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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思及此,又信了一分。
曹操正要开口再确定一些,却有侍从上报要事。附耳一听,面上陡然变色。
他甚至猛然拍案而起:“你说什么,疫病爆发而华佗难以医治!来人,将华佗给孤……”他说到这里,却又猛然噤声。然后他淡看了阚泽一眼,重新坐回座位上道,“这等小事还要告知于孤?华佗不是神医么,让他快些把这几十人治好不就得了?”
他面上已恢复了从容镇定,唯有指尖还在微微颤抖。
侍卫躬身退下,将这命令传去给华佗。阚泽趁机试探道:“似乎曹公近来似乎也有些不顺啊……”
“呵,倒是让你见笑了。”曹操轻描淡写道,“北方人嘛,到南方这种多水的地方,总有些水土不服的。如今那号称神医的华佗也在孤军中,要治好他们,不过几贴药的小事!”他顿了顿,凝视阚泽,目光冰冷。而阚泽面上有如针刺,甚至唯有强压下内心恐惧,方能与曹操对视。
他听得曹操一字一顿道:“怎么,难道你还以为我军残损,难以支持眼前大仗么?”
阚泽心中默默咀嚼这几句话,敛容恭敬道:“原来如此,是在下多虑了!曹公莫怪,在下也不过担忧黄公覆之举值不值得而已!”
曹操面上露出几分讥诮:“我曹操半生戎马,破黄巾、擒吕布;灭袁术,败袁绍。马踏他塞北,剑指辽东;纵横天下,笑傲苍穹……哼,那黄公覆若真有心投靠我曹操,岂有不值?却不知我曹操收了你们,可有什么不值得的!”
阚泽微笑自信非凡:“曹丞相自可拭目以待!”
曹操颔首,慢慢道:“如此,暂且信你也罢!你且归去,有何要事,孤自会命人通知你们。”
阚泽面上终于有了一分喜色,也不过多纠缠,迅速躬身告退。
阚泽已离去了,曹操几乎是豁然起身快步走出大门,直往将士营地。
先前华佗发现他的士兵身患疫病,患病之人更有一半,更何况疫病本会蔓延,至今感染者整个军营之中已有六成。疫病若是爆发,且不论他们要死多少人——他带了三十多万兵马,岂非有二十万兵马形同虚设?
——难道老天当真不助他曹操?
郭嘉迎面而来,见曹操行色匆匆,微笑道:“主公可是在担忧将士们疫病将发作之事?”
曹操脚步顿了顿。他皱眉道:“你也知道了?”
郭嘉轻咳了几声:“其实,并非郭嘉也知道此事。而是此事,本是由郭嘉遣人所为。”
曹操闻之,只怔了怔。瞬间面上忧虑一扫而空,反而换上了洞悉所有的哭笑不得:“好你个郭奉孝,这事儿岂是随便透露给周瑜知晓?”
郭嘉敛眸轻笑。
许是十一月末江边风大,他紧了紧衣襟,轻咳几声再道:“郭嘉听闻盖善于养众,每所征讨士卒皆争为先,因而黄盖在军中极具声威。而周瑜胸襟广阔,更是世间少有。如今吴军水军形势危机,他们两人若是争斗起来,可以说整个吴军都要顷刻湮灭。”
曹操沉思。
郭嘉再道:“郭嘉与周瑜见过一面,也算略是知晓他心性。倘若黄盖当真如此对他,以周公瑾心性,必能忍让三分。若实在忍无可忍,他也将直接杀之,以防黄盖心生叛变,动摇军心!”
曹操眸光晦暗莫名,缓缓颔首。
“更何况此事被黄盖知晓,并无害处。”
“哦?”
“若黄盖当真有心助我军,并不会管这些。若黄盖假意投降,我军走漏如此消息,也正好令吴军以为我水军军心不稳,骑兵等又外强中干。倘若他们打算乘虚而入,我军正巧能一网打尽!”
且不论曹操心中有何想法,事实上周瑜迎接蔡氏兄弟,再听得他们愤慨怨怼地讲述完整件事情经过,面上一闪而逝古怪表情。
但他很快敛去这些,热情与他们高谈论说两个时辰,将蔡氏兄弟所知曹操一切部署掌握于手中,又长吁短叹一番如今他实在太难了!外有曹操,内有黄盖牵制,更甚者连那诸葛亮都
而蔡氏兄弟前来,与他当真可谓是久旱逢甘霖呐!
