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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又恼火了:“你哪来这么多废话!刚才没说你这个鸡下巴,你不满来了,是不是?”
赵电说:“顾客是上帝,上帝的下巴都是鸡下巴吗?这么说上帝是鸡了?你见过长得像上帝一样的鸡吗?你家的鸡长得像上帝吗?如果公鸡长得像上帝,那母鸡呢?如果母鸡长得像上帝,那么公鸡呢?再说,上帝会下蛋吗?你吃过上帝下的鸡蛋吗?上帝下的蛋那就不叫鸡蛋,叫帝蛋!”
美女倒霉,遇到赵电这样一个语言天才。
营业员越发生气了,眼睛一白,说:“看你那样儿,就是个教书的!酸气!”
赵电的手对她一指,说:“看你那样儿,就是个卖书的!俗气!”
旁边一个学生说:“他不光教书,还写书!”
美女眼睛一斜,说“就他那样儿,还写书!书写他倒差不多!”
学生说:“日后他成名了,不就有人书写他了吗?”
又有个学生说:“他才是真正买书的!”
美女说:“他要是买书,我还不卖呢。”
赵电说:“你今天必须卖给我书,将来必须卖我的书。”赵电说后,随手拿起一本书,也不看书名,只看了背面的定价,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数也不数,就往柜台上一放,拿着书就走了。走时,赵电回头看了美女一眼,抛给她一句:“长得再美都没用,还要心灵美。比我的女朋友差多了!”
出了书店,赵电一看,还是一本好书,书名叫《家》。
好,就带着《家》回家吧!赵电想。
第三十七章
赵电回到学校,把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下,决定下午回家过年。
回家的时候,他要在街上买些东西带着。
下午的阳光明媚灿烂,刺眼得像白花花的金子洒在地上,天气暖和得像小阳春。
天空在几朵白云的衬托下,看起来是那么的蓝!
满街上都在播放叶倩文的《潇洒走一回》,赵电就是踏着叶倩文的歌声在西林的大街上潇洒地走着。
赵电不光是潇洒地走着,而且潇洒地买着。他买了许多东西,大包小包的拎上了车。
车子上的人很多,里面还放了大箱小包的货物,是替乡下小店运送的。
赵电好不容易找了个座位,把东西塞到行李架上。
车子上的人已满了,但车主还是不开车。
乘客不耐烦了:“人已坐满了,怎么还不开车?”
卖票的妇女说:“我们搞车子的,平时挣不到钱,不就靠春节期间的超载弄点钱吗?”
赵电说:“你这不光是超载,而且是人货混装!”
司机说:“只要给钱,我们都装,管他是人是货!”
过了片刻,车主又把一大袋蔬菜拖进了车内,弄得车里的货物堆得像小山。
赵电看不顺眼,说:“你这个到底是客车还是货车?”
有人说:“不是客车,也不是货车,是囚车。”
司机说:“在中国,客车与货车是不分的,人和货也是不分的,中国人骂人时,不是常说某某人是什么货色吗?”
赵电说:“没错!坐在你的车子里,你看我们都成了什么货色了!”
另一乘客说:“你要真是把我们当货色看,我们就要给你脸色看。”
司机说:“你怎么给我脸色看?大不了你不坐我的车,但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坐我的车,你还真的走不了,你去看一看,哪一辆车不是这样的?”
陆陆续续地又上了十几个人,没位子坐,都歪歪斜斜地站着。
司机看了看车厢,感觉实在挤不下了,这才发动汽车开路。
车子驶开了,里面的人也叫开了:
“挤死了!”
“闷死了!”
“你怎么碰我的胳膊?”
“怎么是我碰你的胳膊?你没碰我的胳膊吗?”
两个人吵开了。
旁边一个乘客说:“好啦好啦,别吵了,刚才司机不是说了吗,在这辆车子上,我们都是货色,货哪有胳膊啊?你们俩谁也没碰谁的胳膊。”
终于到了终点站,赵电下车,说了一句:“刑满释放了,坐车如坐牢呀。”
赵电到村了,满头银发的陈大妈看见了,招呼道:“赵电回来过年啦!”
“是的,陈大妈!”
夏大嫂也看见了,笑嘻嘻的说:“赵电回来啦,这下你妈妈可高兴了!”
