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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啪。
欧阳锋轻拍右手。
“主人。”沙哑的嗓音伴随着巴掌声的落下突兀的响起。
“去把所有和少主院子里的丫头有关联的人——斩草除根。”阴狠的微眯双眼,欧阳锋把玩着拇指上的绿色。猫眼石扳指,冷声吩咐道。
“是。”
哼……人,总应该站对自己的位置。千万不该肖想一些永远不可能属于自己的东西,否则,只会死无全尸啊……
第三回 山庄不知年
转眼到了冬季。
本就是覆盖着白雪的白驼山就如同被淹没在了浩瀚的云雾之中,模糊地让人找不到踪迹。
山庄里的下人在天不亮的时候就陆陆续续的开始烧水做饭,每一个人都穿着厚厚的白色驼皮外套,战战兢兢的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生怕一个不对惹怒了老主人被拖下去喂蛇。要知道自从上次老主人惩罚了少主之后整个人更加的阴晴不定了,哪怕只是做错了一点点都会走向万劫不复的。
站在书房的窗户前,欧阳克只着一件单衣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飘飘扬扬而下的雪花。
又下雪了……
心里暗叹一声,随手关上敞开的窗户,轻唤一声,“暗一。”
“少主。”
“叔父没说这次他要闭关多久么。”欧阳克迈步走向书桌前,背对着暗一负手而立。
“老主人没有交代,只是让属下带给少主一句话……”说到这里,暗一不知该继不继续下去,略微停顿了几秒,抬头望向欧阳克。
“说。”听不出任何喜怒的声音,斩钉截铁地说道。
“老主人说让少主把他闭关前留下的内功心法练至大成,还说……”暗一突然停了下来,眼神微黯了一瞬,见面前背对着自己的孩童仍然没有任何反应,只得咬牙继续下去,“老主人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也切不可妇人之仁……每一个成功者的背后都有无数的失败者,他们是踏着鲜血和尸骨爬上来的。”一鼓作气的说完这些莫名的语句,暗一垂首而立,静静地等待着……
呵呵……你这是在说我不够狠么,叔父。嘴角扯起了一道讽刺的弧度,欧阳克望着手指细细摩挲着的字帖上显赫的“王”字默默思索着。
究竟是你想要成王还是想让我成王呢?
叔父,王者的道路,你难道忘了还有‘杀亲’这一条么……
你到底想要试探些什么,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信任。
“下去吧。”不复刚才的清亮,欧阳克暗哑着嗓音回复道。
“是。”颇为担心的看了一眼仿佛更加单薄脆弱的孩童,暗一心底暗叹一声,却也只得领命消失。
窗外的北风刮得更猛烈了,树上的积雪压得树枝在北风的吹奏下嘎吱嘎吱作响。
下人们抬头望了望见不到太阳的天空,低低的恨声诅咒些什么,走到山庄少主的门前扫雪的下人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仿佛是感受到房内人的压抑,都纷纷缩了缩脖子,低下头继续自己手中的工作,至于他们心里如何想,却也不是外人所能够猜得到的了。
颓然的坐在凳子上,欧阳克一手扶额一手毫无规律的敲击着桌面,一如前世他遇到难以抉择的事情一样。
紧闭的眼帘遮掩住了乌黑琉璃的眼珠,也掩盖住了本人内心的真实想法。
在窗外白雪折射下的亮光渐渐笼罩了屋内,虽然有窗户的遮掩,可却依然挡不住光的渗透。密密麻麻的光点汇聚成一条线,一缕一缕的光线又汇聚成一个面,投射到仿佛思想者的欧阳克身上,为他染上一圈光晕,模糊地让人看不真切。
似是感受到光的照射,欧阳克紧闭的眼脸微微眨了眨,最终是张开了双眼,顺神如电的望着前方,要说看到这目光的人会有什么想法,也许只是觉得很坚定很透彻吧。
