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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店伙计明显有些没反应过来。
现在居然有这样嫌钱太多的人？这人莫不是傻子吧？
不确信的看着郭靖，店伙计正要回答。
却听那小乞丐大声说道，“哼！！傻大个！！这种黑心人做的黑心包子，只有狗喜欢吃。小爷我才不稀罕你假好心呢。”说着嫌弃的把手里的包子扔给一旁虎视眈眈很久的大黄狗，看也不看一眼。
“你，你！！这可是上好的白面肉包子啊。”一脸肉疼的看着吃的正欢的狗，店伙计狠狠地瞪了一眼向郭靖走去的小乞丐。
“哼！”小乞丐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抓住郭靖的手就向酒楼走去，“看你这么诚心，我就允许你请我吃饭了。”
“你……”店伙计干瞪眼。却也没法阻拦，谁让郭靖刚刚往他手里已经塞了块金子呢。
只得暗叹一声自己晦气，走进铺子里继续招待客人了。
……
“呵呵……还是那么孩子气。”一道温润如玉的清冽男声，从三楼靠近窗边的位置缓缓传来，“不过，你怎么就那么喜欢面食呢？”这语带疑问的句子，却夹杂在街边的人声鼎沸中消散不见。
第十六回 多余的一人
小乞丐拉着郭靖走入店中，仿佛他才是大爷一般。
终选好一处地方坐下，他又对着前来招呼的店伙计一通埋汰，最后点了许多就连掌柜的听见了也连连咋舌的菜式。
这才安分下来，和郭靖一同吃喝起来。
“我叫郭靖，小兄弟该如何称呼？”等菜一上齐，从落座起就只会傻笑的郭靖才双手抱拳开口说道。
“我？”小乞丐漫不经心的挑拣着桌上的菜色，抬头看了一眼正儿八经的郭靖，才淡淡的说道，“我叫黄蓉。”
“原来是黄贤弟。久仰久仰！！”
“你早就认识我？”黄蓉不觉有些惊诧，想着莫不是让人猜出了她爹爹的身份。当下也收起了轻视，正眼瞧着郭靖。
“啊？没有啊。我们不是刚刚相识的么。”郭靖茫然的看着换了一副神情的黄蓉，丝毫没觉得二人间的气氛有些不对。
“那你又说久仰……”上下打量了一番，黄蓉越看越觉得这名自称郭靖的少年，有可能真的是脑子有问题，不然怎么还是呆愣愣明显没有听明白她在问什么的样子。
“哦……这个啊。”郭靖先是恍然大悟的拍了下脑袋，再是热情的看着黄蓉，“我看到二师父对着不认识的人，都是这么打招呼的啊。”
“……”无语的翻个白眼，黄蓉确定她和郭靖的大脑回路真的不在一条线上，也就不太想搭理他，转而专心致志的开始对付起眼前的饭菜来。
要知道，她可真的是饿坏了。为了等着那个小淫贼经过这里，她都在这里待了快有五天了。
幸好今天又有顿免费的晚餐吃，不然真不知道她带的银票能不能撑到小淫贼来到这里的那一天。
“黄贤弟，黄贤弟。”霹雳拍啦的说了一大堆他觉得好玩的事情，郭靖就要拉着黄蓉发表意见。
“恩？什么？”被郭靖的大嗓门一吓，黄蓉迅速回过了神。
“黄贤弟，我告诉你哦。前几天我在路上碰到几个长的特别神气的公子。”郭靖见黄蓉的视线扫向他，也不明白为何就想要表现一番，开始说了起来，“特别是我最早见到的那个公子……”
话刚冒头，却是硬生生在这里，没了声音。
不明白怎么突然就安静下来，黄蓉疑惑的抬起头……发现郭靖正在震惊的看着酒楼门口。
抽抽嘴角，黄蓉让自己忽视郭靖那黝黑的脸上泛起的诡异红晕。视线随之望去。
……
八个同色同款白色绸衣，长相俊俏，甚至稍显女气的‘男子’在酒楼老板殷勤的带领下走了进来。而门口则拴着八匹脖上挂着铃铛的纯白骆驼。
瞳孔猛地收缩，黄蓉看着那几名‘男子’衣摆上的蛇形标记神情有些恍惚。
“黄贤弟。我告诉你，这几名公子就是我刚刚还没说的那几人……你看看那骆驼，是不是很漂亮。”郭靖显然是很激动，抓住黄蓉的胳膊手指向门口的骆驼，大声嚷嚷着。
这边黄蓉还没说话，正在上楼的几名‘男子’却窃窃私语相互打趣了起来。
“看那呆小子，莫不是看上谁了不成？”
“紫裳你就是个闲不住的人，我看你八成是自己喜欢上了那个小子。”
“泠月，仔细你自己的嘴。我看你是皮痒痒，欠收拾了啊……”
“你……”
“都给我闭嘴，马上就要见到少主了。全都安分点。”
“……”
内力明显身后许多的黄蓉，把他们的对话一字不差的全部收进了耳朵。
“少主……”收紧拳头，黄蓉只觉得无比酸涩。
