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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是私下 是敌人,表面上还是合作的师徒关系,若不是他,我们的计划也没有那样顺利。”
廖荒打了个哈欠:“对,在宫中靠着他不痛不痒的推波助澜,我们才能在宫外顺利地实 施计划,话说回来,你在他身边安插的两枚棋子,除了苔伊之外,剩下的那个叫尤幽情的姑 娘只是一个失控的棋子。”
“不,她已经发挥了应有的作用。”贾鞠摇头,“不过,我现在想来那个姑娘好像并不 是我安插在谋臣的身边的棋子,倒像是其他人安插在我身边的棋子,通过他,了解我的一 举一动。”
廖荒盯着贾鞠:“是吗?”
贾鞠点点头:“是,一定是,否则她不会跟着谋臣离开,还有那个卢成尔义原来的侍卫 统领卦衣,好像与她的关系也不同寻常……天下的秘密实在太多了,无论人再聪明,不抽 丝剥茧一层一层的去查,都不可能知道真相,我感觉自己时日已经不多了,只是期望能在有 限的时间内,助你夺得天下,登基为皇。”
“可你为何不自己登基为皇?偏偏要为我披上黄袍?你我心中都清楚,你的能力在我之 上。”
贾鞠哈哈笑道,笑罢又止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咳了一阵,呕出一口鲜血,忙用手绢擦 净桌面上的血迹,苦笑道:“我这身子,你认为还能支撑多久?再者,我曾经是谋臣,现在 是军师,将来就算你登基为皇,我如果还活着,也只能做个隐藏在你身后的谋士……大将军 ,这是命运,早已注定,虽然我不信什么卜卦算命,可我曾经替自己和谋臣都算过一卦,结 果都一样,我和他都不能成为人中之龙,只能隐于他人背后,否则下场很惨。”
廖荒用手拨动着旁边的那个空碗,似乎漫不经心地说:“你就不担心,要是某一天,我 一时糊涂对你下了杀手吗?”
贾鞠看着廖荒的那根在碗内的手指,又抬眼起来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大将 军,笑道:“你不会,至少在你没有夺得天下前都不会,因为你还必须依靠我的能力。”
廖荒笑笑,没有说话,只是用双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看着桌上的那盏灯,此时有一只飞 蛾在灯盏周围飞来飞去,似乎要扑向火焰。
贾鞠吃力地站起来,转身向营帐外走去,边走边说:“在北陆这个极寒之地,还能看见 飞蛾,真是稀奇,大概是过于寒冷,想找个温暖的地方吧。”
廖荒没答话,等贾鞠离开营帐后,才伸手一把将那飞蛾抓住,随后一用力,再展开掌心 的时候,那只飞蛾已经被他捏死……
“扑火也是死,还那么痛苦,不如直接捏死来得痛快。”
在营帐外的贾鞠却听见了廖荒的这句话,摇摇头,和等候在帐外的苔伊一起转身离去。
守在营帐外身穿白色铠甲的军士,看着贾鞠虚弱的身影,对视一眼,微微摇头。
无法谋划生死,又如何谋划天下。
贾鞠由苔伊搀扶着慢慢向自己的营帐走去,脑子里面回想起曾经告诉给谋臣的这句话。 廖荒是个好人,也许曾经是,但如今实力越来越大,野心也变得更大,野心过大,杀戮也会 随时变大,这样照此下去,即便是有一天他夺得了天下,也会成为暴君,到时候还能取而代 之吗?不,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成为天下之主,只是想救天下万民于水火,不过这个过程未 免太长了,身体能撑到那一天吗?
贾鞠和苔伊刚走进自己的营帐,贾鞠便停住脚步,转身抱住苔伊,轻喘了一阵,苔伊伸 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一言不发。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要尽快离开天启军,离开廖荒身边,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要相 信他,好吗?”
