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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冬月凛对此很好奇。
可惜,这结果只能假想却不能真的看到。
且不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就光看当年安倍晴明对自己的救命之恩,这件事关他所曾经居住过的都城存亡,冬月凛就不得不插手其中。
冬月凛将手放在少女光洁的额头上,自语:“主角果然是好呢。哪怕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也能够因为机缘恢复如初,即使心生怨念险些堕落成厉鬼却也可以凭借运气忘却前尘。这就是所谓的主角无敌吗?”
冬月凛微微勾唇,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用全然的善良来拯救世间于水火,不过都是些给孩子看的东西。”
善良确实对于救世者而言必不可少,然而完全纯善的人在现实之中却是无法承担救世之责的。
就算冬月凛自己,十二国各种史书上被称为贤王的人,也并非良善之辈。
君王者可以是个好人,但却不可以是一个善人。
再者如元宫茜之类可称作圣母的人又如何,即使双手不染血腥又怎样?
玖兰优姬善良,但为了得到她的血,玖兰李土牺牲了多少人,为了保护她,玖兰枢又手染多少血腥。
元宫茜善良,可由于她龙神之子的身份,又将会在京兴起多少血雨腥风。
外界的黑暗与残忍都被爱她们的人隔绝在了世界之外,如何能懂得那些一直存在的龌龊,如何能够接受不正当的手段,哪怕行为的目标是为了正义?
也罢,毕竟她们还正值豆蔻年华,能这样的看待世界也无可责备。
心思转回,冬月凛凝视着熟睡中的少女,笑容中的讽意尽数敛去,只余温和。“真是个幸运的孩子。有那么多的人愿意守护你的善良呢。”
说罢,抚在少女额头的手渐渐发出柔和的蓝光,冬月凛将元宫茜与十二国有关的记忆全部消除,并植入了假的记忆。明天早晨她醒来只会以为自己在送器材的时候不小心被困在了体育器材室里面,不想却因为正逢周末,无人发现被困的她,缺少水和食物的情况下陷入了昏迷。这个操作方法和露琪亚曾经对黑崎一护家人使用的记忆置换器相似,只是她全是凭借精神力操作的。
完成善后事宜,冬月凛素手一划步入空间裂缝。
愿醒和利广焦急的看着被烟雾所遮蔽的下方。
尽管利广十分想了解下面的情况,却无法带着愿醒落到地面,而留他一个人呆在骑兽上停在半空中也不合适,无奈呆在那里观察着下方的情况。
不久前还在熊熊燃烧的薪柴使得空气中布满黑灰的尘埃,可见度极低。而冬月凛出手的瞬间,四周更是变得一片静寂再无一丝人声。
等待往往令人觉得时间特别的漫长。当吹拂在身上的风逐渐变凉的时候,冬月凛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半空之中。
“人呢?”利广急切的询问,“不会是……”
冬月凛摇头,“人已经完全没有事了,我把她送回她该在的地方了。”
“那就好。”利广舒了口气,“那烧伤呢?一个女孩子……”
“我有个朋友能将人回复到受伤前的状态,我请她帮了忙。”冬月凛并不想解释太多,只是一语概括,“她关于这里的记忆我也一并消除了。”
一旁的愿醒闻言虽然有些东西并不能了解是什么,但也知道那个求救的姐姐已经得救了。“太好了!谢谢姐姐!”
