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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世俊正说到这,就看见村口缓缓地走过来几个身穿村民衣服的人,但衣服穿在这些身 材魁梧之人的身上,就好像大人穿着孩童的衣服一般,十分可笑。
张世俊正要说话,却看到自己的马前竟然站着一个人,眼角的余光一扫,周围也站了许 多身穿青黑色铁甲的人。
马,本是动物之中最有灵性的一类,但这些人的出现,竟连马都没有反应过来,当张 世俊和周围的人发现那些虎贲鬼泣时,胯下的马这才不安地嘶鸣起来。
在前的将领本想要拔刀,但刚拔出刀鞘,一只手就握住他的手重新按了回去,一名鬼泣 站在他的面前,冷冷道:“我们不是敌人。”
将领额头上冷汗流了下来,试想如果这些虎贲骑是敌人,恐怕自己早已人头落地。
马队中所有军士都不安地看着周围的人,弓箭手也缓缓抬手要从背后的箭筒之中取箭, 张世俊忙抬手叫道:“都原地别动,他们不是敌人”
张世俊看着马前的那人,试探性地问:“请问是……北落将军吗?”
北落笑笑答道:“正是,张大人你晚了些时辰,让我们好等。”
张世俊松了一口气:“北落将军,对不住了,因为出了些意外,所以来得晚些。”
北落依然在笑:“我们也出了些意外。”
张世俊下马,向前一步道:“我知道将军所说的意外是什么,少了一名部下吧?”
北落心想,张世俊果然知道阿木雷的下落。
还未等北落说话,张世俊便又说:“将军,放下,阿木雷……阿木雷大人在我府中暂住 ,本来是想今夜一并送出城去,但怕被人发现,所以打算在我离开武都之时,随我的家眷车 队潜送出城,还请将军放心。”
北落听完张世俊的话,便明白他话中的含义,那是担心他们抢了粮草又不付钱,而阿木 雷如今是他手中的人质,他张世俊有人质在手,希望虎贲骑不要胡来,按照原先的约定办。 可北落担心的是,张世俊所说的意外到底是什么?这个意外是否和阿木雷被擒有关系?另外 ,张世俊竟有如此厉害的手下,能将阿木雷无声无息地抓走?
看来不问清楚,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根本无法应对。
北落走近张世俊,低声道:“张大人,你所说的意外指的是什么?难道是我们的行踪被 泄露了吗?”
张世俊也低声回答:“的确,不过知道你们行踪的人,如今只有在场的这些人,另外便 是武都城的兵马卫远宁,还有……还有……”
张世俊“还有”了半天,都没有说完,北落看着他问:“还有谁?张大人为何吞吞吐吐 ?”
“还有京城的谋臣大人?”
北落心中一惊,不是很确定张世俊所说的“谋臣大人”是谁,问道:“大人所指的谋臣 大人是?”
张世俊看了看左右说:“就是大滝的谋臣之首……那个谋臣大人呀。”
北落后背起了一阵寒意,回想起来时焚皇曾经叮嘱过他的一席话——
“此次去江中武都城与张世俊交易,万事小心为上,明则是去交易粮草,但实际 上是让你们要找出一条或者多条适合大军奔袭的路线。那武都城虽然被赞为天下粮仓,但毕 竟离我们纳昆实在太遥远了,不过那地方土壤肥沃,如果能久占,开辟一条直达我们纳昆的 粮道最好不过,当然这只是我的愿望,至于到底愿望是否能达成,还看北落将军了。”
“这一去,要小心一路上正在急攻龙途京城方向的反字军,虽然都是由一些农民普通 百姓组成的乌合之众,也不能轻视,另外武都城中你要小心那个名为远宁的兵马卫,虽然 他没有什么谋略,可使得一手好枪法,再则那镇龙关内也有几员猛将,但不必担心,就算武 都城被袭,镇龙关内也不会发兵援救的,只是……只是如果遇上一个叫谋臣的人,如果…… 遇上这个人,避开为上,切勿和此人正面交锋,切记”
北落想到这,竟不顾周围还有旁人,拉着张世俊就走到一旁无人之处,问:“张大人所 说的谋臣,真的就是京城中曾经那个八十八谋臣之首?”
