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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璟澜放下筷子,伸手握住慕无彤冰凉的指尖。他从小就被父亲丢在国外,他的生日仿佛是一个灾难日,没有人愿意提起,在那一天甚至很多人都躲着他。
有一次李嫂偷偷地给他买了蛋糕,却被父亲的手下打翻在地,他看着一地狼藉,人生的第一次生日无疾而终,并且,再没有第二次。
等到他十五岁,他知晓一切的时候,他自己也厌透了这一天,于是,一样没有人敢提。而当他愿意将这一天拿来与她分享,她…却不见了。
“宝宝,我三十岁了。”几分惆怅,几分凄凉。慕无彤抬眼,他的脸色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疼痛中缓和过来,依旧白得通透,这样的神色,像极了心死。
“如果我在,我会陪你过的。”她向他妥协,带着几分不愿,语气也很疏离,他却忍不住染上几分喜悦:“宝宝,你一定在,我们不会再分开。”任谁,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孟璟澜靠着露台的落地门在接电话,在她的记忆里,他是左撇子。所以饭桌上,他们两人从来不是一般的男左女右,孟璟澜喜欢她坐在他左侧,这样才方便他给她夹菜。
他总是喜欢用左手,可是当下,她却发现他右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孟璟澜。”她记得她把上次看了一半的杂志放在露台的藤椅上,她喊了他一声,想要让他让一让,他却毫无反应。
“孟璟澜?”她又试着喊了一声,却依旧得不到回应。孟璟澜向来有极高的警惕,现在她几乎走在他身后,他却毫无察觉。
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反应极大,几乎是一震,缓缓地转过身,眼里藏着慌张:“你刚才…有没有喊我?”
“没有。”她摇头,压住满腹疑惑,面上平静,“我没有喊你。”孟璟澜点点头,侧身让她。从他身前经过,耳边传来的呼吸,仿佛是他松了一口气。
22、女人之战
夜半,慕无彤毫无睡意,孟璟澜习惯性地将她捂在怀里,她双手抵在他身前,却拉不开半点距离。
刘海凌乱地垂下,又露出额角拇指大小的伤疤,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却是第一次这样认真地去端详。比周围一圈皮肤稍暗些,应该是一块旧疤了,可是她记得,孟璟澜精致的脸上连一道划痕都没有。
或许冰冷的指尖留恋太久,孟璟澜微微蹙眉,倏地睁开眼,又眯了眯,似乎不适应床头灯的光亮。他喜欢睡在一片漆黑里,连半点光亮都不允许,往时他的房间窗帘便厚厚地装了三层,而现在睡时开着一盏床头灯,不太亮,却完全只是为了迁就她的习惯。
“怎么了?”她伸手将她的手按在脸上,拇指在她手背上温柔地抚动。“孟璟澜…你长白头发了。”他竟然在他浓密的黑发里寻到了不少银丝。
“我再找不回你,就是满头白发了。”他嘴角一勾,似是调侃。“孟璟澜…你在…吃什么药?”八年,她变了很多,深藏内敛,可是面对孟璟澜的时候,却依旧放不住话。
他目光微闪,笑意丝毫不减:“只是一些维生素。”箫彤冷冷一笑,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想要转身,他却不肯:“宝宝,不要离开我,就算我骗你,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带着哄骗和露骨的温柔。
“凭什么!”她一惊,立刻挣扎,“在我死之前,你都不能离开我!”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漆黑的眸子浓郁到化不开的戾气,让她觉得遍体生凉。
她转开脸,藏不住的嗤笑,他将脸埋进她一头长发里,整个人压在她身上,重得她喘不过气:“宝宝,或许很快,你就能自由了。”比喃喃更加轻飘的声音,在她耳畔一划而过,激得她一颤。
“你说什么?”他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她的心刹那跳乱了。“宝宝,我好怀念你从前那头笔直的黑发。”他支起身,错开话题。
“你说什么!”她却不依不饶,双手揪住他的衣襟,眼睛睁得很大,认真地盯着他,孟璟澜失笑,许久没有看到她这样较真了。
“说话!”她急了,声音也不自觉太高,颇有些悍妇的模样,“你是…担心我吗?”他答非所问,心里涌起几分甜蜜,甚至连目光都柔和了。
她的气势瞬间弱下来,揪得太用力而骨干分明的双手也渐渐放松了力道,伸手想要将他从身上推下去,他的双手撑得很牢:“宝宝,我想听你的心里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担心我?”
