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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雪-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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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层。
张松溪功力未复,怀中抱着昏迷不醒的何以言,眼见着那外面火势明亮,人声鼓噪,心中却分外地清静平和,似乎还有些隐约喜悦,一时间外间种种,竟似与自己全无干系!他微一低头,在怀中少女光洁的额上轻轻印下一吻。
此时此刻,生死皆如云烟,不足萦怀。
忽然又听见楼下鹤笔翁高声大叫:“苦大师,我师兄弟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何苦如此跟我们为难?你要救你的老情人灭绝师太,要救你女儿周姑娘,尽管去救便是,我决计不来阻拦。”张松溪听得一怔,那外面人声嘈杂,不知回了什么话,又听见有人哈哈大笑。他目光一扫,忽见下面一人影有些熟悉,脱口道:“无忌?”
张无忌满场游走,所到之处,无一可挡,只听他高声叫道:“塔上各位前辈,请逐一跳将下来,在下在这里接着!”塔上诸人听了都是一怔,心想此处高近二十丈,跳下去力道何等巨大,你便有千斤之力也无法接住。崆峒、昆仑各派中便有人嚷道:“千万跳不得,莫上这小子的当!他要骗咱们摔得粉身碎骨。”张无忌见烟火弥漫,已烧近众高手身边,众人若再不跳,势必尽数葬身火窟,提声叫道:“俞二伯,你待我恩重如山,难道小侄会存心相害吗?你先跳罢!”
俞莲舟对张无忌素来信得过,虽想他武功再强,也决计接不住自己,但想与其活活烧死,还不如摔死,叫道:“好!我跳下来啦!”却被身边一人拉住,张松溪道:“我来。”他怀中依然抱着何以言,纵身一跃,张无忌再下面紧紧盯住,他早瞧见何以言似乎昏迷不醒,心道两人落地更是凶险,更须小心注意。不料张松溪落到离地丈许时,忽然运劲将何以言往上一抛,自己身子下坠更速,竟似要以自身作垫子保她平安!张无忌大惊失色,叫道:“四师伯!”抢步上前。
忽然,何以言双目睁开,她在张松溪跳下时已经醒转,此时纤手急扬,本来几乎仰面着地的张松溪竟生生被提起数尺,却是何以言手中握着极细的天蚕丝,借那上抛之力,将张松溪带起,伸臂揽住他肩头。此时两人双双落地,皆是无恙,何以言脚下竟有些发软站不稳,晓得刚才实在是惊险之极!她死死攥着张松溪的胳膊,手还兀自有些发抖。
张无忌也无暇顾及二人,此刻俞莲舟也跳了下来,张无忌依样相助,顷刻楼上群雄纷纷跳下。
灭绝师太本与鹤笔翁相斗,范遥忽将裹着鹿杖客的毯子一扔,鹤笔翁疾身去抢,却身不由己一齐坠落。张无忌心怀不忍,出手相助。鹤笔翁心中不知作何滋味,方解开包裹,只见师兄已死去多时,不由放声大哭。他正作没理会处,忽然侧旁一剑凌厉直取,随听何太冲喝道:“很好,鹤老儿,我也砍去你两个指头!”何太冲因得解药甚早,内力恢复七八成,在火焰烧起前即便下塔。他心中恨极,抢了一柄剑,要寻这鹤老儿算账。鹤笔翁悲愤拼命,也不顾师兄遗体,任凭何太冲一剑刺穿他左胸,也强运起十成掌力狠狠拍中何太冲胸口。那玄冥阴毒何等厉害,何太冲当即一口鲜血喷出,在空中便结成了冰掉落。鹤笔翁伤心师兄身死,状若疯狂,不顾身上还插着的半截断剑,也要冲上去再补一掌,忽然,他听见背后风声,避无可避,只得尽力侧开,一剑穿胛而过,鹤笔翁踉踉跄跄前冲几步,即便扑倒,不省人事。
何以言扑到父亲身边,见他脸色惨白,浑身冰冷,奄奄一息,顾不得许多,赶紧将自己真气源源输送过去。良久,何太冲微微醒转,见女儿满面泪痕,微微笑道:“言儿,你没事便好。”何以言哽咽难言,她内力虽精湛,却非纯阳,自己疗伤则可,为人驱除寒毒则差了些。何况何太冲所中一掌正在胸口,除去跗骨寒毒,脏腑也受伤极重,纵然强撑得一时,想要活命却是极难。何以言一句话也说不出,泪水一滴滴滚落下来。
何太冲咳嗽一声道:“言儿莫要浪费力气,眼下虽然脱险,只怕鞑子还有追兵,你,你……”他张口喷出一大口血,色泽鲜艳,随即气喘不休,说不出话。
何以言哭道:“爹爹万莫这样说,言儿还要服侍您终老。我、我以前很是不孝,以后我都听你的话,你说甚么我便做甚么,便是班淑娴想杀我,我也不和她争执。”她泪珠簌簌而落,悲声叫道:“爹爹,爹爹,你好起来,别抛下言儿,好不好?好不好?你快答应我啊!”
