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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莹剔透的十字架在夕阳下闪烁着淡黄色的光辉,文心扫了一眼,在carson期待的眼神中,收进口袋里:“很漂亮。”
“……”carson笑了笑,似乎这个简单的动作都耗费了他大量的生命,“你该离开这里。我被咬了。”
“我知道。”文心调整了一下carson的姿势,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你变成凹凸曼也打不过我。”
“呵……咳…咳咳…”carson苦笑道,“倒也是。”
停了会儿,carson恢复一些力气,道:“我不想变成行尸。”
“不会的。”文心的声音依旧没有什么起伏,“有我在万邪不侵。”
“咳、咳咳咳。”carson的脸色一下红了起来,似乎比刚才好上不少,“你还是这么喜欢冷幽默。”
“aglaia,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至少我不想死在这里。我一直认为我应该活到九十岁,坐在安乐椅上,面对着壁炉,死在一个明媚的午后,一个牧师为我主持安息礼拜,人们在教堂向我的遗体告别,在我下葬前,我的儿女会给我送上白玫瑰……”
文心抱着carson,静静地倾听他的抱怨、恐惧、愿望……微凉的风拂过树梢,卷来淡淡的腥臭,提醒他们,这是怎样一个地狱。
carson涣散的瞳孔看向文心的方向,喃喃的说道,“我会下地狱吗?”
“不会。”文心肯定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乌利尔。”文心握着carson冰冷的手,凑到carson耳边轻轻地说道,“我们在地狱,但是现在你可以走了。”
“……是吗……”可我希望和你一起,至少看着你平安撑这过令人绝望的末日……carson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填了块铅块,“小心……governor(总督)……”
文心放下carson的手,果断地用短剑切断carson的脑干,脱下外套将他裹起来背在身上。
“他死了。”系统认为文心在做无用功,善意的提醒道,“你做了什么他都不会知道。”
“我知道。”文心依旧面无表情,“好歹相识一场,总不能让他就这么曝尸荒野吧。”
“这不是你的错。”系统认为,按照常理来说,它确实应该说这么句话。
“我知道啊。”文心有些无奈,“放心,我要是那么多愁善感,这世界早被我毁灭无数回了。”
“那最好。”系统道,“不过你带着他干啥呢?”
“找个教堂,然后我客串一下神父和亲友。”文心抓抓头发道,“算是满足他部分愿望吧。”
“毫无收益可言。”
“这个世界可悲的事情够多了,让我们稍微做一点人性的事。”
“就这个原因?”
“当然。不然还能有什么?”文心诧异的看着系统。
“哈……真是可怜的人。”系统念叨一句,晃悠悠地飘走了。
“喂,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少傲娇看,快说。”
“没有,只是可惜一个死不瞑目的单相思。”
“carson?少拿死者开玩笑。”
“……真尼玛可悲。”
第三十章
文心继续操着她那在我大天朝绝对开不出门的驾驶技术,带着carson的遗体,向邻近小镇进发。应该感谢老美地广人稀,一路上没什么车,不然文心就准备一路撞过去好了。
“我说,妹纸,你开的轿车,不是卡丁车。”系统受不了文心那种开车技术,从座位上弹起来,浮在半空。
“你还知道卡丁车?”文心一走神,直接冲进了树林里。
“我发现,你应该开坦克的。”系统一不留神,撞到了挡风玻璃,幽怨地吐槽道。
“好歹我还能开走,有本事你来开。”文心抬手在系统脸上使劲揉了揉,算是安慰。
“嗷~不要揉我脸!”
“别吵,车怎么开不动了?”文心用力踩了一脚油门,座驾依旧毫不给面子的在减速,不久停在了一片泥泞当中。
“恭喜这车,终于可以报销了。”系统幸灾乐祸地跳出车门。
文心乜了系统一眼,道“少废话,你能修?”
“怎么可能?”系统两眼一翻,道,“我是系统,我是主神,不是万能包身工。”
“有你这么贵的包身工?”文心忍不住反讽道,见系统确实没办法,只能将carson的遗体先背出来,问道,“那你帮我看看还有多远?”
