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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平和的日子实在是很久也没有过了。但他和百合子的关系并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因为身份悬殊的缘故,他们离开了京都,在一个没有熟人的偏僻城市居住了下来。
房子的房东是一个很好的老太太,她给看起来有些窘迫的两人减免了房租,使他在找到新工作前不至于露宿街头。
然后他和百合子举办了一个简单的婚礼。没有父母,没有亲友,更没有盛装。只是一份略为丰盛的晚餐和两只便宜的银戒指,这对于这因为简单而结合的夫妻来说,是最适合的婚礼了。
但生活并没有那么美好。
日本繁华下的衰落已经开始展现,在贵族夜夜笙歌的背后,是日渐萧条的经济环境。
像熟透而慢慢走向腐烂的果实一样。连年的征战,使得粮价涨到了一个让人无法忍受的地步。天皇目光所向是隔海的另一个大陆,底下人如何生活,并不是他们要考虑的。
因为经济的不景气,找份糊口的工作越发艰难。
也许是这个城市太小了,没有人需要一个专门打理花园的花匠。真岛连一份工作都没找到。很难想象,曾经掌控者一个偌大帮派的地下教父,却沦落到如此地步。
真岛忙碌了一天回到家。百合子接过他的外套,从他的脸色看出来这一天他肯定是一无所获,便说道:“不如让我出去打工吧?像咖啡馆的女招待什么的,也是可以兼职的。”
真岛异常强硬地握住了她的手:“那不是像您这样的人该做的事。您和我在一起已经无比委屈了,怎么能让您在外面抛头露面呢?”
“真岛,你的思想怎么这么老旧?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况且我也已经不是什么大小姐了。你在这样用敬语称呼我,我可是会生气的!”
百合子气呼呼地转头。不知道是不是剪了齐耳短发的原因,真岛觉得她比过去在宅子里时要活泼些了。但他并不希望外面那奇怪的自由主义思潮把百合子洗脑了。像养家糊口这种事情,还是该由男人来做的。
他用粗糙的手掌握了握百合子的双手:“不用担心,我很快就能找到工作了。”
“既然你那么说,那好吧。”百合子的手绕上了真岛的脖颈,踮起脚在他的唇上烙上一个吻,“但是不要太逞强,毕竟现在是我们两个人在支撑这个家。”
家,真好。真岛顺势将手放在百合子纤细的腰间。百合子害羞地转过头,但没有推开。
真岛将百合子搂在怀里,心里无比快乐。虽然自己无法告诉百合子他们之间真正的关系,但这样下去不是也挺好吗?他会把他们是兄妹这个秘密放在心底一辈子。
不过,百合子还是一如以往的害羞。他们俩还没有真的有夫妻之实。他也没有强迫百合子,真岛更希望这能够自然地发生。
一个甜蜜的舌吻之后,百合子红着脸低低地说道:“我想今天你可以不用睡沙发上了。”
“真的可以吗?”真岛望着她,又惊又喜的说道。
百合子羞涩地点了点头。修长的睫毛像停在花朵上的蝶翼一样轻轻颤动着,像是害怕,又有点新奇。
“我买了驴的那个……不过我不太会做。”百合子的脸越发地红了,越说越小声。
桌上黑呼呼的一盆不知道什么东西,真岛一看就心底发寒。百合子的厨艺说糟糕还是称赞,他每次都怀疑那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明明原材料都很正常,怎么端出来比毒药还像毒药。
真岛大口大口地吃着不明物体,一边吃还要装作很好吃的样子夸奖:“嗯……有点进步了。”
“你喜欢吃就多吃点。”百合子害羞地转过脸,心里却在低笑。
“你吃过饭了吗?”真岛问道。
“没呢,那我也吃一口吧。”百合子有些害怕真岛对自己产生怀疑,虽然她没有在里面下毒。她勉强地吃了一口,但马上就被自己调出来的味道弄吐了:“太咸了,而且好腥……你居然吃得下去。”
“只要是你做的,即使是毒药我也吃得下去。”
百合子心里完全不信。和真岛住在一起,她也没有放松过警惕,以及待人她也不认为真岛会完全地信任她。
其实真岛倒是没说假话,以前跟着师傅的时候,他就被灌过毒药。从微毒慢慢增加到猛毒,养成了现在的毒药抗性。
所以他对世上大部分毒药都是有抗性的,但早年训练还是损害了他的身体。师傅说他这一辈子也不会有孩子了。
但真岛并不介意。像他这样乱伦产生的恶魔,生出孩子才是最大的原罪。
“这东西还是不要吃了,我去倒掉。”百合子喝了口水去嘴里的怪味,“你饿吗,要不我再去做几个菜?”
