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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老公-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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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讯赶来的元振、严信国都皱紧着眉,看见泪眼汪汪的裴君右母女,连忙上前对冯欣说:“所有的医疗费用,事务所会全部负担。”
  冯欣心急的嚷嚷,“谁理你那些鬼医疗费,在婚礼前若没有还我一个活跳跳的女婿来,看我不拆了你的律师事务所!”她两脚一跨,颇有大干一架的态势。
  “好说、好说!”元振跟严信国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好男不跟女斗,况且是这等凶神恶煞!
  冯欣恶狠狠的瞪着面前的两个人,转身安慰女儿道:“别担心,阿樊会没事的,想找荼毒他这么多年,他也没少块肉,嘴巴还越练越歹毒,他会没事的,上帝、阎罗王才不会要他那个嘴坏的臭小子。”
  裴君右略微宽心的点头,噙着泪水的眼睛信任的看着母亲。
  当手术室的红灯一熄,医生一走出来,大家便蜂拥而上。
  “怎么样,那个臭小子没事吧!”冯欣率先问。
  医生先是一愣,随即解释说:“留在体内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伤口也已经缝合,大致上没什么问题,不过因为失血过多,身体会很虚弱,而且伤口要严防细菌感染。”
  “死不了就好、死不了就好。阿弥陀佛……”冯欣双手合十,口中不断的感谢上帝、感谢菩萨……
  元振跟严信国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这对性情迥异的母女,对于樊孝昀之所以拥有过人的口舌之功终于恍然大悟。有这种可怕的准丈母娘,嘴巴不机伶点,那只有等死的分。
  冯欣突然使出移形换位站在两人面前,“你开的是什么鬼事务所?接个案子、打赢官司还得挨上两颗子弹!”她笔直的指头指在元振面前。
  “因为这案子牵涉许多……”元振试图解释。
  “牵涉个屁!”冯欣有如何东狮吼,“我命令你把对方揪出来,好好替我们家阿樊讨回公道,要不,你休想我会让他回去你那个破事务所。信不信老娘出钱帮他开一间,让你没生意!”
  扬起的眉毛、紧眯的眼眸、抡紧的拳头,在在都叫元振、严信国莫不点头称是。
  “没、没问题,我们一定会帮阿樊把对方痛宰一顿。”元振不断的鞠躬哈腰。
  俗话说,惹熊惹虎,千万不要去惹到恰查某就是这个情形吧!
  听见两人的承诺,冯欣这才满意的拉着女儿走开。
  走廊上,元振、严信国狼狈的互望着。
  “啧啧啧,为了那些混蛋闯下的祸事,我们竟被训得跟白痴似的,元振,这口气你忍得下吗?”严信国摇头咬牙问。
  “当然不行!”元振气得吹胡子瞪眼,“他们伤了我好不容易培育出的大将,害我赔了钱还挨骂,这些混蛋丝毫不把我元振放在眼底,要是我不把他们一个个撂倒,还以为我好欺负?老虎不发威,被当成病猫,我一定要把他们全部提报流氓管训,送至绿岛去唱小夜曲。”
  “兄弟,这次我挺你,好歹阿樊也是我空前绝后的得意学生,打赢官司还要挨子弹,这太说不过去了,这次我们连袂出手,把他们痛宰一顿。”
  元振、严信国两人信誓旦旦的说定,准备好好的大干一场。
  再次睁开眼是因为麻药已退,肩上火阵阵的痛感让他醒来。
  借着微弱的灯光,视线在病房里来回的梭巡着,墙上的时钟显示已是凌晨时分,樊孝昀看见床前伏着一抹纤瘦的身影,心里万分不舍的用另一只手揉着她的发丝。
  “嗯?”裴君右动了动身子,随即完全醒来看着床上的人,“阿樊,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不是。”他的声音有点低哑。
  “口渴了吧?”她起身拿来水杯,用棉花沾着水在他唇上点着,给予一点滋润,“元老板跟严教授有来过,他们要你别担心,其他的事情他们会处理好的。”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他沉默的抬眼望进她的眼睛,察觉她清亮的眼瞳已因先前的哭泣而红肿,他吃力的抬手想摸摸她的脸,“别哭,我没事了。”
  她连忙握住他的手臂,“别乱动,伤口才缝合,你要乱动是会裂开的。”说着说着,那不争气的泪珠又这么落了下来。
  他腾出未受伤的左手,用掌心承接住她溃堤的眼泪,“别哭。”他的话语很简短,却夹带着无限的深情,让她怎么也止不住泛滥的泪。
  “对不起,我只是……”她哽咽的说不出话,因为好担心、好担心。
  裴君右手忙脚乱的擦拭着奔流而不受控制的眼泪。
  “上来。”
  她含着眼泪,一脸不解的看着樊孝昀。
  “躺在我身边,让我抱抱你,你累了,好好睡一觉。”
  “我会撞伤你的。”她用双手密密实实的包住他大大的手掌。
  他费劲的把身体挪了挪,“别因为照顾我,把自己身体弄坏了。快上来厂他沉下声命令着。
  “嗯。”她吸了一下鼻子。
  她乖乖的在他身侧躺下,他大手揽住她,“别哭,快点睡。”
  裴君右把脸埋在他胸膛,掌心熨贴着他的心口,感觉他有力的心跳声,“阿樊,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只要你活跳跳的在我面前。”
  “我知道,别说话了,快睡。”他在她眉心落下一吻,让彼此的气息包围着两人,给两人都有个好梦。
  交握的手掌温热着彼此,然而看着裴君右疲惫的睡容,樊孝昀却怎么都无法入睡,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君右永远的免于危险?