“唔……3银币,不谢。”系统收费的时候从不手软,“按你的步行速度,再走个半小时差不多就到了。”
“有机会我一定打到你这个资本主义剥削阶级的牛鬼蛇神。”
“那还是等你脱离资本主义大本营再说吧。”
文心一边一脚深一脚浅地背着carson的遗体向前进发,一边和系统闲聊起来。
“我突然有件事很想问清楚:为毛我背着这么一个大男人,没感觉有什么负担?我记得在犯罪心理的时候,我还拽不出一个教授。”
“你以为升级是什么意思?高级副本门票?”系统嗤笑一声道,“告诉你,所谓经验值就是能量,你获得的‘经验’直接灌注到你身体内,用你能理解的话说,就是伐经洗髓。”
“你这么说,让我有种在练吸星大法的错觉。”
“呃……你要这么说,倒也没错。”系统一顿,似乎有些纠结。
“真没创意。就这么个用烂的东西还得瑟个毛线……”
系统:(_╯)#
………………
“往左一百米,到达目的地。”系统蹲在文心肩上,时不时闪现出一道微弱的白光,似乎是在矫正方向。
“还真是走了半个小时……”文心瞄了一眼手表,拉紧身上的carson,道,“让我们提高点效率。”
说罢,抬腿向系统所指的方向跑去。
“不错,9秒53,博尔特会嫉妒你的。”
“行了,少扯淡。”文心道,一脚踹开大门,发出巨大的声响。
明亮的光线和巨大的响动惊动了教堂内残存的行尸,他们在本能的驱使下,步履蹒跚地向文心走去。
三两只行尸对文心来说已经算不上什么威胁,长剑连挥,干净利落地解决了三个行尸。
“连上帝的领地都被侵占了,还真是令人绝望。”文心摇摇头,将carson的遗体放到第一排椅子上。
“……”
“……”
“现在该怎么办?”文心挠挠头,有些无奈地看着系统。
“我怎么会知道,我以为你知道。”系统无辜地看向文心。
文心和系统面面相觑,同时沉默起来。
文心在房间内转悠了两圈,道:“算了,能做多少做多少吧,就让他入土为安也不错。”
“中西结合疗效好?”系统吐槽道。
“要不你来?”
“呃……还是用你的中西合璧吧。”
文心站在carson面前,从系统那买了些水,将遗体上的血污和泥土清理干净,再从教堂里扯下一块还算干净的布料,帮carson将身上的水迹擦干,再将衣服整理好,将carson已经开始变得僵硬的手交叠在腹部……做完这一切,文心觉得简直比消灭十只行尸还要辛苦。
“carson,你应该知足了,这是老娘平生第一次伺候人。”文心坐在地上,靠着长椅,“你知道我不是信徒,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主持,弄的不伦不类你就将就一下吧,好歹你现在是躺在教堂里,你说呢?”
回答文心的是一片沉默。
“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文心道,“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样的过去,所以生平什么的,我就不说了……反正念了也没什么意思。”
文心停下来,仰头看向冷冰冰的耶稣像,对carson道:“我不知道你的主在想什么,但是他肯定不会降罪于你,你放心。唔……如果他真的降罪于你,让他来找我。”文心想了想补充道,“安息吧,灵魂归于你的主。”
文心叹口气,站起身来,真准备将carson背到庭院里下葬。
门“吱呀”一声开了。
文心在椅子的遮挡下,稍稍回头,却见进来的是主角那一票人马。
“世界也太小了吧。”文心嘀咕道,弯着腰,像一只灵巧的大猫,躲进一个角落。现在这种情况下,随意冒出头,很有可能被当做行尸给爆头了。
“嘿,你们看,这里有人来过。”肖恩用脚踢了踢地上行尸碎片道。
瑞克看了看四周,似乎没有发现其他行尸,于是示意众人进来。
“看,这里有个幸运的家伙。”达利尔用手弩戳了戳carson的遗体。
“我希望你们能对死者表示一定的尊重。”文心从隐蔽的角落站起来道。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瑞克一行人的神经突然崩了起来,达利尔的手弩迅速指向文心的方向。
文心视若几人的戒备如无物,走向carson的位置,将被达利尔弄皱的衣服整理好,抬眼看了几人一眼道:“如果你们不介意,我可以带他去墓地吗?”