“黄贤弟，你怎么了？”郭靖兴奋了半响，也没见身旁的人给自己一点回应。
“没事。”放松身体，黄蓉恢复了平静的心绪，扶正头顶上的瓜皮小帽。用余光扫视了楼上一眼，状似无意的说道，“在等一个人。”
还没等郭靖回话，就听到楼上一阵脚步声，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戏谑的温润男声，“蓉儿，可是在等我？”
“哼！”黄蓉扭过头去，表示她现在很不爽。
“啊……你是那天骑着黑色马匹的公子。我认得你。”郭靖站起身来，指着站在他们桌前的白衣公子，不住的惊讶道。
“在下欧阳克。不过，这位公子，我们认识么？”欧阳克眼神中的阴霾一闪而逝，面上却谦谦有礼的抱拳笑道。
“哦。我……我叫郭靖。你肯定不认识我。但是我见过你。”郭靖的话语有些磕磕巴巴，有些颠倒，但那双大大的眼睛却亮得出奇。
“是么。”微点下颚，欧阳克很是自然的在黄蓉身边坐下，看着她依然气呼呼的样子，好笑的捏捏她已经褪去婴儿肥的脸颊，说道，“蓉儿就是如此欢迎你的欧阳哥哥么？”
“哼！”黄蓉终于扭过脸来，冷笑一声，“我可没有现在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欧阳少主做哥哥。只怕是高攀不上！！”
“那我给蓉儿一个梯子，可好？这样你就能攀到我了。”拂过刘海，欧阳克把黄蓉耳畔的碎发收拢到她而后，柔声说道。
嗤笑出声，黄蓉毫不留情的打掉欧阳克的手，“谁要去攀你这棵桃花树，我还是比较喜欢老老实实不高不矮的寻常槐树。”说着，就对郭靖露出个甜甜的笑。
郭靖一愣，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只是一张乌黑的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却让他感到心跳加速，脸皮发热。只得回以傻笑，僵硬的坐下。
“槐树只怕是过刚易折啊……”转动手中墨扇，欧阳克已有所指。
“桃花树只怕会招惹太多蜜蜂。怕是蛰的旁人满头是包。”黄蓉毫不示弱的回复道。
“可，蜜蜂再多，桃花树也不是其中一员。出于两个世界的生物，如何能够相配。”停顿片刻，在郭靖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就着黄蓉刚刚用过的茶杯轻抿一口，才继续不紧不慢的说道，“可桃花树偏偏只能和同类成双成对。”
“呸……小淫贼。”在欧阳克喝茶的时候就已经布满霞云的脸，此刻更加通红。黄蓉唾弃一声，强忍着羞意，对着楼上努努嘴，“那些蜜蜂你如何解释？”
“呵呵……”爽朗的笑声从口中溢出，欧阳克觉得他此刻的心情非常好，“那些不是蜜蜂。只是一些可以随时碾死的蚂蚁。”
“蚂蚁？”
“是的，用来吸引某些事物注意力的蚂蚁。”
第十七回 欧阳吐心迹（捉虫）
“蚂蚁都长得如此娇俏，要真的是蜜蜂，那还不知如何勾人魂魄了呢。”黄蓉嘟着嘴巴，抢过欧阳克手中的墨扇往桌上一拍，“扇什么扇，大冷个天，你就是骚包也要分个季节时间吧。”
没有多看一眼平时很是宝贝的扇子，欧阳克拽拽黄蓉帽子的边沿，笑着说道，“这扇子你要是喜欢就拿走。不过你穿着这一身就不难受么？”
翻个大大的白眼，顺势摆正自己被拉歪的帽子，黄蓉嘴里小声嘀咕着。“也不知道是为了谁……”
欧阳克自是听见了黄蓉的细语，心中一动，却也不戳破，只是拉着她的手起身向店外走去，“我带你去买身合适的。这么粗糙的衣服，也不怕磨坏了皮肤。”
“哎……欧阳公子，黄贤弟。”郭靖伸着手，仍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人相偕离去。
……
换好了一身衣服，恢复女儿家打扮的黄蓉和欧阳克并肩走上街上，默契的没有开口打破这难得的宁静。
这时，一阵冷风刮过，黄蓉怕冷的缩缩脖子。
本是很小的一个动作，可还是没有逃过欧阳克时刻关注着她的余光。利索的脱下肩上的雪狐皮斗篷，仔细的给黄蓉系上，略带自责的沉声说道，“怪我没有考虑周全，独独忘了这么个保暖的好东西。等到了京都，我让人再去给你定做一件，你就先将就着穿我的吧。”
黄蓉看着欧阳克修长的手指熟练地给斗篷打上一个结，感受着都碰上来自于他的温度，脸上不觉飞起两道红霞，掩饰性的垂下眼帘，嘴里却不服输的问道，“看你这么熟练，定是对很多女子这么说了。”