待命人安顿两人,周瑜即刻命人请来鲁肃与诸葛亮,避开所有人入黄盖房中深谈。
而蔡氏兄弟将先前与周瑜谈话之中所有隐约透露的顾忌,乃至黄盖被打一事,尽数休书命人递交曹操。
曹操收到这封信时,阚泽已乘船归去了。他便聚集所有谋士,开始思考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首先是曹操欲于吴营安插一枚棋子。他们计划方执行完毕,周瑜却也“善解人意”地送了个内应给他们。
问题也就在这里。
——他们是否该相信黄盖,周瑜又是否会相信蔡氏兄弟。而倘若周瑜不信,他们又如何能让周瑜相信?那么蔡氏兄弟传回来的消息,又有几分可信度?
如今郭嘉程昱贾诩三人持两方都不信之态度,而荀彧等人则表示他们可以相信黄盖,也应当做一些补救令周瑜相信蔡氏兄弟。
曹植将脑袋左右晃了晃,觉得听得都有些晕了。
然后,他便听得杨修道:“丞相,在下见四公子方才摇头,似有话要说。”
此言一出,众人将目光尽数放到了曹植身上。曹操瞧着他似还在梦中的模样,皱眉道:“老四你有话就说,别老吞吞吐吐!”
曹植这下真真是躺着全身也中枪。
他转头,默默凝视两袖清风从容而立温和凝视自己的老师,半晌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儿以为,父亲可以将计就计。”
曹操道:“怎么个将计就计法?”
曹植沉思良久,迟疑道:“如今问题,其实是父亲不信周瑜信任蔡氏兄弟,而周瑜也怀疑父亲不信任黄盖……这样的话,也许父亲可以……”
曹植说到这里,思绪似乎依然有些凌乱。
他又沉思片刻才道:“按照一般想法,其实父亲应当做一些补救,令周瑜相信蔡氏兄弟。但儿觉得,父亲并不需如此。反而可以在暗中与他们保持书信往来,更甚至在言辞之中隐约露些信任黄盖的意思,让他们与黄盖接触。”
“如此一来,周瑜定相信我们与蔡氏兄弟暗中通信所书内容,亦同样以为,我们相信黄盖。”
曹植说罢,众人都陷入了沉思。
这番话说起来有些乱七八糟的,中心思想却是假装愚昧,轻信对方,最终造成以假乱真之结果。
有人反对言:“四公子此计奇巧。然如此一来,对方误以为我们传递的是真消息,我们却难知敌方真正消息。”
有人赞同道:“在下倒是认为可以。”
杨修闻之,眸中闪过一丝讥诮。他看了曹植一眼,大约是在说——为何郭嘉要你说之时,你能说出如此具有建设性的话语;然至为师要你说了,你却说出这种无厘头的话来?
曹植嘴角抽搐。
他先看了杨修一眼,再看了郭嘉一眼。见后者正微笑着意义不明地瞧着他,便乖乖垂头站到一旁,再不轻易摇头晃脑。
说起来,他先前是打算以儒生形象示于天下。毕竟从前的他只希望活得安稳,因而做一个幼年时期平庸、青年时期偶尔文艺装装逼的人,便是他此生目标了。
一辈子这么长,他还能吟诗赋诗几十篇,再留下一些他的生活痕迹,这一生便也安然过去。
只是为啥至于如今,居然离这个简单的念想越来越远了呢?!
三天后,蔡氏兄弟又送回一封信。
——周瑜大病,气若游丝,恐命不久矣!
☆、更新更新
事实上周瑜此病来得十分蹊跷;蔡中、蔡和原先也并不知晓。直至后来两人几次请求面见周瑜被拦下;他们才发现周瑜营帐周围的守卫;居然比之原先森严多了。
而他们观察之下;也终于发现军医每日早晚必要小心进入周瑜营帐,却并无他人知晓。
这意味着什么呢?
兄弟两人当下休书告知曹操;语气并不肯定,希望曹操亲自派人求证。
周瑜大病的消息传来;曹操定然是疑心不已。他便询问左右有何人愿前去一探究竟,先前为周瑜所利用的蒋干当下排众而出,自荐前去证实此事;以求抵去先前过错。
曹操自然同意。
蒋干到达时,周瑜接见了他;看起来并无两样。但蒋干却细心发现随着他们深谈,周瑜的面色越来越差,甚至后来连握酒杯的手,都有些发抖。
既证实这一听闻,蒋干自然告辞。归去曹营告知曹操此事绝非作假,曹操心中甚是大悦!
曹营之中士兵大病,战力减半。但如今周瑜大病,东吴水军又岂是战力减半之下场?
风水轮流转,老天也在助他们啊!
曹操拍案大笑。但他笑不久,又来了个消息,让他极端恼怒。
——黄盖将蔡和斩首了!
