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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只当他说的彭将军是彭楷,虚弱一笑:“好,朕就知道彭将军是忠良。隽之、行归,好生赏赐他们。”
场皆以为这个“彭将军”指的是彭润,齐周应“是”。
又问四皇,齐周奏道已自尽。
圣人长叹一声,摇头道:“朕知道他与老五有勾也不过让他闭门读罢了。”
众人皆不敢言语。
圣人看了看他们,道:“都出去吧,恩侯同朕说会话。”
听了“都出去吧”,贾赦是第一个伸脚欲走的。谁知还有后半句,只得将脚收回来。
圣人倦然瞧了他半日,笑道:“这会你竟是入宫了,莫不是你家老太君逼着你来的?”
贾赦点头:“可不么?比我唠叨多了,仿佛这会不在宫中守着便是不忠。圣人,臣觉得臣前夜抗住叛军已足够忠了,守在宫中的大臣那么些呢,多臣一个不多、少臣一个不少。”
圣人笑道:“你仍是口无遮拦的。”半晌,忽然道,“朕对这些孩不好么?何以一个个等不得了?”
贾赦知道他恰在丧之痛中,四皇再如何也是他儿。思忖了会,欲科学理性的安慰他,乃道:“臣这话陛或许不爱听。你们皇家的孩,个个都缺乏安感,就是容易害怕。”
圣人哼道:“怕什么?朕是他老。”
“如司徒塬那厮,分明夺皇位已输了,他自己也知道输了,仍要参合到几位皇中来,欲相助一位上台,乃是他怕有朝一日陛您闲的没事想宰了他顽时,有人帮衬。”。
圣人一愣:“朕怎会那般昏聩。”
“这便是缺乏安感了,唯恐天上掉来一块砖头砸死自己。皇们亦然,他们都恐怕日后旁的兄弟登基了,某日听了几句和尚道士的胡言乱语、或是一时脑进水了,便要杀他们顽。陛无此感,因为陛是皇帝,陛再如何也不会杀自己顽。他们却是唯有如您这般当了皇帝方能放心来。”贾赦自然知道皇帝也日日恐怕被人夺位,只故作不知罢了。又做出一副神人的模样来,还捋了捋胡须,“大约都同缺少童年有关。童年不灿烂,故此缺乏安感。”
圣人皱眉道:“前头的朕勉强尚明白,最后两句是何意?”
贾赦笑道:“早年刘先生曾道,幼儿莫要迫他学许多规矩,横竖同他说规矩论诗他也听不明白;尤其是极幼之孩童,当依着他的性来,只言传身教些浅白的道理便是。规矩诗云云,六七岁后再学决计不迟的。这般野大的孩日后能胆大些,也不易害怕、脑亦不易受拘束,来日也聪明。”这是他上辈坐飞机的时候看八卦杂志看到的,是否科学且不论,从他来此时空的成品壮壮来看,倒是还好。
圣人想了半日:“还有此事?”
贾赦笑道:“圣人瞧着,你们皇室之人有几个没以疑心病的?您早年可忧心过让先义忠亲王莫名怨上?”
圣人哼道:“你倒是什么都敢说。”
贾赦笑道:“自然,臣便是自幼没规矩不念大的,这不也成材了么?”
圣人啼笑皆非:“罢了,你还不如斯汀呢。”
贾赦眉开眼笑:“这个自然,儿要比老强才对。”
圣人叹道:“朕这些儿……”半晌才说,“朕这皇位是捡来的。若非母家让太后一系害了,太上皇那会病了欲扶上去一个幌,竟是轮不到朕的。”
贾赦笑道:“运气乃实力之一部分。旁的王爷臣不认识,横竖您比司徒塬强。”
圣人摇摇头:“朕这身骨儿,怕是……怕是……有数年上不得朝了。你瞧着,朕立谁为太好?”
贾赦吓了一跳:“问我?!我说老大,您还是去问隽之他们靠谱。”
圣人笑道:“你心里是个透亮的,朕才想问问你。”
贾赦苦笑道:“臣跟您那些儿不熟啊!压根不知道他们都是何样的。”
圣人笑道:“总有些念头,且说来朕听听。”
贾赦细细想了会,摇头道:“当真不熟。就听说三皇耳朵软,母家倒是挺靠得住的;五皇算了吧,性太狠厉;这两日瞧着,七皇倒是可爱的紧。依着我说,只要不是十一皇,旁的都无所谓。”
圣人眼中一闪:“何以不能是十一皇?”
