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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燕西气急败坏地一拳砸了过来,如萍一侧脑袋,那拳头擦过她的耳边。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断喝:“你要对如萍做什么!”
如萍和金燕西同时回过头去,一个男人扑了过来。如萍忙往旁边一闪。只听咚的一声,金燕西被扑倒在了地上,趴在他身上的人赫然就是杜飞。与此同时,杜飞的眼镜被金燕西一巴掌给扇飞了,清脆的破裂声。
“你起来啊!”金燕西只觉得自己全身都痛,大声吼道。
杜飞的手还在地上摸着:“我的眼镜,我的眼镜。”
“还不把他给我拉起来。”金燕西用力去推杜飞,胸口的伤口没好的地方被拉扯到,更强烈的一阵痛感传来。他倒咝了好几口气。
如萍连忙弯腰把眼镜递到了杜飞的手上。杜飞戴上了眼镜,虽然碎了,但是总算能看清了。他看见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男人,愤怒地举起了拳头:“你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啊,居然当街就打起了女人。你爸爸妈妈是怎么教你的啊。喂,你们干嘛!”杜飞的拳头还没挥舞几下,他的两只胳膊就被架了起来,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金燕西这才坐了起来,用手背擦了擦嘴,怒视着杜飞:“神经病,我跟人说话,关你什么事。”
杜飞的嘴被堵上了,一直在呜呜呜地想要说话,他的腿不断地踢着。金燕西站了起来,如萍拉住了他:“这是我的朋友,叫杜飞。刚才你打我那一拳,可能他是误会了。”
“你朋友还真多。”金燕西看了她一眼,讥讽地说道。他看了一下那边的杜飞,以及周围远远的站着指指点点的学生,他觉得脸上挂不住了,整理了一下衣裳,转身上了车,临走之前扔了一句:“放了他。”
汽车绝尘而去。杜飞被扔在了地上。他慌忙地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看着如萍,紧张地道:“如萍,你没事吧?刚才那个怪人没有打你吧。”
“杜飞,谢谢你。”不管怎么说,杜飞是为自己出的头,虽然如萍觉得自己一个人就能搞定。自己打了金燕西还不算,现在自己的朋友又打了金燕西,自己可真是成了罪人了。如萍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十分平静地道:“杜飞,刚才那个人也是我的朋友。他并没有打我。你有没有伤到哪里,要不要帮你喊辆车去医院。”
杜飞连忙拍拍自己的胸口:“我是谁啊,书桓的徒弟,当然不会有事了。”他表扬完了自己,立刻又带上了笑,放低声音:“如萍,那个,我能不能请你周末去看电影啊。”
如萍露出为难:“那个,我妈妈身体不大方便,我要留在家里陪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从那天起,杜飞这个如萍的官配就不断地出现在陆家,学校门口,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啊。如萍总是下意识地躲开他,尽管她对杜飞本人没有什么意见,但是她总觉得,自己现在不想谈恋爱,而远离原著中的这些关系,是她明哲保身的一种方式。
金家她是不敢再去了,只是打了个电话给金润之旁敲侧击了一下。金润之只说金燕西的伤好得很慢,还热情地邀请如萍去她家里玩,又压低声音要如萍去集会。如萍想起欧阳于坚那热切的目光,忍不住全身一阵寒战,忙找了个借口挂掉了电话。
“如萍如萍,你以后读大学,要读什么呢?”这天,如萍正靠在床上翻着书,门突然被人敲响了,心萍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挤到了如萍的身边问道。
大学,对啊,这个时候的大学应该有些什么专业呢?如萍倒是一下子懵住了,赶明儿去打听一下,她摇摇头:“我没想好。心萍你要读什么?”
心萍叹了一口气:“我也没想好啊。依萍想读音乐系,方瑜想读美术系,我是一个都不会的。如果有武术系,我肯定就去了。”说着,心萍耷拉下了头。
如萍倒是扑哧一声笑了:“如果你去读武术系,一定成绩很好的。”
心萍自己也笑了。她见四下里没人,悄悄地附在如萍的耳边说道:“如萍,你说,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原来是动了春心啊。如萍心里偷偷地笑了,面上却仍旧是一本正经:“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心萍你是在谈恋爱了吗?”
