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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家的明国武士-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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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饭富虎昌却没来得及射第二箭,原因是野猪又窜入乱石堆中了。

这时饭富虎昌拔马而回,淡淡地对李晓言道:“李晓大人,看到了吗?射猎的秘诀,很简单,就在于骑马骑得要快,射弓射得要准,二者却一不可,正如同夺取天下之人一样,自来大义名分和实力二者缺一不可。”

李晓听饭富虎昌居然不甚掩饰地,将话道出,这种口气似在挑衅,也似在警告自己,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实在令他不爽。

李晓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回击言道:“饭富大人的话,有道理,不过我觉得,饭富大人,尽管射技无双,马跑得快,箭射得准,但眼下这猪不是依旧在跑吗?”

李晓此话一出,饭富虎昌身旁几名郎党皆是变色,一人直接对李晓喝道:“无礼。”

李晓的随从见主公受辱,亦大声言道:“无礼的,是阁下。”

饭富虎昌将手一摇,转过身对那名手下言道:“李晓大人,是本家之家老,你不可无礼,给我退下。”

此人受饭富虎昌的呵斥,当即向李晓道歉后退到一边。

李晓亦向饭富虎昌言道:“在下的属下也是失礼了。”

饭富虎昌听李晓这么说,看向对方,双眼微微一眯,露出了森然之色,言道:“李晓大人,方才之话,不算无礼,但是我倒想见识一下,阁下的弓马,是否能将这头野猪,一击毙命呢?”

李晓早料到饭富虎昌会这么说,言道:“饭富大人,明知我不会弓马,是否强人所难?”

饭富虎昌冷笑一声,言道:“李晓大人,是否畏惧了?不会弓马,亦敢嘲笑于我。”

李晓眼睛一眯,不置可否,转而骑马离去。

李晓骑马离开后,一名随从在一旁跟上言道,主公明明另有手段可以射杀野猪,为何刚才在饭富虎昌面前示弱呢。

李晓将手一摆,一时的言语之争,对他而言一点必要,也没有,他方才就是给与饭富虎昌留下自己心浮气躁的印象,来令他对自己的判断有所偏差。

至于猎杀野猪的办法,李晓确实有,只是不方便暴露手段就是了。

这手段在关键时刻,说不定能救自己一命。

此刻在武田信玄所在武田八幡宫附近,一支来历不明人马正悄悄向那附近接近。

 第两百三十三章 义信谋反事件

第两百三十三章 义信谋反事件

踯躅崎馆。//

大殿之中。

马场信房的额角上渗出一丝冷汗,现在他的右臂上多了一道斩伤,鲜血正滴滴地向下直渗。

他的两名随从,在方才进入大殿中的一刻,就遭遇几名武士的偷袭,当场战死,已是尸横在地。

此刻十几名武士手持武士刀已从四面包围了他。

“马场大人,主公,怀疑你勾结胜赖殿下,意图叛乱,所以特命我们拿下你,请阁下不要抵抗。”武田义信的侧近,出身武田信玄奥近习的长坂昌国大声言道。

马场信房阴沉着脸大喝言道:“放肆,这里是踯躅崎馆,长坂昌国,你敢假传三条夫人之命,引我到此地。不对,三条夫人是义信殿下的母亲,难道他真的要造反,请义信殿下亲自前来,与我前来对质。”

“义信殿下!”

“义信殿下!”

马场信房对着屋内高声喊起。

长坂昌国脸上露出少许不自然的神色,语气中客气了许多,言道:“马场大人,不必再喊了,义信殿下就是听见了,也不会来见阁下的,还是请阁下放弃抵抗吧。”

“原来义信殿谋反是真的。”马场信房闻言惊愕地退后了一步,转而又怒喝言道:“休想,要杀我马场信房可以,但若是生擒于我万万不可能。”

就当马场信房说话时,一条勾索暗无声息地套住了他双腿。

马场信房一愣神之下,直接被放倒,整个人被拖拽过去。

随即几名武士如狼似虎般扑上将马场信房按伏在地上。

长坂昌国见马场信房被生擒,微微松了口气言道:“马场大人得罪了,待此事过后,殿下会亲自向你赔罪的。”

说完长坂昌国对那名放勾索绑到马场信房的人,言道:“加藤大人,多亏了你,否则真的杀了马场大人,我倒不好向殿下交代。”

那名被称作加藤大人的人嘿嘿一笑,言道:“武田家四名臣之首的马场大人,亦不过如此。”