第三十三回
一匹快马奔在升寅山口的山道上,马上之人正是尤幽情,她探明了张世俊与虎贲骑的藏 觅的交易地点,正赶去与远宁会合。
此时,在密林之中的远宁也焦急地等待着尤幽情,自己所领的一队轻骑,一队重骑在这 密林之中藏觅不能太久,本是骑兵,如果被围困在丛林中,敌军只需趁着山口的大风,放上 几把火,便可以尽灭两队骑兵。况且在自己刚刚到达之后,便有一支反字军的骑兵队从这里 经过,从那队轻骑所配的装备来看,应该是受过训练的军队,远宁推断应是先前降了反字军 的大滝皇朝骑兵。
那支骑兵虽然数量不多,凭自己这两队骑兵完全可以吞掉,但如果来了援兵自己全军覆 没不说,反字军一定会直接杀到武都城下,城中已没有多少可用之兵。
正想着,尤幽情的快马便已经到了树林的边缘之上,远宁远远看到便单人奔了过去,在 尤幽情马还未停住之时,便到了马前,一把抓住了马套。
尤幽情翻身下马道:“在鸡脚村”
远宁看着武都城另外一个方向:“鸡脚村?张世俊和虎贲骑在那交易?”
尤幽情点头:“对,我现在马上带轻骑奔袭反字军大寨”
远宁立刻制止:“不行出了些意外?”
尤幽情忙问:“什么意外?”
“我刚带大队来这山口埋伏,便差点遭遇一队反字军的轻骑,如今轻骑直奔武都城方向 而去,城中已无什么兵马?城门也未像先前先生所吩咐的那样,战时必须用马车巨石等物封 闭,轻骑一旦入城……就完了。”
尤幽情胸中一沉,知道这支轻骑要是直攻武都城,单靠那些虚设的守城军士虽然暂时 可以抵挡,不过要是那只是反字军的先锋骑,后来还有大军,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调防远宁的两支骑兵部队立刻回防,也许能挽救,可张世俊和虎贲骑那边便顾不上 ,先前所有的计划便被打乱。
想了片刻,尤幽情道:“既然反字军自己来了,也免去我带着轻骑去找他们。”
远宁愣了下,说:“你言下之意是直接引这支反字军轻骑去鸡脚村?”
尤幽情点头:“对,反正都要引他们出来,既能解武都城之困,还不用打乱原先的计 划,一举两得。”
远宁想了想,眼下这确实是最好的一条路子,便放开尤幽情的马套道:“那好,你即可 引兵前去,小心为上”
尤幽情点了点头,看了看密林之中:“如果我离去之后,还有反字军前往,将军务必将 他们挡在山口,一旦放他们过去,我们就全完了。”
远宁知道如果再有反字军出现在这山口,必定就不是轻骑了,肯定是大队的兵马,自己 手下这些重骑也只能抵挡一阵子罢了,眼下这种情况,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不行也得行。
“交给我吧。”
远宁看着尤幽情笑了,尤幽情却未笑,只是拍马赶到树林一侧,去引那支轻骑。
远去的尤幽情行了一阵,倒是反过头来看了看还站在那的远宁,觉得这个年轻的将军刚 才的笑容里有一种自己说不上的东西来,一种视死如归的笑容?那种笑容自己好像曾经在什 么人的脸上看到过,只有那么一次,对了,好像是卦衣吧。
对,在大王子府邸与那些侍卫拼杀的卦衣,也有过那种笑容,转瞬即逝的笑容。
升寅山口一侧的山顶之上飘着一盏发出昏暗光线的浮灯,站在山口之下的远宁隐约看见 在空中的浮灯,站立不动,不一会儿空中的暗光便消失了,远宁揉了揉眼睛,自语道:“ 眼花了吗?”
白甫盘腿坐在山顶的树下,看着山口下树林旁的远宁,笑了笑。
这就是那个拿着撼天胤月枪的远宁吗?远比自己想象中还年轻,似乎比谋臣大不了多少 ,真是一个英雄辈出的年代,接下去又将发生什么?真是让人期待。
白甫将手中的浮灯收好,刚起身,身后的断崖处就出现了一只手,随后那只手的主人气 喘吁吁地爬了上来,抱怨道:“主公,你干嘛要爬这么高?若不是看见浮灯,我根本找不着 你在什么地方。”
杵门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忙将自己包上那些稻米的布包递给白甫。
白甫打开只看了一眼,便放在了一旁,又示意杵门坐下,待杵门坐好后才说:“是粮 食吧?武都城中有粮草运出来?”
