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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忠领旨去了,殿内只有刘彻与林晓北二人。
刘彻让林晓北起身,突然叹道:“如今朕身边只有你东方朔可交心了。”
林晓北一愣,心道,这可使不得,跟皇帝玩知心可真是要命的游戏啊!但看着刘彻面带愁容,眼神略黯淡,还是忍不住问道:“皇上若有烦心事,不妨讲与臣听。臣保证不让第三人知道。”
刘彻叹口气,道:“你陪朕走走吧。”
二人一前一后在宫内散步,刘彻并没说话,林晓北也没问,但他心里清楚,估计是陈阿娇使绊子,不让刘彻宠幸卫子夫。历史资料上就说,卫子夫进宫后不久就被陈阿娇打压成宫女,再没机会侍寝。直到建元三年,刘彻重新选妃时才有机会见面。
突地刘彻停下来,打断林晓北思绪,只听他低声问:“东方朔,你对龙阳之好,是何看法?”
林晓北霎时抬头,对上刘彻略迷茫的目光,心里一震,第一反应就是,刘彻弯了?
狗血第一瓢,英雄救美人
林晓北不知道刘彻发生了何事情,只能斟酌道:“臣窃以为人之相交,贵在交心,而不在于形表。昔日魏王与龙阳君同进同出,同床共枕,宛若平常夫妻一般。而魏王更是为绝龙阳君之忧,下令举国不得再谈论美人,违禁者满门抄斩。故后人称之为‘龙阳之癖’。如此深情,臣亦动容。而人之一生何其短暂,若能寻觅一知己,即便是同性,亦是难得啊。”
刘彻思索了一会儿,道:“如此说来,龙阳之好并非见不得人的?东方爱卿果然见地颇独特,朕懂了。”
林晓北心里痒痒的,看着刘彻欲言又止,刘彻此时已不再迷茫,见林晓北的样子,不禁笑道:“东方朔,你有话就说,藏掖着真不是你本性。”
“皇上圣明。臣想问的是,皇上为何问起此事?”
刘彻停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许久才道:“小嫣子他说恋慕朕许久,朕不知如何回复,只能寻你来问了。”
韩嫣?林晓北心里一惊,顿时想起去年排兵布阵时他对自己投来略带敌意的眼神,以及亲吻刘彻时虔诚的样子。难怪啊,自己与刘彻走得太近了,引起某人的醋意了。再加上卫子夫一进宫,可不就逼着他告白么。
“对了,东方朔,最近怎地没听说你再纳妾啊?先前你来京时,不是扬言要一年纳一位美人么?”
林晓北正在想事情,冷不丁听刘彻打趣他,不由“啊”了一声,抬头看着刘彻兴致盎然的眼神,暗暗撇嘴,道:“回皇上,臣最近听闻一句诗,叫‘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臣深以为然,于是便想着寻一知心人,一辈子在一起。”
刘彻低声重复了这句诗,问道:“诗是不错,何人所作?”
“一品诰命夫人卓文君。”
“是个才女。”刘彻兴致缺缺,转而又道:“不过男人本就该三妻四妾,如此方能开枝散叶,血脉传承……”刘彻没再说下去,脸色又阴沉了下来。
正巧这时候,就听见前面一声叫喊:“彻儿!”
林晓北抬头一看,原来是陈阿娇。
陈阿娇一身黑色宫服,头发上插了九尾凤,走起路来倒也娉婷袅娜,像是油画里走出来的少女。陈阿娇也不行礼,直接揽住刘彻的胳膊,道:“彻儿,我让人煲了汤,你去喝一些吧。”
林晓北弯着腰,偷偷看见陈阿娇脸色略羞赧却掩饰不住春意,再看刘彻的黑脸,眼前闪过一排字:牛鞭,虎鞭,马鞭,蛇鞭各种鞭……
啊,春天已经来到了啊。林晓北暗自感叹。
“朕一会儿要去打猎,不能去你那里,改日吧!”刘彻推辞了。
陈阿娇急切道:“彻儿,今天是朔日,我们该……”话没说完就掩住了口,看着林晓北在一旁努力装作不存在,一瞪眼道:“东方朔,又是你!一个大男人成日在彻儿身边像什么样子!”
林晓北可冤了,行礼道:“皇后娘娘,臣的官职便是伴驾侍郎,不伴驾岂不是渎职?”
“你!”陈阿娇一跺脚,又对刘彻道:“这猎以后也能打,彻儿今天必须陪我!”
“阿娇,不要胡搅蛮缠!朕今日没心情,退下!”刘彻略有动怒,对陈阿娇冷哼道。
陈阿娇确实被吓着了,看刘彻确实生气了,才愤愤不平的走了。
林晓北暗自抹汗,这位皇后真的太热情了。
刘彻没了兴致,叫了一声来人,便见杨得意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钻了出来。刘彻吩咐召集公孙敖卫青过来一起去上林苑打猎,杨得意领命退下,见林晓北还站着不动弹,道:“一心人难求,朕也不需要!”