心萍连忙一把捂住了如萍的嘴,脸倒是红了。她又左右看了看,跳下床去关了门,回到床上来,这才用手指绞着头发,双颊绯红地道:“有个人写了个东西给我。”说着,她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信封。
如萍拿过信拆开来看,故意揶揄了心萍好一阵,说得心萍一阵脸红,一把夺过信就跑了。如萍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的笑却淡了很多:再过两年,不能再逃的时候,自己选一个或者父母挑一个男人,结婚生子,就这样过一辈子吗?在现代,女人还可以出去工作,可以出去做自己的一番事业,到了这里,就是这样浑浑噩噩地跟一大群女人抢老公吗?
她不!如萍心底的声音十分强烈地反对着。她跳下床,用梳子刮了刮自己的头发,整理好衣服,出了门。
她一路沉思着随便乱走,没注意到周围。等她察觉到了以后,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又走到了那些游行的学生中间。看着周围一张一张充满坚定的脸,如萍心里的弦不知道被谁给拨了一下,那共鸣声逐渐地扩散开来。那种热情,那种朝气。她不自觉地跟着他们走着。不为革命,不为他们所喊的事情,她只是,因他们的奋勇直前而触动了。
二十一条已经签署了好几天了,当局却再也没有一点儿动静。相反的是,进了北平的那些日本兵,竟然就在大街上面随意地打骂中国人。这一石激起了千层浪,各学校纷纷停课,学生们全部自发去游行。不光是学生,很多老百姓也自发地加入,游行的队伍越来越庞大。如萍跟着他们走了一段,心里渐渐地明朗了。是了,任何时候做任何事情都不算晚,只要你认定了目标。
她刚想转身,身后传来了一阵警铃声。如萍心里一惊:不好。她快速地闪到了人行道上。警车停了下来,警察们拿着枪一字排开,对准了那些游行的群众。
22。 炮灰的是谁?
“还我河山。还我家园。”学生们见当局的人出来了,更加用力地喊了起来。一时间,整条街都震动了,全是回荡着这些声音,似乎传进了人的心里,随着血液突突地跳动着。
最后面的那辆车的车门开了,一个人走了下来。如萍定睛一看,正是白雄起。白雄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满脸怒容地走上前来。警察总长连忙跟了上去,点头哈腰。白雄起看了这许多人,皱了皱眉,跟那警察总长说了两句话。警察总长听了,拿了一个扩音喇叭走到了那些握枪的警察背后的车上,高喊道:“各位百姓,各位学生,请回家去。国家大事自有政府主张。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撤离,若是一刻钟后还不撤离,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这是谈判吗?这简直就是逼迫。那些本来安静下来的学生听了这话,更加愤怒了起来,纷纷举起了手上的旗帜和标语,更加大声地呼喊了起来:“还我河山,打击日寇。”“拒绝二十一条。”
如萍在街道上的人群里看着,只觉得满心里都是愤怒。白雄起,这个男人本就是狡兔死走狗烹之辈,别人在他的眼里,只有可利用和可丢弃两种。跟他谈条件,那简直就是在对牛弹琴。如萍想到这里,忽然想起周围有一间咖啡厅,飞快地朝那里跑去。进了门,她不顾别人的问话,一把夺过电话就开始拨了起来。她用尽量简洁的话讲完了以后,将一百块钱拍在了那服务生的身上,又飞跑回了街道的人行道上。
这边的局势更加的紧张。学生们愤怒地往那些警察逼近了。警察总长飞快地跳下了车,跑向了白雄起。白雄起愤怒地说了几句什么,警察总长满头大汗,快速地回去,拿起喇叭大喊道:“所有闲杂人等赶快离开,不然我们开枪了。”
“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政府,竟对老百姓开枪的。他们怎么不去打日本鬼子!”身边的一个人挤过,声音十分熟悉,同时还伴随着拍照的咔嚓声。眼见着他就要摔倒,如萍一把抓住了他。那人回过头来,正是杜飞。他惊喜地道:“如萍,如萍你怎么在这里?我知道了,你也是来参加游行的是不是。果然是我认识的如萍,是女中豪杰。如萍我不跟你说了,我要拍照,我要把这些卖国贼的嘴脸都好好地拍下来,让全北平,不,让全中国的人都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样的黑心肠。”说着,杜飞就往前面挤去。
警察们往后面退了好几步,警察总长一声令下:“开枪。”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人从人群里跃了出去,正是何书桓。他一手摘掉了一个警察手中的枪,同时一个前空翻,他稳稳地落在了警察总长所站的那辆车的引擎盖上,一把揪住了警察总长的衣领,用枪抵住了警察总长的脑袋,大声地道:“谁敢开枪!”
