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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多正信喔地一声,对李晓言道:“臣下一定完成主公之使命。”
待本多正信走后,李晓想了一会,立即命橫谷幸清将他兄长横谷幸重召来。
日暮之后,横谷幸重出现在城生城天守阁中。
一见横谷幸重,李晓直接问道:“对越中的情报收集进行得如何了?”
横谷幸重喔地一声,言道:“主公,臣下已经在越中几座大城,如越中两大守护代神保家本城富山城,椎名家本城松仓城,还有本愿寺的胜兴寺,瑞泉寺,都已经建立了情报的联络点。”
李晓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之前对本城的人员渗透,又进行得如何了?”
“之前大人准备攻打城生城时,我们忍者众就已经安插了不少人手在此监视,一个月前大人占据了本城之后,我们忍者众的本据,也从神冈之町,秘密迁移到城生城之町,现在本家忍者众有五十名以上的忍者,目前都以各种身份,作为伪装藏身于城中。”
“哦?”李晓反问道,“既然忍者众的本据已经设在本城,但为何这次本愿寺在本城附近设立‘讲’法会之事,我事先一点也不知道。”
横谷幸重伏下头去言道:“主公很抱歉,之前,因为主要只是刺探,如斋藤家这般地方大名,地头的情报,所以忍者众对于附近各村里情报收集,并不得利。这次出了这样的事件,臣下没有提前报告主公,是臣下的失职。请主公责罚。”
李晓挥了挥手,他也知道自己忍者众的情报网络,这个面铺得太大,这边既要横谷幸重训练忍者暗杀队,这边又要同时负责越中,飞驒两国的情报收集工作,所以有所疏漏也是难免的。
李晓言道:“幸重,现在这件事已经发现,我不想追究,但是最重要的是如何弥补,这次因为本愿寺的暗中插手,所以本家现在在越中处于很不利处境,你懂吗?”
横谷幸重言道:“多谢主公宽容,臣下,这次一定将功补过。实际上,这次臣下之前已听闻了各村准备拒税的消息,但是因为调查具体原因,所以耽搁了向主公禀报的时间。”
顿了顿横谷幸重言道:“主公实际上本城附近二十多个村子,这次出现拒税,除了部分村的信众受本愿寺坊官来蛊惑之外,还有另外的原因。”
“什么原因?”李晓问道。
“据臣下探查,已失去本据的斋藤家,还有不少遗留家臣潜伏在各村中,而各村名主中也几个对斋藤家仍有愚忠的地侍,此外,部分村的名主因今年收成不好,考虑到若是交纳今年年贡,则本村百姓会十分困苦,所以这才决定抗税。”
听横谷幸重如此分析,李晓这才将这次抗税事件的情由,了解个大概。
李晓想了想言道:“依你这么说,虽然各村抗税的原因各不相同,但是摄于我武田家的武力,即使有百般理由,也不会贸然出头,但这一次动作如此一致,显然是本愿寺牵头,连结各村的缘故,对吗?”
横谷幸重点了点头,眼中露出拜服的神色,言道:“是的,主公,据臣下忍者众回报,胜兴寺派出他们的坊官玄理,就是他在城生城的各村里来回游说,这才在各村中设立了‘讲’法会,并且联络各村名主们对本城的年贡,进行拒缴。”
李晓哼了一声,这玄理的作为十分令他不爽。
李晓将情报细细在脑中分析,沉思了一番后,心底已盘算好一个对付本愿寺的阴谋来,当即向横谷幸重问道:“这玄理来各村布道时,身边可有带着其他护卫?”