“为什么要为了别人道谢呢?”冬月凛轻轻开口。
“不是为了别人而道谢,是为了姐姐回应了愿醒的要求而道谢。”男孩认真的说着。
摸了摸愿醒的头顶,“你的谢意我收下了。”翻身重新坐回到骑兽上,冬月凛开口:“我们继续走吧。”
之后前往令巽门的路途一路并没有其他变故发生。
本想在巧国之内找个地方安置愿醒,但一则因为时间紧迫不予许利广和冬月凛二人在令巽门关闭之前为愿醒找到好人家寄宿,二则路线靠近黄海净是妖魔出没之地,即使家有杖身却也难保安全。升山之行虽也是凶险异常,但有实力强大如冬月凛者随行,倒比居住在巧国边境不知道安全多少倍。冬月凛和利广商量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先带愿醒前往蓬山,之后再于巧国内陆寻个人家安置愿醒。
令巽门外颇有些人山人海的感觉。这里聚集着的,除了伺机抓捕妖兽驯化成骑兽卖钱的猎尸师,绝大多数人为了升山而去的人及其随从。众人聚在门前,倒也是一片人声鼎沸。猎尸师均是不多言语,只是望着紧闭的大门,脸上表情凝重,颇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决绝。倒是大多升山者之间相互攀谈着,一副和乐融融的样子。当然也有个别人一副成王者舍我其谁的傲气,根本不理会其他的人,傲然的坐在家生准备的椅子上。
这样的场景冬月凛只觉得虚伪,利广曾多次在安阖日前路过四令门,对此情形见惯不怪。
倒是环境对于愿醒来说难过了点,此处人员密集、贪念也好、权力欲也罢都被无限放大,对于他这种可以感应到他人强烈意念的人来说,着实痛苦。
冬月凛本可以帮他屏蔽掉这些乌七八糟的精神辐射,但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既然身怀这样的能力,总归免不了面对这样的问题。冬月凛只是小心注意着愿醒的精神状态,准备在他觉得难以承受时再加以援手。好在小男孩虽然面色略有苍白却并没有精神崩溃的迹象。
令巽门打开的时候,并没有与冬月凛所设想的相同,如前世超市大甩卖开门瞬间的人如潮涌,反而是寂静了一瞬。阳光透过门缝照耀在众人的脸上,仿佛是为这自黄海射来的阳光晃花了眼,大多数人只是看着咫尺之外门的另一边的景象,下意识的深吸了口气。毕竟门的另一边不是所谓吐血跳楼价的廉价货物,而是未知的命运而难卜的前途。
片刻的沉寂之后,终于有人向着门的另一边迈出了脚步。
相较于其他人的犹犹豫豫,冬月凛等三人进入黄海相当的干脆。于他们而言,等在前方的既非未知的命运,亦非九死一生的危险,有什么可踯躅不前的。
这次的升山之行大约会是十二国历史上最为短暂的,刚刚踏入黄海边缘,在众位升山者还在暗中观察以判断鹿死谁手的时候,不远处出现了一行人。
当先一人身材纤细,迎风飞舞的金色长发昭示了来人的身份。
十二国中,除了麒麟再没有任何人的发色是灿烂的金色。
麒麟的身后是几位衣衫飘飘的女仙,以及一位不辨面容的青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行到近前的麒麟所吸引,期待着,然后失望着。
坐在骑兽上俯视一国台甫,这种失礼的事情,即使是小孩子也不会做。在麒麟到来之前,冬月凛等三人已从骑兽上下来。
在众人羡慕也好嫉妒也罢的目光中,麒麟径直来到了冬月凛一行人之前。这一瞬间,所有的人失了声音,只听见布料摩擦的轻响。
少女模样的麒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后,便跪倒在地,深深地伏下了身体。
“遵奉天意,迎接主上,不离御前,不违诏命,矢誓忠诚。”
温婉的女声柔柔的回荡在肃杀的黄海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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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所谓先王 。。。
“遵奉天意,迎接主上,不离御前,不违诏命,矢誓忠诚。”
伴随着少女柔美的声音,在场所有人的视线刀一般戳向冬月凛一行身高最为出众的利广。
可惜三人中唯一比较像能成为王的青年,却并不是麒麟正对着的方向。排除了这位人选后,众人又将视线之箭的箭靶指向了正对着麒麟的少女,却也几乎是同时发现自己判断的错误。
黑发紫眸的少女在麒麟跪下的瞬间愣了片刻,随后侧开了身体,避开了麒麟跪拜的方向。
视线的焦点终于集中在了正确的人身上,那个立在场中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少年。
少年年纪大概不会比供王珠晶践祚的时候大,看那双色彩沉郁浑浊的眼睛,竟然还是盲童。
真正忧国忧民者已经开始担忧起被错王连累得国力衰微的巧国,玉座上坐上一位少年国主前途何如。
心中不够磊落者则开始不平为何麒麟不选自己却选了年纪幼小还目不能视物的盲童为王。
冬月凛的心情有些复杂,两国麒麟不可能选择同一人为王,利广为奏南国太子自然不可能有成为他国国王的资格。剩下的可能性只剩下了一种,麒麟恭迎的对象该是愿醒。十二国中国王登上玉座的最小年龄怕是又要刷新了。
