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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的。”林纾说,见盛维庭起身,她却又忍不住抬手拉住了他的手,恋恋不舍地抬眼,眼中满是缱绻和不安,“盛维庭,你小心。”
盛维庭笑了下,露出了见到她之后的第一个笑容:“我会小心,你也是。”
又有那规律的敲击声传来,盛维庭终于再度起身,转身往外走,只走了两步之后却又忽然回转,走到床边俯下身子,捧住林纾的脸便吻了上去,不过是用力一吻,他便分开,凑在她的唇边低声说:“不会很久了。”
林纾点点头,看着他再度转身大步离开,早就憋回去的眼泪哗哗落下,怎么都止不住,好在手已经得了空,伸手捂住了脸,缓了下情绪之后深吸一口气,眼泪才终于止住。
而盛维庭离开这个小房间之后,外面守着的人再度将铁门锁上,铁链子一圈一圈地绕上,让人看得绝望,林纾知道,她根本不可能靠武力逃出这个房间。
盛维庭的话还在耳边,她握紧了手心那个他偷偷给的药瓶,咬了咬唇,车到山前必有路,盛维庭那样有把握,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其实盛维庭并没有把握,至少他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
他一向自信,没有把握的事情不会去做,只要做了就一定会成功,可难得这次,他留了些余地,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十全十美,他得留一些变数。
如果是林纾被抓来之前,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的话,那么现在,他只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林纾就是那个变数,她被抓来在一定程度上让他的计划凝滞,可他早就已经想到过这个变数的存在,自从林纾认出他之后。
他不和他们联系便是因为怕有这样的变数,所以一开始,他并不打算和林纾相认,毕竟他的容貌也和以前不同,就算他说不是,他们也不能拿他怎么办。
可他没有想到林纾会那么敏感,那么确定他就是盛维庭,他想要否认到底,但依旧舍不得,他的最终目的就是他的亲人幸福,如果在这过程中需要牺牲亲人,那便违背了他的初衷。
林纾最初找来的那个酒店的房间里到处都是摄像头,他想要蒙混过关的时候她那样坚持不懈,他没办法再让她伤心,给了她希望。
也正因为如此,他铁桶一样的计划出现了漏洞,如今,他便要将这个漏洞补上,至少他要保证林纾的生命安全。
在离开林纾被关的小房间之后,盛维庭直接去了Jhon所在的办公室。
Jhon正坐办公桌后,桌上是一个玻璃罐头,里面不知名的液体浸泡着一个完整的人脑!
他爱若珍宝地看着,居然没看到盛维庭进来。
Jhon是和盛维庭他们一起回国的,回来有一段时间,这个废旧又巨大的工厂就是他选中的根据地,短短的一段时间他已经让人设置出了完整的手术室,时刻准备着让盛维庭进行手术。
他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下去,最近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他急需要手术,不然他会和他的父亲,他的儿子一样死去,可他依旧害怕死在手术台上。
盛维庭走进来,面无表情:“那个病人已经确认恢复正常了,你什么时候进行手术?或者说,你还敢让我手术?”
他们回来的时候还带回来一个病人,病人是以杨世艾那边医院的名义带回来的,他的病例和Jhon的一模一样,盛维庭在之前替他做了手术,原本也以为和以前的那些人一样没办法活着离开手术台。
可那个人却是个例外,他活下来了,尽管生命体征有些浮动,在M国不安全,Jhon的事情早就因为之前的大火而败露,怕重新被发现,他只能也来到了J市,等待着那个病人恢复正常,那么,他就可以进行手术了,他就能活下去了
听到盛维庭的话,Jhon终于抬起头来,笑了笑:“你也会着急?怎么?心疼你的小情人了?”
“我很不开心,Jhon,我相信你迟早会发现,这不是一个好的选择。”盛维庭冷着一张脸,说。“”
“那是因为我不信任你。”Jhon起身,走到盛维庭面前,“你之前做过那样的事情,差点让我葬身火场,你认为我还能无所顾忌地将自己的性命交在你的手上?不过是交换条件而已,只要我能活过来,那么你和她就都能走,万一我出意外,那么你和她可就都得给我陪葬了!”