许久,贾鞠忽然在苔伊身边轻声说,声音很小,小到连苔伊都差点没有听清楚他到 底在说什么,分不清楚是他故意那样,又或者是身体虚弱导致。
苔伊轻轻摇着头:“不会,你不会死的,你是我的。”
“人终究有一死,谁也逃不过,我很清楚自己一定会比你死得早,毕竟我身上的重伤能 再拖延几年已经很不错了,在这几年之内,我会尽力帮你培养一些心腹,千山是个不错的人 选。我死后,你可以和他一起联手,离开天启军,切记不要妄想夺权,廖荒与我一手建立了 天启军,又与赤羽部落贵族交好,那样做只是自寻死路。”
苔伊从贾鞠的话语之中听出了这并不是一时虚弱导致的胡说。
“不,我不会离开你,你死了,我也会跟着你一起离开,我们说过不离不弃。”
贾鞠松开苔伊,用手轻轻摸着她的脸颊道:“不离不弃只是指人活着的时候,你一定要 记住我刚才所说的话。”
苔伊知道贾鞠的话只要出口,便不会再收回去,那代表着这件事已经定下,不可改变, 所以只好点点头,却不知贾鞠下面的那句话会让自己如此震惊。
“如果一切顺利,你带着千山离开之后,前去投奔我的徒弟……谋臣。”
苔伊摇着头:“不行,绝对不行。”
贾鞠笑道:“要是我死了,普天之下还能誓死保护你的,除了他,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相信我,我的相人之术很准,绝对不会看错。”
苔伊泣道:“不,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好好活下去,你难道忘记了你 的理想和愿望,是建立一个平安之世,再也没有战祸,百姓得以丰衣足食”
贾鞠摇头:“理想和愿望也得有一条硬命做基础,而平安之世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就 算东陆天下有朝一日大统,你可知道在东陆之外还有什么地方?天下难道只有这么大?不, 还有,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贾鞠说完,松开苔伊的手,缓缓走向营帐内的床榻前,双腿一软,跪了下去,随后 整个身子重重地摔在了床榻之上……
《吕氏春秋。本生》——人之性寿,物者抇之,故不得寿。
《吕氏春秋。情玉》——圣人之所以异者,得其情也。由贵生动则得其情矣,不由贵生 动则失其情矣。此二者,死生存亡之本也。
'第五十四回'布局
江中,武都城,救世堂殓房。
张生模仿宫中所建的天体宅,在殓房之下挖了一个地窖,而地窖旁边则早就雇人在东西 南北四个方位挖下了四口深井,利用深井中冰凉的井水在地窖之内循环,以此保持整个殓房 上下的温度。
蒙伭的尸身放在地窖之中一块光滑的石台之上,石台周围是流动的井水,不停循环, 而在地窖之中周围也有两道渠沟用于井水循环之用。
张生将酒葫芦放在下尸体下流动的井水中,葫芦内装有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米酒,还 说冰凉的米酒最为爽口,还能解渴。
蒙伭的尸身被张生翻来覆去查看了数次,也拿起葫芦喝了数次的酒,最后才开口道: “主公,这人看来没有外伤,我在各个可以致命的死穴都查过,没有针孔,更没有发现有中 毒的痕迹,似乎是自然死亡。”
“自然死亡?”我看着石台之上蒙伭的尸身,觉得很不可思议。
张生点头,靠在石台之上,拍了拍蒙伭尸身赤裸的胸膛:“就像人到了该死的时 候,就自然死去了。”
我道:“怎么会呢?这蒙伭正是壮年,又怎会自然死去?”
“老头子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不过我开始还猜测会不会是假死。”
“假死?怎么说?”
“有一种来自蜀南的奇药,名字我不记得啦,总之人吃了之后可以在短短几天内造成已 经死亡的假想,并且还能散发出尸臭,让人真假难辨。我曾经在禁宫中搞到过一些,为了掩 饰身份,经过自己的调制,服下后使眼睛无神,让别人都以为我是瞎子。”
我点头,这让我想起曾经第一次见到张生的时候,也的确以为这个老头儿是个瞎子,未 曾想这入城之后,瞎子的双眼竟然睁开了。
我又俯身去查看那蒙伭的尸身,怎么看都不像是假死之人,张生见我仔细查看,笑道 :“我估摸着这人应该不是,否则我也不会把他给搬到这里来……不过这人死得这么离奇, 倒让我觉得奇怪。”
我点头表示同意:“反字军屯兵,随时准备攻打这武都城,就在初战告捷之后,田种丰 收节之日,竟然莫名其妙钻出一个马戏班子,这就已经够奇怪了,更奇怪的是马戏班的班主 第二日早晨便离奇死去,死因不明。”
张生将葫芦抓在手里左右摇晃着:“主公,你的意思是怀疑这其中有诈?”
