在皇宫外的土地上,却不 知道我到底属于何方。我本可以阻止那场宫廷政变,却因为我想保护我最想保护的人,带着 她离开深宫,放任一切。
人都是有私心的,有些人想进入皇宫坐上皇位,甘愿住在那囚笼之中。
而我,却是想离开。
大家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何来正邪。
贾鞠说得对,正邪之分,无非看是谁先夺得天下,而每一个高举大旗要坐拥天下的人口 号永远都是——为了天下百姓。可不管在乱世,还是天下已固,被利用,被鱼肉的永远是 百姓。
百姓,是所有要夺天下人的借口,有了借口便能有民心,有了民心你便不需要拥有那个 所谓皇者身份象征的玉玺。
民心,才是唯一的玉玺
VIP卷 第三回
历朝皇帝的天下都是靠武力打下来的,而谋臣呢?
谋臣只是为了他人的天下而绞尽脑汁,情愿甘当那个遗臭万年的人,所以谋臣没有天下 。
因为……为谋臣者连家都没有,何来天下?
我得找一个家,一个暂时能称为家的地方,出宫时,我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的便是腰上那 条金丝玉片带,这种名贵的东西应该在民间值不少钱,至少能让我们温饱吧。
卦衣和尤幽情,似乎根本就不担心钱的问题,因为他们腰间都插有匕首。
乱世,光靠谋略你只有死路一条,但靠武力,却往往有无数条路供你选择。
包括一条总是能让你吃饱的路。
尤幽情跟着我,早已在我计算之中,当她出现在我面前之时,我犹豫不定,只知道自己 身边又多了一个威胁,头顶之上又多了一把随时都会砍下来的利刀,可……当她在我面前卸 下自己那张假面之后,我告诉自己,头上的那把利刀对我来说根本就未开锋,只是一坨废铁 而已。
男人总是称自己看不清,猜不透女人,但却要装作自己不愿意看清,甘愿陷入剧毒的温 柔陷阱之中,这是承认自己失败最好的原因,反之女人也一样。
男人和女人失败和成功都会隐藏在自己心底,能告诉的也只是自己身边和自己一样性 别的人,所以……这个世界上永远了解男女的都只有少部分人。
换言之,男人要了解女人,女人要了解男人,首先就得了解自己。
了解自己就了解了对方,阴阳八卦,两个不规则的半圆组成了那个太极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