横谷幸重点了点头言道:“这玄理十分小心,来各村布道,讲解法主的‘御下文’时,身边最少都跟随了近百人的僧兵。”
“近百个僧兵,”李晓露出犹豫之色言道,“这倒是有点难办。”
横谷幸重言道:“主公,若是你要除去玄理,臣下可以派暗杀队去做,他们自组建了大半年,还没有显露过身手。但是臣下不明白,仅仅杀了一个本愿寺坊官并不起作用,本愿寺还会派其他的坊官来的。”
李晓笑了笑,言道,“幸重,我不只是要你杀了玄理了,而且必须做到不露痕迹,最重要是必须设法栽赃到村子的村民身上,不令任何人怀疑到本家这里。”
横谷幸重喔地一声,言道:“是栽赃吗?臣下明白了。但是臣下以为即使杀了玄理,本愿寺也不会就此中了本家的栽赃计策,而相信是村民杀了自己的坊官。”
李晓摇了摇头言道:“本愿寺相信不相信,没有关系,只要那帮村民相信就可以了。待杀了玄理之后,你就派忍者渗透到各村中,在村民中散布谣言,声言本愿寺对玄理被杀此事十分震怒,将会采取报复就可以了。”
顿了顿,李晓又言道:“在这各村中,消息闭塞,那些地侍,名主们平日居住于乡间,未必会识破我的计策。就是少部分人识破也无妨,本家忍者众的目的,就是要让谣言在村民心底生根,然后对本愿寺生疑就行了,而其他的事,我自己来办。”
“哦。”横谷幸重答应一声退下。
两日之后夜里,在城生城外的井之村中。
本愿寺坊官玄理在夜里,住宿女信众的家中时,被女信众的丈夫杀死。事出原因,是由于男主人不甘于妻子受辱,而愤然出手杀人,而男主人在砍死玄理之后,同样自杀在妻子身边。
一时之间,死无对证,村民们,还有跟随玄理的僧兵们都相信了男主人杀死本愿寺坊官的事实。
玄理一死,消息瞬间在各村之中传开。
随着玄理的死讯之后,各村里又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从行商人,浪人等各外来人士的口中传扬开来。
消息的内容就是胜兴寺对坊官在信众中被杀一事,十分震怒。
胜兴寺主持准备对城生城各村一向宗信徒,作‘破门’处理。
破门也就是将信众,逐出净土真宗门墙。
这是一向宗信众们最恐惧的一种处置方式,比死还可怕。
本愿寺的教义就是不重现报,而修来世。
这点宗教思想,特别迎合了现在生活贫困的农民百姓心底,他们现世已经给名主,地头,大名做牛做马,够辛苦了。
而活下去的主要精神寄托,就是在每日诵念‘南无阿弥陀佛’,以此求个来世的福报,能够在死后往生极乐。
当初加贺国,越中国,本愿寺所发动的一向一揆,那帮信众为何能这么勇猛,凭着简陋的武器,成千上万地向敌军军势冲去,死都不怕。
原因就是因为本愿寺法主,向他们承诺,若是为捍卫佛法而死,死后能升西方极乐。
而信众们一旦被破门处理,等于本愿寺法主跟他们say sorry,去西天极乐的船票你们没分了,永生永世在这世间的苦海中挣扎吧。
这对于一向宗信众而言,真的是比死还更可怕。
所以当这破门的谣言一传出,再加上别有用心的人在背后煽动之下。
城生城附近村里,但凡是一向宗的信徒,当即是拖家带口地,往砺波郡的胜兴寺赶去,希望能赶到寺下,跪拜求得住持,坊官的原谅,不要对他们进行破门处理。
数天之内,凡是一向宗的虔诚信众当即,一窝蜂的向胜兴寺地赶去,这股人潮竟达到了两到三千之多。
李晓手下家臣岛胜猛,师冈一羽,见领内有如此大的人口流动,一时之间在不明所以的同时都感到震惊。
于是他们各自慌忙来向李晓禀报。
虽说现在李晓对领内的统治力为零,但出现这么大的人口流动,终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他们不知道时,目前这一切的局势,正是在李晓故意的暗中操纵下发展。
就当这批对李晓而言,最顽固,最难缠的一向宗分子离开李晓的境内之后,剩下各村名主和村民们,经此*,一时之间也是人心惶惶。
而李晓要平定各村的阻力,一下子之间阻力也小了许多,这时候李晓等待的时机已经成熟,可以开始动手了。
李晓动手的第一步,并没有贸然向各村直接派兵征讨,或者派人催税,而是向各村颁布一则‘刀狩令’。
*大名征兵作战,一贯是藏兵于农,所以各个农村之中,地侍,百姓手里都持有大量的兵械,武装,等于只要稍一动员,村里的农民放下锄头,从自己家里拿起刀枪铠甲,就可以从军作战了。
