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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仔细听了他的口气,二人似乎在夺一本名为《膳食札记》的书,而且把自己错认成拥有此书之人了。
“喂,我说你们两个到底是来为前辈报仇的,还是来抢东西的?”王朝看不过去了,骂道。
“都是!”刺客乙喊得理直气壮。
“住嘴,你跟他们废话个甚?!”刺客甲喊道,“咱们要的是札记,只要得手,便万事皆休!”
“连老头,你若肯把那书交出来,我们还可饶你一命!”刺客甲听了,便换了个法子吼道。
包拯心里了然,闹了这么久,原来两刺客果然是认错人了。自己早已表明身份,但他们似乎并不相信。
刺客甲朝刺客乙使了个眼色。
刺客乙在此刻倒不笨,他朝堵在房门前的马汉虚晃一招,冲出门去,直奔看起来最文弱的公孙策。
连翘瞧着不好,从柱后冲出来把公孙策用力一推,他一个趔趄退后几尺,倒是避开了刺客乙的刀。
刺客乙见计划落空,便顺手一把揪过连翘拖到身边,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奸笑道:“你若是不把东西交出来,这小姑娘可就……嘿嘿……”
刺客甲见他得了手,抱臂阴笑:“咱们这刀,可是淬了毒的……”
屋内二人护着包拯走到房外,马汉立刻上前帮忙把包拯挡在身后。
展昭见两刺客挟持着连翘,心里一紧,浑身顿时笼罩了一层冷意,上前几步目光锐利:“把她放了!”
就算他蒙着面巾,也能看出刺客甲在咧嘴露齿笑:“乖乖的把那书交予咱兄弟俩,就自然放了她。”
包拯再次解释:“二位真是认错人了,老夫并非连衡。”
刺客乙不信:“你骗鬼呢!”
“你若杀了我,这辈子便也不能得到《膳食札记》了。”忽然,被挟持在刺客乙身旁的连翘眼珠一转,镇静地一字一句说道。
“书在你处?”刺客乙问。
连翘点头。
“你有何证据?”刺客甲比较谨慎。
连翘伸出五个手指,清晰地念道:“甜、酸、苦、辣、咸。”
两刺客一惊,继而大喜。
刺客乙大喜之时,手下便不由地一松。
展昭看准时机,与王朝一对眼色,王朝便直纠缠刺客甲而去。展昭则攻向刺客乙不备之处,把连翘护进怀内一个转身,迅速将她往马汉处一推。
“敢暗算你大爷!”刺客乙暴跳如雷,操起大刀便要劈进展昭的背。幸亏展昭闪得快,饶是如此,也被刀刃划开了一条血痕。
两刺客见手上的筹码没了,又打不过他们,只得放弃。二人狠狠地一跺脚跃到了墙外去。
两人逃走之时,还不忘高声喊道:
“你别得逞,就算咱兄弟得不到此书,但你的行踪已经暴露,这世上还有千百个人来寻你算账!”
大家这才略松了一口气,却听得连翘一声惊呼:“展大人!”
众人看时,只见展昭面色发青摇摇欲坠,赶忙一窝蜂地拥上前把他扶住。
公孙策上前翻开展昭的衣服,仔细一瞧伤口:
“刀上有毒,需用烈酒清洗伤口,然后施针使毒排去……快把他扶进房,不然毒行全身便更棘手了!”