杵门点头:“正是,粮草没有运往龙途京城,走的是另外一个方向。”
杵门说完之后,白甫只是用手一指山下的树林,对杵门说:“你眼神一向不错,帮我 看看那林中都有什么?”
杵门探出头,看着下面的树林,远宁已进入了树林之中,杵门看了半天后摇摇头:“ 什么都看不到。”
白甫说:“伏兵,全是伏兵。”
杵门一惊:“伏兵?谁的伏兵?”
白甫指着很远的地方,隐约可见的武都城道:“武都城中的伏兵,在这伏击反字军的。 ”
杵门忙问:“反字军要攻打武都城了吗?那为何主公还在这,不在大营之中。”
白甫摇头:“先前已经宋一方之子宋史已经带了一队轻骑前去武都城,不为攻打,只为 试探,你又看到有粮队从武都城中出来,嗯,看来今夜有好戏看了。”
说到这,杵门想起什么来,忙说:“主公,我探得一条消息,好像你想找那个叫谋臣的 人如今已在武都城内了。”
白甫道:“我已经知道了,所以才离开了反字军的大寨,来这里看一场好戏的。”
“什么好戏?”
“虽然我不知道从武都城离去的粮队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不过我想既然谋臣在武都城内 ,如果武都城兵权他已经掌握,那么他是不会冒险让粮队去做诱饵,毕竟现在对各方来说, 粮草比命都还要重要。”
杵门摇头:“主公在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
“这样说吧,粮队出城肯定不是谋臣的策略,不过我感觉这不是出于他本意的行为,如 今已经成为了他此次策略的一部分,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你看他如今让远宁在这山口布下伏 兵,应该是冲着反字军去了,但是他应该不知道反字军已经派遣轻骑去了武都城……”
杵门听见说下面有伏兵,立即起身往下看去,看了半天什么也没有看到,从山口而过的 大风吹动着树林,发出如野兽一般骇人的吼叫声。
白甫看见杵门那模样,笑道:“在这布下伏兵,是最好的选择,风声可以掩饰住一切, 草木的耸动让人根本不知道到底布下了多少伏兵,即便只有百人,都会以为藏有千人,甚至 万人,如果伏击中,将伏兵分为三批逐一杀出,敌军便无法得知这丛林之中到底藏了多少伏 兵,必定军心不稳,士气尽丧。不过,如果这些伏兵提前就被反字军的斥候发现,反字军只 需要派小队士兵,携带一些易燃的东西,点燃这片树林,那么这里成为了这支伏兵的墓地 。”
杵门“嗯”了一声:“主公曾经告诉过我,战场上,根据地形不同,所用之兵也不同, 丛林山地如用骑兵,生地都成死地,不过你刚才所说这山口,既是死地,又是生地,却是很 矛盾。”
“如今这东陆土地之上,各方势力大略都是水陆两路大军,可眼下除了天启军和大滝军 外,都没有真正的水军,无非都是号称拥有。看这陆地军中又分为步兵与骑兵,细分之下, 又有多种,根据地形的不同,必须使用不同的兵种,例如这山道,按理说不应用骑兵,可那 谋臣在这布下重骑兵,无非就是想出奇制胜,重骑兵一般都使用长矛和长弓,待敌军进入山 口后,从正面以弓箭作为首次进攻。你看远宁所选的山口方向,本就顺风,这样便可以加快 弓箭射出之后的速度和力度,兵书有云,风顺致势而从之,风逆坚阵以待之……第一波弓箭 攻势一过,再从侧面冲击第一批重骑,敌人大军行走在这山路之中,必行呈蛇形状,无法摆 阵,这样一来,敌人大军便会被第一批重骑给截断,截断后前后大军都会纷纷扑向那段重骑 ,想围而攻之,待厮杀一阵之后,再从敌人大军首位之处各杀出第二和第三批重骑,便将大 军完全围死在这山道之中,且只需要一次冲锋,便可以完全打乱,不过……”
杵门问:“不过什么?”
“不过只是奇袭,并不能持久作战,作为拖延敌军大军前行能起作用,可要想全部将敌 人吞掉,只是靠三批重骑是绝对不行的,就看下面这位年轻将军的运气了。”
杵门附和道:“主公说的是呀,不过我们真的不用回营,就等在这吗?难道就看着反字 军去送死?再怎样你……”
“再怎样我也是反字军的上将军师对吧?”白甫笑道,“上将军师?一个空的头衔,有 陈志在,我永远都只是一个只能调动五千兵马的军师,而你永远都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