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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会每天都推着江姨的轮椅去院子里逛逛,江姨自从有她在身边陪伴之后也正常了许多,开心了许多,连护士都说她的情况有好转。
每当这个时候,林纾也会期望着自己就是她的女儿,如果是那样的话该多好,她有了妈妈,而江姨也可以不用再为那个丢失不见的女儿而忧心不已。
可林纾知道那不可能,她只是一个被人丢掉的弃婴而已,她甚至不知道如何找到她的父母,当然这也一点都不重要了,在她心里,林凯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养恩重于山。
只她有记忆开始身旁便缺失了母亲的角色,如今江姨在,她便真把她当作了母亲一般对待。
医院里有个活动室,林纾总是先带着江姨去看一会儿电视,然后再出去散散步,一天的放风时间也就这样结束了。
这天也是一如往常,林纾去接了江姨,随后便来到了活动室,活动室的电视机也有不少频道,频道的选择是病人自愿的,只不过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吵闹,不然就会失去看电视的福利,所以一般来的病人都会很乖,有什么就看什么。
今天放的正是娱乐新闻频道,林纾带江姨过来的时候新闻已经播放了一半,她也只不过是看个热闹而已,所以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照顾江姨身上,也不怎么去看电视机屏幕。
只电视机的音量调得并不低,她就算不去在意都能听到里面在说什么,她在听到一个名字之后恍惚抬头,定定地看着电视机中的一幕又一幕。
记者所在的地方她很熟悉,曾经一度也是她很害怕的地方,记者就站在三院的门口说个不停,她什么都没有听清楚,只隐约听到了许多个她都那么熟悉的名字
她恍恍惚惚的,直到江姨拉着她指向电视机屏幕叫宝宝这才反应过来,那上面竟然是自己的照片,是她婚礼时候笑靥如花的模样,和现在的她简直是天壤之别,她实在看不下去,推着江姨就匆匆离开。
院子里有不少病人正在散步,林纾来到树下的长椅上坐下,许久都没能站起来。
她的腿软了,如果不扶着什么根本就站不起来,她之前想过很多种可能,可唯独没有想过自己的事情会被他们大肆宣扬出来,这就仿佛是在她已经死掉的心上又狠狠地划了无数刀,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她唯一庆幸的是盛凛不在国内,不会看到她母亲以这种形象出现在电视的新闻里。
林纾看着面前什么都不知道的江姨,只是冲着她傻傻地笑着的江姨,鼻间一酸,如果她也能什么都不知道的话该多好
她俯过身去,轻轻地抱住了江姨:“现在只有你在我身边了,你好起来好不好?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江姨给她的回应只是小力地拍着她的背脊,在她的耳边开心地叫着宝宝。
林纾有些无奈地笑:“是啊,你这样就很好了,那么清楚干什么,一切都不知道反倒能活得更快乐一点,是不是?”林纾直起身来,替她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
虽然已经要入秋,但这天气依旧很热,穿得不多也没什么运动都能出上一身薄汗。
在外面待得够久了,林纾便想要带着江姨回去,她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刚刚推着轮椅走了两步就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叫声。
她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在她身后不远处,一只和Clever长得极像的边牧就站在那里,仰着头,湿漉漉的眼睛就这样盯着她看,她以为自己认错,犹豫着叫一声:“Clever?”