赵电笑着说:“我也很高兴啦。”
赵电到家了。父母接到赵电,高兴得像什么似的。父亲给赵电倒洗脸水,母亲给赵电打掉身上的灰尘。大哥给赵电收拾包裹。二哥老实勤快,正在门前劈柴,他对赵电笑笑。
第三十八章
赵电二哥的对象还未落实好,父母亲甚是着急。父亲几乎隔一天就要出一次门,走亲访友,到处托人给介绍。家里人称他为“外交部长”。
赵电的家是个和睦融洽的家庭,虽是个寻常的农民家庭,但家庭成员之间的友好关系却不寻常。家里的每个人都被封了“官”:母亲是总书记,总管家庭事务;大哥是农业部长,常年在家种庄稼;二哥是财政部长,在外打工挣钱;赵电是教育部长,从事教育工作;父亲是外交部长,主抓外联工作。
“外交部长”七十多岁了,四处奔波,非常辛苦。早出晚归,常常天擦黑才回家。“外交部长”把自己五十年前的同学、四十年前的学生、三十年前的同事都找到了,请他们给自己的儿子物色个对象。甚至是多年不往的沾亲带故的人,他也不放过。
天色黑了,“外交部长”出门访问还未回来,家里人很着急。是不是在路上跌了?还是在人家留宿?
赵电和二哥不放心,到村口去看看。
远处的河堤上有一个人影,赵电和二哥赶到前面一看,果然是父亲。
赵电见到父亲,问:“外交部长今天到哪国访问了?”
父亲说:“今天我到姚河去了。”
“访得什么要人?”
父亲很累,走一步哼一声,说:“我找到了你舅妈的大哥的舅兄的三舅。”
父亲本来就很累,说这么长的句子,更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赵电真心佩服:父亲真会顺藤摸瓜找人,把这样一个沾亲带故又非亲非故的人都找到了!
赵电又问:“我舅妈的大哥的舅兄的三舅怎么说的?”
“他说他有一个小姨子,二十四岁,还未找婆家,他愿意给赵成介绍。”
――赵电的二哥叫赵成。
“他说了时间吗?”赵成问。
“他说明天就和姑娘见面。”
赵成听了后,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赵电也很高兴,说:“明天赵成又要相亲了!”
赵电心想:我在城里相亲,二哥在乡下相亲,我们家的相亲工作在城市和农村全面展开!当然,赵电相亲的事,二哥是不知道的,赵电从不提自己相亲的事。如果把赵成的相亲比做是井冈山的游击战争,那么赵电的相亲则是城市里的地下党活动。
父亲到家,他们才揭锅吃晚饭。
饭毕,母亲靠着锅台洗碗。四个男的坐在客厅的大桌边商量明天老二相亲的事。
大门敞开着,客厅昏黄的灯光射到了屋外。
父亲端着一杯茶,说:“明天,我就不去了,我实在走不下来。让赵电也跟着去吧,帮赵成说说话。”
相亲经验十分丰富的赵电对二哥说:“相亲如打仗,首先要把对方的情况侦察清楚,这样才能知彼知己,百战不殆。说话如打枪,什么时候放枪,什么时候不能放,都要想好。不放则罢,要放,就要做到弹无虚发。到女方家去,不要惧怕,但要注重礼节。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对方问及家庭情况,要对他说真话,问你的婚恋情况,要对他说假话,比如问你以前有没有相亲过,你要说没有。这就是兵不厌诈,要学会打信息战。”
赵电唯恐交代不周,想了又想,说:“另外,要化整为零,各个击破。对待不同的敌人,要采取不同的战术,一个一个歼灭。比如,对姑娘,你要说一点甜言蜜语、花言巧语,要放开一点,大方一点,幽默一点,要坏一点,因为女孩就喜欢这样的人,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对女方的父亲,你要显示出你的事业心和进取心,让他觉得把女儿嫁给这个人,有前途,男人就是男人,他关注的是根本问题和长远之计。对女方母亲,你要勤快一点,多帮他做事,水缸没水了,你要拿起水桶就去挑水,煮饭时,你给她烧锅,炒菜时,你帮她洗菜,下河洗衣服,你帮她拎篮子。女人就是女人,献点小殷勤就行了。”
赵电就像上课一样教二哥,王大妈从门前走过,听到后,笑笑说:“赵电呀,来家还要上课啊!”说完,哈哈的走了。
大哥也兴致勃勃地做部署,他说:“明天去的三个人作一分工:赵成当然是大将,赵电是政治部主任,媒人是总参谋长。”
赵电信心十足的说:“明天我们一定要确保赵大元帅拿下寨冲!”