  白色的病房里,两人的身躯在窄小的病床上贴近,紧握的手、纯真的模样,像是一对天使般。
  一个礼拜过去,樊孝昀的伤势已经渐趋痊愈,可是裴君右却察觉他越来越沉默,常常老半天不吭一声,人躺在病床上,但是眼睛的焦距却不知落在远方的何处,而且不时散发颓冷、索然的神情。
  “阿樊,在想什么?”她轻声的唤道,生怕会吓到他。
  他只是露出那千篇一律的笑容,什么话都没有说。
  一样的结果!
  裴君右拿着电动刮胡刀,“我帮你。”灵巧的在他脸上来回使着刮胡刀,她明白,阿樊不想说的,怎么逼他都没用。
  虽然他会顺从妈妈的生活规定、服从每一个要求,但并不表示他连心里的想法都会改变,他还是保有他固执的一面。
  她当然希望他有自己的坚持,但是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她却心酸得不知如何是好,忍不住情绪,眼睛因而氤氲着一层薄雾。
  关上电动刮胡刀,机器的声响已然停歇,她握着他的手,“摸摸看,可以吗?”她试图扯出一丝笑容。
  “好,谢谢。”他的手被动的在自己下颚拂了一下,随即又意兴阑珊的发怔。
  裴君右再也忍不住了,她从身后紧紧的搂着他,“阿樊,你怎么了?别总是不说话啊厂她的眼泪像溃堤的水,她把脸深埋在他背后。
  他无奈的把手心抚上她纤细的手腕,拉过她的身子,把她搂在怀里,心里五味杂陈!他是那样不舍,却又束手无策,这次是他身上中了两颗子弹,那么下次呢?谁都不敢保证。
  他受伤不足惜,但是君右可是他捧在手心上呵护的宝贝,他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冒这个险。
  “阿樊,你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不要不说话。”她的眼泪不断的沁出。
  “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没有冷落你的意思,别哭。”他双臂圈住她哭得颤抖的肩膀,柔声安抚着。
  “不是,我知道你有事瞒我!”她紧紧攀着他,生怕一个松手,就会永远的失去他。
  “你别多心,我只是睡太久,睡得精神都懒了。”他好声好气的安抚着情绪激动的她,像是在安抚一个哭闹的小娃娃似的,大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真的?”她还是半信半疑。
  “当然,”将她稍稍推开一些距离,他看着她的脸戏谱道:“你有黑眼圈,还哭得眼睛红红的,虽然裴妈妈老说红色漂亮、黑色大方,可是全兜在眼睛上,很恐怖!”拧着她的脸打趣说着。
  “又欺负我!”裴君右这才释怀,“今天别赶我回去,我想在医院陪你。”她乘机要求。
  “都要出院了,你还来睡这里干吗?小心着凉。”
  “可晚上一个人在外面我会怕,我不敢回去。”她索性要赖,固执的就是想留在医院陪伴他。
  “又是裴妈妈教你的?”他一半肯定,一半疑问。
  她躲在他身前磨蹭着,不回答。
  “君右。”樊孝昀唤。
  她仰起头,“嗯?”泪水洗涤过的眼睛照照生辉。
  “以后不可以再爱哭了。”他深情款款的视线锁在她脸上,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脸,在眉心轻轻的落下一吻。
  她微赧着点头,心中那股不踏实的感觉又不安的升了上来,因为他的眼神深情中有种诀别的意味……
  不想再让多疑的思绪搅乱自己,拂拂头发,她送上自己的唇,只为了让自己拥有沉醉的樊孝昀。
  是该作出决定了。
  惟有离开,才能够避免君右被牵扯在这诉讼案的吊诡中,他决定放开她。
  樊孝昀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手上香烟的烟袅袅上升,整个人仿佛站在一层烟幕之中。