事实上自那日探讨无果,曹操便命蔡中蔡和先行按兵不动,因而两人并未与黄盖做过多接触。反而与副将程普与老将甘宁接触之下,发现他们这些人因为心生不满,而有了投靠曹操之心。
周瑜大病,东吴水军岌岌可危。而此时尚在病床之中的黄盖也听闻此事,当下联系程普、甘宁等大将,商讨接下来应当如何。
得出的结果是:领军之人都病了,届时军心一旦溃散,他们还打个屁呀?!
曹操若发现不了,他们便还能拖些日子。然但凡曹操发现此事,以大军直接袭来,他们不就是瓮中之鳖,除了拼死一搏,只剩束手就擒与死路一条?
这等结果决计不能发生!
黄盖心中更坚信投靠曹操的决心,而尚在踟躇中的程普与甘宁,也在他劝说之下,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但这些依然只能暗中进行。毕竟周瑜才是掌权之人,哪怕他们能发号施令,也必有人不服。
黄盖便休书一封,请阚泽再帮他送给曹操。为示诚意,更擒下了蔡氏兄弟。他将这两名叛徒斩杀,再由阚泽带着他们的头颅,交由曹操!
曹植听闻此事,与郭嘉相视一眼。他下意识看了看曹操面上诡异的神色,嘴角难以自己地抽了抽。
好吧,战场果然瞬息万变。他起了开头,后续发展却再不是他所能控制了。
那么,又该不该信黄盖呢?
首先周瑜大病并未令蔡氏兄弟知晓,说明了他并不信任这对兄弟。
但这本是矛盾之事,在曹植看来,这病瞒得越好便越有可能是假的。当然也有另一个可能——周瑜这病实在太重,重到动摇军心的地步,因而才要瞒着,瞒得越紧才好。
第二个便是黄盖。黄盖被周瑜杖责,他们原先认为是假的。但若是假的,他与周瑜必有通气,肯定也知兄弟两是诈降。哪怕曹操并未令两人与黄盖接触,他也定不可能杀了这两人触怒曹操。
但黄盖偏偏杀了!
这两刀下去,使得黄盖看起来愈发鲁莽,与前些日子同周瑜争辩、怒极叛吴之形象也重合在了一起,更使他在曹操心中的可信度蹭蹭上涨。
曹营中人面色各异,但大多已选择相信了黄盖。
包括曹操。
他先是因为兄弟两人被杀了有些恼怒,然后听阚泽解释一番,释然大笑道:“好!孤便等着两日后尽收人头了!”
阚泽躬身离去。一众人恭贺曹操仿若胜券在握,唯有郭嘉等人面色诡异。
他们依然不信!
但现在的问题,不是确定周瑜究竟是否假装大病,而是曹操已相信了黄盖。然对方并无半点破绽,哪怕如郭嘉,亦无法拿出什么理由使曹操相信。
曹操已意识到了他们表情不对,便疑道:“奉孝,仲德,文和,你们三人怎么依旧是一副担忧模样?”
郭嘉首先道:“郭嘉不信黄盖。”
程昱也道:“程昱亦然。”
贾诩虽不言,面色却也如是。
曹操皱眉不悦道:“你们又以为如何呢?”
几人不语。因为他们本无原由,不过直觉怀疑而已。但这些怀疑,不足以动摇曹操的信任。
曹植思衬片刻道:“父亲,儿有话要说。”
曹操轻笑起来:“哦?你说。”
曹植道:“父亲,儿以为不能全然信任黄盖,但可以一试。”
“老四你这话又是何意呢?”
曹植道:“黄盖来信说,他将于两日后二更天中带所有亲信并携东吴三月粮草投降父亲,再请父亲全军突击绞杀整个曹营,无论此事真或者假,显然是将决战定在了两日之后。”
“首先他投降若是真的,父亲平白得了粮草,再能将他们尽数斩杀,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胜利;再者他若是假的,那么东吴的兵力定也大多放在这上面,想来打算先麻痹我军,再以奇计获胜。如此,无论江夏抑或对岸吴军营地,想来余下的人定也不多。而若当真是假的,届时也能看出来,我军当能自如撤退。”
曹操凝视曹植,眸光深邃,半晌只淡道:“那你又如何能看出来他是诈降,还是真降?”
曹植敛眸微笑不语,却见得郭嘉眸光湛然道:“黄盖要带东吴三月粮草投降,因而船身必然不轻,行水速度也不可能快。因而倘若当夜黄盖行船极快,便是诈降。若行驶速度慢,有极大可能是为真降。”
曹操闻之,眸光愈发深沉。他半晌才颔首道:“奉孝所言不错!是以我儿认为,我军应当趁机袭击江夏、吴营?”
曹植躬身道:“父亲明鉴。”
曹操缓缓皱了眉。他将放在曹植身上的目光移开,转而放到了郭嘉与程昱身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