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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土豪贾赦-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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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听到这儿赶忙道:“吓了那狱卒一跳的那事儿你别告诉我!”
冯紫英叹道:“我本来便不敢告诉世伯的。想来世伯也猜出七八分了。”
旧荷包这种东西,傻子也能联想到古代闺阁八卦。既然能吓得那三个人灭口,这玩意九成跟后宫有关。谁知道那位徐大学生当年跟前任皇帝的大小老婆又暧昧还是跟现任皇帝的大小老婆有一腿。
冯紫英笑道:“此事世伯乃是源头,故此你不能不管。你若不管,我便去回圣人,拉斯汀下水。”
贾赦哼道:“罢了,他那性子还不稳,须得再磨几年。”忽然又问,“与我何干?”
冯紫英道:“还不是你那户部替举子租客栈引出来的。”
贾赦一愣:“那不是好事儿么?举子得了实惠,户部得了口碑,圣人得了士心。”(←请注意,此士心乃士子之心的意思,并非意指某绝世受编。)
冯紫英道:“你女婿家中那‘书生餐馆’又做了什么‘书生快餐’,又便宜,还能抄书抵饭钱,引得那么多饭店悉数学了去。旁人若再想轻易收买许多举子却是难以下手了。上一科他们便想不出法子来了。”
贾赦皱眉:“他们是谁?”
冯紫英道:“二皇子一系。”
贾赦哼道:“如此说来,他们要瓜完了?”
冯紫英叹道:“因他们那一系多是旧勋贵,子弟少有出息的,偏近年来朝堂愈发势弱。张大人早年得了吴阁老接济并暗中栽培,竟是吴阁老的人,圣人一直不知道。大约这是他们最后一张底牌了。他们欲借着本科张大人出题,送些子弟入朝。故此,本案最初当真只是一个科考弊案。”
贾赦点头。许多看着复杂的大案子,往往初衷极为简单。若不是有极大的需求,谁会冒险做这么大的案子?
“张大人将考题由他们买通的送饭食嬷嬷传出去,至于二皇子吴阁老他们给了谁,他就不知道了。他竟是全然不曾想着此事会露了出来,故此,一着急便想着去污徐大学士。故此,钟大人他们倒是没说假话,张大人委实是将考题送人的,也委实是有人指使,且委实不知道送给了谁。这会子我去问吴阁老,他必然也是不肯认的。张大人一死,我是半分实证都无有了。”
贾赦哼道:“这个简单。眼瞧着四月了,会试重考。将卷子细细对着,有本事差太多,瞧瞧他们是谁家的,哪一营的。”
冯紫英点头道:“圣人特将会试定于四月,也是为了方便我查案子的。”
贾赦又道:“如此不是水落石出了么?”
“那将荷包丢进隔墙丢入御史台苏大人院内的人呢?”
贾赦笑道:“这个却不好说,未必是三皇子的人。”
冯紫英道:“另有常大人,他说有一日如厕时听见有人恍惚说了几句话,像是替姜大公子弄到了春闱考题云云。他那会子也将信将疑,因太过于含糊,也不曾露出来。”
贾赦拍掌道:“我可猜着了,果然是有立在风里送过去的几句听不清的话。另一方要的便是常庸在君前对姜文一霎时之疑心。有了一霎时便足矣。必是吴阁老他们太贪心,欲一回弄许多子弟舞弊过会试,不知道怎么的露陷了。若无此事还真不好办,保不齐是人家代笔的贫寒士子丢的石头。既有了这么一出,另一方可好查得很,单看琏儿不曾入阁,谁能进去便是了。未必是三皇子的人,小四小五小六都有可能。一头将二皇子灭了,一头将圣人之疑引到三皇子头上去,他们便能冒出来了。”
冯紫英苦笑道:“倒是有两位大人许是能入阁的。偏都是圣人的人。”
贾赦指他道:“你干了这一行,居然还笃信什么‘都是圣人的人’。这会子皇子夺嫡呢,皇子都是圣人的儿子,他们选了一位小主子也未必就背叛了圣人。”
冯紫英道:“我如何不知?只是如今查出来的与几位皇子有私下往来的重臣,或已是阁臣,或尚且不便入阁的。”
贾赦皱了皱眉:“他们的儿孙呢?女婿呢?幕僚呢?”
冯紫英思忖了会子:“委实无有。”
贾赦又道:“或是谁有把握,能在他们入阁后将他们弄到自己那一营去。”
冯紫英一愣:“何来此把握?”