“嗯,我怀疑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所以已经让侍卫去查问那些戏班中的人,问明他 们的来路。”
张生摇头:“这似乎没有多大的作用,这若是互相包庇又该如何?”
“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戏班子中的那些人会说出自己怀疑的对象,这样一来,多多少少 都能重点锁定有些问题的人,第二如戏班子中那些人都一口咬定没有怀疑的对象,那么整个 戏班子中的人肯定都有问题,这是一个常理,不过这并不只是为了查办凶手,而是为了查出 是否有其他人混进了城内。”
“那凶手呢?”
“凶手又可能是武都城中的其他人,看这杀人手法,必定不是常人,或许早就躲在这城 中,要杀害这蒙伭,有可能只是他计划中的第一步……”
“对,有可能那人只是利用这个戏班子而已。”一个声音打断我,我和张生抬头一看, 敬衫坐在地窖台阶上。
张生看了看敬衫,转过头问我:“主公,这人是谁?”
“麻烦的人。”我简单回答,敬衫神出鬼没的功夫完全不亚于卦衣那家伙,我独身一人 来这救世堂,没想到他还一路尾随。
敬衫也不生气,只是说:“麻烦的人解决麻烦的事情,这破案如同行军打仗一样,只是 一大一小的区别。谋臣大人,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如果你是凶手,在杀手之后,又被 快捕四下捉拿,眼下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逃命,或者想办法将凶手的罪名转嫁给他人。”
敬衫起身,走到石台前:“你第二个答案说对了一半,如果是我,我会把带头破案的那 个人给杀掉,就如杀掉先前的那个人一样,一来可以转移快捕们的视线,二来可以为自己腾 出更多的逃跑时间,这就如同行军打仗,如果杀死敌方主帅,便拔了头筹,赢了一半是相同 的道理。”
张生听完,冲我点点头,表示很同意敬衫的话。
我问:“你的意思是,凶手会来杀我?”
敬衫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前提是……你真的就是那个带头破案之人,不过将整件事 往回推,就如你之前所说,在大战将至的时候,突然冒出个戏班子,姑且说只是巧合,但在 戏班子到达的第二日,班主却离奇死亡,这便很奇怪了。”
“不用废话了,我派你领了那些侍卫去查问戏班子中人的身份,你到底查出什么来了? ”
张生来了太守府后,便让我带人将这蒙伭的尸身带走,同时我便让敬衫带着侍卫去查 问整个戏班子里的人,看看能不能找出些头绪来。敬衫这厮竟然张口便提条件,他的条件很 简单,便是要再吃一次尤幽情所做的点心,还要我送他一些在太守府内的茶叶,否则他绝对 什么都不做。
这我可以接受,毕竟我答应过这小子提供吃喝,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就在那柳虹讲处 案情之时,敬衫在自己面前的记录册子上所写的,不,应该是所画的全部是各种样式的糕点 ,根本就没有记录下半个字。
敬衫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翻了几页后说:“嗯,找到了,戏班子中失踪了一个人,叫 娆青,是他们戏班子中的最挣钱的女子,听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要有她,每日都会爆 满。”
我看着敬衫手上的册子:“就这些?”
敬衫摇头:“还有,有个叫戏子的,是戏班子刚来那天在城下刚收的人,说是一起卖艺 讨口饭吃,哦,就是昨日与那班主老婆一起跪在堂下的那一位。”
我伸手去拿敬衫手上的册子,敬衫却一缩手,将册子放在身后,看着我说:“如今最有 嫌疑的便是这两人,戏子我已让人侍卫暂时关押,又遣人去找了那个失踪的娆青。”
“好吧,我出去看看。”我说罢径直走向地窖出口,绕到敬衫身后的时候,一把将他手 中的册子抢过来,打开一看,和我意料中一样,上面一片空白,这小子刚才完全就在装模 作样。
敬衫嘿嘿笑道,一副恬不知耻的模样:“我记性比较好,所以一向不喜欢用笔把事情 给记录下来,太过麻烦,其实这样有助于节省买那些笔墨纸砚的银钱……”
我拍了拍他肩膀道:“如今,我在思考一个问题,蜀南王到底是派你来帮我的,还是来 灭我的?”
敬衫收起笑容,脸色严肃:“我至少不会是来杀你的。”
我看着敬衫问:“你什么意思?”
敬衫看了一眼张生,这才说:“我不久前收到了消息,听说宋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