不过各村中藏有兵器,同时也给他们发动各种土一揆,一向一揆创造了有利条件。
李晓现在所要做的,就是颁布‘刀狩令’,将各村的武器统统收缴上来,看这帮刁民们,没有武器,还怎么给我武装抗税。
两百章了,庆祝下。哈。
第两百零一章 时机成熟
第两百零一章 时机成熟
上野国,仓贺野城。/
仓贺野城位于西上野与北武藏交界位置、利根川与中山道皆从此通过,属于交通要地。城池建立于乌川左岸的河岸段丘上,城域东西八百米、南北四百米。
在永禄五年,饭富虎昌,武田义信五千武田军在攻打此城时,遭到上杉谦信的一万越后军袭击,而惨败在城下。
后来北条家势力进入上野,仓贺野城城主仓贺野尚行,畏惧武田北条家的攻势,不得不降伏北条家,而当上杉谦信再度出阵关东时,仓贺野家又再度从属上杉家下的长野家。
永禄八年,武田胜赖,内藤昌丰的上野军团,第二度围攻仓贺野城,但因为上杉谦信第五度出兵川中岛的缘故,武田信玄调集东西两路,进行攻略的飞驒征讨军,上野军团回防川中岛。
所以仓贺野城攻城才进行到一半,武田家又再度撤围。
今日武田家卷土重来,西上野军团,武田胜赖,内藤昌丰的六千军势,第三次将仓贺野城重重包围。
见于仓贺野家曾在北条,上杉家反复的历史,所以武田家这次不容许仓贺野家投降,而仓贺野家也因此抵抗倍加激烈。
这两年半来,武田胜赖率领的上野军团,横扫西上野诸城,长野家上下,闻之武田胜赖威名,人人胆寒。
武田胜赖,内藤昌丰在上野国连克十数城,一时战功赫赫。
而长野家前家主长野业正生前苦心经营的西上野防御网,一日一日的在崩坏。
现在对于武田家而言,只要再攻破眼前的仓贺野城,箕轮城将彻底孤立。
那将意味武田军大举进攻箕轮城的时机已经成熟,西上野指日可下。
在仓贺野城,外丸的高台,赤红色武田菱的大旗,被风吹得扑扑地响动。
而武田胜赖总大将的旗印,‘诹访大明神’旗也竖立在此。
武田胜赖本阵将设立在距城这么近的位置,可谓十分冒险,这个距离刚好够到城上铁炮的射程。
不过武田胜赖对此却浑然不惧。
现在武田胜赖头戴鹿角盔、身穿着红丝威的铠甲,外套着五色鸟毛为点缀的阵羽织在城下督战。
眼下他身子离开了马扎,站在高台的边缘,身子微微前倾,神情严肃的盯着仓贺野的城头上。
此刻城上城下铁炮的轰响声,响作一片,武田军的铁炮队藏身在挡箭板之后,对着城头石垣上向下射击的仓贺野家弓箭队射击。
武田胜赖这边,一共聚集了三百多挺铁炮,一轮齐射,就是惊天动地的鸣响声。
顷刻之间,石垣上的石壁被铁炮弹丸打得粉末乱飞。
仓贺野城上的弓足轻被这威然射击,打得只能将身子趴在地上。
在铁炮射击的同时,另一边大股大股武田军足轻们扛着燃着火的木桩,涉水从二之丸的壕沟跨过,然后向曲轮的虎口发动攻击。
不过这时城兵乘着铁炮射击空隙,冒出头来,一齐用铁炮弓箭向跨过武田军足轻射击。
壕沟从远到近被弓箭,弹丸,打出一道一道水花,溅射而起,转眼之间数名武田军被击中,当即扑到在壕沟中。
眼见又一*势失败,武田胜赖重重的挥了下拳头,拿起手中军配重重一挥。
得到武田胜赖的号令,插着小旗的使番策马奔驰下高台,高台下一大片背后插着四割菱旗指物的武田军足轻,双膝盘地而坐,长枪则统一扛在肩膀。
使番勒停战马,转过身去拿起长枪向城头一指,大声言道:“枪足轻二番队出阵!”
“喔!”
整齐密坐的一个方阵武田军,一同站起身来,然后朝仓贺野城城下小步快跑而去。
眼见又一波次的攻击,武田胜赖返回高台边缘,再度全神贯注地盯视着战局。
“胜赖殿下,攻城才三天,我军方攻破了城池外丸,若是太过于急躁下去,对战局也未必有所帮助。”
武田胜赖转过头,原来劝谏他的,是军团副将,历史上武田四名臣之一内藤昌丰。
武田胜赖微微一笑,言道:“修理大人,说的也是,不过仓贺野家的抵抗十分迅猛,我对此十分忧心。”
正在这时,两骑健马驰上本阵的台地。
内藤昌丰看清来人之后,对着武田胜赖笑道:“一德斋大人,不在搦手门督战,而来到本阵,想来必有好消息。”
武田胜赖仔细看去,跟在真田幸隆身边之人,原来是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