赵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不说话。
第三十九章
腊月二十六,天气十分晴好。
赵电一家人一大早就起床了,二歌喜欢听录音机,在外打工买了许多磁带。清早,他就把录音机打开,放的是杨钰莹的《风含情水含笑》。
赵电告诉二哥:“你今天和人家讲话时,要学会打手势,这样显示你这个人比较成熟,比较老到。”
赵电示范几个手势,让二哥学。二哥模仿赵电也比画着,二哥的模仿很生硬,像提线木偶,十分的滑稽,全家人看了都捧腹大笑。
父亲对赵成说:“今天去相亲,穿戴要整齐一点。”
赵电说:“今天你是主角,我是配角,你一定要穿漂亮点,我要穿差一点。”
赵电把自己的一套新西服脱下来让给二哥穿,还亲自给二哥打领带。然后又拿摩丝对二哥的头喷了喷。二哥本是个瓦匠,这么一打扮,倒像个国家干部了。
赵电为了给二哥做陪衬,刻意把自己打扮得土里土气的。他把老大干农活时穿的衣鞋拿出来,给自己穿上。然后胳膊肘里夹个旧帆布包,像瓦匠似地和二哥出门了。
赵电和二哥步行到姚河去请媒人贾师傅。
快过年了,街上的人特别多,热闹非凡,节日气氛很浓。人们买鞭炮,在初一清早放开门炮,当然,吃年饭时也要放的。买纸钱,要在除夕夜烧给先祖。孩子买一件新玩具,姑娘们买新衣服,大人买一幅江山多娇的中堂画。还要买点新鲜的蔬菜和猪肉,留着三十和初一吃。
人们都在买东西,赵成也在买东西,他买了两瓶酒和一条烟。赵成买东西不是过年用的,是送给媒人的。
媒人是姚河街上的贾师傅。
贾师傅说:“到我这儿来哪要买东西?还不知道成不成呢。”
赵电说:“不管成不成,买点东西是应该的。”
赵成说:“年底了,家家都忙,为了我的事情,耽误了你许多时间,真的对不住你!”
贾师傅笑着对赵成说:“这个姑娘就是我小姨子,如果成了,我们俩还是两姨。”
赵成说:“那是那是。”
第一次到姑娘家去是不能空手的,赵成又在街上买了许多东西。
三个人乘三轮车到了寨冲。
到了姑娘家,姑娘父亲不在家,放牛去了。姑娘母亲在家。贾师傅问岳母:“小莲子在家吗?”
――那个姑娘叫陈莲。
陈母说:“不在家,下河洗衣服去了。”
陈母冲了三杯茶,贾师傅端起茶杯到里屋和陈母说话去了。
赵电喝了两口,就放下了。赵电叫二哥到周围走走,了解一下“战场”地形,心中有个底。
过了一会儿,陈父放牛回来了。赵成、赵电和贾师傅都各就各位。
陈父近六十岁,曾当过村干部,说话“之呼者也”的。他在客厅里陪赵成他们三个喝茶。
陈父看赵成打扮得一表人才的,非常满意,一开始他总是找赵成攀谈,对酷似瓦匠的赵电看也不看。
第四十章
陈父微笑着看着赵成,亲切地问:“世侄在哪儿高就啊?”
赵成只有小学四年级的文化水平,他根本不知道“世侄”、“高就”是什么意思,他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怎么回答。赵电看到这个情况,心想:不好!敌人火力较猛,我方将领受困,我该出马了。
赵电替二哥答道:“愚兄在杭城吃苦。”
陈父眼睛还是看着赵成问:“令尊高寿?”
赵成还是不知道什么意思,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赵电在一旁答道:
“家父枉活七十二春秋。”
陈父惊讶地看了看赵电,没想到这个“小瓦匠”还真有文化。
但陈父毕竟瞧不上“小瓦匠”,他依然向着赵成问问题:
“世侄青春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