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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惊的看着久违的故人,很快地扬起笑容。
“荷心,别来无恙?”窦保皇缓缓微笑。“你还是像年轻时一样那么精力充沛,谢谢你将女儿送回我手中。”
“不客气,反正她早晚也要落入我手中。”莫荷心俏皮地笑道:“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会是个好婆婆,不会虐待媳妇的!”
窦保皇凝重的眼里霎时有了光彩。“你是说棗”
“我们快成儿女亲家啦。”她微微一笑。“收过去吧,湘儿在里面,你们父女好好谈一谈,亲生骨肉,没什么不能说的,湘凡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她会谅解你的苦衷。”
窦保皇苦涩一笑。“但愿如此。”
湘儿在纽约甘乃迪机场落荒而走,不肯认他的情景还深烙在他心中,他真的没把握再见面会是何种情景。
她,真的会谅解他喝?
“拓一。”
听到门把转动的声音,路湘本能地回过头。见到来人是谁,她颊上的巧笑嫣然骤然间凝结了,对于再次相见,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湘儿”窦保皇轻唤,他走近床沿,距离她一步之遥凝视她。
造物者真的很奇妙,女儿出色的容貌与他深爱的女子竟一模一样,霎时又勾起他心中暖暖的回忆。
“拓一告诉你的?”她感到有点局促,不知该如何称呼他。
这个男人是她的生父,然而却未曾尽过养育她的责任,甚至还使得她母亲丧命,她该对他心存埋怨的,不是吗?
可是为何她对他却微感同情?同情他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痛失爱人,同情他连听女儿喊一声爸爸都来不及就失去襁褓中的女儿,同情他跟一个不爱的女人生活了半辈子,然而心心念念的却是另一个早已魂归离恨天的女子,同情他……
同情他什么?
太多太多了。
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为何她会对他有满腹恻隐之心,强烈地替他感到悲哀?
“他是个好对象,你要好好把握。”窦保皇由衷地说。
忽然,他觉得跟她之间没那么生疏了,他不知不觉的向前踱进一步,驻足于她床畔。
路湘垂下睫毛,轻声地说:“我知道。”
除了简单、生疏的对答之外,他们这对分隔二十二年的父女真的无法热络交谈,或许时间会是最好的调和剂,再给他们多些时间吧。
“湘儿,我欠你一句抱歉。”窦保皇看着她,缓缓地说:“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让你开口叫一声父亲,但求你的谅解,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再来纽约一趟,你母亲的坟在那里,我希望你知道,这二十几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思念着你母亲,思念你。”
他知道一切内情荷心都已跟她说过了,因此他不必再重复,若湘儿可以谅解他,那么她就会谅解,若她不能,他也无法强求。
见她没有回应,他黯然地道:“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你伤势未愈,我不妨碍你休息了,你好好保重。”
他转身往门口走,脚步沉重,欲走还留,因他始终没有获得女儿的谅解。
“爸!”墓地,路湘开口叫住了他。
窦保皇身子_僵,缓缓回过身去,不敢相信她真的开口叫他。
“您也要保重。”她泪眼婆娑地说。眼里泛满了激动的泪水。“等我伤好了,一定到纽约去找您,请您带我去为我母亲上香!”。
那声父亲叫出之后,她的心豁然开朗,原来她是那么渴望喊他一声爸爸,那么渴望这份迟来的亲情。
她早就原谅他了不是吗?早在她知道他是那么无奈的失去她们母女之后,她就原谅他了,只是她一直不敢诚实面对自己而已。
窦保皇含泪带笑的点着头,他也激动不已,在这里与女儿订下来日相见之约,他相信那天将不会太远。
清风岛如往常一般云淡风轻、鸟语花香,路湘沿着海岸线在沙滩上漫步着,她身边跟着两只恶形恶状的大狼犬,一副家有恶大,生人勿近的模样,不过他们一人两犬倒是融洽得很,在沙滩上形成一副温馨的画面。
这里是路湘养伤的地方,不过现在拓一可不敢让她再独处了,即使没有他陪着,也派子蔚随侍在旁,若连子蔚也没空的时候,这两只狼犬就派上用场了,它们是她的贴身保镳,负责捍卫她的安全。
其实拓一曾要派专门的保锦保护她的安全,可是她不喜欢陌生人一直跟着,那种感觉太不自在了,安排狼犬跟着,她倒是可以接受,起码狼犬给她的感觉是陪她而不是监视。
说起来,以前她曾相心过可以拥有自己的宠物,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宠物,庞大又凶恶,令她初见时不觉莞尔。
幸好两只狼犬跟她亲热得很,也很投缘,无论她走到哪里,它们一定跟东跟西、不离不弃,这点忠心耿耿可就让拓一非常放心了。
“东方勇、东方猛,你们的男主人怎么还没回来呢?”路湘柔声问着狼犬。“说好要一起晚餐的,他再不回来可就来不及了,厨子已经开始烤牛排了呢。”
东方勇和东方猛是拓一给它们取的名字,这名字内含的意义可深远了,他希望它们勇勇猛猛的保护路湘,不要辜负他的期望。
狼犬当然不会回答,她微笑地看了眼天边转红的美丽彩霞,继续溜狗散步。
最近拓一很忙,她却不知道他在忙此什么,大概是东方盟或东方财阀的事吧,反正她不懂,过问也没用。
他虽然忙,但每天一定回清风岛来陪她共进晚餐,每晚也必定要拥着她才能成眠,从没例外。
她知道他现在只有她一个女人,可是他那些弟弟们到岛上来做客时,却都轮流跟她说一句话。
他们说:“冻方家的头号浪子终于停止花心,收心了!”
