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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残阳同人)墨影夜色-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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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瞬间失控,笔直地向下坠去。
舱内预警灯呼啦啦地响着,墨言纵身跃起,趁势扑倒了第四个。仅剩的一人险些乱了阵脚,慌乱中将枪口对准傅爷,命令墨言停手。谁知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傅爷按倒了,在头上崩了一枪。傅爷不慌不忙地接上了脱臼的手腕,心想着,拿他做人质?他当年叱咤风云的时候这群崽子还不知在哪吃奶呢。
墨言干掉最后一人时,中枪的左肩被对方用藏在手中的利刃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对方划向他的时候他没有躲,他想只是尽快了结对方的性命,带着傅爷逃出去。
飞机坠入海中的一瞬,墨言打开了傅爷的手铐,拽着傅爷逃出了舱门。
在海平面溅起的巨大的浪花中,傅爷忽然感觉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撑住他的身体,推着他向前游去。
这时,墨言忽然庆幸自己成长于逆风。
逆风塑造了他一身的本领,让他能在这样危急的时刻拥有出色车技和足够的身手,救出他珍惜的人。而为此付出的那些伤和痛,就让他忘了吧……他就这样稳稳地托住傅爷的身体,奋力地游着。
肩上的伤浸在高盐度的海水中,撕心裂肺的痛着。他已顾不得这些,他想在身体的热度完全散尽之前,将傅爷送到一个暂时安全的地方。
不知在黑暗中游了多久,墨言终于将傅爷推上了一处沙滩。他筋疲力尽,身子软了下来,却被傅爷伸手拽了一把,拽上了岸。
漆黑的夜,墨言看不清眼前的景象。许是伤口发了炎,许是体力透支太多,墨言只觉得头晕目眩。两人拖着疲累到极点的身体一步一拖地走进丛林,寻了一棵粗大高壮的树,爬了上去。
月凉如水,墨言攀着树干借着月光将这片陆地环视了一遍,终于接受了事实,这是一座孤岛。他不知岛上有没有人,他也早没有力气再走,只能攥着出发前夜尊交给他的信号发射器,希望发射器的发出的信号能引来救援的人。
墨言将傅爷拉到树干上树枝开始分叉的位置,他知道这个位置用来休息是最舒服的。月光下,傅爷看到墨言的脸苍白的已快成了纸。沉默良久,墨言冲他笑笑,说,“傅爷,睡吧,天亮了墨言去找水。您拿着这个,会有人来援救的。”说罢他把信号发射器塞到了傅爷手中。
那时傅爷很想问问墨言,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拼命?为什么?
然而他没能问出口,只是接过信号器,闭上了眼。见他闭了眼,墨言将身体靠在一边,同样闭上了眼。然而傅爷知道,墨言不会睡。
果然,没过多久,傅爷便听墨言窸窸窣窣地起来了。傅爷眯起眼,注视着墨言的举动。只见他轻手轻脚地折了段树枝咬在嘴里,右手忽然掐进左肩深可见骨的伤口。他在抠子弹!
傅爷年轻时是经历过枪林弹雨的,这样的做法自是见得多了。本以为不会有什么触动,却在看到墨言用满是鲜血的手指捏着子弹惨白着脸喘息的时候莫名的心疼了。
他肩上的伤发炎了,如果救援来的慢点,也许手臂就废了。傅爷心想。
然而下一幕,却令他被忽如其来的难过压抑的一夜没睡。月光下,他看到墨言小心翼翼地将身体蜷缩成一团,颤抖着抱住了双膝。
那一夜,傅爷自问,何时见过墨言这样?
答案是没有,他辗转了一夜,翻遍了所有的记忆,依旧没能找到哪天哪处,墨言像现在这样颤抖着抱住双膝,头深深地埋在臂弯中似在哭泣。
他失眠一夜,墨言就这样抱着双膝守了他一夜。
天亮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很关键有木有!
