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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黛玉的话,大家都觉得格外的辛酸。今天发生的事情,大家多少都是知道了的,今天姑娘又这样做,心里实在是感念黛玉的恩情,也明白了自己和家里人的月钱竟是比别人多很多,原来都是姑娘给的。姑娘孤苦伶仃在这里,身上带的银钱想也是不多的,又要管这十几户,月钱又是丰厚的,可真是难为姑娘了。今天,姑娘又把奴籍给了大家,让自己做个选择。其实贾府里的奴才大多是家生奴才,祖祖辈辈都是奴才的,黛玉的这个恩典可是太大了,这不仅是对他们个人的恩典,更是对子孙后代的恩典呀。
紫鹃一下子跪在地上,哭道:“姑娘……”随着紫鹃,十几个人又都跪了下来。黛玉道:“紫鹃,你们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紫鹃哭道:“姑娘,紫鹃一出生就知道,终身都是奴才,我的爹娘兄弟也都是奴才,姑娘今天把我们一家子的奴籍都送给了我,这是天大的恩典,紫鹃在这里给姑娘磕头了,就是奴才的爹娘,兄弟姐妹侄儿侄女也都给姑娘磕头了。”紫鹃说完砰砰砰的又磕了几个头。那些个小丫头和婆子也都痛哭流涕的给黛玉磕头。
黛玉道:“你们快起来吧,如果你们愿意呆在潇湘馆,就呆在潇湘馆,愿意走也可以走的,”一个婆子道:“姑娘的情意奴才们领了。不过我们既然是姑娘用那些无价宝换来了全家老少的自由之身,奴才们怎能忘恩负义,舍姑娘而去,姑娘放心,以后再听到有人嚼姑娘的舌头,奴才第一个不答应。”一个人领头,大家也都说了起来。紫鹃跪在一边想了想,道:“姑娘,您现在也不用撵我们,我们这些人一定尽自己的力量来护着姑娘的,就是舍了这条命,也是应该的。”
听了紫鹃的话,黛玉笑道:“哪里就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了。”紫鹃道:“姑娘,您今天说这些话,紫鹃明白姑娘的心思,不过,奴才们的心也都是肉长的,不能让姑娘一个人委屈,紫鹃倒是有一个主意,不知道姑娘看可以不可以。”
黛玉道:“不管是什么样的主意,你还是起来说话的好。”紫鹃答应着站了起来。紫鹃站起来后,对那些站起来的丫头婆子道:“以后但凡遇到了侮辱姑娘的话,也不用回那个,只管打了就是。不过就是打也要讲究点手段,我们这里最低的也是三等的婆子和小丫头。现在姑娘把奴籍都给了我们,我们都是平民的身份了,不过你们如果愿意,我们都还是姑娘的奴才。以后各位妹妹和大娘们,如果遇到说姑娘坏话的,就用高那个人一等的人来教训她,不管是什么人,打了也就打了。万不能有一点心慈手软的。”听了紫鹃的话,大家都笑着答应了。
看看这些人,黛玉心中有一丝温暖,道:“不管怎样,你们总不要吃亏才好,我也不在乎那些,有了委屈只管和我说,我倒要看看,以后的日子会是怎么样的。至于你们愿意待在我身边的我也不撵你们,不愿意呆在这里,出去也是可以的,以后的月钱我也是照常给你们大家的,你们也不要担心才是。”
听了黛玉的话,一个婆子笑道:“姑娘这是什么话,你已经把奴籍都给了我们了,这可是天大的恩典,我们虽然名义上不是姑娘的奴才,但情分上却是谁都比不了的,我们心甘情愿的在这里服侍姑娘,那些月钱什么的倒是不用了,姑娘孤身在这里,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姑娘的钱还是自己放在身边的好,以后用钱的地方可是多了。我们家里那些人,府里用就呆在这里,这府里不用,我们也可以自谋出路的,毕竟现在是自由之身,可是再好不过的了。请姑娘放心,我们这些人虽然没有身家却有一颗心在这里,我们一定会护着姑娘的,也请姑娘不要多心才是。”听了那婆子的话,看大家都是一副赞同的模样,黛玉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紫鹃看黛玉有些累了,就让大家都散了。
(七) 烦恼宝玉