林晓北看着刘彻的背影,顿时有种怜惜的感觉。
两人很快便来了,刘彻换了便服,五人带了一队御林军奔赴上林苑。
时值春季,正是万物复苏的时节,上林苑一片绿意。刘彻这才提起兴致,道来一场比赛,自己与林晓北一组,卫青与公孙敖一组,以一个时辰为限,看谁猎的多。
众人都不敢有异议,分了装备猎狗之后,刘彻林晓北杨得意与八名御林军便向西头去了。
林晓北慢刘彻一个马身,与杨得意齐驱。八名御林军分出六人带着两条猎狗在前方驱赶动物,以供射杀。林晓北一个现代人,对这种活动十分抵触,于是有一下没一下射着,一只也没中。
刘彻打了五只野鸡,四只野兔,还有一头孢子,回头见林晓北一只也没中,不禁笑道:“东方爱卿不是号称君子六艺无一不精么,怎地这准头差这许多哇。”
林晓北深知自己的想法绝不会被刘彻所接受,于是只能道:“有天子在此,那些动物都等着皇上来捕捉,哪里有臣射杀的份儿。”
刘彻被拍马屁拍的挺舒服,哈哈一笑也就过去了。
正这时,前方来报,说是发现了一头熊。
刘彻一下子来了兴致,狠狠抽了马屁股一下,往前飞奔而去。林晓北杨得意不敢怠慢,连忙跟过去。
天色已经渐晚,御林军们皆举着火把,将那头熊围在中间,四条猎狗叫的很大声,呲牙裂嘴的恨不能冲上去撕咬一番。
林晓北却觉得它们很可怜,看体型应是头未成年的熊。他想开口劝说刘彻,可他已经下了马,自杨得意手中接了刀!
林晓北连忙下马,快步跑到刘彻身边,道:“皇上,您这是要做什么?”
刘彻转过头,英俊的面容在火光里却像是修罗一般,带着嗜血的戾气,他道:“朕今日要亲手杀死这头熊!”
林晓北大惊,叫道:“皇上不可啊!您是万金之躯,稍有差池,臣万死难辞啊!”
刘彻摆摆手,道:“那里这么多废言,朕的武艺你又不是没领教过,杀一头熊绰绰有余!”说罢不再听林晓北说话,径直朝熊走过去。
林晓北不敢看,可是又怕刘彻发生什么危险,只能紧紧握住拳头,心怦怦的跳。
那头熊怕火,在圆圈中间十分茫然,见到刘彻走过来,全身戒备,嘴里发出警告的低吼声。刘彻毫不在意,右手握刀,摆出攻击的姿势。
一人一熊对峙了一会儿,终于那熊按捺不住朝刘彻扑了过来,刘彻不慌不忙,往后一闪,恰好在熊落地的前爪面前,手里大刀一挥,朝熊眼砍去!那熊也是灵活,迅速往旁边一撤,然后自侧面进攻,扬起厚实的爪子,张开大嘴,想咬断刘彻胳膊!刘彻猛地一矮身,锋利的刀身一下子便砍到了熊的左腿上!
熊吃痛后退,四周御林军顿时欢呼起来,刘彻吐了口唾沫,举刀再次备战。
那熊长了教训,大吼一声,快速朝刘彻撞过来,林晓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就见刘彻在熊撞过来的一刹那,猛然跃起,跳到熊的背上,两条腿死死夹住熊脖子,双手将刀高高举起,然后猛地一插,顿时鲜血四溅。
熊痛的满地打滚,刘彻已经杀红了眼,跳下地来往熊身上又砍了好几刀,那熊声音甚是渗人,林晓北闭上眼不忍再看。杨得意大声叫道:“皇上威武!”于是御林军也欢呼起来,林晓北看着夜色里满身血污的刘彻,心里生出了一种害怕,与他的残忍相比较,自己真的是太渺小了,林晓北不禁上前几步,想说些什么。
刘彻拔了刀,回身见林晓北怔怔走过来,大笑道:“东方爱卿今日怎么回事,怎……”话还未说完就见林晓北一声岔了音的大喊:“皇上小心!——”接着便被扑倒在地上。
只听一声闷哼,刘彻一瞬间呆住了。
周围御林军这才反应过来,迅速挥舞着长戟,放开猎狗与另一头大熊搏斗在一处。
刘彻仰面躺倒在地上,心里有些害怕,轻声对将头压在自己肩窝处的林晓北道:“东……东方朔?”