于是珞珞邪恶地笑了~
这是原定的今天9点的文,提前码好了,就发出来了。
(*^__^*) 嘻嘻……
【关于冥夜的事情】
珞珞记得原文中并没提及冥夜是夜尊和紫祭(水仙的夜卫)的孩子~
珞珞文中的冥夜不是夜尊的孩子哦~
【下集预告】
孤岛,父子。
很容易发生事情嘛~~~~(偷笑Ing。。。)
亲们期待已久的~下章就要闪亮登场了~嘎嘎~
敬请期待《墨影》第六十四章——【真相】
(撒花ing。。。~~~)
☆、第六十四章 真相
一整天,墨言将整座岛摸索了一遍,承认了这是一座荒岛的事实。这座岛临近海面是一圈掺杂着碎石的沙滩,沙滩更深处是一处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森林。
直到夕阳西下,墨言终于在丛林深处寻到了处小溪。惊喜之外墨言小心翼翼地查看了溪水附近的植物,却失望了。逆风的训练中野外生存是必不可少的,墨言知道,这水喝了会烂肠子。
当墨言终于在森林中找到了个可以栖身的洞穴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深。
月光微凉,墨言小心翼翼地在洞穴中生了火,黑暗潮湿的洞穴中顿时温暖了许多。
傅爷靠在石壁上静静地看着墨言坐在地上往火堆里丢着捡来的树枝,他本以为此行的终点是死亡,却没想到如今还可以坐在一团暖洋洋的火焰旁看着墨言为他忙东忙西。
似乎一直是那个孩子拖着比他更痛更疲惫的身体照顾着他,虽然大部分的时间两个人都是沉默的,傅爷却知道,他依赖着墨言,至少现在是。
他们的晚餐是墨言用匕首削尖了树枝在浅滩扎来的鱼。然而那鱼毕竟是咸的,吃了只会增加人体对淡水的渴望。一天一夜滴水未进,水源与体力的消耗让傅爷和墨言有了共同的危机感。人是离开水无法生存的生物,而他们苦苦等待的救援却迟迟未到。他们知道,时间拖得越久,他们便离死亡越近。
夜深了。
墨言用剩下的树枝拼了个简陋的席子,将傅爷扶到上面,自己照例靠在石壁上准备守夜。傅爷看了他一眼,沉了嗓子说,“你睡吧,我守着。”
墨言摇摇头,笑笑。就在傅爷准备开口命令他的时候,墨言忽然伸出手在傅爷的脖颈上拍了一下,于是傅爷便陷入了昏迷。帮傅爷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墨言走到洞口靠着石壁上,守了一整夜。
另一边。
慕辰在得到傅爷与墨言在盘山路上失踪的消息后,一日之内便分析了几十种可能发生的情况。然而盘山路附近地区包括海域并不是慕辰执管的领域,说来也巧,掌管这一带的是展家一手创办的达盟。
展灏得知消息后派出了十二路小队分头寻找傅爷与墨言的下落,一日之内竟效率奇高地搜遍了盘山路延伸到的城市及郊区,却丝毫未寻得傅爷与墨言的消息。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展瀚海以达盟少主的身份出席了慕辰与达盟共同召开的会议,并作出了一个决定——搜查海域。
展瀚海说,只要墨言还活着,傅爷就暂时是安全的。
当时出席会议的人很多没体会这位达盟少主话中的意思,展瀚海却笃定着。桀骜如他,他只信自己。他见过墨言望向傅爷的眼神,那是为了傅爷可以奋不顾身拼尽全力的眼神。一如,他对周进。
转眼又是一天。
傍晚,墨言照例生了火,将扎来的鱼穿在树枝上架在火上熏烤着。而傅爷虽对昨夜墨言打晕自己耿耿于怀,却因为身体的极度缺水口干舌燥不愿意开口骂人,于是便放过了墨言。
而墨言终归是有心人。即使傅爷一再掩饰,他也看得到傅爷的嘴唇已经因为干燥起了白皮。傅爷毕竟已经人过中年,体力不及墨言残阳这般大的孩子,在断水的情况下支撑了两天两夜自然十分辛苦。墨言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信号发射器傅爷虽带在身上,可救援却似乎成了可望而不可及的美梦。墨言明白,信号器发出的信号既可以引来救援的人,也有可能引来敌人。无论发现他们的是救援队还是敌人,傅爷都有生的希望。然而最可怕也是最现实的,是他们会不会撑不到救援或是敌人的到来。
这时的墨言已两日未眠,体力的大量流失和身体的脱水让他只能靠身上伤口带来的剧痛保持清醒。墨言转动着手中的树枝,望向不远处靠着石壁脸色苍白的傅爷。
平静地看了差不多一分钟,墨言缓缓起身,走出了山洞。
傅爷见墨言有了动静,抬眼便看到墨言出去。他并不担心墨言会丢下他,却也好奇墨言去做什么。然而没等他说话,墨言已经没了踪影。
傅爷等了二十多分钟,墨言回来了,手中握着几股枝条搓成的绳子。
当时傅爷心中想的是,难道这小子要用绳子套野兔子烤了给他补充营养?然而傅爷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这绳子是用来绑他的。许是傅爷看惯了墨言的逆来顺受,当墨言走过来忽然用绳子绑住他的手的时候,他愣是惊的没反应过来。