贾赦叹道:“皇宫里长大的孩都苦的很,听司徒塬说他两岁便让他娘逼着认字了,从会走路便得学规矩。故此凡事都得再三想着,心情郁郁,念又起早贪黑睡不足,容易生病。唯有臣侄女养的这个小家伙,乃是依着我的话放着养的,使劲儿纵着他淘气,大约都要五岁了吧。”
圣人哼道:“六岁。”朕就知道你不惦记朕的小儿。
“五岁六岁的也差不了许多,莫在意这些小节哈。”贾赦讪笑道,“听我家老太太说,那孩日日开开心心的,性情活泼,身骨儿棒棒的。这孩若当了太,快活日立时没了;早早的得起床念、又得学许多规矩。你们司徒家难得出一个开心活泼的孩,让他接着开心活泼不好么?纵然你想从头教个小些的皇,他上头不是还有三四个的?随便挑一个聪明的出来就是了。横竖你慢慢教着,总能教出来。”
圣人竟没想到是这个缘故,呆了半日,开口让他回去。
贾赦才退到门口,圣人忽然问:“你倒是不曾见过十一郎的?”
贾赦愣了会道:“臣不想见那孩。”
“为何?”
贾赦摇了摇头:“若是个懂事的,臣会怜惜他;若是个可爱的,臣怕臣想抢走。”
圣人皱了皱眉道:“朕这皇宫哪里不好?”
贾赦叹道:“五六岁了可曾好生顽过蹴鞠?还没吃过街头小混沌吧?臣知道一家小混沌,在灯笼胡同呢,味道委实好,臣时常领着儿孙去吃。”
圣人默然了会,让他走了。
约莫两柱香的功夫,圣人传话,让悄悄带十一皇过来。
十一皇起先进来之时还气嘟嘟的,一见他父皇病在榻上,唬了一跳:“父皇你病了?”
圣人笑道:“是,十一郎莫挨近了,恐过了病气。”
十一皇反凑上去拉着他的手:“十一郎壮的很,不会的。”不禁眼圈儿红了,“父皇怎的就病了呢?前儿还好好的。”
圣人捏着他的小爪笑问:“十一郎方才如何不高兴呢?谁惹了你不成?”
十一皇撅嘴道:“这两日我恼了父皇来着。”
“为何恼了朕了?”
“前儿晚上有坏人冲进我们凤藻宫,父皇将侍卫都调走了,十一郎并母妃险些让他们抓了,故此我恼了。”十一皇扭着脖,“父皇不要我了。”
圣人略一思忖便明白了,叹道:“那会委实是父皇不对,顾不上你们。十一郎如何没让他们抓住?”
十一皇笑道:“前些日大姥爷送来一对泰迪熊的衣裳并头套儿给我们顽,我们藏在熊里头呢、坏人不知道!描了我们两眼便走了。那会可将母妃吓坏了,十一郎就不怕。”
圣人不由得大赞:“好个主意!十一郎胆真大!”见十一皇满脸得色,笑捏了捏他的小爪,“父皇向十一郎赔不是了,十一郎莫怪父皇。”
十一皇道:“那会我想着,再也不喜欢父皇了。只是父皇竟是病了。”说着他抚了抚圣人的额头,将小脸蛋贴过去,“见父皇病了,十一郎便不恼了。父皇快些好起来陪十一郎顽。”
圣人不禁淌泪来:“好,为着朕的十一郎,朕也快些好起来。带十一郎去吃街头小混沌,你大姥爷说,灯笼胡同有一家的小混沌最好吃的。”
“呀~~父皇莫哄我!打勾勾!”
戴权在后头悄悄瞥见他父二人打勾勾,心明白,这太之位算是定了。
另一头贾赦回了府里,忙请了白安郎并贾琏过来。这两日他们还没商议过事儿呢。过了会,白安郎来了;贾琏却是陪着客人呢,三春婆家都来了人打探。贾赦便先将这两日种种说与了白安郎。
白安郎听了思忖许久,断然道:“毒是忠诚王爷的。”
贾赦一愣:“不是唐贵人么?”
白安郎笑道:“赦公以为那两古是巧合么?”
贾赦一拍大腿:“是了!他最擅这些。莫非那是他寻人特做出来的?”
白安郎点头道:“我素来不信巧合,似这般生死攸关的巧合必是人为。且四皇恰赶在那会逼宫,想来也有他的手笔。我疑心彭润将军一离了无锡他便猜到是回京了——姜浩之既去了江南、王爷又当真以为彭润将军掌着密营,换了我也会猜京中有事,须得将彭将军调回去。故此他并不怕四皇当真能成事。至于唐贵人,”他摇头道,“只怕是让人吊上去的。”
贾赦听想了会,啧啧了两声:“这厮当真是个人物!幸而他这会暂爬不起来了,过些日便邀他入伙,想来是能马到功成的。”
白安郎笑道:“只是赦公在圣驾前那么一说,不怕圣人当真另立太么?”
贾赦笑道:“他若另立了,我篡权拥立便是了。且想来十一皇当是太无疑。你想着,圣人这会恰在体弱,又逢两个儿争权两败俱伤、一个儿造反逼宫,他最惧什么?”