一直遥遥站在那边不敢过来的Clever在听到熟悉的声音之后立刻撒丫子跑了过来,在她身边绕着圈转,鼻子在她身上嗅来嗅去,就差抱住她的腿了。
林纾这是真的没有想到,Clever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Clever对江姨似乎有些敌意,冲着她汪汪地叫,林纾怕江姨吓到,连忙叫它:“clever,不准叫,那是朋友。”
clever就像是听得懂一般,呜咽一声便垂下了头,时不时抬起来看她一眼,而后又呜咽一声,一副撒娇的模样。
clever的出现让原本心情十分糟糕的林纾开心了不少,她不想去管它是怎么来到医院的,但既然它已经来了,她便会把它留在身边,这里的生活太寂寞,多一只狗陪着也是好的,更何况是clever这么聪明的狗。
医生倒是很通情理,在林纾拜托几句之后便让它留了下来,自然是住在林纾的病房里,等可以出来的时候林纾再带着它出来散步。
林纾也没想到医生会这么快同意,她原本以为这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既然能同意,那就再好不过,和江姨分开之后,林纾便一直和clever在病房里玩闹。
不多时之后,护士便送来了clever的一些必需品,那是它用旧的东西,一看就是家里拿过来的,林纾不愿意多想,只拿着clever喜欢的飞盘和它玩。
护士送药进来的时候,林纾正抱着clever的脑袋笑,等药送到面前,林纾也乖乖地吃了下去,看着clever把脑袋凑过来,她还笑了下:“别闻了,这不是你能吃的东西,饿了吗?快去吃点东西。”
clever听言便乖乖走到一旁,低下头去吃狗粮了。
林纾看着它,唇边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
护士也难得看到她这么开心的时候,说:“看来你很开心啊,这只狗叫什么?”
“clever。”
“之前就养着的狗吗?看来有人,啊不是,有狗狗陪伴也是有很大用处的。”护士说,“没有什么不方便吗?”
林纾摇头说没有,只忍不住问:“它是怎么来的呢?”
护士笑着摇头:“我可不知道,这只狗看起来那么聪明,也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如果不是你的狗大概就要送去宠物医院了。”
林纾点点头,不再去想clever为什么会来这里的事情。
护士转身离开,等关了病房门之后正好遇到另外一个护士,另外一个人便问起来:“那只狗在病房呢?”
“是啊,我还真没见过那么乖的狗呢。”
“听说一直养在身边的,怎么会不乖呢?只是怎么会同意把狗养在医院里呢?这可没有过。”
“你不知道了吧?我也只是听说而已,是他的丈夫不能来看她,所以就把狗带过来了,之前和医院里拜托过,好像说了很久,好不容易才同意的。”
“这样我还以为那个病人的丈夫对她不管不顾呢,你看没看这两天的新闻,如果没看错的话是不是就是”
“谁知道呢,反正我们只要闭好嘴巴不要多说,不然可说不定给自己惹上祸来。”
两人越走越远,林纾却蹲在clever的身边抚着他柔滑的毛发:“clever,你有想我吗?想的话叫一声,不想就,叫两声。”
clever看她,咧着嘴叫了一声。
林纾笑得开怀,抱着它使劲地揉了一把,怎么都喜欢不够。
等松开来,林纾又小心翼翼地问它:“那,clever,你觉得,盛维庭会想我吗?和刚刚一样,想的话只叫一声,不想就两声。”
clever毫不犹豫地叫一声。
林纾心里头软软的,尽管知道这是无稽之谈,可她还是忍不住去相信:“那你说,他还爱我吗?”
clever再度用力地叫了一声。
林纾眼眶有些湿润:如果他和你想的一样,那该多好?
虽然说最差不过就是再次离婚,从此两不相见,可这说说简单,做起来多么难?
至少她现在,心里根本就放不下他。
☆、等我回来1W
盛维庭站在病床前,看着一脸自然的徐祖尧,干脆坐下来,半靠在沙发上,也不理他。
徐祖尧之前的手术十分成功,在昏迷两天之后便清醒过来,休养了一段时间便也就恢复得差不多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他却不愿意出院,并且一直让盛维庭在祖盛代班,没有一丝让他走的意思妲。
盛维庭自觉已经做到极致,不肯再为难自己,来找徐祖尧说话,他却一声不吭。
徐祖尧看着自己这个曾经许多年没见,却最像自己的儿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祖盛哪里不好?徐得宁一直争着想要,轮到盛维庭了,却偏偏没有一点想要的念头?
他可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是这样一个是金钱如粪土的人窀。
徐祖尧轻咳了一声,说话:“前两天看新闻,你那个妻子是怎么回事?”他皱了皱眉,说,“怎么闹出这种事情来?”
