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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大汉,到达山东,一路上可以游览一番了。
另一方面又有些不舍,刘彻,卫青,霍娇娇……甚至还怀念以前在朝堂上跟人斗嘴的日子。只是如今,不得不走。
东方朔叹口气,心道,彼此冷静一番也好。
正要睡下,门外却听见杨得意的声音:“东方大人,您睡了没?”
东方朔起身,披上外衣开门,果见杨得意穿着大氅,一副风雪夜归人模样。杨得意递过来一样东西,对他道:“圣上怕大人归途不顺利,特地遣奴家送来这个。东方大人,奴家有些话实在想说,皇上自你走后,日日将自己关在寝宫里,除了早朝,从未出来过。饭菜也只是勉强用几口,奴家实在心疼,故而盼大人早归。”
东方朔心一疼,却硬起心肠,道:“我知道了,多谢你提醒。”
杨得意走后,东方朔展开手掌,借着月光,看着手里的东西,心里顿时又是一阵复杂,你既有心,何必当初呵。
路遇朱买臣,东方兄矛盾
第二日一早,东方朔便起床了,出门一看,竟也是白茫茫一片,原来是昨夜落了霜。
杨得道与桑青也起来了,正将行李往马车上装,见到东方朔站在门口,笑道:“东方大人,起这么早。”
东方朔笑着点头:“你们两个弄出这么大动静,大人我怎么睡?”
杨得道嘿嘿而笑:“咱们这不是高兴么!”
东方朔走上前,道:“小道儿,你可想好了,去了我老家每月的俸钱可就少了。”
杨得道道:“东方大人哪里话,奴才是贪图钱财的人么。再者,奴才也在长安城里头待的够久了,早就想出去转转了。”
东方朔又看向桑青,没等他说话,桑青便笑道:“大人,奴婢家中无父无母,蒙大人之恩,必当追随。”
东方朔无奈摇摇头,道:“你们两个鬼灵精,我说不过你们。”
桑青噗嗤笑了:“我们还不是跟大人学的。”
忙活了一阵,旭日东升,东西都收拾好了。仆从前几日遣散了,也有些执意留下的,东方朔将多年所存的俸禄发了一半出去,留作补贴。
霍去病也在前几日送回去了,卫青也是抽空来看望了一下,匆匆又走了。东方朔前世今生最怕的就是离别的场面,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若跟人面对面道别,他真怕自己失态的哭出来。
跟众人拱手作别,东方朔裹着大氅,钻进了马车,桑青也跟着进来,杨得道与姓袁的车夫则跳上车辕,调转马头,扬鞭抽了一下,马便开始走了。
东方朔手捧着铜兽暖炉,倒不是很冷,只是神情低落,面上也有些哀思。
桑青自从婚后,人愈发活泼了,与寻常女人不大一样,颇为幽默。她见东方朔兴致不高,便道:“东方大人在想什么,难不成是老家里的两位少爷?”
东方朔笑道:“是想了,我还记得刚来长安时,蒲柳才刚刚会跑,辛苦还不会坐。齐鲁女抱着辛苦,牵着蒲柳,一直送我到凌河岸边。一转眼五载已过,他俩约莫是认不出我来了。”
桑青笑道:“谁让大人为官五年都不曾回乡。夫人心里也该怨恨你。”
东方朔抱着暖炉的手一紧,心里突然有些惴惴的。
正这时,马车突然停下了。杨得道掀开帘子,道:“大人,前面是司马大人。”
东方朔连忙出来,果见司马相如牵着马在前方等候。
跳下马车,迎了过去,东方朔笑道:“有劳贤弟替我践行。”
司马相如道:“大哥走的好早,若不是文君让我早些起来,这就错过了。”
东方朔干笑了几声,道:“我这不是不想跟人告别么。”
司马相如对东方朔做了一揖,道:“相如曾得兄长相助良多,亦曾有过龃龉。兄长如今远行,相如怎能不来送行?此为文君做的果脯点心,兄长一路可以吃些。”说罢,还略带酸意道,“这些相如可是一口没捞着。”
东方朔哈哈大笑,道:“令夫人美意,我就不客气了。”说罢,自他手里接过东西。
司马相如压低声音道:“兄长果真舍得离开?”
东方朔道:“贤弟怎地如此问?”