盛维庭只是淡淡地看着他的眼睛:“什么时候手术?我希望越快越好。”他知道,Jhon的话不可信,无论他能不能活着,他和林纾离开这里都有些困难。
Jhon笑了下:“你准备好了就可以。不要带那么大的怒气,我不希望一个带着巨大愤怒的医生给我做手术,那样太没有安全感,不是吗?”
“那就后天,你也准备一下,我需要的东西早就列了出来,记得补齐。”盛维庭说完就转身离开,不欲和Jhon多说一句话。
Jhon叫住他:“Victor,你是医生,而我是病人。”
盛维庭顿了一下步子,“如果可以,我会希望不要遇见你这样的病人。”说完,大步离开。
Jhon勾了勾唇,意味不明。
林纾依旧被关在那个狭小的房间里,盛维庭来过之后,比起刚来的时候稍微好些,至少眼罩摘下了,手脚的绳索已经被解开,她能自由地在房间里走动,不过她不会乱走,怕守着的人觉得她不安定。
是的,门口一直有人守着,就是一开始的那个黑衣的高大外国男人,脸上也带着口罩,她只能看到他的眼睛,不过她不敢和他对视,也从未见过他的眼睛究竟是什么颜色的。
盛维庭来过之后便没了消息,也没有人会和她说话,她只能坐在床上默默地打发时间,她不敢胡思乱想,脑袋放空的时间比较多,饭点的时候守着门的那个人便会将铁门打开,将食物放在门口。
林纾只有在那个时候才会快步过去,将食物拿到手上之后又匆忙回到床上。
她倒是没有怀疑过他们会给她下毒,因为她知道她是有用的,他们不会冒险让她出事。
只是一个人等待的日子有些难熬,林纾既担心家里的人,又担心盛维庭的安危,可也不过是自己瞎着急,她出不去,只能让自己冷静又冷静,等待那个所谓的时机。
时间其实过得很慢,大概是因为无所事事的关系,林纾也不敢睡觉,难得闭着眼睛眯上一会儿,有轻微的动静就能让她惊醒,生怕出什么事情。
而且房间里面没有窗户,她根本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格外煎熬,总觉得已经过去了好多天,但实际上只不过是两天而已。
好不容易才终于等到有人开门进来,不是给她送吃的,而是重新拿绳子将她捆住,不过这次倒是没有眼罩,直接抓着她就离开了这个小房间。
来这里这么一段时间,林纾就没从那个房间里出来过,好不容易出来,她便不动声色却又仔细地看了看周围,到底是废旧工厂的内部,即使是已经整理装饰过,也依旧能看出原来的痕迹,毕竟他们才来没有多久。
她不敢多看,怕被人注意到,看了几眼便垂下了眼睛看着脚尖,她明白多看多错,多说多错的道理,还是老老实实的比较好。
她被带到了一个手术室胳膊的小房间,就隔着透明的玻璃窗,她能看到手术室的情形,她由两个人守着,格外严密。
她看向那个手术室,明明是在这种地方,可这手术室看起来却格外的精致,她不懂手术的仪器设备,但她能看出来,那些都是最新的东西。
虽然没有人同她仔细说明,但是她已经大概能猜到始末了。
她是人质,他们需要她在这里,保证盛维庭不敢在手术的时候乱来。
其实林纾觉得他们低估了盛维庭,盛维庭很有职业道德,只要是病人,在他面前便一视同仁,他不会故意用自己的医术去害人,这是他的底线。
但是林纾不确定这次的手术会不会成功,如果不能成功的话
林纾深吸了一口气,她其实反倒希望不要成功,她不希望盛维庭救活那个一直害他的人,但她知道不可能,盛维庭肯定会竭尽全力的,真是一个认真到让人觉得可怕的男人。
果然没一会儿来,便有人被被推进了手术室,林纾看不清楚他的脸,不过也知道他大概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他进来之后,盛维庭以及别的一起进行手术的医生便也来了,杨世艾竟然也在,作为盛维庭的助手在他的身边。
林纾不大喜欢看到杨世艾,眉心微皱。
显然杨世艾更不愿意在这里看到林纾,但是她没有表现出一丁点惊讶的表情,林纾便知道她大概是提早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既然杨世艾知道的话,那她家里人会不会也得知了消息?
