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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了店门,一起去长安了。
杨得道站在东方朔身旁,担忧道:“东方大人,您把令牌给了姓朱的,您怎么办?”
东方朔笑道:“我用这作甚,难不成你家大人像是能惹事的?”心里却道,看着这令牌,就走不久了呵。
杨得道咕噜道,您惹的事还少啊。声音太小,东方朔也不知听见了没有。
四人又重新启程,已经到了荥州,即是今天的郑州。走了近一个月才到郑州,大概一半的距离,东方朔表示压力很大,看来年前是回不了老家了。
郑州东方朔前世里去过,河南省省会,那会儿还来这里开过会。现在来这里,看着遍地古色古香的建筑,仿佛这空气都带着千年的厚朴,令人心生向往之。只是这都是瞎扯,东方朔现在只想着找个住宿的地方,好好休整一下。
奔三的男人,原本是精力最充沛的时候,只是他东方朔接二连三受刑受伤,身体底子早就毁了,尽管那时刘彻遣人多方诊治,但古代医疗水平跟不上去,病根始终去不了。东方朔也看开了,五十知天命,六十花甲子,能活到六十,也算不错。
也正是因为提前知道了自己的大限,所以才对刘彻多方包容,毕竟生命短暂,若是都用来猜忌争吵,还不如从不相爱。如今仓皇离开,东方朔也矛盾过,只是这次却是他不得不走。他没那么大方,看着刘彻生了个闺女,再生一个闺女。
只是临近年末,大多数客栈都关了门,东方朔无法,只能去了驿馆。
如此又奔波月余,总算回了老家,平原厌次县,今山东省,属德州市。东方朔家里不穷,相反还很小康。虽说年少失恃,但他哥他嫂皆是能持家的人,再加上他媳妇齐鲁女也是个泼辣能干的,他自从去长安当官之后,每两个月也会往家寄一笔钱,因此他们家在厌次县,也算是富裕之家。
杨得道停了马,回头对东方朔道:“东方大人,再往哪里走?”
东方朔钻出马车,被风吹得哆嗦了一下,看着这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略思索,道:“往东。”
“好嘞!”车夫一转马头,往东驶去。
东方朔索性也坐在车辕上,看着街道林立的店铺。路上行人不多,行走亦是匆匆,见到东方朔这辆马车,也只是看一眼便又赶路。东方朔凭着脑袋里模糊记忆,在马车拐进一个胡同之后,突然出声道:“停车,就是这里了!”
东方朔下了车,扣扣门扣,好一会儿不见人应,再低头一看,好家伙,竟然给锁上了。
杨得道走上前,问道:“东方大人,怎地了?”
东方朔侧了侧身子,一指门锁,道:“不知跑哪里去了,门锁着呢!”
“那怎么办?”
东方朔道:“你们先在这里候着,我去别家问问。”说完,便朝邻居家去了。
扣了扣门,这次有人应了,出来的是一位老大娘,一见东方朔,顿时好大惊讶:“你,你不是东方家的二小子嘛!怎地突然回来了?”
东方朔笑道:“徐大娘,是我。圣上准了告假,让我回家探亲。大娘可知我媳妇去了何处,怎地家里锁着门?”
徐大娘听后笑道:“二小子怪有出息的哩,都见着皇上了。你媳妇带着俩娃子回娘家省亲去了,也不知何时回来!”
东方朔一拍手,道:“那可如何是好?”
徐大娘道:“你哥哥嫂嫂仍在前街那住,今晚去那里就行嘛。再不济来大娘家里住一宿。”
东方朔一拱手,道:“多谢大娘了。”
“跟我客气什么,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来着。”徐大娘倒是很热情,接着又自怨自艾道,“唉,我家那蠢才儿子什么时候也能跟二小子这般出息哩!”
东方朔道:“齐鲁女回家省亲去了,咱今晚就凑合去我哥哥家住一宿,明日再说。”
于是四人重新上了车,转过两条街,到了东方朔他哥家。
东方朔他哥叫东方擎,跟他媳妇开了家豆腐店。这时候的豆腐可算个新鲜玩意,发明出来还不到五年,但已风靡全国。据说这是淮南王刘安在炼丹时候炼出来的。在长安那会儿,基本隔三岔五的就能吃一顿豆腐,只是这时候豆腐制作的比较粗糙,没现代的好吃,花样也不多。
他嫂子正给一人称了几方豆腐,一抬头就看见东方朔回来了,立马扔了东西,朝里头喊:“相公,快出来看看谁回来了!”喊完后满脸笑容跑到东方朔跟前,亲热的拉着他的手,道:“二子,你怎地突然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东方朔小时候父母双亡,他算是由他哥哥嫂子拉拔大的,彼此间感情深厚。都说长兄如父,东方擎对他可真是没的说。尽管此东方朔非彼东方朔,但这么久过去,也早分不清了。东方朔心里还是格外激动,笑着道:“想家了,就跟皇上说了声,就回来看看。嫂子与哥哥这些年还好吧。”
他嫂子紧紧握着东方朔的手,眼里闪着泪花,嗔骂道:“你这混小子,一走就是五年,也不懂得往家捎个信,让我跟你哥哥牵挂。”说着,往他胸口捶了一把。
东方朔很想跟她来个拥抱,但到底男女有别,于是只能站着赔罪道:“嫂嫂,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他哥走到店门口,一见东方朔,顿时两脚生风,一个眨眼都到了他面前,熊抱住东方朔,狠狠给了他后背一拳:“你个臭小子,一走就是五年,也不知道托人捎个信,你可知我跟你嫂子牵挂的很!”