淡然一笑,欧阳克放下支撑着脑袋的右手,轻抚刘海,在这一刻他终于决定了一些东西。
呵呵……成王还是败寇,有点脑子的都会选择,可成的是谁的王,这就得看我的选择了。
……
这个冬天,白驼山全体上下过的很是安稳。
最最恐怖的老主人闭关没有出来,少主人也不问世事的只知道练功,下人们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担心自己的小命不保了。
照此类推的过了一年又一年。
不知不觉欧阳克已经15岁了。
从以前粉雕玉琢的可爱孩童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郎。一身白衣,轻裘缓带,神态甚是潇洒,双目斜飞,面目俊雅,却又英气逼人,山庄里每每新来的下人总是不顾老人劝告的喜欢偷偷跑到少主的房门前扫地或是打转。若是能够见到少主一面,这些思、春的小丫鬟们莫不是激动地两腮绯红,双眼含春,更有甚者还会朝着欧阳克抛个媚眼什么的。这些人不乏做着一些麻雀变凤凰的美梦,期待可以入得了白驼山少主的眼,从而就一飞冲天了。殊不知不听老人言,可是会吃大亏的。年纪轻轻的他们没有见过常年闭关的老主人,虽然听说老主人如何如何凶残,但人总是如此,耳听得都当做是虚的,所以一个比一个胆大,想着法的去勾引欧阳克,可她们如果长脑袋的就该听听别人的劝阻,去看看那些至今还染在山庄偏门的那片禁地里褪不掉的鲜血。也许这样他们就会知道自己是如何的愚蠢如何的胆大妄为了。
“毕妍姐姐,你说少主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啊?”一阵娇酥的嗓音透过半遮掩的房门缓缓传出。
房内一个13、4岁的粉嫩少女拉扯着看起来比她年长几岁的女孩衣袖来回晃动,不断娇声问道。
被她来回摇晃的少女只是默不作声的一眼瞥过,轻摇下头,冷声说道,“我要是你,就不会不要命的围着少主打转。”
“你!!”被她一顿言语上的堵截,较小一点的少女柳眉一竖,就要发作,可在吐出第一个字的关头又似是想起些什么硬生生的把剩余的话吞了下去,继续柔声问道,“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嘛……”也许是年纪太小,变脸的功夫做的还不到家,只见她一边继续撒娇一边做着深呼吸,压下心头的愤怒导致了本来娇俏可爱的笑脸此刻一片狰狞。
被称作毕妍的女子,没有继续回话,只是运起内力一阵,就把如同树袋熊般抱着自己不撒手的女子恰大好处的挣脱开来,开始收拾屋内的东西。
另一边好不容易稳住自己身形的少女却再也藏不住自己的怒火,愤声怒道,“别以为你在少主身边待着就搞得比别人高傲似地,让我看你不也是恨不得爬上少主的床么,拽个什么啊,在我们姐妹面前保持着一副圣洁的模样,装给谁看啊……也不知道是不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毕妍仍然不理会她的恶毒谩骂,只是本分的干着自己的工作,不骄不躁。
“你……”见自己骂了许久仍然得不到回应,少女气呼呼的轻甩双手,外加愤恨的一剜,那表情就好像恨不得生吃了毕妍的肉一般恶毒。
“哼……”刚要继续咒骂下去的少女突然被一声冷哼震在当场,再也说不出话来。
仅仅只是一声鼻音,就好像要把人的内脏震碎一般,由此可见来人的内里是何等的深厚。
战战兢兢的回头一瞥,少女惊愕的发现站在门口逆光而立的正是自从自己来到白驼山就只是见过画像的老主人——欧阳锋。
这一下,少女更是惊愕害怕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啪的一声跪倒在地,不断地磕头求饶。
再看另一头,毕妍听到来人的冷哼,仅仅只是恭敬的跪倒在地,不卑不亢的请安道,“恭迎老主人出关。”
就如同扫视到地上的蝼蚁一眼,欧阳锋阴暗的双眼在屋内扫视一番后,沉声问道,“少主去哪了?”
