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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桃皇后-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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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记住,男人有时候为了顾全大局,就必须牺牲。”他看着梁竟,一字一句地说。
“你以为,那时候我去了就能救出你妈?结果只会是我们两个一起死!你以为人能有我伟大?明知不去就死一个去了就是死二个还要去?我没有那么伟大!我知道我还有好几个孩子要养,还有一群兄弟等着我带着他们混饭呢!”
梁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半晌之后,冷冷地说:“这对你自己来说是个理由,但是对我和妈妈来说,都不是理由。而你,自始至终只想着你自己,还有那些为你卖命的兄弟,却从来没想到为你生孩子的女人。”
“你!”梁老爷子又要举起手,却在半路上忍下了。他越是生气,说明他越心虚,越害怕--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眼前这个长得跟他很像的儿子,年轻时自己的影子几乎全能在梁竟身上找到,甚至,某些东西他已经超过了当时的自己。他知道梁竟无法原谅自己,他也不指望能在入土之前听到梁竟叫他一声爸爸,但是,即使是这样,他也要留住他唯一的儿子。
他老了,没多久日子可以活了。
最后,梁老爷子轻声说了一句:“你也跟我一样狠心。如果你想救他,就照我说的做。”




76

76、第七十六章 。。。 
 
 
房间里,苏禾坐在床上,在他对面,元末放下食物坐到椅子上之后,几乎是眼也不眨地盯着他。
两人几乎这样大眼瞪小眼了一上午,对苏禾来说沉默很容易,但是元末这种风风火火的性格,能不动声色到这种地步也算不容易了。
简直就像是看守犯人,虽然应该的确如此。
苏禾吃了两口面包,喝了半杯水,终于问了一句:“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大哥让我好好看着你,你跑了就有我好看的了。”
“看着我?”苏禾眯起眼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然后微微扬起嘴角。
“你别这么看着我!”元末指着他动了动屁股,“你这表情明显就是在打什么馊主意。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想出这间房,要么趁我不注意从窗户跳下去,要么从我身上跨过去!”
这里是第几层,苏禾不太记得了,但是没二十也有十八层,所以跳下去是不可能的。那么第二个方法--倒是值得一试。
“我以为,你应该很讨厌我--”他动了动腿,看着元末随意地说了一句。
听苏禾这么说,元末露出一个模棱两可的表情。但是又挠了挠头,说:“是,但确切的说应该是你跟大哥的关系让我讨厌你。没有你,我们和大哥还会是以前那样逍遥快活。可是如果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你这个其实挺有意思的--”
“哦?”苏禾微微一笑,“你这算是夸我?”
元末觉得自己好像又要被绕进什么里面了,下意识打起精神有点小心翼翼地看着苏禾,“算是吧--”
苏禾也没继续问什么,看着他突然皱了皱眉,露出有些难受的表情。
“怎么了?”元末问。
“我的脚趾头好像要抽筋了--”苏禾拧起眉,“你过来帮我揉一下吧。”
“啊?”元末一愣,“你自己不能揉么?”
苏禾看着他叹了口气,“我腰疼。”至于为什么,相信他们都心知肚明。
他这么一说,元末还真找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了,有些事你是没什么选择机会和余地的。犹豫几秒,他还是站起来向床走了过去。
看到床上的人朝他微笑,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点“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凉。
蹲到床边,元末伸出手问:“哪只脚?”
苏禾很配合地皱着眉说:“左脚。”