“不用了,还是我来吧。”真岛一头冷汗地阻止了百合子的自告奋勇。
用过晚饭后,天也黑了。百合子为卧室里的暖炉加了点碳,除去了身上厚厚的大衣,上了床。
☆、一
空气中弥漫着鸦片的芬芳,忘形的人们红着双眼,□□着身体,就像上古时代一样不着寸缕,进行着最原始的运动。
可以俯瞰整个会场的包厢中,俱乐部的临时负责人正在一个面容姣好的男子身上耸动着。四个穿着旗袍的中国男子站在他的床前,好像对身后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地面无表情。
“不好了,军人把俱乐部围起来了!”
不知谁叫的这一声,使得秘密俱乐部里本沉溺在享受中的客人慌乱起来。
“哪个蠢货在吵?”首领将自己的东西从娈童的身体里拔出,咒骂着,“该死的!人呢?还不快滚进来!”
“老大,我们被包围了。”
“该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没有人能够回答我吗,那帮日本佬过来干什么,这个月的孝敬不是都交上去了吗?”首领拍着桌子,勃然大怒。
“老大,是不是先把客人们从后门输送出去。”有人提议道。
马上就有探明情况的人回答:“不行,后门也有穿军服的人守着。”
“帮主到底去哪儿了?”群龙无首的帮众乱得团团转。
“安静!慌慌张张还是不是爷们。”满脸横肉的首领望着下面乱哄哄的人。思考不是他的强项,他皱着眉问道:“情况怎么样?”
“门外二三十个,几乎驻扎在本城护卫队的三分之一了,而且都配着枪。”
“配着枪,看来这回不能善了了。”
俱乐部里的青帮帮众都不是由正规渠道来到日本的,而且大部分的人手上都沾着人命。要是进局子里,根本不可能平安无事。
当下最重要的,还是从这里离开。首领开启藏着枪械的暗格,说道:“都拿上。走,都跟我去后门。”
“那客人呢?”
“自身都难保了,还管什么客人!”
属下还想说什么,却被首领瞪得缩了回去。
客人看见他们要离开,立刻嚷嚷道:“你们不能不管我们!”
“是啊是啊,知道我们在这花了多少钱吗?”
“要是被抓了,我的面子都要丢尽了!”
碰,一声枪响。鲜血从叫得最大声的痴肥中年人身上流出来,他不敢置信地倒了下去,身躯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短时间的沉默过来,才有尖叫发出来。但很快,也被黑洞洞的枪口逼得吞了回去。
“吵什么吵?!”首领阴沉地望着那些男男女女,用日语大声说道“你们不知道刚刚发出的声响把军人都吸引过来了吗?”
那些非富则贵的人才想起来,这些人都是一些手染鲜血的亡命之徒。
有人拼命地捂着嘴巴,生怕因为害怕呼出的声音会招来第二颗子弹。
也不知道哪个家伙因为害怕尿了裤子,空气中有股骚臭味合着硝烟的味道,
“老二,情况怎么样?”首领慢悠悠地把子弹上膛,用汉语说道。
“不行,这边也有不少人,能够闯出去的几率不到二成。”趴在后门门缝上的老二一脸沮丧的说道。
“日他先人板板的,那些日本佬是怎么知道后门的,不会是出了内鬼吧。”首领啐了一口痰,“这帮不讲信用的日本佬,跟他们拼了!把灯关上!”
“听见没,把灯关上!”
门缝间露出的点点光亮顿时消失了。黑暗对于每个人都是平等的,而对于身负武功的青帮人来说,这种环境尤为有利。
他们正想趁着黑暗解决掉一两个,却被接连不断的子弹堵在了门后面。
“是日本佬的机枪,我们被压制了。”老二对着喷吐着火舌的方向射了几枪,也不知道有没有命中。他对着首领说道:“出不去了,怎么办?”