房内,展昭趴在床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公孙策把随身的针囊取出,又寻出一块干净的棉布来,吩咐王朝和马汉快去寻些酒来。
话音刚落,连翘便把只有两拳头大小的一埕酒塞过给他。
救人要紧,公孙策也没细想她是从哪里得来的,接过来扑地把封条和盖子打开,顿时酒香四溢,坛口处结满了晶亮的酒丝,分明是上好的佳酿女儿红。
他用酒把棉布蘸湿,仔细地替展昭洗了伤口,继而手下针落。
忙了许久,公孙策一头密汗,展昭脸上也满是汗水,连翘拿了块手帕替他们两个擦着。
“好了,幸亏只是平常的毒,待伤口愈合便好。”公孙策拔出针来长呼一口气,包拯等人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
包拯这才仔细地把刺客之事想了想,直拿眼睛望着连翘。
连翘低头搓手帕。
“阿翘,你可有话要说?那什么札记……”
“我不知道什么札记,但连衡是我爹的名字,不过不知是否他们所说的人。”连翘老老实实地交代了。
众人没想到她会提起她的父亲,都愣了愣。
“那五味……”
“我爹绝不会做出他们所说之事!”连翘抬头与包拯直视,目光坚定。
“罢了,想必其中有些隐情。”包拯心里清楚,听公孙策说过连翘被带到汴梁时不满五岁,后来长大了一些,在黄婶的关照下才进开封府做工的。家里的往事,应该也记不起多少来。
各人商量着此事改日再议,如今应该回房歇息去。为策安全,让王朝和马汉在外头守夜。
展昭坐了起来,欲要说话。
包拯将他按下,嘱了两句安心休息,便与公孙策一同出去了。
连翘把公孙策留下的药粉用热水泡好,搁在一旁等其稍凉。她站起身来,在床前屈身拜下:“多谢展大人救我。”
“姑娘快快请起。”展昭赶紧伸手虚扶,他一动,额上又冒出一层密汗。
连翘连忙起身上前为他细细擦汗,却没留意他透过手绢目光灼灼地望向自己。
“不敢劳烦姑娘。”展昭愣了一会回过神来,赶紧把她的帕子夺过来擦汗,顺便打破沉默,“展某想,那二人并未得手,想必还会来找麻烦。”
“我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连翘摸了摸鼻子,略带愧疚地解释道,“刚才是我瞎掰的。”
展昭明白,不然她就脱不了身了。
他点头,望向连翘郑重地道:“我答应姑娘,无论如何,一定会护你周全。”
话音未落,连翘已回身将泡好的药拿来,双手握住碗身试了试温度,随即捧过来递给展昭,柔声说:“药好了。”
展昭接过尝了一口,剑眉之间捏出一个浅浅的“川”字来。
“苦么?”连翘忽然觉得这样的展大人还挺好玩的。
展昭抿着嘴,坚决地一摇头。
“给。”连翘调皮一笑,变戏法般地掏出一块乌梅糖来,塞进展昭的手里。
展昭看了看手里的糖,又瞧着一本正经的连翘,不禁哑然而笑。敢情她把自己当成三岁孩童了不成。
虽是这般想来,展昭还是把糖放进了嘴里。
真甜,真真是甜。
作者有话要说:请看文案上的公告,顶锅盖逃……
☆、【廿四】香菇包子包入狱
虽然途中出了这么一个小插曲,包拯等一行人还是顺利地到了瀛州,还比预期早到了一日。
马车进入瀛洲地界不久,在山路上略为吃力地走着。忽见前面一溜的旌旗闪烁,仪从使节一个不少地侍立在原处,看来是来远接包大人的。
那边见有人来,派了个军卒过来冲着包拯的马车喊道:“喂,你们见过包大人的车驾么?”
“不曾见,我们是到城里去谈生意的。”包拯在车中答道。
“切,走罢走罢!”军卒啐了一声,回话去了。
展昭等人也不理会,径自护了马车往前走去。
“大人,您为何要骗他们呢?”连翘挑起车帘一角远远眺望,不解地问包拯。
“到时便见分晓。”包拯与公孙策对看一笑。
连翘一个恍惚,似乎看到车里坐着的是两只毛茸茸的老狐狸。
却说那队人马果然是瀛洲节度使派来迎接包拯的。他们估摸着到达的时间,已在此间等候了五天五夜。谁知别说包拯,连个影子都没捉着,却早已憋得一肚子气。
“宋监酒,您看该怎么办?”几名军卒冲那带头官吏的问道。
被称宋监酒的官吏狠狠地一甩马鞭,他与瀛洲节度使有亲,因此才被派来迎接包拯,也好在包拯面前混个脸熟、攀个好处。
“也不知那包拯是否真的会来!”宋监酒的耐心被彻底地磨光了,臭着个脸吩咐,“走罢,打马回城禀报节度使大人去。”
瀛洲节度使府。
这位节度使姓徐,他正与新娶的第八任夫人在一处饮酒作乐。不知怎地便谈到了官家派包拯来瀛洲巡视办案一事。
“夫君,你见过那位包大人么?”徐夫人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上京之时见过几面。”徐节度就着夫人手里吃酒,随口答道。
“他的模样如何?”
“那个……铁面无私。”徐节度想了半天方说出这么一个形容词来。
徐夫人听了这话也不知想到了些啥,失手把酒泼到了徐节度的脸上,从窃笑变成了大笑,继而笑声震天娇躯乱颤。
“夫人?”徐节度以为他夫人不是突然间抽酒风便是被污物上身了,惊恐地看着她。
“传言那包大人是包家的第三个儿子、天上的文曲星下凡。降生之日,面生三拳、目呈三角、肤比锅底,相貌丑陋非常。夫君你说,这到底是文曲星还是钟馗?还有,官家每日早朝之时对着这般一个人,还能有胃口进膳么?妾身……妾身真想开开这个眼界,噗哈哈哈哈……”
“……夫人慎言!”徐节度唬得一把掩住她的嘴,额上青筋接连跳了数跳,继而起身便要离席净脸,“你放心,接风宴上我们夫妻是必要出席的。话说这包大人倒还罢了,这皇上的玩笑话,也是你我能讲的?……不不不,就算是包大人,我们也不能乱讲!”