“抱歉,我们无意冒犯。”瑞克拍了拍达利尔的肩膀,示意他方向弩箭,问道,“我们在找一个小女孩,你有见过她吗?”
“没有。”文心看着瑞克道,背起carson僵直的身体,向门外走去。在末日的生活已经消磨了文心原本澎湃的活力,她现在一点也没有和主角他们搭上边的兴趣。
“嘿,等等……”瑞克还想再说些什么,突如其来的钟声打断了他的话。格林飞快地跑出门,在教堂外的墙壁上关掉了电子钟的铃声,主角末世旅游团开始争论起来。
文心将carson放在草地上,无视肖恩和妹纸们的争吵,绕着教堂转了几圈,翻出一把沾满灰尘的铲子,自顾自地开始挖坑。
“呃……你需要帮忙吗?”格林走到文心身边问道。
“我不认为你会比我有效率。”文心转头对格林笑了笑。
“嘿,我可是一个男人。”格林不满文心的轻视。
“呵呵。”文心扯扯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一铲子往地上一插,如同挖豆腐一般在地上制造出一个坑。
“……”
第三十一章
文心一铲子一铲子不间断地在地上刨着土,不一会儿就制造了一个深度一米左右的大坑。
“打扰一下。”瑞克走过来,走过来,对着一身是土的文心道,“我知道你很忙,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告诉我们一些线索,哪怕是一点点迹象,也请你仔细回想一下。”
文心停下动作,双手拄着铲子,叹气道:“我不知道。”
“求求你,多考虑一下吧。”卡萝尔走过来,一脸悲戚地看着文心。
文心略一皱眉,道“我说了我不知道。如果我真的知道什么的话,我不会坐视不管。而且,有空坐在这里和我磨叽,为什么不去找你女儿?在这样的世界里,每过一分钟,她生存的可能就小上一分。”
文心说话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和鄙夷,这让卡萝尔既气愤又尴尬。
“你怎么……你……”卡萝尔指着文心,脸上满满都是指责。
“我说的不对?”文心一挑眉,指了指格林道,“我也听他说了下你们的情况。当行尸追逐你女儿的时候,你明明看到了,为什么不去救她?在你女儿失踪的时候,你却只是留在原地等待,然后责怪其他人没找到你女儿……你也许会说你只是一个弱女子,你对这种状况束手无策,但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女性,你是一个母亲。女子为母则强。如果你不能保障子女的安全,那么你就最好交给他们生存所必须的技能,让他们自己保护自己。你既不能狠心交给你女儿生存技能,又没有实力保护她的安全,眼下这个状况,就是你自找的。那是你的女儿。那是你的责任。”
文心说完,一边抬起铲子将周围的土压实,一边道:“我老妈以前挺溺爱我的,我上房揭瓦,她就给我搭梯。后来她变得很‘冷血’,因为她发现她不能照顾我一辈子……”
肖恩几人相互看了看,沉默不语。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重。卡萝尔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氛围,转身走进了教堂。
瑞克示意洛莉陪着卡萝尔,自己则对肖恩和达利尔道:“她是对的,我们得尽快找到索菲亚。现在就出发。”
肖恩无所谓地点点头道:“让其他人往回搜索,我们断后。”
其他人表示没有意见,唯一有意见的则是小卡尔:“我也要留下来断后。索菲亚是我的朋友”
面对卡尔坚定的态度,洛莉无法,只能同意。她也从心里认为文心说的有道理——她已经无力保护她的儿子了,她只能选择让他尽快长大。
“你很讨厌卡萝尔。”系统趴在文心肩上,好奇道,“为什么?”
“没有原因不行?”文心看了系统一眼,道,“既不强力,又不明智,软弱怯懦。除了依靠瑞克他们,就是依赖神明……她甚至比其他人更早放弃她女儿。女儿还没找到就开始勾搭达利尔……不得不说,她女儿真倒霉。”
“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吧……”系统不确定的说道。
“不管怎么说,我就是不喜欢她。需要原因?”文心一耸肩,继续挥舞着铲子,终止了这个话题。
达利尔带着女人们先行一步,瑞克走进了教堂,对着耶稣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