进了十月的大观园里寒风瑟瑟,除了天空飘洒的雪花,花园里头也没有别的什么茂盛的花朵了。就像这人一样,以前的大观园中欢声笑语,慧影香鬓,绣带翩跹,现在却是人影寥落,谨小慎微。自从抄检了大观园,撵走了晴雯司棋芳官等人,为了避嫌,又有了元妃的赐婚,宝钗也搬出了蘅芜苑,回到了自己的家里,陪伴自己的母亲,史家也来人接走了湘云,迎春回邢夫人那里待嫁,这园子里也就剩下黛玉,探春,惜春,李纨还有怡红院的宝玉,王夫人又把自己看不顺眼的丫头们一一都撵了出去,只派进了一些媳妇婆子们。现在的怡红院里只有袭人麝月秋纹碧痕四个大丫头和七八个小丫头了。其他的就是被宝玉喻为死鱼眼睛的婆子们了。在宝玉的心中,越发的无趣了。
这天宝玉坐在怡红院里发呆,看着外间屋的媳妇婆子们摇来晃去的,心中更是烦闷。恍惚间喊道:“晴雯,看茶。”却没有人应声。瞬间,宝玉清醒过来,抬头只见一个媳妇走了进来,道:“二爷,有什么吩咐,奴才来做。”宝玉看看她,不耐的摆摆手。那媳妇走了出去。宝玉坐在那里发愣。想到晴雯已经是死了的,不由的伤心起来,看袭人没有在屋子里,狠狠地哭了一回。这个时候秋纹走了进来,看到宝玉的样子,道:“二爷,怎么又伤心了?快不要这样子了,难不成只有晴雯一个人服侍的好,我们都成了马棚风不成,如果二爷看不上我们,那索性回了太太,把我们也都撵了出去才是。也省得在这里看二爷的脸子。”
宝玉听了秋纹的话,微微冷笑了一下,道:“如果你愿意出去,出去就是了,何必在这里说这些话,晴雯是有她不好的地方,可是毕竟已经受冤屈死了,你还这样夹枪带棒的,什么意思,枉费了以前晴雯待你的情意。”听了宝玉的话,秋纹的脸一下子涨红起来,道:“什么待我的情意,晴雯她有什么情意给我了,每天里打鸡骂狗的,就是她一个人厉害,被太太撵了出去,也是她的报应。”秋纹的话一落地,宝玉的脸色都变了,怒道:“出去,以后我的屋子里不要你这些乱嚼舌头的人。”
看到宝玉发怒,秋纹也是害怕了,急忙跪在地上道:“二爷恕罪,也是秋纹的嘴快,说了不该说的话,二爷千万不要撵我出去,以后我改就是了。求求二爷了,不要撵我出去。”看看秋纹的样子,宝玉的心也就软了下来,道:“现在这怡红院只有袭人麝月碧痕和你还是老人,其他的都已经走的走散的散了,走的这些人都是聪明伶俐的,嘴巴不饶人的,你还不吸取些教训,你看那麝月,处处都看袭人的脸上,现在这怡红院,袭人是当家人了,这点你都看不清楚,真是白白的住在这大观园里了。以后宝姑娘进来了,那也是和袭人一路人的,你们这些个人呀,可是要倍加的小心了。”
宝玉说完也不理秋纹,背着手走出了房门。秋纹急忙站起来。从衣架上拿过斗篷,追了出去,给宝玉披上,道:“二爷,路滑当心些。”宝玉冷冷一笑道:“秋纹,要想长久的呆在这里,你要管住你的嘴才是。”说完继续往前走着。秋纹站在那里,竟是有些不知所措。正呆楞着,只听袭人的声音道:“秋纹,大冷的天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宝玉呢?”秋纹回神笑道:“袭人姐姐呀。二爷出去了,想是去潇湘馆了吧。这些个日子,二爷心里别扭得很,我也不敢拦着。”
袭人一笑道:“宝玉是主子,要去哪里岂能是你们能拦得住的,这样吧,这里是刚刚太太给宝玉的,你给收起来,我到潇湘馆去看一看。”秋纹笑道:“好,我收着,等宝玉和袭人姐姐回来了,再交给姐姐吧。”袭人笑道:“秋纹,不是我说你,宝玉是主子,现在也已经大了,你们可不能喊名字了,该喊二爷的。好了,以后自己加些小心才是,我去找宝玉了。”说完袭人就往潇湘馆的方向走去。秋纹在后面撇撇嘴,转身进了屋子,把两瓶子玫瑰露放在了多宝阁上。
再说宝玉来到潇湘馆,正要叩门,大门却吱吱呀呀的开开了。几个婆子正准备洒扫。宝玉疑道:“天都这个时候了,怎么才开始洒扫,是不是你们太不经心了,妹妹历来喜欢干净,里应该早早的就收拾出来的,怎么现在才开始做这些事情。”一个婆子急忙上前道:“奴才见过二爷,以前我们都是卯时三刻就洒扫的,只是前儿个姑娘吩咐了,天冷的紧,反正姑娘也不出去的,就让我们多歇息一个时辰,在收拾的,也是姑娘体恤我们辛苦的。”听着是黛玉的主意,宝玉倒也不说什么,往房门走去。