“山高皇帝远,夫君怕甚?”徐夫人格格地娇笑着,起身抱住了徐节度,“昨日我那表弟又派人给我送来了收上来的银钱和几坛子美酒,夫君,妾身想着今夜……”
“回禀大人!”外头的一声禀报打断了满堂风月。
“何事?”徐节度皱眉出得门来。
来人是节度府里的某个军卒,他把宋监酒的话带给了徐节度。
“没接到?!”徐节度愕然一吼,继而在走廊里转了好几个来回。若非包大人还没到的话,该不会是他故意避开他们前去迎接的人,自己乔装悄悄地进城了吧?
这下糟了。
真他令堂的糟了。
徐节度一把抓住军卒的领口,咬着牙吩咐道:“你替我传出话去,马上分散人手在瀛州城内仔细打听,务必要找到包大人的行踪,然后回来汇报。”
见那军卒脚不沾地地去了后,徐节度在廊上转来转去,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
“夫君,怎么了?”徐夫人见他许久不回,便走出来问道。
徐节度一把拉过徐夫人,低声向她说起了事情的缘故。
原来不久以前,有瀛洲的百姓上汴梁去在仁宗面前告上了御状,说本地节度使贪财好色、无道虐民,望圣上惩之。若不是庞太师在朝上力保,仁宗早已直接下旨任命新的节度使了。不过仁宗也不是那等好糊弄的人,他派了包拯前来彻查。若百姓所说是实,就少不了治徐节度的罪。
因庞太师早已给他送信打过招呼,徐节度便想着抢先把包拯接到节度府上,然后一通的接风洗尘做假瞒真,把包拯耍回汴梁去。
他不是不知道包拯人品行事如何,只是心存侥幸罢了。
这边厢,包拯一行人早已进了城,寻好客栈安顿下来。
连翘瞧着这一路上大家的胃口都不甚好,便问客栈老板在厨房借了个灶,要亲手炊些吃食给包拯众人吃。
这老板也是个好人,还亲自将连翘要的面粉给送了进来,一面与厨房的人闲嗑上几句话。
“唉,周老,我听说外头的酒又涨价了不是,从一升二十五文涨到三十文了。”
“你莫要说了,以前我家婆娘还骂我太贪饮来着。这下倒好,都快沽不起酒了。”
连翘搓着面粉,一边咂舌插嘴问道:“一升三十文?官府也不管?”
“姑娘你是外地客人,所以不知城里的事……那监酒务也太不良了,我们这儿谁不知道呢?他们把酿成上好的香桂酒啊金波酒的都给自个留下了,次一等的才上缴官家,剩下寻常的便以高价卖给百姓。”被称为周老的客栈老板摇了摇头,“太黑心了。”
“那监酒务为何能这般横行霸道?还不是有个挂名的表姐夫在上头担待着?……你们知道,那宋监酒的表姐,就是徐节度的第八房小妾!”有人啐道。
“这话咱们私底下说说算了,可别到外头去乱说!”周老板赶紧止住他,又抱歉地向连翘一笑,“让姑娘给见笑了。”
连翘揪起一团面粉,把和好的肉馅塞进里头,却用心把厨房各人的话都给记了下来。
当一大笼子热腾腾的包子搁在桌上时,包拯等人也不再装淡定了。
“好香!”
各人纷纷抢了包子托在手上抛来抛去,也不顾烫,掰开一看却是猪肉馅的。特意混进了一半香菇丁和荸荠丁,闻起来那叫一个香气扑鼻。
连翘在旁笑眯眯地瞧着他们趁热吃着,看来开封府上下的胃口都被她给惯坏了。
“待会儿老夫要到外头去走走,你等俱待在客栈里,听从公孙先生的调度。”包拯吞了一口包子,一边说道。
“大人那,学生方才掐指一算,你近日必有牢狱之灾。”公孙策捏着手指,慢悠悠地说道。
“公孙先生……不,公孙半仙,你这是什么话?大人岂能无端有牢狱之灾?”展昭赶紧搁下包子,不放心地追问,“大人,让属下随你去罢。”
“不必。”包拯才将此行的目的说出来,“你们道我为何不直接到节度使府去表明身份?如此一来,他们肯定把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