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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身子一震,然后猛地暴起,五指成爪猛地抓出,真岛似乎早有准备,对着刘的胸猛地一脚,一声骨裂的咔擦声,刘便吐血地倒飞出去。
真岛拂了拂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我只是激你一下,没想到你就暴露了。果然你们都叛变了,我想过去我待你不薄,甚至门内武功精意,也都有教无类。你为何骗我?”
“你个小日本,异国细作,老帮主被你一介异人欺骗,让你当上青帮首领,这是青帮之耻!”
“什么?”
刘又吐出一口血,“没想到吧,你的真实身份被夜大人揭穿了。你逃不掉了,哈哈,你逃不掉了……咳咳……”
“不好!”真岛心头猛地浮上一股危机感,正要离开,却闻到一股异味。
“迷魂香?太小看我了,真以为我自小吃的那些毒药都是假的不成。不对……”
一股细微不可闻的声音响过,真岛捂着腹部倒了下来:“居然是暗器……这里开始就……藏着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七
“你说,他不会突然醒过来吧?”司机有些害怕地说道。
一个彪悍的大汉坐在后排,狭窄的空间内勉强挤下了两个人。另一个人正是真岛,他手脚被绑着,昏迷不醒。
大汉往真岛身上踢了一脚,而后者却一动不动,毫无反应。好像死了一样。大汉哼了一声,说道:“睡得很死。别他奶奶的自己吓自己行不行,这迷药能把大象晕三四天,你觉得他醒不醒得过来?”
“可是,他可是清大人啊……”
“那他也只是个人,难道你认为他是神不成?”大汉的口气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司机没有再说话。窗外呼啸而过的景色只剩一些微弱的轮廓。夜晚看不清道路,为了避免翻车,司机不敢开得太快,郊区的道路不如城里那么好,到处都是坑。
唯一的光源来自车前的车灯,它们足足有脸盆大小,射出的光线却连一米外都照不清楚。
“那该死的鬼地方,这么远!他奶奶的,坐了这么久,连口水都喝不上。”大汉抱怨着。
“等到地方就叫张瞎子找点酒给你喝。”
“那感情好。我们帮夜枭大人做事,总不可能一口水都不给咱喝吧。”
“不过这阵子是在干啥啊,上次大人叫我们弄了个女的进去,这次又是头……前头儿,难道最近要有什么大动作?”
“谁知道啊,反正要跟日本那边干就干呗,老子又不怕他们。啊,你说到那个娘们,搞得我心里痒痒起来了。”
“那女的真的漂亮,身上还有香味呢!可惜首领发话不能碰,要不然……”
“嘿嘿,小李,没想到你斯斯文文的,也好这口啊。要我说,这样的极品上哪儿找,我们干脆把那小娘们办了算了,你不说,我不说,就谁也不知道了。”
“你可别动这个念头,我听说那女人烈性着呢,之前被一个日本军阀关着,她一直在绝食抗议,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都快死了。要是你把她弄死了,首领可不会饶了你。”
“你懂什么,小娘们知道滋味后,反而不会想死了。再说,能得手这样的极品,我是死了也乐意啊!”大汉猥琐地笑了起来。
司机轻微地摇了摇脑袋,倒不是因为他有什么道德洁癖。只是觉得这个同伴太过鲁莽了,做事也不计较后果,这样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人弄死了。
可他也不会去阻止同伴去做这件错误的事情。他的同情心为零,那女囚会遭遇到什么悲惨的事,和他一个银元的关系也没有。
听说那个女人还是个日本贵族。而这个国家的贵族,比满清的八旗子弟的含金量还要高一些。她要是被强了,估计会直接自杀吧?
可惜了,那确实是个漂亮的女人。要不是知道玩弄这个女人有掉脑袋的风险,他还真想参一脚。对这样的尤物,又有哪个男人不会动心呢?