  门被打开,接着是灵巧的脚步声,“阿樊,下午的天气很好,我们出去散散步好不好?”裴君右抱了一束百合走进樊家,手上还拿着许多东西,“这花很漂亮吧?”她笑逐颜开,要他回头看看手上的百合。
  因为婚礼的脚步接近了,她的笑容总蕴含着待嫁女儿心的喜悦,整个人容光焕发,活脱脱是个美丽的新嫁娘。
  樊孝昀恍若未闻,一径的看着外面。
  “阿樊?”裴君右放下手上的东西,脚步踌躇。“阿樊,你怎么在抽烟?!”方才只闻花香的她有点诧异他手上燃着的香烟。
  阿樊是不抽烟的人,甚至厌恶香烟的味道,可他今天却破天荒的把自己包围在香烟的气息里,这……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回去吧!婚礼取消,以后不要再来了。”他转过身来,语气里充斥着陌生的疏离、冷淡,香烟被捻熄了。
  “阿樊……”她错愕得不知说什么,睁大水汪汪的眸子,直凝望着他,“是不是我打扰你……”
  “我们分手吧!”他上前一步,凝重的瞥了她一眼,随即又避开目光。
  他脸上是她陌生的表情,萧索冷峻、讳莫如深,那根本不是他该有的模样!
  冷静的语调平淡得/L乎察觉不出他真正的意思,然而越是冷静,越是像一把锐利的刀刃,笔直的朝她射来。
  “阿樊,你在说什么?”她敛起先前的笑容,不可置信刚刚所听到的,背脊无端的升起一股寒意。
  “我无法爱你,所以请你离开,放了我——”樊孝昀骤然疾言厉色的对着裴君右大吼,一步又一步的往前逼近她,直到将她逼进了墙角,“不会有婚礼了,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已经受够了——”他奋力的挥甩着手臂,说完迅速的旋过身背对着她。
  裴君右被他这失控的模样吓得说不出话来,一路退到墙边,她揪着衣襟轻晃着头,眼泪反倒先被逼了出来,她捂着嘴巴叫自己忍住,然而一声啜泣无预期的逸出口。
  “要哭回家再哭,不要用眼泪来博取同情。”他再度转过身,不是说些安慰的话,而是再一次的伤害她脆弱的心。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豆大的泪珠翻出眼眶,笔直的坠落、坠落……
  他冷漠的看着她,随即双手捧起她带来的东西,全数塞在她怀中,扣住她纤瘦肩膀使劲将她一转,将她推出大门,“滚出去、滚出去,我不爱你、不可能爱你——”
  “阿樊,听我说……”她还想跟他说些什么。
  樊孝昀凶狠的扣住她的颈子,存心不让她安稳的呼吸,“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下一秒,用力扒开她攀在自己手臂上的手。
  “滚——”他使劲一推,不在乎是否会害她受伤,随即把门掩上。
  砰!大门一关,裴君右已被完全的隔绝在外。
  她跌坐在冰凉的地上,望着一地四散的东西,茫然的不知所措。她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让阿樊狠心与她决裂,眼泪无意识的泛滥,一颗心七零八落的无从收拾。
  她缓慢的将掉了一地的东西拾起,慢慢的贴近樊家紧闭的大门,用呢喃的语调道:“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找你。”然后转身走回自己的家。
  始终靠在门后的樊孝昀颓丧的揉着太阳穴,两道剑眉聚拢着,从门上镶着的透视猫眼,裴君右所有的无助尽收眼底……
  强忍着想夺门而出呵护她的冲动,他知道君右还会再来,可他不能保证自己是不是还有勇气面对她,快步的走向房间收拾东西,他决定让自己先——步消失。
  “老板,那个香港的案子我接了。”
  “好吧!顺便放你到香港玩一玩,我不介意你带未婚妻同行。”元振坐在办公室里游哉悠哉的跷脚、喝茶。
  “不会有婚礼了,请把我的行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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