何太冲勉力运气,只觉得浑身血液近乎结冰,情知自己性命多半不保,虽然此生遗憾甚多,但是总算不曾屈服鞑子,也算死而有所,唯有女儿放心不下。他瞧了一眼那边,勉力道:“言儿,那张无忌……”他本想说那张无忌不可信他,只是话未说完,人已经晕过去。何以言大惊,探他鼻息尚未绝,忙叫道:“爹,我就去叫张无忌来救你!”起身奔过去。
此时灭绝师太恰抱着周芷若跳下,张无忌欲待去接,却被她一掌击来,不得不挥手格挡,掌力转移,只听喀喇一响,灭绝师太重重摔在地下,登时脊骨断成数截。外人看来,便是张无忌一掌将灭绝打落地上。
周芷若扑到师父身上,哭叫:“师父,师父!”其余峨嵋派众男女弟子都围在师父身旁,乱成一团。灭绝师太道:“芷若,从今日起,你便是本派掌门,我要你做的事,你都……都不会违背么?”周芷若哭道:“是,师父,弟子不敢忘记。”灭绝师太微微一笑,道:“如此,我死也瞑目……”眼见张无忌走上前来,伸手要搭她脉搏,灭绝师太右手蓦地里一翻,紧紧抓住张无忌的手腕,厉声道:“魔教的淫徒,你若玷污了我爱徒清白,我做鬼也不饶过……”最后一个“你”字没说出口,已然气绝身亡,但手指仍然不松,五片指甲在张无忌手腕上掏出了血来。范遥叫道:“大伙儿都跟我来,到西门外会齐。倘若再有耽搁,奸王的大队人马这就要来啦。”
何以言刚刚奔到张无忌身边,亲见这一幕,还未说话,便见他抱起灭绝师太尸身,低声道:“咱们走罢。”神态有些恍惚,竟似不曾看见她一般。何以言一顿足,返身向父亲躺卧地方奔去。华山派的白观正将何太冲托起,见她来了,低声道:“何姑娘,咱们赶紧寻医诊治,令尊伤势耽搁不得!”
其时张无忌以乾坤大挪移神功相援六派高手下塔。内力几已耗尽,最后和灭绝师太对了那一掌,更是大伤元气,这时几乎路也走不动了。莫声谷将他负在背后。张无忌默运九阳神功,这才内力渐增。
何以言回望了张无忌一眼,心知即使此刻向他求助,对方也是有心无力,她一咬牙道:“走!”伸手接过昏迷不醒的父亲,也不管其他人,径自离去。白观一直跟着她身边,寸步不离。
其时天已黎明,群雄来到西门,驱散把守城门的官兵,出城数里,杨逍已率领骡马大车来接,向众人贺喜道劳,当下众人计议已定,拨转马匹,径向北行。行出五十余里,群侠在一处山谷中打尖休息。杨逍早已购齐各物,干粮酒肉,无一或缺。
这边厢周芷若和峨嵋派众人将灭绝师太的尸身火化了。空闻、空智、宋远桥、张无忌等一一过去行礼致祭。
昆仑派亦是死伤惨重,班淑娴竟也在乱中被杀,只是何太冲尚不晓得,几个昆仑弟子围着,见掌门人气息奄奄,大小姐垂泪不已,本派竟然寥落至此!都是心中戚然。
何太冲睁开眼,见女儿神色憔悴,微微一笑道:“你去休息一会。”何以言这些时心力交瘁,也实是困倦之极,她勉强睁着眼,道:“我去找张无忌,让他救你。”转身走开。
何太冲令诸弟子自去歇息,却教白观留下。白观低声道:“何先生有甚么吩咐?”何太冲瞪着他望了半天,道:“鲜于通死后,你便做了华山的代掌门,是不是?”白观微微点头,道:“派中比我高明的师兄弟比比皆是,只是两位长辈错爱,将来也不一定的。”何太冲也不理他,又问道:“你喜欢言儿,想娶她为妻,是也不是?”白观脸色通红,却点了点头。何太冲凝视着他,道:“这一路上,我瞧着你人很好,如你肯发一个誓给我听,我便将言儿许了给你。”他死死攥着白观的手腕,神态狰狞可怖。白观忍着疼痛,低声道:“何伯父要小侄发什么誓?”