也许是因为动了念头,他突然产生了一股想要放水的冲动。他把车停在路边,跟大汉说道:“等会,我去方便一下。”
“真是屎尿多,快去。”
他下了车,入目都是及腰高的野草。而且远处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按理说,他在这里方便是最为保险的,但想到车里那个人可能在上面看,这里还有探照灯照着,他就不大想在这里方便了。
司机往深处走去,很快就没入黑暗中。
而车上的粗鲁汉子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的身影。想到马上就要到地方了,他就有些急不可耐。也不知道他幻想到了什么,突然猥琐地笑了起来,嘴角还留下恶心的口水。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被他以为昏迷得像死人一样的男人从他的背后冒了出来。真岛只是轻轻一挣,看上去绑得结结实实的绳子就直接掉下,原来那只是假象而已。
在大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真岛的手臂像绷紧的弹簧一样,闪电般地伸出。掌刀带着风袭向汉子粗大的脖颈。咔啪,大汉的脖子处传来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巨大的疼痛让大汉双手抱住脖颈,弯下腰来。真岛趁此机会,摸掉他腰间的匕首,插进了大汉的心窝。
真岛搅了搅匕首,他估计对方的心脏应该碎成了肉酱的时候,才残忍地把它拔出来。红色的血就好像高压水枪里的水一样,喷溅得到处都是。
巨大的肉山沉重地倒了下来,把车子震得晃了两晃。
真岛感觉到剧烈运动的副作用涌了上来,肺部烧灼得就像要爆开一样。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腥甜的空气进入鼻腔,令人作呕。
他仍然晕得不成样子。重重咬了一口舌头后,他才觉得稍微清醒了一点。药效一直都没有退,要不是靠着惊人的毅力,他早就昏迷过去了。
甩掉染成红色的绳子,他在前排找了一找,发现了一把手枪。刚才听到的响动果然是那个司机把配枪留下的声音,看来是个菜鸟啊。
真岛拿起车里一块抹布,垫着车门轴打开。草被压得伏低下来,却没有多大的响动。他拨开草丛,泥地上一排清晰的足迹。
他寻着潜行过去,找到了正准备提起裤子的司机。他从草丛走出来,正好映在对方的手电光里。面对发愣的司机和他露出来的白嫩小兄弟,他掏出上了弹的手枪,说道:“把裤子穿上,不想死的话就不要反抗。”
司机只能乖乖认命。和真岛返回汽车的所在地的时候,他看到了同伙的尸体。脸吓得惨白,虽然他早知道这个家伙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亲眼所见时还是感觉无比地恐怖和恶心。
司机忍着呕吐的欲望把同伴的尸体从车里拉出来,车里的血液是不可能清理干净了,只能把座椅草草地擦了一下,坐上去还是有股滑腻的感觉,但真岛并不在意,司机也不敢在意。
“开车。”真岛坐到副驾驶座,将枪换到左手,说道。
“去、去哪里?”
“你们说的那个女人,关押在哪里?”
司机愣了愣,有点没反应过来:“哪个女人,啊,你说是那个日本贵族?”
“没错,那个女人是不是叫百合子?”真岛脸色不善地说道。
“好像是这个名字,小人并不清楚啊……”司机害怕地缩了缩脖子。“至于关押在哪里,就在原来青帮的牢房,离这里只剩下几分钟的车程了。”
真岛知道那个地方,便问道:“你知道关押那女人的地方有多少人把手吗?”
“知道知道。”司机点头如捣蒜,“里面有四个帮众负责巡逻,一个老哑巴负责送饭。巡逻是一个小时一次,两人一组,早晚八点轮班。”
“就这么点人看守?”