她何止是担心,简直紧张得发疯,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淡淡地瞥他一眼:“我是担心,我担心给你陪葬,有人告诉我,如果你有三长两短,就让我陪葬。”
孟璟澜方才屏着一口气,他不奢望她会抱着他痛哭流涕,只求一句我担心你,却…还是贪心了。
箫彤转过身,背对着他,孟璟澜仍旧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他从来不舍得用背影搪塞她,他喜欢将她揽在怀里,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至少让她在这一刻,不生出逃开的念头。
孟璟澜很早便出了门,她还记得混沌中他在她脸颊上落下的亲吻,那么轻细温柔的动作。镜子里的女人一头紫色的大卷,其实她一点也不喜欢,不过是为了避开孟璟澜的耳目。
“狄千,我要出门。”狄千跟着她,孟璟澜就能放心让她出门。狄千依旧冷冷的态度,话也少得可怜,连目光都不愿意落在她身上。
发型师看着面前这个大美人,只觉得紫色的大卷很衬她妖娆的气质,可是她却说要把头发染黑拉直。
“您这个发型很好看,就是颜色上得不够自然,我可以再给您增加一下亮泽度。”发型师在国际比赛上拿大奖无数,自认为是一个眼光极犀利的人。
“我说要染黑拉直,你听不懂吗?”箫彤有些不耐烦,这已经是他第几次出言劝阻了?什么顾客就是上帝,他们现在是想要左右上帝是思想吗?
“我觉得紫色更适合您。”他怎么说也是个大牌,她这样的态度,让他很不痛快,面上也勉强维持着笑。
“我说了我要弄成黑色的直发!”箫彤想要尖叫,这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可是黑色直发不衬您的脸型,对您来说不好看。”
“你们首席呢,把他叫过来!”箫彤觉得再和他说下去要咯血了。“首席现在很忙,没有时间。”发型师艺术家的脾气也上来了。
“没有时间就让她腾出时间。”狄千冷冷开口,发型师头一撇,懒得理他。狄千对门口手下打了个手势,瞬间涌进来一批人,将店里的客人吓得不敢出声。
首席从里面的贵宾室走出来,到底是做了多年的一把手,为人圆滑,丝毫没有被这样的阵仗吓到,笑着走过来:“阿飞,又闹脾气了?”拍了拍一旁发型师的肩膀,也不责备,“两位有什么要求尽可以提,您的这些手下,怕是吓到店里的客人了。”不卑不亢,进退得度。
“我想把头发染黑拉直,不过这位发型师说我染黑拉直了,不好看。”箫彤一手指着下巴,一手轻轻敲击转椅的扶手,“你说呢,小甲。”
“慕小姐?”首席圆圆的脸上展出一个极夸张的表情,“您是慕小姐?”胖乎乎的手指不可置信地指着箫彤。
“你说我黑色的直发好不好看?”箫彤挑眉。“好看好看,您就是剃了光头都是最好看的。”首席很激动,“我好多年没见到您了。”
九年前首席刚刚晋升首席,对于削薄这种最没有技术含量,根本算不上美发的行当很鄙视,可是每次慕无彤一来,就指名道姓地点他,迫于孟少的淫威,他只能屈从。
孟少常常站在一边,那锋芒毕露的眼神刺得他的小心肝扑扑地乱跳,手抖得不成样子,国际大赛几百台摄像机对着他刷刷乱拍都自若无比的双手啊,立刻就乱颤了,几次剪到自己手指…
其实他挺喜欢那个小丫头的,圆圆的脸,笑起来还有酒窝,被孟少强迫着终年不换一个发型也没有半点怨言,顶着那么难看的一个发型,照样笑得没心没肺。
“阿飞,这里我来,你去招呼别的客人。”阿飞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老师这么客气的对待一个客人,到底年轻,临走前还不忘对首席嘟哝一句:“师父,我是真觉得她还是这个发型好看。”
首席拿起直板夹作势要揍他,他灵巧地闪开,躲进了一旁的休息室。“小甲,你们这里的发型师还是这么有个性,我记得当年我第一次来,你没少给我白眼看。”
“后来就被孟少的人拖出去打了一顿,两个月没下床呢…”他记得清清楚楚,做人不能太傲气,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学着收敛张狂的脾气。
