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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家的明国武士-第4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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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若是屋形公不退隐,在朝堂之上尚能与巢月公,呈现分庭抗争之势,而眼下……,迹部大人,你说接下来我该如何应对呢?”

迹部胜资听武田信胜如此说,当下面色一喜,他要的就是武田信胜这句话,对此他迹部胜资就可以受到重用了。

当下迹部胜资言道:“眼下局势,在天下谁也帮不到御馆大人的情况下,御馆大人必须自强,自谋势力。”

“自谋势力!如何做法?”武田信胜问道。

迹部胜资想了一下,左右环视,当下压低声音言道:“御馆大人,有近百名伊贺白地家的忍者,皆是精锐,逃脱这次巢月公的重重追杀。眼下他们拜托我出面,要想秘密出仕御馆大人,不知如何?”

武田信胜讶然言道:“这如何可以,万一巢月公知道了。”

迹部胜资开口言道:“不,御馆大人,可以让他们改变身份,秘密投效。御馆大人,这些忍者杀出十余万大军的重围,皆是足以以一挡十的精锐,若我们不招揽,为他人招揽,岂非可惜。”

“并且有了这股力量在身边,将来若是巢月公居心叵测,亦可以备不测。”

武田信胜听迹部胜资言后,想了一番,言道:“可以,不过此事一定要做得机密,万万不可让一切外人知道。”

迹部胜资闻言之后,大喜言道:“请主公放心。”

就在武田信胜于本能寺之中,答允此事不过半个时辰。

京都的府邸之中。

一名忍者打扮之人,来到望月信永面前,言道:“殿下,刚刚得到消息,白地家的忍者,进入了本能寺之中。”

“什么?再说一遍。”

“喔!”

“回禀殿下,听说是迹部大人,将这些忍者引荐给御馆大人的。”

哼!

望月信永拂袖而起,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面上浮现的并非是怒色,但是一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神情。

“迹部胜资做得好!果然替我立下大功。”

寒彻的笑声,在屋中回荡着。

望月信永将袖袍一甩,言道:“立即备马,我要前往兄长的府邸一趟。”

 六百一十四章 不如兵谏

武藏国守护,武田信丰此刻正住在京都。//

这一次平定伊贺之后,他以及他的一万武藏国大军,仍驻扎在近畿附近,负责对伊贺残党的清剿之事,已近一个月有余。

这当然只是一个方面的原因,同时武田信丰亦留恋京都的生活,故而请命在此而已。

他不知道是,这一决定正好为他弟弟野心的引燃,而布下了一个导火索。

望月信永直接进入,武田信丰所在的居室,眼见武田信丰正在饮茶,当即言道:“兄长大人,大事不好了,你还不明白吗?”

武田信丰讶然,反问言道:“什么事情,如此慌张?”

望月信永坐在武田信丰面前,言道:“兄长,你知道吗?父亲大人,与我们兄弟,已被御馆大人猜忌了。”

“如何说来?”

当下望月信永,将武田信胜收留被武田信繁屠杀的残余伊贺忍者一事道出。

武田信丰面色一变,喝道:“竟然有这等事!”

望月信永点了点头,当下将自己负责情报的忍者众头目叫出,将情况仔细讲了一遍。

武田信丰亦脸色铁青,喝道:“混账,御馆大人,居然听信迹部这个小人之言,我要杀了迹部这奸臣。”

望月信永让忍者头目退下,言道:“兄长大人,若非是御馆大人,对我们父子三人之忌惮,如何会听信迹部这小人之言。”

说到这里。望月信永一面呜呜地哭起,一面偷偷打量武田信丰的神色,言道:“兄长大人,眼下父亲大人还是在世,御馆大人就对我们对此忌惮,万一父亲大人将大政还给御馆大人以后,我们兄弟二人恐怕哪里有性命在。”

“言重了吧。”武田信丰摇了摇头。

望月信永,当下抹过眼泪言道:“何来言重,兄长可记得源义经与源赖朝,当初源义经替源氏打了整个天下。而源赖朝是如何对待他的,你忘了吗?”