“拿桌子当盾牌!”首领的牙齿都要咬碎了,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为什么日本的军人要对付他们。
巨大的圆桌被推了出来,他们边走边打,陷入了苦战。好不容易,损失了大半的人手,他们才逃了出来。
首领的身上中了一枪,虽然没有射中要害,但在这种情况下,任何虚弱都是致命的。
“我要死在这里了吗……老二,老三,你们快走,别管我了。他们会跟着血迹追过来的。”
“老大,拜把子的时候就说过,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啊!”
“这个时候了还说什么蠢话!”首领看着两个干弟弟,心里莫名的感动。
他被搀扶进了一处黑暗的小巷,一屁股坐在了泥巴地上。也顾不上脏,他用力咬下身上的一块布来,绑紧伤口。
他们听到脚步声,神经紧张地拿出枪,一动不动地匍匐在阴影里,将自己的气息收敛到最低。
声响越来越近,几人的心脏几乎要从身体里破胸而出。来人长长的影子首先通过街角,奇怪的是影子的头上没有军帽,来人并不是军人。
“是山本!”在最前面的老二兴奋地说道,他刚要窜出去,却被首领按住了身子。
老二疑惑地看着首领,首领摇了摇头。老二立刻明白他怕是陷阱。
日本这里,分为两派。一边是从大陆过来的纯正的中国人,而另一边是青帮从日本招收的日本人或者是定居在这里的青帮帮众的子女。
中国来的帮众看不起日本人,日本人明面上对他们恭敬,但背地里说什么的都有。如果不是帮主镇着他们的话,搞不好都开始内斗了。
“可是老大,万一他是来帮我们的……”
首领沉默了,反正他们这种情况,逃出去的可能性根本不大。还不如赌一把。
他咬紧牙齿,说道:“老二,你去叫他进来。希望他不会害了我们。”
“好。”老二果断地点了点头,将枪收回腰间。鬼魅一样地走到了山本的身后。
他轻轻拍了拍山本的肩,山本转过头来,看到他们有些惊喜:“二当家,总算找到你了。其余的人呢?”
“他们在别的地方,我只问你,你是来帮我们的吗?”二当家阴沉着脸说道。
“当然了,我一听说这件事,就立马赶来了。你是不知道今天青帮其余的产业也遭到清洗了,他们就等着你们自投罗网呢。”
“什么?”二当家大惊失色地说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在城里有处宅子,藏几个人不是问题。那些军人还是不敢到私人地盘找人的。”
“那好,你赶紧带路!我这就把大哥他们喊过来。”二当家急匆匆地跑了回去,将情况跟首领一说。首领立刻下了决定。
这天晚上的清扫行动让青帮在日本的黑暗生意完全破灭,而能让军方敢于杀掉这只下金蛋的母鸡,少不了斯波的上下打点和尾崎家的影响。
实际上,军方也有许多人不满首都的黑暗势力居然是一群外国佬。这也是这次行动无比顺利的原因之一。他们不知从哪里打听到暗之鸦片王失踪了,这才能一举建功。
隔天,和真岛缠绵一夜的百合子在送他离开后,用藏在花盆底下的电话联络了斯波。这部电话在拜托欧洲的工匠制作好后放在这里很长一段时间了,因为这栋房子本来就是斯波产业,只是挂在别人的名下而已。
一如百合子所料,在真岛离开后,日本那边便群龙无首了。破坏了青帮的产业,真岛再强大也只是一个人。
只是现在还不能说是全无后顾之忧了。青帮的势力盘根错节,军方还有一些人在为他们说话,而在那个夜晚下落不明的人不完全除掉,也有死灰复燃的危险。
在完全铲除青帮之前,她绝对不能让真岛回京都。
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得我写的斗智超级幼稚的样子……
☆、二
清晨的阳光照亮了东京。华丽奢靡的俱乐部里人去楼空,只留下地面上染得暗红的地毯。
街头的血渍,尸体,不知什么时候都被清理一空。平民们从家里出来,走在大街小巷,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早早回到野宫家的瑞人脸上带着浓重的黑眼圈。藤田却像看不到他疲惫的表情一样的,继续念着。
“老爷,这是猪突家原来的礼单,这边是我们退回去的物品。除去夫人已经花销掉的,还需补上这些,价值就差不多了。请您过目。”藤田恭敬地对一脸颓废摸样的瑞人说道。
“我知道了。”瑞人揉着两边的太阳穴,仿佛没有骨头一般躺在沙发上。昨晚的清缴行动秀雄连他也没告诉,提醒吊胆的过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