于是元末捏住了苏禾的左脚,像是按摩一样从脚掌心按了起来。但他们毕竟不是客人和按摩师,一个坐在床上一个蹲在旁边握着另一个的脚,无论看上去还是给人的感觉都有点--猥琐。
“好、好了没有?”元末看了一眼,他都要把苏禾的脚揉红了,于是下意识放轻了力道。
然而他刚松手,苏禾突然抬起脚踩到了他肩膀上。
元末一愣,抬头看到苏禾笑得很有深意地看着他。
“你跟梁竟在一起多久了?”
姿势从猥琐一下子变成了暧昧,跟苏禾比起来元末毕竟还算“年少无知”,没经过这种阵势,脑子还没反应过来,门口突然传来梁竟的声音。
“二年零四个月。”
两人同时抬头看向门口,梁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走进来看着他们。
“大哥!”元末“噌”一下站起来了,一张小脸红了又白,有种被“抓奸在床”的错觉。
“没你的事了,出去吧。”
元末还有点犹豫,像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还想继续帮他捏脚?”梁竟看着他问。
这回元末走得走的很利索,出去之后还顺便帮他们关上了门。
梁竟先放下了手里的文件袋,然后脱下外套扔到一边,一边扯开领带一边走到床边坐下。
“你欺侮他了?”到并不是兴师问罪的样子。
苏禾笑了一下,没回答。他的确是在欺侮人。
“欺侮小孩子有什么意思?”梁竟扔到领带,凑到他面前笑嘻嘻地说:“有本事就来欺侮大人--”
“欺侮大人才没意思。”苏禾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小孩子欺侮起来才好玩!”
梁竟眼神里都是笑意,问:“你心情好像不错?”
笑了一声,苏禾松开手向后倚,“只是想到些有意思的事而已。”
“说来听听。”梁竟像是来了兴致。
苏禾看了看他,说:“我一事无成,脸也毁了,实在想不出谁还会有人对我感兴趣--”
这么消极的回答让梁竟挑眉,他有点不太相信苏禾会说出这样的话,他问:“你累了?”
苏禾点点头,“累了。”并不是示弱,只是他也是个普通人,也会有疲倦的一天,他可以一辈子争名夺利,但却不想跟一个人无休止的纠缠。他也有厌倦的时候。
“那就好好休息吧。我们有得是时间。”梁竟弯下腰摸了摸他的头,然后站起来走到茶几前拿起刚才的文件袋,抽出一份东西之后回来递给苏禾。
“把这个签了。”
苏禾垂下眼皮看了一眼,辞职信?
“你签上名字就可以了,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
短暂的沉默之后,苏禾拿起笔飞快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他的配合让梁竟满意地笑了笑,拿回辞职信的时候,他低头在苏禾额头上亲了一口。
“这几天你就呆在这里,过两天我送你去个好地方。”
苏禾有点百无聊赖地问:“天堂么?”
“上天堂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是我还不想这么早让你一个人去。”梁竟把签好的辞职信放回文件袋里。
“乘乖在这里等我,我办完事就回来。”
有那么点“金屋藏娇”的意思,苏禾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只可惜他不是什么美人,不然此时还能更加感慨一番。
梁竟走了,房间里就像瞬间没了什么一样,苏禾一个人坐在床上,似乎又能感觉到那种“监禁”的味道。
突然觉得有些冷,抬起头,他看到了梁竟刚才换下来的外套还在沙发上。
想了想,他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也没多想就穿上了。
梁竟比苏禾高了将近一个头,衣服也大了不止一码,虽然不合身,但是很暖和。衣服是梁竟的,自然有梁竟的味道,没有任何香水味,单纯的是那个男人的味道。
当苏禾双手伸进衣服外面的口袋里的时候,突然摸到了什么。他下意识拿出来一看,是只小小的红色的丝绒盒子,是常见的装戒指用的。
苏禾看着那只盒子,直觉想到那是梁竟又买了一只戒指,因为他对他说过,他把戒指扔了。
本来他不想看的,但是像是为了证实什么,或者只是一点好奇心,他拿出盒子,轻轻打开,里面却躺着一只女式的结婚钻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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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七十七章 。。。 
 