“您不知道,上次我们被打惨了,看场子的人都不够,更不要说这种地方了。现在东京也就剩下百来个兄弟,是原来的十分之一,好些原来犯了点小错被关起来的兄弟都被夜枭放出来了,放不了的就杀了,现在牢房里也就那女人一个。不然还真管不过来。”
这对真岛来说是个好消息,现在在东京的青帮残党已经叛变。如果他们人数众多,他带来的那些老帮众还不一定有胜算。
另外他要想救出百合子也更加容易。他熟悉那里的地形,如果真的只有这么点人把手的话,就算只有他一个人也能把百合子救出来。
“大人,您还有什么问题吗?可,可不可以把枪放下来了,您这么指着,我怕我开车会抖。”司机结结巴巴地说道。
“别废话,好好开。如果你说的没错,我自然会放了你。”真岛眯了眯眼睛,话中的威胁之意显而易见。
司机吞了吞口水,只好硬着头皮开下去。车开得极稳,快要靠近地方的时候,他依照真岛的吩咐关了探照灯,车悄声无息地停在了路边。司机刚想要说什么,被真岛打得昏迷过去。
“你最好不要骗我,不然你就活不到明天白天了。”真岛一边把司机绑起来,一边说道,还不忘往他的口里塞了一块抹布。
作者有话要说:
☆、八
真岛一踏入阴森幽暗的地牢,就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上蔓延上来。就好像从夏天一下落到冰窖里一样,免不了感觉不适。
这里的每一寸地面,都包含着一个血腥的故事。廊道里,像是冤魂的哀嚎声呼啸而过。那或许是风声,但在这种环境下,显得极为渗人。
墙壁上的砖块早已看不清颜色。甚至因为过分潮湿,而渗出黑红色的液体。顶上积蓄的水珠落在地上,发出有规律的滴答声。
烦人的声音刺激着真岛的神经。真岛虽然还不至被这样诡异的气氛给吓到,但因为身体上的不适,各种不良的影响是放大了数倍一样,让人不快。
走廊上突然毫无征兆地浮起了一个人影,他基本保持着人的样子。不仅身着龙纹和服,质感和活人都没什么两样。只是该存放头颅的地方却是空空如也。他手上抱着已经被切下来的头,从那血肉模糊的脸上勉强可以辨认出,那是已经死去的前地下俱乐部前负责人。
这个被真岛亲手杀死的男人正用憎恨和怨毒的眼神盯着他,他的脸所处的空间好像不断在被无形的手弯曲一样,不停地扭曲着。接着,幽暗的走廊又接二连三地浮起了鬼魂。他们死状各有不同,但从那些血肉模糊的脸上,勉强可以辨认出,他们都是死在真岛手上的人。
随着鬼魂们靠近,恶心腐臭的气味冲入喉咙和鼻孔。这点倒是和刚死的人毫无不同,十分奇怪。
他们对真岛的血肉十分饥渴,鲜血模糊的脸几乎要挨到真岛。他们像是要一齐将他拖入阿鼻地狱般用干枯的嗓音狂吼着。
“你也要死!!”
“和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无数长而滴血的利爪刺入真岛的身体,从伤口处传来的痛楚是如此逼真。一瞬间,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人意识都模糊了。而这时,这片画面却像被石子惊扰的水面一样破碎了。
走廊还是原来的样子,幽静而昏暗。
真岛虚弱地靠着墙壁,扶在墙上的手掌满是粘腻而潮湿的感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真岛咧了咧嘴角。能让大象昏迷的迷药自然不是那么好摆脱的,现在他就像三天三夜没有睡觉一样,只要稍微放松一点,意识就会堕落到黑暗里去。
他只是走了几步路就出现了幻觉,可见在这样的状态下根本无法作战。他选择深入敌营也许是个错误的决定,随时都有再次被抓的风险。
但真岛却一点也不后悔。他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寻找百合子的消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可能性,他必须来看一眼。哪怕是龙潭虎穴,就算是再危险的地方,他毅然前往。
前方些许的烛光照亮了一段路径,但走进后,发现墙壁上满是暗黑色的血迹。这使得这里的环境显得更加诡异。
穿过两三个长廊后,这里的布局和真岛记忆里的有了明显的区别。他摸了摸墙,感觉到了不一样的触感。借着附近的烛光一看,发现颜色和旁边的墙面有明显的变化,这边的显得新一些。
毫无疑问,他们休整过这里。他初步观察到他们把一间大牢房改成了两间。至于里面还做了什么样的调整,从外面是看不出来的。
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了脚步声,真岛连忙找了个拐角躲了起来。一道长长的影子从走廊那露出来。长长的鹰钩鼻子,尖尖的两只短耳朵,从露出的形状判断,明显是一只夜枭。
影子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他人后。转动了门上的机括,先是传来了齿轮转动的声音。然后就是哐当一声,像是有一块金属重重地掉了下来。
戴着夜枭面具的人和善地说道:“啊,初次见面,百合子小姐,您在这儿过得还好吗?”
那声音十分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
里面的人没有回答。夜枭像在自言自语般说道:“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会在这里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一个让真岛无比挂念的声音,从里面的牢房中传来。
“我可绝对不是什么可疑人物哦,大小姐,你把我忘了吗?对了,我该把面具摘下来才对,这样才显得礼貌呢。”夜枭缓缓地摘掉了自己脸上的面具,对着百合子微笑着。
“你是……山本?”
“哦呀,没想到大小姐居然认识卑微又不起眼的我呢。”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