原本毫不在意的盛维庭脸上一凛,颇为不悦地看他一眼:“你已经有力气看新闻?”
徐祖尧被他气到:“要这样呛我?当初我就说你们不合适,现在闹成这样,你自己也不是”
“我和你不一样。”盛维庭打断他的话,冷冷的,“我想我们今天不是来讨论这个问题的,你究竟什么时候回公司?我不想再当靶子,也不想再收拾烂摊子。”
“烂摊子?”徐祖尧深吸了一口气,“你在祖盛一段时间难道就一点都没有想要的念头?”
“你的另一个儿子很想要,我倒是看出来了。”他撇嘴,淡淡一笑,“你这个父亲这么厚此薄彼,他该多伤心。当初说好是你病好之后我就能走,那现在就是时候到了,当然我也只不过是来通知你一下,下周我就不会再去祖盛,至于会怎么样,那是你的公司,是你半辈子的基业,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你”徐祖尧气得半个身体都直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你想走就走,但你别忘了祖盛是我和你母亲一起奋斗出来的,你不在乎我,连你母亲也不在乎了吗?”
“她一点都不在乎祖盛,我又何必在乎?”盛维庭撇撇嘴。
徐祖尧差点就晕过去,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喘着气,已经是无奈了:“算了,只我把林氏那些股份给你,你难不成就帮我做那么一段时间的代理总裁?”
“你还想要什么?”
“要你一个承诺,在我需要的时候,你可以来帮我。”徐祖尧说,“就像这次一样。我不会绑着你一辈子。”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留在祖盛。
徐祖尧的眼中,没有一个人能敌得过金钱和权利的诱惑,可盛维庭不是一般人。
他只是淡淡地说:“到时候再说。”
离开了医院,坐进车里之后便打了个电/话出去,问道:“查出来是谁散播的消息?好,我知道了,新闻已经压下去了吧?”
挂断电/话,他按着额头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只依旧觉得异常烦躁,回到家之后,一个人都没有的空洞感觉让他有些空落落的,他分明就已经很习惯而且很喜欢这种清静的时候的。
“Clever”
原本他一叫就会冲出来摇着尾巴在他身边转来转去的Clever却没有出现,他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它现在不在这里,这个时候,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
他起身回到卧室,看一眼那张大床之后坐在了床边的沙发上,拿过笔记本放到腿上,打开视频开始仔细看。
电脑里一点声音都没有,盛维庭看着无声的画面却看得十分认真,如果有人看到,便能马上看出来这正是他家附近各个角落的情况,而他,正是在看监控摄像头。
看了一会儿之后没有发现异动,甚至连一个可以的人都没有发现之后,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只他却没有放下笔记本,反而是将视频退出,找到了照片的文档,一张一张看过去,他看得极其认真,每一张照片都能看上好几分钟,等把文件夹里的照片全部看完,夜已经深了
盛维庭侧头看向窗外那美好的夜色,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周还没有过完,所以第二天盛维庭依旧去了祖盛,照常不过就是签个到而已,只是没想到会有意外访客。
他有些意外是那个人先来找他,毕竟他觉得他一点资格都没有。
只盛维庭还是见了他,毕竟还有些事情需要说清楚。
盛维庭让人送他到会客厅,自己却过了许久才进去,进去之后直接坐在对面,冷淡道:“你居然有脸来这里?”
坐在对面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陆恒,他的脸皮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厚,听盛维庭这样说只是淡淡一笑,说:“为什么不行?”
“新闻的事情已经压下去,我不和你再计较,不知道你今天来还有什么事情?”
“小树她,真的有病?”陆恒怀着忐忑,其实他是不信的,她看上去一直都很正常,就算是当初在医院里他去看她的时候也是。
“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问出这句话的人就是你,难道你不知道?”盛维庭提高了声音,“如果把你关到医院里三年,你确定能和进去的时候一模一样?什么事都没有?”
“那你现在又和我有什么区别?”陆恒道,“明明知道她很害怕医院,却还是将她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