林晓北半天才虚弱的回道:“臣在。”
“你怎么样了?”刘彻咽了一口唾沫,小声问道。
“回皇上,臣……没事。”林晓北觉得左肩膀已经没了,五脏六腑也移了位,刚才那熊从刘彻背后突然冲出来,自己下意识的就扑上去护住了刘彻,转过去将后背暴露出来,那熊就真的用它那厚实的熊爪拍了他一下。此刻身上除了火辣辣的疼再没别的感觉了,林晓北浑身无力,起不来,心里却想着能压一回皇上,此生无憾啦。
“伤到哪儿了?”
“被熊拍了一下,皇上觉得能伤到哪儿?”
“别贫了,回答朕。”
“大概是左肩膀吧。皇上看看我左肩膀还在么,臣怎么感觉没啦。”
“……还在。”
“嗯,在就好,皇上,臣吐血了,能晕么?”
“你晕吧,醒了朕就把你治好了。”
“嗯,我相信皇……”
“……”
刘彻来探病,君臣诉衷情
睡梦中觉得有人在耳边哭,哭得林晓北心烦意乱,忍不住皱眉,可是偏偏睁不开眼睛。只能伸手想拨开哭的那个人,却被左肩上的疼痛弄醒了,这才看见床边上一个三岁的小娃娃,正睁着眼泪汪汪的大眼睛,被弃的小狗一般看着他。
“娇娇,你怎么哭成这模样啦?”林晓北十分心疼。
霍去病瘪瘪嘴,却把眼泪收了回去,倔强的瞪着林晓北。林晓北咽了口唾沫,讪笑道:“娇娇,你怎么了,跟干爹说句话啊?”
霍去病一扭头,跳下床,跑开了,林晓北郁闷了,给我口水喝再走啊。看着左肩膀上的木板,林晓北突然想西汉没担架,自个儿是怎么被运回来的啊?
正胡思乱想着,嫣儿卫青霍去病便进来了,嫣儿眼睛也红肿着,看向林晓北的目光里满是伤心。
林晓北摸摸鼻子,道:“都站着干嘛呀,给我口水润润嗓子,都快干死我了。”
嫣儿连忙擦干眼泪,给林晓北倒了杯水。林晓北在卫青的搀扶下,半起身,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这才叹道:“啧,真爽快。”
卫青又扶他躺下,问道:“大哥可还觉得难受?”
林晓北摇摇头,转而道:“皇上怎么样,没受伤吧?”
嫣儿哭道:“大人真真忠臣良臣,为了皇上命都敢不要,若是大人一个不慎,可叫嫣儿怎么活?”
林晓北连忙道:“做臣子的,自然是以皇上为先,我东方朔这条命要是能救皇上,这可是能追加谥号的大功呐。兄弟,你说是不是?”
卫青点点头,道:“大哥说的是,若当时我在场,也必定会这般去做的。”
嫣儿怒道:“好哇,你们一个个都是忠君爱国,就只有嫣儿我自己才担忧大人身体。去病,我们走,不要跟这俩木头疙瘩处一屋。”说着,便要拉霍去病离开。
霍去病却挣开了,跑到林晓北床边,认真道:“干爹,我会学好武艺,长大以后保护干爹!”
林晓北笑的跟朵花儿似的,连连点头,笑道:“好儿子!”
嫣儿对这三个男的十分没办法,只能道:“我去看看大人的药煎好了没。”说罢,气呼呼走了。
卫青脸上这才露出担忧,沉声道:“大哥下次莫要再如此莽撞了,太医说再差一点,可真就交代啦!”
林晓北也道:“咳,我当时啥都没想,就想着不能让皇上出事,所以才扑过去。至于之后的事,劳烦兄弟给我讲讲啦。”
“当时我与公孙兄往东走,约莫时间快到的时候往回返,突然听见一阵喧哗,奔过去之后就看见大哥你趴在皇上身上,还有两只死熊在边上。御林军也是两重伤一轻伤。我们想把大哥拉起来,皇上却说不能动,万一真断了骨头,移动了不是更严重么,于是我便与得意公公回宫里叫了御医,回来的时候仍见着大哥趴在皇上身上。”说到此处,卫青突然犹豫了一下,才继续道,“皇上那时候正拉着大哥的手,一遍一遍的叫你名字。”
林晓北心里蓦地涌上一阵感动,恨不能马上见到刘彻。
嫣儿端药走了进来,见屋里气氛诡异,问道:“你们这是怎地了?”
林晓北连忙收起表情,笑道:“没什么。”
嫣儿嗔怪的看了林晓北一眼,道:“药好了,大人要趁热喝。”
林晓北就着嫣儿的手,将一碗乌七八黑的汤药灌了下去。
见林晓北喝了药,嫣儿道:“御医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些日子啊,大人就老老实实待在床上,哪儿都不许去!”
林晓北苦着脸求饶道:“嫣儿姑奶奶,您可饶了小的,要真一百天不动弹,我非疯了不可。”
嫣儿板着脸,道:“这我可不管,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