何太冲道:“我要你发个毒誓,一辈子都要待言儿好,不许让她有半点伤心难过!将来即使你做了华山掌门,也绝不许你纳妾!若违反此誓,便要你祖坟不安,从此绝后!”他这几个字说的气嘶力竭,虽然奄奄一息,眼中神色却万分严厉。其实何太冲自己纳妾一个接一个,却不许女婿如此,这般人我有别,着实可笑得紧,但他一片舔犊之情,却又令人心伤。
白观依言发誓,何太冲才松了一口气,露出笑容,挣扎着取出怀中一物,却是一个玉镯子,“这是言儿娘亲之物,她那里有一个,这个我一直收着,如今给、给……”他一口气上不来,头一歪,竟然气绝!可怜堂堂昆仑派掌门,竟然客死荒山野岭!
白观大惊,惊呼道:“何伯父你……”他话音未落,忽然身边一阵微风,竟是何以言扑倒在父亲身上,一声也未出,已经晕了过去。那张无忌亦是随到,查看两人状况,何以言不过是悲痛过度昏迷不醒,何太冲却已经是身死无救。张无忌叹了一口气,也只得让昆仑众人收拾掌门尸首,照护何以言。

纷纷红雨,冥冥谁主?

何以言这一晕倒,当晚便发起高烧,竟然三日三夜也不曾醒转。各派自都回去不提,因昆仑掌门与夫人皆都遇难,这数百人的大派,竟然只剩二三十人,实是损失惨重!眼下西华子卫四娘在派中辈分最高,当下招呼弟子,在大都附近的一处小镇歇息,即便为何以言寻医问药。
白观虽为华山代掌门,却并未随同本派一处,只留在何以言身边照料。昆仑诸人亦是晓得掌门人临终前将大小姐许了他,又见本派式微,这白观乃是将来华山掌门,自然也个个奉承。
何以言自那日昏迷之后,便一直高烧不退,脸颊通红,时时呓语,便是梦里也皱着眉头。白观守在她身边,心痛不已,恨不得以身相代。只是他既非医士,无法可想,只能每日催促众人去寻名医问诊,自己时时瞧着她动静。昆仑派众人只当他是本派女婿,不是外人,也就任他时时守在何以言身边照顾。
这日何以言热度稍降,睡得略沉些。白观坐在她床边,不敢放肆,只盯着她面庞痴看,心中既怜又爱。他自少时见到何以言,可谓一见钟情,只是后来种种缘故,竟难得见!两年前他从何太冲处得知何以言愤然出走,立誓不肯再回,竟然流落无踪,只道缘分已无。这白观也是个痴心的,师门长辈多次为他提亲,也都一一拒绝,对其他女子丝毫不假辞色,竟是抱定主意一生不娶了。此番六大派共攻光明顶,他乍见到何以言,十分惊喜,只是见她不去昆仑派,却和武当诸人混在一起,眼见着宋青书与她说话谈笑,恰如一对璧人,心中酸苦交织,不知作何想法。何以言被打伤生死不知,令他惊痛欲绝。而随后张无忌揭露白观生父之死,恩师竟成仇人,更是给了他重重一击,几乎觉得此生再无可恋。
而后华山二老对白观心含愧疚,又因他武功在同辈中第一,于是路上便力主让他做了代掌门,也隐含补偿之意。哪里料得又为元廷所擒,他瞧见昆仑派诸人,却没有何以言在内,向何太冲一询问,才晓得她被留在光明顶,见何太冲脸色惨淡,竟是对女儿伤势不抱指望的样子。白观心中悲痛,实在难以言说。
他们为元廷所擒,对方也不杀人,只如猫戏老鼠一般,白观虽未断指,心中早已绝望,谁料峰回路转,不但脱困,更见何以言安然无恙,而何太冲竟在最后一刻将女儿许他,更是莫大惊喜,似乎一切柳暗花明,苦尽甘来。白观暗自也不知祈祷了多次,只深谢天意相眷。何太冲命他发誓,他也痛快应了,心想,即使何伯父不说,我也定然敬爱以言妹子一生一世,决不叫她吃半点苦。
白观痴痴地瞧着熟睡的何以言,只觉得心中有说不出的欢喜,他伸手握住怀中玉镯,仿佛便觉得自己握着的是何以言的小手,然后便可以一辈子永远不放开。
忽然,外面有昆仑女弟子叫道:“白师兄,贵派的两位前辈前来寻你。”白观忙起身出来,那外间坐着一高一矮两个老者,白观忙施礼。高老者瞅他笑道:“小子有了媳妇便不理会咱们这两个老头了,亏老夫还一心让你当掌门,真是好没道理。”白观一惊,连忙跪下,垂首道:“弟子知错,请师叔祖责罚。”
高老者原是给他开个玩笑,见白观当了真,忙一把将他拉起来,道:“老夫见你对那何家小姑娘太用心,因此取笑两句。你是掌门,怎么可以随意给人下跪!便是对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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