视线扫到微红的耳垂和不敢和他对视的双眼，欧阳克宠溺的揉揉黄蓉的头顶，把她抱入怀中，认真的说道，“蓉儿，从始至终，独有你一人而已。”
察觉到怀中逐渐放下僵硬的身体，欧阳克笑了。是那种发自于内心，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流露出的真实的笑容。
却也迷煞了过往的路人。
“天！妹妹，你快扶我一把……那个公子笑得我头好晕……”
“姐姐，我也不行了。太俊了！！”
“哎呦喂，这不是要了我老婆子的命么，怎么笑得如此妖孽哟！！”
“娘子，你在看哪里？”
“哥哥，哥哥，你快看那里有个好美的大哥哥。”
……
风声，议论声，声声入耳。心中，眼中，独独有她（他）。
……
欧阳克觉得他是真的沦陷了。
从最初的相识，到中途的相知，再到后面的相思，最后才换来彼此的相许。
绕了一个圈，最后还是回到原点。欧阳克爱黄蓉，此生，至死不渝。
……
“还没抱够么？快松开。我都饿死了。”黄蓉轻轻扭动，在欧阳克怀中撒娇的说道。
“一辈子都抱不够。”虽然嘴上如此说，可欧阳克还是顺从的松开双手，自然地牵起黄蓉的柔荑满面笑容的说道，“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我想吃蛇羹。”黄蓉歪歪脑袋，故意为难的说道，不知为何，她就是想要看看欧阳克变脸的样子。
“好啊。这里最大的酒楼应该有卖，我们去吧。”没有丝毫停顿，欧阳克就像在讨论天气一般，爽快的答应并且给出了地点。
泄气的撇撇嘴，黄蓉紧了紧握着她的大手，不满的嘟囔着，“你就不能满足一下我的愿望么，让你变个表情怎么就这么难？！”
眉头一挑，欧阳克转过脸去看着嘟着菱唇，像个要不到糖果的孩子般模样的的黄蓉，忍不住用手刮了下她的鼻头，“下次让你见见如何？”
“真的？”不相信的睁大双眼，黄蓉满眼的期待。
“当然。”
“什么时候？”
“晚上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欧阳克邪邪一笑，还暧昧的眨眨眼，看着黄蓉从迷茫再到羞恼的表情，再也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哼！我要把你所有的蛇全都做成菜式！！”黄蓉气恼的举起拳头，示威的在欧阳克面前晃晃。
“好好好。随你怎样。只要你不会觉得他们滑腻腻，黏糊糊的身体太过恶心，你想要怎样就怎样。哪怕是要吃光全天下的蛇，我也帮你弄来。”
“说大话！也不怕掉门牙！”黄蓉在欧阳克形容蛇的时候只觉得全身发麻，却在听到他最后的那句话之后又觉得心口热热的，眼里也不觉透出几分蜜意。
……
二人一路说说笑笑走到了张家口最大的酒楼——长庆楼里，要了些点心，配上一壶铁观音，坐在酒楼靠窗的位置处边说话边欣赏着窗外的景色。
“下雪了。”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酒楼里的人纷纷不约而同的把视线挪向窗外。
“真的下雪了。”黄蓉仰头望向飘洒着雪花的灰蒙蒙的天空，轻声呢喃着。
“是啊。下雪了。”附和一声，欧阳克并没有欣赏这些，只是把目光投给坐在他对面的娇俏女子。
菱唇微张，下颚稍稍扬起，露出雪白的脖颈，火红色的珊瑚珠星星点点的遍布在挽成蝴蝶样式的头上，多余的头发分成几股用粉色的丝带绑成一股随意的搭在两边。身上披着自己的斗篷，斗篷中一身紫色做边，湖水蓝色绣有浅紫色梅花的纱质外罩，套在脖颈处用一圈细小东珠穿成的链子做装饰，无一丝多余花纹的白净中衫上。
配合着窗外洋洋洒洒飘落的零星雪花，整个场景就是活生生的美人观雪图。让人不忍移开视线。
“小淫贼，你在看什么？”黄蓉回过神来，就见到欧阳克嘴角噙着能腻死人的笑容定定的看着她。不觉有些娇羞，率先张嘴问道。
“在看美人儿……”甩开墨扇，欧阳克如实回答。
本身还有些不好意思的黄蓉，见欧阳克又恢复了从前的那一派轻浮样子，不免升起了捉弄的心思。
隧两眼一转，把玩起耳边的辫子，轻轻的瞟了欧阳克一眼，柔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