白安郎道:“自然是惧他早早的去了,江山大乱,对不住祖宗了。”
“是了。故此他那些大点的儿,他都信不过了。四皇从前不也好的很么?太唯有在四个小皇中选立。而太年幼,皇帝最担心的是什么?”
白安郎道:“不外乎权臣外家了。”
贾赦笑道:“且外戚重于权臣。他恐怕外家夺权甚至夺位。如今这些皇的外家,唯有咱们这一家非但没心思当皇帝,还嫌弃皇家种种不好。我今日那番话固然是在安慰他,也是让他知道,他那些儿里头,唯有十一皇长大成人是无有疑心病的。故此,十一皇有朝一日即位,不会杀兄弟。”
白安郎点头道:“倒是这么个理儿。罢了,赦公当去应付老太太了,使人来探了好几回呢。”
贾赦哼了一声:“不过是惦记圣人跟我说没说太之事。”
白安郎笑道:“没说。”
贾赦应了一声:“委实没说。”
偏他前脚刚进贾母的院,外头有人来报王腾来了。贾赦大喜,忙向贾母匆匆敷衍几句,便赶着要出来。
贾母道:“我知道你与亲家有事商议,如今单问你两句话:圣人可曾立太了?”
贾赦道:“不曾。”
“可曾赏了咱们府里救驾之功?”
贾赦大义凛然道:“身为臣,救驾天经地义之事,何来求赏?”
贾母大喜:“好!”乃念了一声佛,“这娘娘有望了。”
贾赦好悬一个趔趄:谁说人老了会糊涂?这老太太跟人精似的。忙借口见王腾出去。
一见王腾面上颇有几分焦急,忙问可有事?
王腾长叹一声:“有桩麻烦事。”
原来圣人病了这两日,阁臣们都在大明宫守着装忠良,冯紫英却是将一腔不满悉数丢在四皇余孽上了,一时间满京风声鹤唳的。薛宝钗的公爹昨日忽然让官兵拿走,连句话都没有,如今阖府战战兢兢的,薛姨妈便找上他了。
贾赦翻了个大白眼道:“他是四皇的人。”
王腾叹道:“我也是今日才知道的,荐他跟着四皇的竟是宝钗。”
“哎呦,这小姑娘了不得啊。”贾赦不禁伸出大拇指了,“若非出了意外,四皇只怕能成事。”
王腾忙问根由,贾赦便将司徒塬江南招安反挨了一刀说了,把彭润直说成密营统领。虽竭力掩去幸灾乐祸之意,王腾听了仍是好笑。
又道:“宝钗这个丫头,辨势的事是有的,只缺了辩人的事。司徒塬太知道圣人心性了,这几年四皇得圣心多半是他教的,老二老三也是他搬倒的。虽说他必有私心,相助其良多总实实在在吧。你瞧这老四这灭口灭的多顺溜。是个能共患难不能同富贵的。人么,想往上走那是天经地义,欲借东风走捷径送上青云也没错,只是眼光得好些。莫看走眼了,好容易上去了,又让一阵北风刮来。”
王腾苦笑道:“人都死了,还说这些。薛姨妈唯恐施隆罪大、带累家呢。”
贾赦笑道:“你说这罪大不大。”
王腾道:“我听她说的便知道是密探营的人,故此特来寻你相助。蟠儿这回倒是立功了。”
“薛蟠?”贾赦来精神了,“这熊孩如何了?”
王腾笑道:“倒是不错,这会已是个七品小武官儿了,打仗颇有些天赋。前些年死活非要娶一个同僚的妹,跟他母亲闹了足有一年功夫。幸而那媳妇儿门第虽低了些,倒是会执掌门户的,学些账面上的东西也快,长今年四岁了。
贾赦心道,自是不错的,较之那个夏金桂总安生些。又问:“那个甄英莲呢?”
王腾道:“我使人假装商户遇上了她母亲,只说可巧见过一家的侍女眉间有颗朱砂记,年纪也相仿、面貌与甄太太有几分相似云云,那甄太太果然往京中来寻女儿。早些年我便使她们母女相聚、将闺女还她了。又助她在南边嫁了个乡绅之,那乡绅也是我认得的。蟠儿那会还舍不得,让我轰去营中不许回来,这头急着将人送走了。”
贾赦点头道:“你是个靠得住的。贾雨村也在四皇营中,听闻早年有一回三皇忽然让圣人厌弃了便是他的手笔。只是如今他倒了,这事儿保不齐能让人翻出来,你仔细些,莫让人拔出萝卜带出泥来。”
王腾笑道:“这个我省得。”又问可有法护着宝钗并她的一双儿女。
贾赦想了想:“笨法就是薛蟠拿功劳去抵,救他妹一家。或是借助少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