这时候正在梳妆的黛玉已经听到宝玉的声音,道:“春纤,请告诉宝二爷,现在不同于以往,很该有个避忌的,绝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没有个规矩,就请宝二爷回去吧。”春纤答应着往外走。这时候宝玉已经进来了,还要进里间。春纤急忙道:“二爷,我们姑娘的话您也听到了,二爷还是请回吧。”宝玉笑道:“我和林妹妹本就比别人亲近些,不管我娶了谁,林妹妹都是第一位的,现在我和妹妹还是没有避讳的。”
说着又要往里进。春纤只好拼命的拦着。里面的黛玉叹口气,道:“那就请二哥哥在外间落座,看茶。”春纤答应着,放下猩猩毡的门帘,笑道:“二爷请坐,喝杯热茶吧,这么冷的天别冻着了。请外间屋坐吧。”宝玉进的屋来,看着内间门帘低垂,还是要进去。春纤急忙道:“二爷快不要这样,我们姑娘早就吩咐了,二爷也是知道的,姑娘说,现在兄妹之间都大了,万不能再没有规矩了,本来让二爷进来都是越了礼的,只是天气寒冷,不好让二爷屋子都不尽的,更何况这本就是二爷的家,没有个客人反撵了主人的道理,是以请二爷进来,不过还是要避嫌的,就请二爷委屈呆在外间吧,刚刚姑娘的话二爷爷是听到的了。”
听了春纤的话,宝玉也只好坐在那里。看着屋子里的摆设。林妹妹向来都是个会生活的女孩子,这房间布置的雅致,除了书香,就是桌案上那一盆半开的水仙的花香。窗下还有一张瑶琴,剩下的就是满屋子的书了。看着那些书,宝玉还是觉得有些刺目,不过,他知道妹妹把这些书都当成宝贝的,这都是林姑父给妹妹留下的。宝玉站起身来,信步走到书架前,抽出了一本书。翻开来看,竟是一本三十六计,上面也有很多的圈点。宝玉仔细看去,上面有林姑父的批语,还有姑母的批语,更让人奇怪的,上面竟然有林妹妹的字迹。
宝玉遂对里间笑道:“难不成妹妹还看三十六计?妹妹又不去领兵打仗,看这劳什子做什么,没的学些勾心斗角的东西。”说完把书放进书架,顺手又拿出一本书来,却是一卷朝廷的律法。宝玉更觉得刺目,就放了回去,又拿出一本书来,还好是一本宋词,上面更是密密麻麻的批注。在苏东坡一章中,最多的竟然是黛玉的娟秀小子。宝玉又道:“妹妹这样的闺阁千金,纤纤弱女,竟是喜欢苏东坡吗?可妹妹的诗词都是李清照一派的呀。没的还喜欢这豪放的东西,竟是比我强了。妹妹喜欢苏轼吗?”里间的黛玉还是没有说话。
(八) 张狂袭人
只听外面袭人的声音道:“二爷在这里吗?”一个婆子道:“二爷刚刚进来,一杯热茶还没吃上呢。”只听得袭人道:“二爷可是娇贵的,也不是什么样的茶都能吃的,可不能混给二爷东西吃。我就说二爷离了我是不行的,要是让太太知道了,可要说我们侍候的不用心。若是二爷有个好歹的,太太还不扒了我们的皮。”袭人这样说着,语气里却藏着说不尽的得意。
听了袭人的话,黛玉微微一笑,也没有说什么。外间的宝玉却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外面已经打扫完毕的婆子道:“袭人姑娘来了,二爷也刚来这里,姑娘正在梳洗呢,还没和二爷打个照面呢。袭人姑娘请进吧。”听了婆子的话,袭人笑道:“这位妈妈倒像是刚来的,竟是不知道规矩吗?”那婆子疑惑的看着袭人。袭人风轻云淡的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府里的规矩可是大的,侍候主子的丫头都是金贵的,哪能连名带姓的喊,喊声花姑娘也就是了,免得让别人听到,说林姑娘管教不严。”
那婆子急忙施礼道:“是,奴才记得了,我们姑娘已经吩咐了,是奴才记忆不清,忘了花姑娘的尊贵,还请姑娘大人大量,奴才这里给姑娘赔罪了。我们姑娘早就说袭人,呸,看我竟是没有记性,我们姑娘常说花大姑娘是无人能及的,就是我们这些奴才到一起说起花大姑娘来,也都是,都说花大姑娘是个有福的,以后即使二爷娶了宝二奶奶,花大姑娘也是怡红院的第一人呢。”
袭人听了婆子的话,虽然觉得有些不顺耳,却倒也找不出什么毛病。也就没有说什么,进的屋子,看宝玉正拿着一本书,笑道:“二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