武田信丰听后沉默不语。

望月信永继续言道:“功高震主之事,古来皆有,你说眼下这天下,本家上洛之局面,皆是由我父子三人,历经血战而得来,御馆大人只需坐享其成。何功之有。”

“自古以来,天下初定之后,铲除有功之臣,古今皆有。当初刘邦可以杀韩信,源赖朝可以杀源义经,而今就要轮到御馆大人。杀我们父子三人了,这收留与我们父子三人有仇的白地家忍者之事,就是他暗中布下手段。”

武田信丰闻言之后,将手往地上一锤,言道:“如此真是心寒啊。武田家今日之天下,皆乃父亲大人,一手替御馆大人打下,他如此实在辜负我等之望。”

“不行,我要将此事告之父亲大人!”

武田信丰拂袖而起。

“慢着,兄长大人。若是此事告之父亲大人有用,我何必来见兄长。”望月信永见之言道。

武田信丰回头看向望月信永问道:“你这是何意?”

望月信永缓缓擦干眼上泪痕,言道:“事实上,我早有劝父亲大人,废除御馆大人,自代为家督之意!”

“什么?”

“有何不可?”望月信永目中露出一丝厉色,言道,“当初信虎公在位时。被就打算将家督,传之给父亲大人,但是结果给信玄叔父篡位。否则这武田家家督早是父亲大人的,而兄长大人你现在亦不会只领有武藏一国,而是本家当之无愧的下一代家督。”

“眼下我是只是提议父亲,夺回当年失去的东西,这正是堂堂正正的理由。”

武田信丰听了一时也没有了主意,他不知此刻是不是应该呵斥自己的弟弟,但是家督继承人的位子,亦令他感到一阵迷失。

他只问了一句,言道:“父亲大人,是如何说的?”

望月信永见武田信丰如此说,心知对方心底有此意,内心大喜,可是面上却平静地言道:“父亲大人不允许,反而呵斥了我一番。”

听闻望月信永此言之后,武田信丰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但还是言道:“父亲大人说得不错,他一直念叨自己深受信玄公,胜赖公两位殿下的重托,故而才鞠躬尽瘁报效本家,只待此间大事一毕之后,就回惠林寺退隐。”

望月信永上前一步,言道:“父亲大人,太过仁慈了,他想置身事外,甚至还打算明年将家督的大权,归还给御馆大人,但是御馆大人却会容得下我们父子三人吗?源义经,韩信的下场就在眼前。”

武田信丰面色犹豫,他亦并非是傻瓜已经隐隐猜到自己的弟弟的意思,他此刻有几分没有主见,仍是问了一句,言道:“那么你说该怎么办呢?”

望月信永上前一步,目光烁烁地言道:“兄长大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若是明年父亲大人退位,御馆大人真正掌握大权,我们兄弟二人最好之结果乃封国被削,最差则身死败亡。”

“反而言之,若是我们把握机会,在大事未定之前,先下手一步,那么事成之后,兄长就是天下人了。”

武田信丰,身子不住颤抖,言道:“信永,不可伸张,此事还需父亲大人同意才可。”

望月信永冷笑一声,言道:“若到了父亲大人同意时,我们兄弟二人早皆尸骨暴于荒野了,兄长,此事需我们兄弟二人自己拿主意,到时候事情已然坐实,父亲大人,亦只有默认。”

武田信丰仍是拿不定主意,这时望月信永,言道:“兄长大人,还犹豫什么?也有兵谏一途才能救我们兄弟,救父亲大人。”

武田信丰问道:“此事太突凸了,可有先例?”

望月信永言道:“有!玄武门!”

武田信繁长长吸了一口气,言道:“信永,此事就交由你拿主意了。”

望月信永听兄长答允,当即哈哈大笑,言道:“兄长,能如此言最好了,兄长若是我们要起事,必定要掌握麾下一万武藏军团的大权。”

“三枝守友乃是本家谱代,不可以信任,需动手铲除,兄长可以换之亲信…………”

密室之内,武田信丰,望月信永二人密议,整整到了次日。

二人乃是亲兄弟,又是信繁之子,故而无人怀疑。

次日清晨,京都是一个雪后初晴的好日子。

手持长枪的同心众,一大清早,就敲开了各家各户大门,命他们出门扫雪,以免积雪阻拦了公卿,武士的出门。

同心众的催促之下,京都百姓被叫了一个大早,皆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只得悄悄咒骂。