那警察总长的腿都在抖。白雄起见了,脸上十分愤怒,一个大耳刮子就朝着旁边的一个人扇了过去。那个人捂着脸,立刻冲上了前来,拿起了喇叭:“开枪!制止这些学生!”
正在这时,人群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汽车的汽笛声。学生的人潮被冲散了。一辆车在那些警察的面前来了个急刹车,一个甩尾,停了下来。那车上坐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金燕西。
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看着那辆车。金荣站了起来,冲着前头的警察道:“让开!”
那警察总长被何书桓给抵着头,颤抖着声音道:“白,白总理。怎么办!”
在看到金燕西出现的时候,白雄起顿时就皱了眉。他犹豫了片刻,理了理衣裳,走上前来隔着那些警察对金燕西说道:“金燕西,你也是要和我做对吗?可别忘了,你金家,可都是在政府当官的!”
“那又如何。我爸现在可不是总理,也没签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从没要把我们国家的东西出卖给过外国人。与日本人签那东西的人是你,总统全权委托的白副总理!”金燕西冷笑道,“白副总理,你拿着这么多枪这么多警察,是不打算让我走喽?”
白雄起顿时气极:“金燕西,你别给脸不要脸!识相的快闪,我现在是在制止暴民,你别怪我没提醒你。”
金燕西懒洋洋地坐在车上面,一脸的讥讽:“暴民。我看到的只有北平的百姓,北平的学生。很不幸,我今天刚刚开始上学,我也是学生,是不是,你也要连我一起抓了!”
“既然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成全你。”白雄起气到了极点,往后退了两步,伸手一挥。那些警察顿时向前。何书桓手里的枪顿时抵紧了警察总长的太阳穴:“白总理,你到底还是不是中国人?”警察总长的裤子滴滴答答地滴着水,颤抖着声音道:“白总理。”
白雄起一声断喝:“还在等什么!动手!”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同时响了起来。白雄起回头一看,一队兵跑了过来,却不是他认识的。那领头的人正是李副官。李副官手一挥,那些兵顿时上来,和警察打在了一起。学生们见有人帮忙,也纷纷涌了上去。
爸爸的兵终于赶到了。如萍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松了下来。她被人群挤到了一边,眼瞧着一个相机从她眼前飞过,人群里还夹杂着杜飞的咆哮:“我的相机。你扔我的相机,我跟你拼了。”
如萍一把拨开了人群,上前去把相机的带子一把抄在了手上。两个警察挤了过来,要抢她手上的相机。如萍踩住了一个人的脚背,借着那力身体飞旋了半圈,胳膊肘直接撞在了另一个人的鼻梁骨上,同时她另一只腿往上一踢,正中她踩着这个人的脑袋。那人哎哟一声。如萍把相机往脖子上一挂,然后反手将这警察一提,向着挤过来的另一名警察一扔。她一猫腰,瞬间淹没在了人群里。她之前就看准了杜飞的方向,飞快地往他那边跑去。
她赶到的时候,书桓也赶到了。如萍把自己手上的相机往书桓的手里一塞,只扔下了一句:“我走了。别向杜飞提起我。”
何书桓只觉得她温热的手在自己的手上一划,她便挤入人群不见了。何书桓想喊她,那边杜飞的尖叫声响了起来。他把胶卷拿了出来,往怀里一塞,像如萍刚才一样,把相机往脖子上一挂,就往杜飞那边冲去了。
如萍好不容易挤出了人群,回头望了一眼,本来要走的脚步生生的停住了。金燕西那个猪头,居然开着车子来显摆。现在他被围在中间,走也走不了了。如萍看了他几眼,拍拍手,转身就走了:谁让他自己要拉风的,活该,自己脱身去。
次日的报纸上面,关于白总理是如何镇压学生的新闻占领了头条。如萍正在客厅里面浇花,身后就响起了陆振华的声音:“如萍,你昨天找我借兵,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如萍心一凛,忙把水壶放下了转过头来。陆振华身后的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