马场信房现在被几名武士服侍,已被制服,他回过头盯向那名用勾索放倒自己的人,言道:“你是加藤段藏,果真义信殿下与上杉家勾结的传闻是真的,谋反加上勾结上杉家,义信殿下你已经是一错再错了。”

长坂昌国耐心解释言道:“马场殿下,不要误会,上杉殿是秉持公义之人,他支持殿下是有理由的,请你不要对义信殿下,看法有所偏颇,我相信只要此事一结束后,义信殿下会给马场大人一个解释的。”

马场信房不甘地扭动挣扎着,但却被几名武士死死压住,空有一身精湛武技却无法使出。

他此刻很想怒骂眼前几人,但也知道毫无用处。

终于马场信房将头低下,长叹一声,放弃了抵抗言道:“你们制服我,就是为了取得踯躅崎馆的掌控之权吧,也罢,主公现在在哪里?义信殿下难道连主公也要谋逆,父子之情都不顾了吗?”

长坂昌国连忙言道:“不会,主公一切很好,这请马场大人放心。”

说完长坂昌国担心事久生变,于是示意手下将马场信房押下,监禁起来。

狩猎之后,已是几近下午。

武田家群臣聚集在一间山寺中休息。

武田胜赖,李晓,真田幸隆等人聚集在一处僧房之中。

三人皆是满腹心事,沉默不语。

李晓这时候微微笑道:“可能是我太过多虑了,义信殿下说不定,确实只是回去,而并非别有图谋。”

武田胜赖,真田幸隆都干笑了下,他们派往踯躅崎馆监视武田义信的忍者,到了此刻仍是没有回报,这一刻尽管都在担心,却谁也无法说什么。

在焦急的等待中,李晓却决定忙里偷闲,松弛一下,邀请真田幸隆与他手谈一局。

在僧房油灯下,两人拿出棋盘,你一字我一字的对弈起来,而武田胜赖尽管在一旁观棋,但很显然心思却不在这里。

就在这时,门外侧近禀报言道:“殿下,曾根内匠助求见,说是传达主公之命。”

李晓,真田幸隆都是一愣,随即释然,曾根内匠助昌世,是武田信玄侧近,奥近习六人众之一,这次来参加祭祀大典,自然是由他来担任侧近,负责保护武田信玄之工作。

武田胜赖沉声言道:“让曾根大人进来。”

当时曾根昌世进入之后,武田胜赖上下打量着他,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到了此刻,对任何人都不可掉以轻心。

曾根昌世对武田胜赖行礼之后,言道:“主公,传令殿下立即前去八幡宫见面。”

说完曾根昌世伸手摸向怀里,掏出了一封信件,上面正印刻武田信玄的印判龙朱印。

武田胜赖接过信后仔细看了一遍,确认信件末尾,正是武田信玄龙朱印判无疑,问道:“父亲要召见我,只需曾根大人随口一句话,就可以了,为何还要用龙朱印印判呢?”

曾根昌世毫不犹豫地回答言道:“主公言道,近来甲斐有不好传闻,说是殿下和义信殿下彼此有所不快,主公听闻了十分担忧。所以想请殿下和义信殿下二人,在武田八幡宫里,在八幡大明神见证下,让你们兄弟二人修好。至于龙朱印上的印判,却是为了郑重之意。”

武田胜赖听了随即释然,言道:“既然如此,请曾根大人在外等候,我收拾一下就来。”

曾根昌世点了点头言道:“如此我就在外等候,还请殿下尽快,不要让主公久等。”

待曾根昌世走出之后,武田胜赖转过身来,向李晓,真田幸隆二人问道:“可有什么不妥吗?”

李晓,真田幸隆从武田胜赖手里接过信来,仔细看完一遍以后,二人皆是对望一眼。

真田幸隆言道:“这封信没有问题,信上还有主公的龙朱印判,这也不是伪造的,况且曾根大人是主公一手提拔之亲信,忠诚应是不容质疑,这一切看起来毫无纰漏,但是这个时间却是不对,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召见,实在令人不安。”

李晓点了点头言道:“我赞成真田大人的意见,现在本家之中,除了殿下这一方的势力之外,几乎无人置信义信殿下会谋反,就连主公也绝对没有这种意料,所以若是义信殿下,在这个时候窃取龙朱印,用此印判来假传主公之命,确实有这个可能。”

武田胜赖脸色剧变,言道:“李晓,你说这信上的龙朱印,是兄长找人窃取盖印的?”