 
梁竟的办公室里,梁竟和赵行奕隔着一张茶几,面对面坐在沙发上打牌,旁边放着一瓶酒和两只盎司杯,辛辣的没有经过任何稀释调配的烈酒,谁输了就喝一杯。两人的牌局,玩得似乎并不尽兴,只是一个小小的赌博游戏,喝酒时的助兴。
赵行奕低头看了一眼茶几的牌,短暂的考虑之后,从自己手上的牌里抽出一张扔了出去。
比起他的小心翼翼,梁竟则显得更随意。
“这副牌你的胜算比我大,不用这么算得这么深吧?”
赵行奕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等梁竟笑着扔出一张牌之后,他突然问:“你真的决定了?”
梁竟也回答,等赵行奕出了牌之后,看着自己的牌说:“我必须和她结婚,老头子需要一个继承人,而我需要一个安全的女人。”
“但这不公平。”
“没有什么是公平的。”梁竟扔出两张牌,“如果她不答应,我不会勉强。”
“她不会不答应。”
“所以,我选择她。”
沉默了几秒,赵行奕问:“他知道了么?”
梁竟摇了摇头,“但是我会告诉他的。”然后又补了一句:“尽快。”
这回赵行奕倒是露出玩味的表情,问:“我以为,一般来说这种事应该是能瞒多久就瞒多久的。当然,前提是像你们这种情况。”
“我们这种情况?”梁竟抬起头,上身向后靠到沙发上看着他问:“我们什么情况?”
准确的说,应该是梁竟和苏禾这两个人。赵行奕觉得在这两人中间,他作为一个旁观者见证了很多东西。一个是他的雇主兼朋友,一个是他的同学,但他们对他来说却又不仅仅是这样的身份。
不可否认,观察他们很有意思。但是,这两人似乎都玩过火了。
这时梁竟又说:“这不是第三者偷情,如果我不告诉他,就变成我跟他偷情了。”
这个解释似乎不错,但是又有些难理理解。
“至于公不公平的问题,只能说一旦你沾了某些人或者事,就没有公平可言了。”梁竟两指夹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然后看着赵行奕笑了笑,“我相信这个道理你懂,他也懂。他是个聪明人,也是个明白人。”
赵行奕垂下眼,好半晌之后,才说了一句:“如果是面对爱情,应该没有人是聪明和明白的。”
梁竟愣了一下,随后大笑了出来。
“行奕啊--没想到竟然能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话,像是个情圣一样!我以为这台词只有电影里才有呢。”
看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赵行奕也不生气,把手里的牌举起来对着梁竟。
“你输了。”
梁竟笑着说:“早就知道这局没有胜的可能。”说着拿起酒喝爽快地喝了,随后站起来理了理身上已经不平整的衬衫,他今天喝得不算少,整个人已经有点微醺的感觉。
“有人说婚姻是绑住一个男人的好方法,”他低头看了一眼赵行奕,闭上眼笑了笑,“其实婚姻是绑住自己的最好方法吧。”

苏禾在梦中渐渐醒了过来,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傍晚的阳光是偏红的橙色,照得房间里一片温暖。
揉了揉眼睛,他从床上坐了起来,虽然做梦了,但是这也是他很久没有的一个好觉了。
但是,他还是出了一身的汗。仰起头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把脑中残留的梦中的最后画面消化了一下,苏禾下了床,脱了上身刚想去浴室,门突然开了。
以为是梁竟,他也没在意。但是等对方走了几步进到房间里的时候,他发现不对劲了。
回过头一看,进来的是竟然是飞雪。
苏禾皱了皱眉,“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飞雪看着他笑了笑。
应该说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她了,苏禾倒并没有什么想念之情,只是飞雪的突然出现让他才反应过来,最近梁竟身边还少了这位。
只是没等他说什么,飞雪又开口了。
“苏禾,我每次见到你,你的情况好像都一次比一次悲惨--”
“也许其中一次还是拜你所赐。”苏禾说得完全是自嘲的感觉,他现在的脸用“悲惨”形容的确并不为过。
飞雪摇头,“你被带走的那次,我在肯定你不会死的时间里告诉他了。”
“我知道,”苏禾说:“所以我从来没有怪你。”不然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让飞雪一直平安无事。
“那我应该谢谢你了?”飞雪笑着问。
“既然要谢我--”苏禾看着她插在上衣口袋里的手,问:“那你拿着枪干什么?”
飞雪一愣,然后拧起眉问:“你怎么知道我拿着枪?”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手缓缓拿了出来,连带着手上的枪。
“一般来说,像现在这种情况,拿着枪的人会有两种表现,自信或者是恐惧。”苏禾不紧不慢地说,虽然那把枪对他来说并不是无关紧要。
“那你说我是自信还是恐惧?”
“似乎都有。”
飞雪缓缓举起枪对准了苏禾,以他们现在的距离,射穿他的心脏对她来说是再容易不过。
“刚才有句话还没说完,我见你一次你一次比一次悲惨,但是却一次又一次跟梁竟走得更近,牵扯的越深。我不能再让你们这样下去--”她皱眉,“你知不知道?我要疯了,我好不容易等到今天,他却还是要留着你--你甚至想杀他,他都不在乎!你到底有什么好?”这是她最无法理解和接受的问题。
苏禾只是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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