她不知道拓一以前有多花心,只记得有一次他们在饭店餐厅里吃饭时,碰到一位衣着时髦的杜小姐,拓一一见到杜小姐,饭也不吃了,就忙不迭拉着她离开,唯恐杜小姐令她不愉快似的,她当时便缄默地想,拓一和社小姐的关系必不
她介意吗?
其实她~点也不介意他过去的风流清史,这并非违心之论,当她以为自口已被她的亲哥哥棗狂人窦尊弼玷污了时,拓一是那样的体谅她、包容她、安慰她,让她感觉自己还是值得他爱……
他都能做到如此无私、如此宽大,又如此深爱她了,她又怎么会介意他过去区区的几段感情呢?
只要他现在心里只有她一个就够了,她再无奢求。
“湘儿!”
思人人到,拓一昂首阔步地朝她迈进,且笑嘻嘻地对她招手。
东方勇率先看到男主人,立即欢喜地奔向他。
走近路湘,他立即搂住她动人的圆润肩膀。
“给你一个惊喜,猜猜看。”
“又买了什么礼物送给我?”她笑着问,既满足又拿他没办法的说:“我不是说不要再买礼物给我了吗?你送我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他口中的惊喜已经不是惊喜,他几乎天天都送礼物给她,有时是一束怒放的天堂鸟,有时是一部新款的复古小车,虽然她不会开车,有时是一套让她沐浴的香精系列,有时只是一个摆着他英挺相片的相框,强迫她“收藏他”。
总之,他的礼物别出心裁,而且都不重复,确实大大满足了她身为女人的虚荣心,虽然满足,但她可不愿他常为了她破费呵,太奢侈了。
“今天的惊喜不是用钱买的。”他神秘地一笑。
“到底是什么?我猜不着!”她微笑地问,可有点好奇了。
拓一故弄玄虚地说:“我们家里来了个你最想见的人,猜猜看是谁?”
“我最想见的人?”路湘抬眼,不解的看着他那一脸得意的笑。蓦地,她大叫起来,“公主!是公主来了?”
他不由得动手捏捏她俏丽的鼻尖,“答对了,小待女!”
“真的吗?天哪!”她感到兴奋不已。
她就知道!他总是会带给她许多惊喜,总是满足她那许许多多不可能的任务,他的有心让她好感动!
“我们快点回去吧!”路湘拉起他的手疾走,她真的迫不及待要见公主了,分别了近半年,这当中发生好多事,她想与公主细说重头。
拓一在晚风中接住她身着薄衫的娇柔胭体,不放手让她走。
他磨蹭着她敏感的耳垂,低语道:“我知道你急,可是先别急着回去,我想要你。”
“现在?”路湘瞪大眼睛。
“对,就是现在,非常、非常的想!”拓一浪笑地点点头,玩弄地美丽如缎的激扬长发。
她感到为难了。“可是,我现在只想见公主。”
若依拓一的“实力”,做没有三个小时他不会放她走,到时都晚了,该睡了,要见公主岂不是又要等明天了?
他哼了一声,酸溜溜地说:“我早就知道,我在你心目中没有马雅公主重要。”
他这个大男人,一直当马雅公主是他的假想敌,真是可笑得很。
路湘急着辩解,“怎么会呢?你们一样重要!”
“一样重要?”拓一的语音不满意的扬起,他居然只是跟马雅公主一样重要而已?
不行,他非要比马雅公主更重要不可!湘凡前二十二年的生命里,这个马雅公主已经占了太重要的位置,在她往后的二十二年生命里,他非得扳回一城不可。
让她受孕吧,搂着她动人的娇胭,拓一很坏地想。
到时就不信身为她孩子爸爸的他还会只是跟马雅公主一样重要,那时他肯定会超越马雅公主,跃为湘儿心目中的第一重要!
这个方法令他茅塞顿开,觉得凉风吹拂,真的特别宜人。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