话音刚落,后头桑青噗嗤一声笑了。东方朔也笑了,他哥跟他嫂子真默契,俩人说的话都差不离。
桑青上前给他们赔礼,道:“奴婢桑青见过东方老爷,夫人。”
东方擎是个壮实汉子,两鬓虽有些白但却很害臊,听着桑青喊他老爷,顿时红了一张脸,摆手道:“别别叫老爷,我又不是当官的。”
他嫂子也笑道:“不过是平民人家,叫什么夫人呀。”
东方朔跟他哥介绍了杨得道跟桑青,又将车上的行李搬到他哥的店里,留车夫吃了顿饭,付了钱。车夫便赶车走了。
他嫂子坐在东方朔旁边,拉着他的手道:“二子,你瘦了许多。”
东方朔笑道:“路上赶得急,也没好好吃饭,当然得瘦些,嫂嫂可要给我好好补补。”
他嫂子笑,一拍他脑袋,动作倒是极熟稔:“当然得补补,看看你,满面尘土的。二子,你累不,要不要先歇一会儿?”
东方朔摇头道:“不累,路上歇过了,现在正精神着。”
桑青在一旁笑道:“是啊,大人一路上除了吃便是睡,当然歇过了。”
东方朔道:“你这鬼灵精丫头,嫁了人反倒愈发要上房揭瓦,唯恐天下不乱。”
桑青咯咯笑道:“奴婢哪里有那么大本事。道儿,你上房给揭片瓦,回头就说是我干的。”
杨得道紧紧煨在老婆身旁,一副老婆为大的模样。
因为东方朔回来,豆腐店便提前打烊了。他嫂子跟桑青去收拾房间,留下他哥陪东方朔说会儿话。他哥知道东方朔从小就畏冷,便让东方朔坐在热炕头上,盖着棉被。
东方朔道:“听邻舍徐大娘说,齐鲁女回娘家了。”
东方擎道:“是有这么回事,回去都十多天了。二子,不是我说你,你这一走,便不曾回来过,留下弟媳自己拉拔两个孩子,委实不容易。蒲柳与辛苦长得极好,弟媳真是有大功。若你这次回京,不妨带着他们一起回去?”
东方朔叹口气,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她。”
东方擎拍了拍东方朔的肩膀。
兄弟俩喝了一会儿茶,东方擎又道:“二子,你在京城都做多大的官?”
东方朔淡笑道:“大中大夫。”
他哥显然没读过多少书,又问了一句:“这是管什么的?”
“不管什么,就是负责劝诫的。比如皇上哪里做错了,说错了,咱就得给他提出来。”
“这不是跟皇上挨很近么!”东方擎笑道,“二子真有能耐。哥就知道二子是个能当大官的人!不过听戏文里说皇上都是冷面阎神,稍微说错句话,便会掉脑袋,二子可要小心慎言。”
东方朔下意识碰了自己胸口一下,摇头笑道:“哪里会这样,你听人胡说,我与皇上……交情很好。”
朴实的大哥顿时松了口气,连连道:“那就好,那就好。”
东方朔却垂下眼,掩盖住失落的神情。
因为厌次县与齐鲁女家相距甚远,东方朔也不大清楚路线,便一直在他哥哥家里住着,反正五年都没见了,也不差最后这几天。
他哥这豆腐店生意很火,他哥哥嫂子忙的陀螺似的不停转。东方朔三人自然要帮忙的,杨得道帮忙提豆子,桑青就去生火煮浆,东方朔啥都不会,便只能卖豆腐。
小县城不算大,大家几乎都认识他,于是东方朔一边卖着豆腐,一边被人调戏着。
更有未出嫁的姑娘,借着买豆腐,红着脸与他说话,弄的东方朔好一阵尴尬。他嫂子在一旁看热闹,竟也不帮他。
东方朔心里哀叹,我这是成了男版的豆腐西施啊。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觉得小慕也很适合写种田啊……可惜这文种不了多久,呵呵。
齐鲁女归家,东方朔坦白
卖了几天豆腐,大家见东方朔确实不像是想找妾室的,热情也就淡了,东方朔终于松一口气。女人,他着实消受不起。
只是未婚姑娘好打发,娶回家的老婆可没法办。东方朔回家第七天,齐鲁女回来了。
东方朔正在洗豆子,就听一个大嗓门在前院叫喊:“哥哥,嫂嫂,俺回来了!”