李晓问道:“殿下,本家的龙朱印奏者的是哪一位家臣?”

武田胜赖想了一会,言道:“一般是由土屋昌恒出任,他是奥近习之笔头,也是父亲之信任的人之一。他绝对不可能背叛父亲,站在义信殿下一方,私自使用龙朱印的。”

李晓想起历史上土屋昌恒的为人,在长筱合战中战死的一幕,以他对武田家,以及武田信玄的忠心,确实不可能背叛武田信玄。

这点即使连真田幸隆亦不否认。

“那这么说来,龙朱印确实是父亲亲印,这点是无疑的了。”武田胜赖似在释去怀疑。

李晓突然言道:“殿下,你方才说龙朱印一般是由土屋大人保管,也是说有所例外?”

武田胜赖点了点头,言道:“不错,近来土屋大人为主公重用,所以多差遣他出外委以重任,偶尔龙朱印会交给……”

说道这里武田胜赖微微一停顿。

怎么了?李晓紧接地问道。

武田胜赖摇了摇头,言道:“这有点巧合了,若是土屋大人不在时,龙朱印,是给与三枝守友大人或者是曾根昌世大人保管的。”

真田幸隆突然言道:“我突然记起义信殿下侧近众的笔头,曾根周防助就是曾根昌世的长子,曾根昌世的妻子,又是义信殿下的乳母,他实在很有可疑。”

李晓言道:“既然如此,将他叫进来一问便知了。”

曾根昌世再度进门时,面上十分平静,只是问道:“殿下,可以动身了吗?”

李晓看曾根昌世脸上神情淡然,心底却是起了狐疑,若是曾根昌世心底真的有鬼的话,那么他的演技绝对可以去奥斯卡上拿奖了。

真田幸隆首先发问,问道:“曾根大人,请问土屋昌次大人何在?”

曾根昌世惑然问道:“土屋大人?真田大人为何要问他的去向呢?”

真田幸隆微微冷笑,言道:“曾根大人,此刻未免佯装得太好了吧。”

曾根昌世似乎不明所以,又似在憋住怒气的模样,言道:“真田大人,这话是从何说起?”

真田幸隆摇了摇头言道:“曾根内匠,若是你没有任何不良居心,请如实相告,土屋大人,现在何处?”

曾根昌世面色涨红,言道:“好吧,虽然不懂真田大人的意思,但我就直言告诉你,土屋大人被主公派往信浓去了。”

曾根昌世此话一出,武田胜赖,李晓,真田幸隆三人皆是讶然。

真田幸隆继续追问道:“那么这么说主公的龙朱印,正是由阁下保管的吗?”

曾根昌世摇了摇头,言道:“之前是由在下保管的,后来龙朱印被主公取走了。”

“哦?是主公亲自取走的吗?”

曾根昌世摇了摇头,言道:“并非如此,当时正在八幡宫里,是周助代替主公传命,将龙朱印取走的。”

周助就是曾根昌世的儿子曾根周防助。

真田幸隆身子一震,把握到其中的关键,又问道:“然后又是你的儿子周助,将这封书信交给你的吗?”

“不错,是他周助他将信给我,说是主公召见殿下的。”曾根昌世露出骇然之色,显然也把握到其中不妙的地方,但是他一向耿直,所以还是直言相告。

真田幸隆深吸了一口气,言道:“曾根大人,你如此行为有失职守,龙朱印是本家的印判,若是交接,应该由阁下亲自交给主公,眼下你却让你的儿子代行,若是你的儿子,盗用主公名义,伪造书信,再盖上龙朱印,请殿下前去有所不轨企图,那该如何是好?”

“不可能,周助,不会行此胆大妄为的事的,他是我儿子,我一向信得过。”曾根昌世顿时面色苍白。

武田胜赖在一旁言道:“真田大人,眼下都只是我们的猜测,曾根大人,对父亲的忠心,我们都是知道的。或许周助,也并非有什么歹意。”

李晓在一边言道:“殿下,事到如今,一切不可以掉以轻心,还是小心为上。”

曾根昌世深吸了一口气,言道:“多谢胜赖殿下对我们父子的信任,真田大人,李晓大人说的没错,这件事确实是我职责有亏,现在请让我先返回八幡宫一趟,询问主公,是否有下印判召集殿下,请等我确认后,再回禀殿下,若出现其他的一切责任,皆由我曾根昌世一人担当。”

就在曾根昌世自担罪责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了吵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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