“你在招呼客人?”箫彤瞥了一眼紧闭的首席室。“有什么客人能比您大牌。”首席笑着四下张望,“孟少没有和您一起来?”他是真的怕死了孟璟澜那犀利的眼神。
“就只我,他没来。”箫彤拨弄着长发。“我过去交代一声,您先等一会儿。”首席室里还真有客人,两者相较舍其轻,他只能放了里面来伺候外面。
片刻,首席室的门被用力甩开:“你的贵客呢?让我看看到底有多值钱。”箫彤抬头,快步走出来的女人黑色漆皮短裙,收口袖的束腰衫,面上妆容艳丽,美得张扬。
这个女人…是民间盛传的孟夫人,在孟璟澜身边呆了三年,又有谢家的背景,在本城的女人里,也算翘楚。
箫彤收回视线,眼睑微垂,心头泛起几分酸涩,什么寻了八年,看似痴情如斯,其实这样那样的女人,孟璟澜从来没有缺过。让她相信他的真心?真真是难。
谢曼搅着双臂,睨了一眼淡然坐在椅子上不慌不忙的女人,红裙衬得雪白的肌肤越加晶莹剔透,不施粉黛的五官很精致,不肖摆姿作态,便是风情万种。
目光扫到沉默着守在一旁的狄千,微微变了神色,狄千她自然见过,是孟璟澜的贴身保镖。狄千心高气傲,对她都从来不假辞色,她在孟璟澜身边待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过狄千跟着其他人。
“是她?”谢曼下巴点了点箫彤,侧头询问首席。“谢小姐,我给您找我们店里名气最大的发型师过来,护理过程费用全免,再免费送您一套最新款的美甲。”首席也知理亏,态度很诚挚。
“你们店里最有名气的发型师不就是你吗?”谢曼挑眉,冷冷地笑起来,“万贾,你这家店还想开下去,就给我进去。”
“谢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慕小姐是我的贵客,今天我是务必要将她的头发弄好了。”能把本城最大的美容美发会所经营下去,必定也是有靠山有手腕的,首席虽然不想得罪谢家,可是孟家,他是连碰都不敢碰。
“慕小姐?”谢曼眉头微蹙,嘴边溢出几分讥笑,“哪家的慕小姐,还是哪家少爷养着的小宠物?也敢这么横?”
箫彤懒懒地站起身,竟比谢曼高出寸余:“我是孟家少爷养着的。”不温不火,语气平平。虽然早就猜到了,谢曼还是忍不住露出几分诧异。
“今天我就要万贾给我做头发。”谢曼向来蛮横惯了,极少吃亏,也就少了所谓吃一堑长一智的教训。
“你不知道吗,孟家养的阿猫阿狗,也比谢家的人金贵。” 高腰裙的蝴蝶袖随着她手上的动作轻扬,即使依旧是素颜,也是妩媚妖娆。
23、她的霸道 。。。
“你说什么?!”谢曼脾气火爆,向来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狄千伸手拦住她:“谢小姐,她…你惹不起,要是被少爷知道了,吃亏的一定是谢家。”像是忠言,极少、是。
“孟少身边的一座两座都是大佛,我都惹不起是不是!”谢曼咬牙,桃红泛黑的眼影在灯光下闪烁。
“狄千,你往后退几步。”箫彤拨了拨卷发,“谢小姐这是想和我好好说说话呢,女人说话,男人站远一点。”狄千自信自己的速度,当真往旁边退了两步。
“谢小姐,千万要好好说话,狄千下手没有轻重,这么漂亮的美人,待会儿他忍不住出手,伤了残了可怎么办?”箫彤半坐在转椅扶手上,对着谢曼的神情看似和气友善,其实带着明显的不屑。
“你闭嘴!”谢曼努力忍着火气,狄千的身手有多好她清楚得很,况且对方也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一个小小的谢家,你也配这么嚣张。”箫彤仰了下巴,眼神也冷下来。“我不配?谢家虽然小,可到底是座靠山,倒是慕小姐?我从来没有听过本城还有个慕家。”谢曼一愣,她是第一次见到比她更加嚣张跋扈的女人,不自觉地收敛了口气。
“谢曼,我这个人,最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却最不喜欢别人和我做同样的事情。”箫彤琥珀色的眸子盯着谢曼,明明无比平静的表情,竟然让她升起几分慌张。
“跟着孟璟澜三年,你是生出了一男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