司马相如道:“大哥不必隐瞒了,你与皇上之间的情分,相如是知道的。虽不知大哥为何走的突然,只是这几日早朝,皇上却时有暴躁。”
“呵呵,这些我心知。不过我那俩儿子确实到了该读书的年纪,不回去不行。再兼拙荆也写信来催,若我再不回去,媳妇就该跑了。”
司马相如被他逗乐了,指着他笑骂道:“大哥,相如说不过你。只是盼大哥早归。”
东方朔道:“嗯。时候不早,我这便启程了。”
“大哥一路安顺。”
两人还未告别,又来了一个人,却是汲黯。
汲黯一副文士打扮,戴着长冠,一张脸像是冬天里的雪,他骑马走到俩人跟前,下了马,对东方朔拱手道:“汲黯来给东方兄送行。”
东方朔回礼,笑道:“有劳汲大人。”
汲黯道:“你我交情不浅,原就该来相送。”
东方朔道:“我也不过回乡探亲,用不着如此劳师动众。”
汲黯却一针见血:“东方兄家住平原,谁知这一去需要多久。”顿了顿又道,“东方兄才思,在下也是敬佩,虽言行略有相左,但于朝政,东方兄不可或缺。”
东方朔韩嫣:“汲大人真是抬举朔了。”
汲黯道:“客套便不必了。祝君一路顺风。”说罢也送了点东西。
东方朔拿着两样东西回到车上,笑嘻嘻对桑青道:“你家大人还是有许多人爱戴的。”
桑青白了他一眼,不说话。
马车到了城门,正见公孙敖在此当值,少不得又是一番告别。东方朔虽然言谈如常,但心里确实苦闷,多情自古伤离别,这诗写的真好。
出了长安,一路往东,东方朔掀开帘子,看着长安城恢弘的城门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心里既轻松,又牵挂。
这一去,当真山高水长,不知何时再见了。
“皇上,您真的不下去?东方大人已经出了城了。”杨得意看着面目冷漠的帝王,小心提醒。
“要你多嘴!”刘彻板着脸训斥一句,视线却依旧追随着远去的马车。
杨得意挨了训斥,心里苦叹一声,皇上的心思果然难以揣测,明明天未亮便站在城门楼上等着,可见了人也依旧站着……
而刘彻负手而立,身姿依旧挺拔如松。
朕不信你不回来!刘彻深吸口气,目光转暗。
坐着马车赶路,这滋味可不是一般人能受的,受冻倒是其次,有各种棉衣保暖。只是这路况真愁死东方朔也,一路颠得他胃疼。
东方朔趴在马车里,嘴唇都白了。桑青为他倒了水,勉强压着恶心感。东方朔对上桑青担忧的眼神,道:“我无妨,习惯就好了。”
桑青叹息:“大人你这罪受的。”说着又朝外喊了声,“小道儿,看看路边上有没有什么茶店。”
东方朔心里那个郁闷,怎么知道这马车颠起来这么天崩地裂的,每回走过坑洼的路段,他都担心这马车会颠散架。
只是大冬天的,山野小道纵使有茶店,也关了门,好容易找了间正开业的,连忙停了车,扶着东方朔下来。
下来呼吸几口冷冽空气之后,总算是舒服些了,东方朔让小道儿要杯白水就好。西汉的茶汤他喝了许久都喝不惯,浑浊的一碗,比啥都催吐。
店家端来一碗白水,东方朔刚要抬头道谢,顿时愣住了。
“赵绾?”东方朔惊疑的喊了句。
那男人没应,对上东方朔疑惑的眼光,道:“学生朱买臣,并非赵绾。”
东方朔又惊讶了:“朱买臣?”
朱买臣指了指自己,木讷开口道:“客官认得学生?”
东方朔这才反应过来,笑道:“不是。只是看着你面熟,与我一个故友十分相像。”
朱买臣点点头,转身回到灶上,拿起竹简又看了起来。
东方朔端起碗来喝水,目光老往那瞟,越看越像当年逃亡的赵绾。只是赵绾比他年少,保养得好看着就像弱冠之龄,而朱买臣却是面有沟壑,十分沧桑。
没过多久,一名妇人打扮的女子进了店,上前就揪住了朱买臣的耳朵,大声道:“我让你看好茶店,你怎地又看书,死读书有何用,还不如上山砍柴!”
朱买臣闷不做声的被揪着,眼睛却仍没离开过竹简。那女人火大的夺下朱买臣手里的竹简,狠狠地朝地上一摔,哭骂道:“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嫁与你这书呆子,什么年五十当宝贵,如今你都四十七仍旧当街卖薪,让我一个女子出来卖茶!如今这日子过不下去,你还是将我休了吧!”