贾赦笑道:“许是哪家人家已与他们订了儿女亲家?又许是某位皇子同他们的儿孙布衣相交?到时候揭出来便是了。”
冯紫英拍案:“曾大人与柴大人家中俱有正待结亲的嫡女长孙,两家的少爷也都爱结交朋友。”
贾赦道:“横竖若无目的,人家犯不上趁常庸上茅房的点儿去说些废话。”
冯紫英颔首道:“不错,必有缘故。”乃复深施一礼。
贾赦笑道:“罢了,你是个聪明孩子,日后这等机密少说与我。”
冯紫英笑道:“不好说,有事只怕仍来烦世伯。”说罢哈哈一笑,一溜烟儿跑了。
眼瞧着他背影儿没了,贾赦坐在椅子上半晌不动,心中却是七上八下的。吴阁老等人绝非傻子,虽弄到了春闱考题,哪里会随便与人呢?必然是机密无比的。司徒塬又是如何知道的?这狐狸到底在朝堂上下安了多少钉子。
这一日贾赦忽然得了李三那头传信,唬了一跳!合着他们居然跟官兵又打了一回,且大胜。
原来李三他们如今太惹眼了,除了纺织作坊,还有些用他们水寨旁人之名做的铺子作坊酒楼等产业,都在大大的太湖四周。虽对外头也说是荣国府看护着的,仍有那眼热的,欲借官府之力强夺。
前些日子,水寨有位当家的在外头的酒楼遭人陷害,将他阖家拿下狱中。当晚李三便使了人去县衙听壁角。原来打他们主意的恰是现任的两江总督,因猜着这酒楼之主必不是荣国府的人,不过借了他们府里的名声罢了,欲立时杀人灭口,将此事掩过去。彭润恰领着人去野地训练去了,李三等不及与她商议,忙打发了人去劫牢反狱救了那当家的一家子出来。又因心中不服得很,趁夜洗劫了县令府,还将那总督府的管事杀了。他倒是学机灵了点儿,不曾杀县令。如此酒楼固然收不回来,也算赚了。
谁知那县中有个捕快是个有能耐的,竟循着蛛丝马迹找到他们水寨四围了,悄悄回去禀报水匪重回太湖。总督府丢了这么大的人,岂能善罢甘休?上一任无锡县令遭贼人所害,至今还是悬案呢,不用问,自然是这太湖水匪干的了。不过半个月后,官兵便向他们水寨来了一回突袭。只是如今的水匪早已不复当日那般好对付了,彭润他们轻易将那一千官兵打得大败而归,大约不久便有折子上报朝廷。
贾赦捏了这信想了许久。他知道李三不过是告诉他一声,想来他们并无太大麻烦。偏他莫名的只觉得此事不甚简单。
数日后,贾琏上奏圣人,贡院考场过于简陋,举子们睡不好。横竖如今户部都替他们付了旅馆钱,不如好人做到底,每人发一个可吹气的皮囊枕头。
圣人听了大笑:“朕倒是听说了,当年你妹夫便是枕着那个考试的?”
贾琏笑道:“是。我父亲本来想卖这个来的,后算了算本钱,委实太少了,卖的没什么趣儿。再说春闱三年一回,也卖不了多少数。尤其这个做起来简单得很,家家户户的娘子但凡瞧了瞧大约都能做的了。昨晚方说不如送个人情给他们。且二月那会子他们大约吓着了,朝廷也可借机安抚一番。”
圣人道:“为何你们家不送这个人情?”
贾琏尴尬了一会子道:“我父亲嫌麻烦……”
圣人一想,委实像是贾赦说出来的话,不禁哈哈大笑。
乃果然下旨让人赶制了许多皮囊枕头来,送每位举子晚上枕头用。
时维四月,春闱因弊案重考,众举子回了贡院。因病不曾参加二月那次会试的姜昭这回没有理由了,拎着丁鲁班出品的考篮下了场。
进了考场,朝廷竟给每位考生发了一个吹气皮囊枕头!举子们得了这个多有几分莫名。只是白天他们忙着答题,倒是尚且不显,到了晚上睡觉之时,与他们二月那次之不同便出来了。委实舒服太多!一时间满贡院中尽是称颂圣恩,许多举子涕泪齐下。
圣人料到了会有此事,早悄悄领着戴权躲在外头听着,龙颜大悦。
戴权心中愈发笃定,这个皮囊枕头并那户部租赁旅馆之事,俱是荣国府为了拍马屁弄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差一点过点了,吼吼~~


☆、110

春闱最后一日;众举子拿着圣人御赠的皮囊枕头走出贡院。姜昭一眼就瞧见自家的管事陆成,向他招了招手。陆成忙过来将他们家大爷扶上车去。
回了府;只见阖家都在堂上候着他。姜昭正欲向父母行礼;让姜文拦住了:“旁的一概不管了;你可快些回去歇着。”
姜昭点点头,黛玉抱了小星星过去笑道:“小星星,快亲你爹一口。你爹可辛苦了。”
谁知这小东西伸鼻子过去闻了闻;嫌弃的扭脸回黛玉怀里,还说:“臭臭!”