另一边的利广注意力一开始并不在麒麟上面,在麒麟身后的队伍中发现熟人的他,一直在思索着往哪里逃跑。直到发现那位的视线一直盯在这边,才对自己要被抓回去的事实认命,于是决定先看完眼前的热闹再说。他心思敏捷,在冬月凛侧身避过麒麟跪拜的同时也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本来以为遇到自己的凛伴有强运,没想到遇到自己和凛的小愿醒才是真正的王啊。
看着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愿醒,利广微笑开口:“没想到我还可以再度见证少年王的诞生呢。”
“我……吗……?”愿醒不敢置信的开口。
“是您。”跪伏在地上的麒麟恭谨的答着。
愿醒的神情迷茫了一瞬后,逐渐变为坚定。他认真开口:“我……”
那三个字并没能顺利说出口,愿醒的嘴就被人蒙住了,力道不大,却足以堵住他将出口的话。捂住他嘴的手柔软而微凉,散发着熟悉的清香。
愿醒知道这只手的主人是谁,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做。他明白手的主人并不会伤害自己,只是微微瞠大了并不能视物的眼眸,静静的等待着姐姐诉说这么做的原因。
冬月凛的这一举动成功的令在场的大多数人石化。
在麒麟跪拜誓言忠诚的时候,准国王的嘴被人堵上这种事情,前无古人是必然的,恐怕也后无来者。
利广自然是不敢阻拦,眼前这位就算看起来再无害终究也是挥一挥衣袖就灭掉一队蛊雕的,比妖魔恐怖数百倍的存在。
捂住愿醒嘴的同时冬月凛另一只手轻挥,一阵微风拂过,柔和却又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使塙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年仅十余岁的麒麟从未曾预料自己第一次选王竟然会遇到这种事情,直起身用那双清澈的紫色眼眸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两人。
“我希望你思考清楚再作回答,不要有朝一日为了今日的决定而后悔。“
后悔?居然为了这种问题而阻拦王与麒麟缔结契约。
方才处在震惊状态,终于找回语言能力的众人七嘴八舌的指责起这个在他们看来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大胆!你是何人,竟敢阻挠麒麟订立契约!还不快……” 开口的人已过而立之年,在少女紫眸扫过来的瞬间,却也不禁被那强大的气场压得无法再开口。那眼神并非冰冷刺骨,但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威压感。明明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少女,那气势却如六七十岁掌权多年者。
冬月凛淡淡扫了眼周围的人又将视线调回到愿醒身上,她释放了一些的精神感应力,为升山者们下达了保持沉默的精神指示。
“你可知道,这句我宽恕,代表着什么?”冬月凛并没有等待愿醒回答,继续说道,“你可知道,成为塙王究竟意味着什么?坐在那个翠篁宫那个高高在上的玉座上意味着什么?”
“责任。”愿醒认真的说着。
“是责任,这责任事关巧州国所有百姓,说重如泰山也不为过,你可有觉悟将它一力担起?这责任一旦扛上肩除非死亡才能卸下,你可有决心坚持到底?这责任没有任何人可以帮你分担,你可有信心在漫长的岁月中独自承担它而不生厌烦?”
冬月凛一连三问,问得愿醒怔在原地。
他到底年纪幼小,虽然在自己生前身为庆东国冬官长的母亲身边耳濡目染,心中也有为祖国巧贡献自己力量的抱负,可却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可以登上祖国的玉座。乍听这样的问话不惊慌就算不错的了。
我可以吗?
我做得到吗?
我能行吗?
已故的父亲是胎果,机缘巧合之下回到了十二国,虽然在蓬莱不过短短六年时间,回来时尚是幼童,却仍掩盖不了他曾是胎果的身份,最终还是在二十七岁时被迫害致死。连带着有着胎果丈夫的母亲被罢免官职,除了仙籍。因为不忍自己在邻里受尽白眼,母亲带着尚在襁褓中的自己辗转去了四大国之一的庆东国。
犹记得儿时母亲总是将自己抱到书房朝向西南的窗口,每当有风从窗口吹来,母亲的叹息便低低响在耳边:“宝宝,那是从祖国吹来的风呢。离乡多年真不知道巧国会变成什么样子。”低缓的语调里满是对祖国现状的痛心以及浓得化不开的乡愁。
认真思索了一番,愿醒努力的点了点头:“我愿意努力去做。”
“坐在那个椅子上面对的问题不仅仅是这些呢。巧国自错王起风气一直不好,你少年践祚,难免有臣子不服,阳奉阴违,甚至更可能公然抵制,你当如何?”
“我……”
“这个问题也还罢了。”冬月凛淡淡看了一旁的利广一眼,“有奏南国的承认作为后盾,若朝中有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