朱买臣终于将眼睛从书上摘了下来,看着风华不在的妻子,沉声道:“你相信我。五十岁之后,我必富贵。”
女人始终不听,俩人就这般拉扯着,茶店里只有东方朔这一波客人,倒没人嘲笑。杨得道悄悄对东方朔道:“东方大人,这娶妻当娶个老实女子,这般泼辣可教人吃不消。”
东方朔点头,看着夫妻吵架,猛然想起齐鲁女的大嗓门。也不知自己这个弯的,能不能“斗”得过她。
这厢朱买臣被其妻逼得面红耳赤,眼睛已含了泪,道:“你既已下决心,那我只好写休书了。”
东方朔摸摸袖里刘彻送的东西,想开口,却又不想说话。
朱买臣有才能,若是拿着他的东西到长安,一定会受到刘彻接见。凭他的才华,当个中大夫不成问题。可是自己已经离开了朝廷,为何还要为他做事?
东方朔矛盾了一会儿,骂了自己一句,还是自袖里掏出那块令牌,东方朔出声道:“朱买臣,我这里有一物,可助你成功。”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行文方便,许多细节的历史都改变了,据说这就是主角效应……但较大的历史偏移也会有,提前给姑娘们说一下。:)毕竟为了调/教好刘彻,许多人物的命运都得改变。呵呵
种田第一步,当柜卖豆腐
将令牌交与朱买臣,又叮嘱他去长安找司马相如,再通过狗监杨得意引荐。杨得意别看只是个养狗的太监,却是刘彻身边的红人,说句话也顶事,司马相如便是他引荐给刘彻的,虽说是刘彻先读了人家的文章。
朱买臣看着那令牌,甚为激动,一旁他妻子也跟着激动,两人倒是不吵架了。朱买臣虽好学,为人却不酸腐,懂的识时务,因此夫妻俩当下收拾了行装,关了店门,一起去长安了。
杨得道站在东方朔身旁,担忧道:“东方大人,您把令牌给了姓朱的,您怎么办?”
东方朔笑道:“我用这作甚,难不成你家大人像是能惹事的?”心里却道,看着这令牌,就走不久了呵。
杨得道咕噜道,您惹的事还少啊。声音太小,东方朔也不知听见了没有。
四人又重新启程,已经到了荥州,即是今天的郑州。走了近一个月才到郑州,大概一半的距离,东方朔表示压力很大,看来年前是回不了老家了。
郑州东方朔前世里去过,河南省省会,那会儿还来这里开过会。现在来这里,看着遍地古色古香的建筑,仿佛这空气都带着千年的厚朴,令人心生向往之。只是这都是瞎扯,东方朔现在只想着找个住宿的地方,好好休整一下。
奔三的男人,原本是精力最充沛的时候,只是他东方朔接二连三受刑受伤,身体底子早就毁了,尽管那时刘彻遣人多方诊治,但古代医疗水平跟不上去,病根始终去不了。东方朔也看开了,五十知天命,六十花甲子,能活到六十,也算不错。
也正是因为提前知道了自己的大限,所以才对刘彻多方包容,毕竟生命短暂,若是都用来猜忌争吵,还不如从不相爱。如今仓皇离开,东方朔也矛盾过,只是这次却是他不得不走。他没那么大方,看着刘彻生了个闺女,再生一个闺女。
只是临近年末,大多数客栈都关了门,东方朔无法,只能去了驿馆。
如此又奔波月余,总算回了老家,平原厌次县,今山东省,属德州市。东方朔家里不穷,相反还很小康。虽说年少失恃,但他哥他嫂皆是能持家的人,再加上他媳妇齐鲁女也是个泼辣能干的,他自从去长安当官之后,每两个月也会往家寄一笔钱,因此他们家在厌次县,也算是富裕之家。
杨得道停了马,回头对东方朔道:“东方大人,再往哪里走?”
东方朔钻出马车,被风吹得哆嗦了一下,看着这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略思索,道:“往东。”
“好嘞!”车夫一转马头,往东驶去。
东方朔索性也坐在车辕上,看着街道林立的店铺。路上行人不多,行走亦是匆匆,见到东方朔这辆马车,也只是看一眼便又赶路。东方朔凭着脑袋里模糊记忆,在马车拐进一个胡同之后,突然出声道:“停车,就是这里了!”
东方朔下了车,扣扣门扣,好一会儿不见人应,再低头一看,好家伙,竟然给锁上了。
杨得道走上前,问道:“东方大人,怎地了?”
东方朔侧了侧身子,一指门锁,道:“不知跑哪里去了,门锁着呢!”
“那怎么办?”
东方朔道:“你们先在这里候着,我去别家问问。”说完,便朝邻居家去了。
扣了扣门,这次有人应了,出来的是一位老大娘,一见东方朔,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