林纾有些焦急,总归离开几天一点消息都没有,如果没有任何线索的话,家里怕是要急疯了,也不知道盛凛和盛惟安有没有乖乖的,林纾一想到心里头就闷得不行。
盛维庭在走近手术之后便抬眼朝林纾这边看来,他已经换好了衣服带着口罩,只露出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大概是他脸上唯一没有任何变化的,和以前一样,深邃清冽,仿佛一个深深的漩涡,一看便能深陷其中。
林纾怔怔地望着他的眼睛,这一刻,仿佛所有人都不存在了,只有他和她。
她忽然笑了下,而他,带着口罩,她也能看到他的眉眼微弯,他也在笑,她知道的。
林纾一直提着的心骤然落了下来,她相信盛维庭,相信一切都可以顺利解决。
这是林纾第一次亲眼看着盛维庭做手术。
其实她很怕这种场景,怕血肉模糊,如果可以她从来都不愿意看,但这次,她却一瞬都不肯离开视线。
盛维庭手术的时候格外认真,动作利落,唯一让她觉得有些心酸的是他和杨世艾的配合十分完美,杨世艾做他的副手。
林纾有些后悔当初没有选择学医,可再转念想一想,她恐怕也很难克服心理障碍。
手术似乎很艰难,可那边如火如荼,时间也仿佛过得很快,林纾能看到手术室里的钟,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但是盛维庭的手术还没有结束。
林纾有些怕,尽管她告诉自己盛维庭不会失败,但世事无常,她怕那个病人熬不过去,那一切就都白费。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林纾和盛维庭一样紧张得浑身冒汗,也不再去看钟表,只是定睛看着盛维庭的动作,倏然间,她看到盛维庭微微点头,林纾咬了咬唇,忽然弯下了腰哼了起来。
那看着她的两个人显然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林纾捂着肚子叫:“我肚子疼,能让我去厕所吗?”
那两人低声商量了一下,最终还是带她出去了,她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和盛维庭的交待的,她好歹也有了单独的空间。
没一会儿她便重新从卫生间出去,那两人见她不耍什么花招,也是放下心来,没想到一转眼,就见林纾忽然倒地,眼睛一闭竟像是没了任何知觉。
两人愣了愣,立马蹲下身去检查她的情况,却没想到没有感觉到呼吸和心跳
这事情可大可小,两人都没法做决定,干脆一个人守着他,另外一个人离开不知道去了哪里。
很快那人便回来,两人将林纾扛起来,走到旁边随意扔进了一个房间之后就离开了。
林纾在下一秒就睁开了眼睛,细听周围的声音,确定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才敢起身。
房门果然没锁,林纾很容易就走出去,明明没走过这些路,可她却像是对这里异常了解,一点一点往后门走去。
这条路上林纾几乎没看到一个人,难得见到有人在巡逻,她迅速往后一退躲在了角落,等那人离开才敢走动。
林纾就这样一路来到了后面的角门,说是角门,其实更加可以说是一个狗洞,比她半身还要低的门洞,有些生锈,她好不容易才打开,蹲下身让自己探身出去。
在门口附近的铁桶里,她找到了一个手机,拨通了号码。
盛维庭自然发现林纾被带出去了。
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连缝合都不继续,直接问等在一旁的一个外籍金发男人:“她去哪里了?”那人是Jhon的心腹,也是Jhon手术之后没有意识的这段时间里掌控大局的人。
金发男人如实说明,盛维庭这才继续下手,只是等到开始要最后缝合的时候,林纾依旧没有回来,他的动作再一次暂停,并且不愿意继续下去,要见到人才肯继续。
金发男人有些烦乱,正好这时有人过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