满堂的人一齐失声大笑起来。姜昭悻悻道:“这小子是生来克我的。”
黛玉笑道:“大爷先去洗漱一番便好了。”
姜昭无奈,瞪了那小子一眼;又见过弟弟妹妹;与黛玉一道回了院子。
待他匆匆沐浴一番出来;黛玉正与小星星在炕上顽。见了他笑道:“小星星;你爹不臭臭了!”
姜昭过来绷起脸正要摆摆架子,小星星咯咯笑着扑了过去,甜甜的喊了声“爹爹~~抱抱~~”
姜昭立时没出息的把嘴角勾了起来,一把抱住小儿子:“说你爹臭臭?嗯?臭么臭么?”
小星星蹭蹭他的脖子:“香香、香香!”
姜昭低头亲了他一下,哼道:“别以为你爹不知道这话谁教你的。”因抬头撇了黛玉一眼。
黛玉抿嘴儿笑道:“我儿子聪明着呢,却不是我教的。”
小星星只管搂着他爹的脖子笑,小脚丫子乱踩他爹的大腿;姜昭便挠他的小膈肢窝。爷俩闹了会子,姜昭干脆抱了儿子顺手将妻子揽住,一并倒在炕上:“睡觉!”
黛玉笑道:“我还有事儿呢。”
姜昭道:“以后再说,这会子陪你家大爷。”一面将儿子放在他俩中间,双脚缠上来,又伸手去抖开了薄被。
黛玉没法子,抱了儿子在怀中哄了哄,阖目躺着。
过了会子,姜昭道:“这回大约考得不错。”
黛玉嗔道:“睡你的吧,在那里头这么些日子,好容易回了家,还有心思惦记考试。”
姜昭“嗯”了一声,不多时便睡着了。
春闱尚未放榜,两江总督之急报便到了圣上案头。“太湖聚水匪三万,破官兵五千。”
贾琏看了浑身一个冷颤:那水匪头子李三可是在他们家住过两日的!
圣人大惊,与群臣商议了半日,并无结果,只得先散朝。贾琏急急赶回来府来忙告诉他老子。
贾赦好悬一口茶没喷出去。“水匪三万?他们哪里编来的这个数?还不到一万呢。”
贾琏心里“嘭”的一跳:“爹!”
“谁写的折子呢,净瞎说。官兵才一千。”
“爹!”贾琏急了,“到底如何的?”
贾赦撇了他一眼:“不说了么?官兵唯有一千,让水匪给打了个大败而归。水匪大约不曾出动许多,具体李三的信上没说得那么细。”
贾琏忙问:“他们竟这般厉害了?朝廷怕是要发兵呢。”
贾赦摆了摆手:“无事,但凡官兵打过去他们便跑了,官兵哪里有他们熟悉那么大一片湖的。那些兵马强的很,彭润训出来的。”
“啊?”贾琏一趔趄,“彭将军上江南训水匪去了?”
贾赦笑道:“她将军当上瘾了,没有兵在手上练着,她难受。我便写信荐与李三了。”
贾琏目瞪口呆,半日才道:“爹,你到底意欲何为。”
贾赦笑道:“怕什么,手上有兵心中不慌。如今圣人待咱们好,咱们就拿他的俸禄帮他做事。若有一日他儿子待咱们不好,咱爷俩便当军阀去。”
贾琏惊了会子,又问:“今日朝会上圣人问该派谁去呢。”
贾赦摆手道:“莫管,你全不知兵,爱谁谁。”
贾琏应了一声,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一般。
贾赦也思忖了半日,终是将王恩喊来,交给他一个箱子,让混入送给迎春之子莫岘的生日礼物中,实则需亲手交予彭润将军。王恩自知此事重大,抱了箱子去了。
数日后春闱放榜,姜昭果然中了会元。
报喜的传信到了荣国府,贾赦笑道:“既这么这着,昭儿的状元大约是跑不掉了。”
贾琏也笑道:“不论是因着姜大叔父,或是为了连中三元的口彩,圣人大约也不会点旁人了。”
贾赦伸了个懒腰:“好了,不用押题真省心。”
贾琏大笑。
爷俩才乐着,外头有人来报,王子腾派了个人过来。贾赦以为是来贺喜的,笑让他进来。
不一会子,进来一个大个子,贾赦一愣:“怎么你亲来了?”
来者乃是王子腾的心腹亲兵,倒唬了贾赦一跳,忙撤下屋里的人,又问他何事。
原来圣人这会子恰派了人在查抄吴阁老府上呢,另有四家勋贵也在这几日便要查抄,王子腾先给他报个信儿。
贾赦便知道是春闱那事儿发了。“圣人选了春闱放榜的日子,绝对是故意的。”愣了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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