“回老主人的话,少主在蝮蛇之森里。”毕妍不紧不慢的应答道。
再度轻蔑的目光轻触浑身颤抖的少女,欧阳锋微眯双眼的冷声说道,“看样子是我闭关太久了……久到让人忘记我白驼山的规矩了。”
“来人。”
“是。”
“把这名贱、奴拖下去喂蛇。”
“是。”
听到欧阳锋的话语,少女猛的一抬头,状似疯癫的胡乱喊道,“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我是白驼山少夫人……我是……”
话还没完,就见一阵掌风呼啸而过,少女的声音嘎然而止,只留下被震碎的脑袋和满地的鲜血。
“哼……不知所谓。”用身边暗卫递上来的丝帕轻擦右手,欧阳锋阴冷的最后看了一眼如同木头人般的毕妍,把丝帕随手一扔,抬腿迈出了房门。
看着欧阳锋远去的背影和地上凄惨的尸体,毕妍终于支撑不住的伏倒在地,大口的粗声喘气,面上的冷汗也不受控制的簇簇而流。
从这以后,白驼山的下人们知道山庄最恐怖的人出关了,山庄里的少女丫鬟们在欧阳锋拖了一批人喂蛇后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勾引自家少主了,下人们又开始了人人自危的谨慎生活。
至于欧阳克,在欧阳锋出关的那天傍晚被叫到练武场两个时辰之后,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渐渐开始下地活动。
而毕妍,也被管家升为少主身旁的首席侍女,羡煞了一干少女,可却再也没人敢去对她进行挑衅。
……
渐渐地,白驼山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第四回 缘字心头绕(捉虫)
有时候,姻缘就是一个时间点,无论早一步或是晚一步都可能让一对有情人难成眷属。
若干年之后,早已退隐江湖的西毒夫妇,若问他们何时彼此倾心,恐怕他们难以回答——也许是第一次的调笑,也许是第一眼的错落,也许……
可让欧阳克说,缘分真的是一个圆,从起点开始,就早已注定了结局的相见圆满,如果说他和她之间有个怎样的开端,恐怕一切都起源于那时的无声无见。
……
18岁的欧阳克也许在江湖上还没有甚么名气,比不上早已名满江湖的四大高手,哪怕其中有一个和他有深厚的血缘关系也无法掩盖他的资历尚浅。
这一日,在欧阳克从容的避过自欧阳锋手中飞射而出的蛇形暗器的时候,欧阳锋满是寒霜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丝微不足道的欣慰。
只见他用晦暗莫名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知不觉中已长成翩翩少年郎的欧阳克,心中暗叹一声,背过脸去寒声说道,“哼……看样子你没有把功夫落在女人的肚皮上。”略一停顿,掩饰性的整理了一下袖摆,转过身来注视着面前的白衣少年,再度开口的时候用以比刚才更狠裂地声音训斥道,“别以为我这么说你就可以沾沾自喜!!在我看来你连我的五分之一尚未达到,我现在要捏死你就跟普通人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你明白吗??”
白衣少年一直低垂眼帘恭敬的聆听着眼前看似不近人情的长辈的教诲,听至此处,双手抱拳轻轻一揖道,“叔父教训的是,侄儿万万不敢大意骄傲的,还请叔父放心。”
欧阳克面上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唇角似是不经意的上调而起,明明应该很正经有理的话从他的嘴中吐出再配上此刻的面容,却偏偏给人以浪荡子的轻浮之感。
欧阳锋见怪不怪的冷哼一声,也不管他说的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只是严肃的吩咐道,“谅你还有如此的自知之明,哼哼……”冷笑两声,皱眉接着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在过完生辰之后就下山历练一番吧,不在江湖上闯荡出一点名气回来,我会让你知道蛇窟的滋味究竟如何……”说罢袖袍一摆,夹带着冷风从欧阳克的面前大步走过。
恭敬的弯着腰等待着欧阳锋的离去之后,欧阳克面容一整的直起身轻声唤道,“来人。”
下人颤颤巍巍的从偏厅中出现,头也不敢抬的跪地聆听吩咐。
从前白驼山的下人以为只有老主人欧阳锋才是世间最狠毒恐怖的存在,可在一年前一个无知的丫鬟仗着几分姿色弄坏了少主的一个玻璃瓶之后,下场……无限凄惨。
打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寄希望于少主不知何时才会出现的温柔怜惜和彬彬有礼了。
欧阳克正步走向房间里的主位,一挑衣摆随意坐下,看似随意的摆弄着桌上的茶杯,却头也不回的说道,“去问问徐管事,今年的东西到了没有?”
“是,小的这就去。”下人倒退着从房内而出,在门口的阴影处暗暗的松了口气,抬起衣袖拭了拭额头上不知何时冒出的冷汗,心中暗想,少主的威压是越来越重了,在这样下去让咱们的小命可咋保哟。
认命的望了望被层云遮住的太阳,抬腿就快速的向徐管事的屋子跑去。
房内施施然坐着的欧阳克,把玩着手中不知从何而出的墨扇,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调笑,在心里暗松一口气。
还好,没有被叔父发现任何异常。
如今的内力按照原定的计划稳步上升中,找如此下去,估计不用十年就可以同叔父一拼了。
十年……呵呵。
温润如玉的笑声从欧阳克的嘴里倾泻而出,‘唰’的收起展开的墨扇,稚气的用扇柄抵住下颚,轻声呢喃着……
当年的28岁的欧阳克可是个连初出茅庐的郭大傻都打不过,而如今的我用单手就可以捏死碍眼的小臭虫呢。
手不自觉地握成拳状,伸至眼前,欧阳克收起了轻浮不正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