墨言没说什么,他剩下的体力已经不多。任凭傅爷瞪着眼大喊着“反了!反了!”,墨言平静地压着傅爷不让挣扎着的傅爷挣开绳子。
于是五分钟后,被墨言五花大绑的傅爷只能“安静”地躺在地上破口大骂。“墨言,你小子是想绑了老子吃肉吗?”墨言被傅爷逗的一笑,笑容未落却捂着嘴咳嗽起来。
傅爷忽然安静了,看着墨言坐在自己身边咳的撕心裂肺。
良久,墨言苍白着脸看了眼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傅爷,确认傅爷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后,墨言掏出了匕首。
傅爷认得那把匕首。那日,他不屑地将这把匕首丢在跪在自己脚下的墨言面前,对他说,你自裁吧。
然而这一刻,傅爷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墨言手中的匕首不会落在自己身上。
他不知自己为何在这一瞬间这般笃信。然而事实证明,他的感觉是对的。
匕首割开了墨言的手腕。
墨言双膝压在地上,用另一只手,扳开了傅爷的嘴巴。
手腕上,鲜血汩汩,流入傅爷口中。
傅爷大睁着双眼,惊诧地看着眼前的孩子。
他能感觉到,扳着他嘴巴的手渐渐没了力气。鲜血特有的浓厚铁锈味充斥着他的味觉嗅觉,充斥着他干涸的身体。生命的萌芽在他体内渐渐复苏,他却看到墨言的瞳孔,越来越空洞。
一命换一命,用这种方式。
怕他挣扎,所以捆住了他。
怕他拒绝,所以甚至没有告诉他。
没有拒绝的余地,那个孩子,从一开始就只想让他活下来。
为什么?
直到墨言的身体缓缓滑落在地上,傅爷一直睁大眼睛,目光直直地落在墨言身上。
为什么这样对他?自己想要他的命,他难道不应该痕自己吗?
那一刻,傅爷恐惧了,那恐惧径直深入到骨髓最深处,一遍一遍地告诉他,墨言会死。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墨言如此恐惧,而那恐惧仿佛一枝缠在他心上的藤蔓,越缠越紧,勒的他喘不过气。
清晨,墨言缓缓睁开眼,撑着身体勉强站了起来。
傅爷在看到墨言爬起来的那个瞬间,表情甚至是狂喜的。
然而墨言却没有解开绑住傅爷的绳子。严重的脱水和失血让墨言深深陷入了死亡的漩涡。他的意识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模糊,他开始耳鸣,眼前的事物也似被裹了一层浓雾,晕眩而模糊。
入夜,墨言坐在傅爷身旁喂傅爷吃了烤鱼。而后,他握着匕首,在手腕上那道已有些发炎的伤口下面割开了一道同样的血口。
汩汩流淌的血,同昨夜一样,缓缓流入傅爷的口中。
恍惚间,他感觉到,傅爷哭了。
他看不清傅爷的脸,便颤抖着伸手去摸。当冰凉的指尖触到干燥的皮肤上缓缓流下的温湿时,墨言忽然颤抖起来。
父亲哭了……
心如绞痛,墨言却只能勉强地扯出一抹笑,他说,“傅爷,您别哭。”
他知道他已走到了鬼门关的边缘,他亦知自己已经撑不过今夜。夜风微凉,他忽然觉得冷。
那一刻。
他多想放任眼泪流下来,跪在傅爷身旁叫他一声父亲。
他多想问问傅爷,父亲,您能不能抱墨言一下,墨言好冷……
然而他没有。
他只能保存着最后的一点点力气,在死亡的前一秒,割断父亲身上的绳子。
即使,自此一别,后会无期。
傅爷忽然感觉倒在身旁的墨言动了。他近乎狂喜地叫着墨言的名字,却猛然发现,墨言已经听不到。
他的瞳孔是涣散的,苍白而颤抖的手却死死攥着匕首,拼尽全力割着绑住自己的绳子。
傅爷忽然意识到墨言为什么这么做。泪水不受抑制地流下来,傅爷摇着头,“为什么……”
匕首将绳子割开了一个缺口,而握着匕首的手,缓缓地垂了下去。
匕首“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墨言!墨言!”傅爷奋力撕扯着身上的绳子,几下挣了出来,紧紧抱住了已经软在地上的人。他能感觉到墨言身上热量在渐渐流失,生命在渐渐抽离。他在墨言耳边大声喊着他的名字,把墨言的身体死死拥在怀里想给他冰凉的身体带来一丝温暖。
他忽然觉得,他愿意用一切来换墨言活下来。
天空中忽然传来模糊的,螺旋桨转动的“隆隆”声。
墨言还有救!这是傅爷听到螺旋桨的轰鸣声时心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轻轻地把墨言放在地上,傅爷抓起一把树枝伸到墨言生起的火堆中点燃。一路跑出了洞穴,傅爷用燃着的树枝点燃了附近的灌木。木天性惧火,几十秒的时间,火焰便在丛林中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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