自从新幕府成立之后,三职七头的武家政权进入京都。

京都人口过十万,南来北往,治安甚是不宁。

这数位大名,各自皆有,从封国带来的随从武士保护自己安全。

而在二条城的足利义昭,亦只百余人规模的奉公武士,警戒守护自身。

至于天皇,自院政时代过去后,北面武士没落,现在自身警备力早已不足,属于治安基本靠狗的情况。

而自足利幕府开创以来,一直维持京都秩序的,主要是侍所。

现在幕府侍所的军事力量,主要来自两块,一则是被这些百姓们怨声载道的同心众。

这同心众,则是由侍所所司,即京都奉行,细川藤孝率领。

同心众人数千人以上,一般号之千人同心众,一般负责维持京都的安全和秩序。

另一则是李正率领驻守在京都郊外的虎贲备。

不过与平日浮在表面上的同心众相较,虎贲备则是一贯很少出动,只是驻扎在京都附近,保持一种最低的威慑力。

而事实之上,细川藤孝组织起这千人同心众之后,已是足以威慑人盗贼,成立之后京都内部的治安已大幅好转,恢复了应仁之乱前京都的局面。

不过最近,作为执行监察之事的侍所大目附,细川忠兴却发现了近几日京都,一丝异常的迹象。

那就是京都的治安,突而好转了。

这并非与前文自相矛盾,事实上,自出兵剿灭伊贺来,京都附近一直有各国大名的军势轮流屯驻。

因为一贯有军势屯驻附近,所以经常会有没有见识过京都繁华的外地人,从军营之中偷跑出,来京都游玩一番。

没有约束的士兵单独出游,时常与京都人发生纠纷,并且偷摸抢之事时有发生。

所以作为千人同心众实际上的负责人,细川忠兴一直是头疼不已。

但是眼下到了武田信丰率领一万武藏兵进入京都附近时,本来武藏军中士兵偷跑出来扰事的情况,从一开始的十分猖獗。

到了在五六天前,突然一下子皆是绝迹了。

这倒是有所反常。

事实上,武藏兵驻扎的区域之内,这几日之内,戒备突然变得十分森严。

时常有人入内,却很少见人外出。

这更是奇怪。

换做他人可能觉得此事不过平常,但是细川忠兴继承了他父亲多疑的心机,凡事皆在不疑之处当有疑。

他动用了很大的力量,想试探此消息,却突然得到秘密消息,武藏军团的军奉行,三枝守友不知何故突然暴毙。

但是消息却被武藏军团上下严密封锁。

闻之这一事情,顿时令细川忠兴后背冷汗直流。

 六百一十五章 京都惊变

天正九年的新年将至,本能寺之中,钟声清澈。/

寺院的一处庭院之中,身着僧衣的本因坊算砂,与另一棋手鹿盐利玄,于棋枰之上手执对弈。

在两人的右侧,一张铁制的棋盘被高高挂起,两名僧人依据棋盘上两位棋手的落子,将磁石所制的黑白二色棋子,下在铁棋盘之上。

如此以供,坐在数间之外观看棋局的武田信胜,迹部胜资等数名家臣观看。

武田信胜看着棋局陷入沉思之状,偶尔为两位棋手下出的一招妙手而暗暗叫好,而迹部胜资,虽棋艺低微,但是亦是跟着眉飞色舞一番,表示自己深通棋道。

两位棋手实力相当,在此寒冬之下,额头上皆是渗出一丝细细的密汗。

随着棋枰上落子的增加,棋局已近乎收官时刻。

双方围绕着棋局一角,一处连环的打劫。

本因坊算砂不由言道:“这局竟是三连劫之局。”

鹿盐利玄亦是默然一会,言道:“我下了一辈子棋,竟也是第一次见到此局。”

而这时候,武田信胜敲了敲手中之折扇,笑着言道:“这世间竟然有三连劫之棋局。”

本因坊算砂,鹿盐利玄对着棋枰,亦一同起身面向武田信胜。

本因坊算砂言道:“三连劫之局只在棋谱之中听闻过,从未遇见,实乃是未见之兆。此局无法再下,故而还请以和棋论之。”

武田信胜点点头,言道:“二人皆是围棋名人,这一番交手令我大开眼界,我会命人抄录此棋谱,让二位对决名留后世。”

本因坊算砂,鹿盐利玄闻言一起拜谢,之后而退。

本因坊算砂走出寺门时,忽见得天边正是乌云蔽日之景,不由眉头一皱。联想起方才三连劫之棋局,心底却念及这是否是不吉之兆。

想到这里时,本因坊算砂不由自嘲一笑,缓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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