这声音立刻与记忆力的那个重合了,东方朔吓得一哆嗦,险些撒出水来。
小道儿正在劈柴,听着这声音,顿时转头问东方朔道:“东方大人,这,这就是夫人?”
东方朔苦笑着点头。
站起身来甩干手上的水,东方朔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去了前院。
他哥跟他嫂子正在与齐鲁女说话,他嫂子一转头,见到东方朔,促狭一笑道:“弟妹,快看看谁回来了?”
齐鲁女一歪头,正见着东方朔。
“哎呀,相公,你回来啦!”齐鲁女先是一愣,接着就像一只吃撑了的母老虎一般迅捷的扑向东方朔,那壮硕的身体像一颗炮弹一般逼退他好几步。齐鲁女在东方朔的咳嗽声中总算平复了激动的心情,脸上飞了两抹红晕,抓着东方朔的胳膊害羞道:“相公,俺想你。”
东方朔总算得空看看这位妻子,长的不算差,大眼睛高鼻梁,只是这身子也跟眼睛似的,实在不适合小鸟依人,东方朔被她晃得头晕,连忙道:“我也想你。”
齐鲁女又蹭了他一会儿,转头指着俩呆滞的娃子,道:“蒲柳,辛苦,还不快来见见你爹爹!”
蒲柳长的苗条,倒真像是柳树一般,清清秀秀的一个男孩子。辛苦则完全像了他娘,矮矮胖胖的,却是很可爱。两个男孩慢腾腾的往东方朔这边走,小脸上都挂着茫然。齐鲁女等不及,直接过去揪着俩儿子的手臂拖到东方朔面前,大声道:“快些喊爹爹!”
东方蒲柳看了看面带微笑的东方朔,愣了一会儿后,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道:“儿子蒲柳拜见爹爹。”
东方辛苦则皱着一张肉呼呼的脸,瞅着东方朔老一会儿,突然道:“我没有爹爹,有娘亲就够了。”
东方朔心里十分复杂,不知该说什么好。将东方蒲柳自地上扶起来,揽进怀里慈爱的拍了拍后背,对正揪着东方辛苦耳朵骂的齐鲁女道:“娟儿,你别怪辛苦,是我许久未归家,孩子生疏不认我也是人之常情。”
齐鲁女道:“相公,可不能惯着这毛病。辛苦这娃子打小就不让俺省心,早该管教一番。”说着,又揪着东方辛苦的耳朵道,“辛苦,快叫爹爹。”
辛苦呲牙裂嘴,朝东方朔含糊叫一声:“爹。”
东方朔笑着从齐鲁女手里解救下辛苦,道:“辛苦,是爹爹不好,自小便不在你们身边教导。你埋怨爹,也是应该的。”虽然这不是他操作生出来的孩子,可是却仍负担着教育的责任,东方朔心里有愧疚,可是却没想好怎么办。他哥前几天说的话他都听进去了,可是,让他跟齐鲁女再保持夫妻关系,真的比登天还难。
到底父子天性,一来一去俩小孩立刻便原谅了爹爹从小抛弃的行为,缠得他死紧,到哪儿都跟着。齐鲁女不无醋意道:“两个小白眼狼,养你们这么多年,到头来没个亲近的。”
东方朔正在喂辛苦吃糕点,闻言道:“呵呵,怎么会,生养之恩比天大,他们怎会冷落你。”
齐鲁女道:“行了行了,俺说不过你。相公,咱这就回家去吧,住在哥哥家里,怪麻烦的。”
东方擎笑着摆手道:“不麻烦不麻烦。只是你们夫妻俩许久未见,铁定有许多体己话要说,哥哥就不留你们了。”说罢朝东方朔一眨眼,笑的十分暧昧。
东方朔虎躯一震,抬头复杂的看着面色红润的齐鲁女。
拿着行李,带着一干人告别东方擎,浩浩荡荡回了家。
齐鲁女开始见到桑青时,还悄悄拉过东方朔问这是不是他侍妾的,东方朔苦笑着说是杨得道的媳妇,她这才放心。桑青手脚麻利,与齐鲁女收拾家务,东方朔则拉着俩儿子,生炭炉。
齐鲁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