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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雅撅着嘴,知道他们听得见,故意小声咕哝:“怎么比墙还硬啊!”
然后,她听到了那桌传来回应的笑声。
“丹雅,今天的鱼排看起来真不错,你要来点吗?”杰西卡扯了一下秀儿的袖子,唤回了丹雅的注意力。
用餐的时候,丹雅极力的克制自己不要朝那个方向看去,至少不要表现得那么明显。
“你不舒服吗?你看起来不太好啊。”迈克已经第二次这么问她了,因为她看起来又像上次一样,不停的喘着粗气,像是哮喘发作前的征兆。
“宝贝,我送你去医务室吧!你的样子确实有点吓人,你该不是有哮喘吧?”埃里克问出了大家的疑虑。
“哮喘?”丹雅茫然的重复着,双眼望着自己的尖头靴,然后笑了,这尖头靴让她联想到爱德华的鼻子。“没有,只是有点透不过气。”
想着想着就不自觉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吸引杰西卡的注意。
“亲爱的,你在偷笑些什么呢?”杰西卡顺着丹雅的目光看过去,然后在她耳边笑得暧昧。“哇唔,真是让人难以想象,爱德华·卡伦竟然在盯着你看呢!”
丹雅对上爱德华带着浓浓探究和兴味十足的眼,又赶忙转开,回头对杰西卡玩笑道:“他可能是在想,这个女的是哪里冒出来,以前怎么没见过!”
“呵呵,说的跟真的一样!”
“请问——你是丹雅·龙吗?”有个含羞带怯的声音出现在她们身边。
“她是。”杰西卡和丹雅同时转头看向这个看起来很幼齿的小男生。“你有什么事吗?”
迈克和埃里克也看了过来。
“你哪来的?”
迈克怀着些许敌意的声音,似乎嚇了小男生一大跳,不经缩了缩脖子。“我叫亚力·波尼,我想和你做朋友……可以吗?”
这个小男生像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来的,丹雅刻意忽略不去看他的身后不远处跟着的那一群男生,他们脸上的神情像是等着看他的笑话。
“很高兴认识你波尼,我想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诶?太好了!”亚力·波尼一听开心得就差蹦起来。她俩好笑的看着他得意洋洋的回到那群因他成功而失望的男生中间。
“搞什么啊,他们真无聊!”杰西卡鄙夷的看着那群人,耻笑道,视线回到丹雅身上变为不解。“秀儿,你理他干嘛?”
“看着怪可怜的不是吗?他应该经常受那些人的欺负吧,如果我的一句话能帮他赢得些自尊,我有什么理由不去做的?”丹雅漫不经心地道,有意的又瞥了一眼那个角落。
卡伦一家已经走光了。
生物课,她盼望了一个星期的生物课,进了教室后,丹雅庆幸得看见自己的位置是空着的,舒了一口气。进来的时候看见班纳老师已经在每张座位中间都放上一个显微镜,和观察用的镜片。
难以言喻的兴奋令她的脚不受控制的打滑,眼看就要一头栽下去了,幸好走在后面的人眼疾手快地挽回了她即将落地的身躯。
“这是我今天第二次看到你走路绊倒了。”当他悦耳又极富磁性的桑颖在她耳边响起的时候,丹雅像是受到什么惊吓的表情成功的取悦了他。“能看着地面走路吗?拜托!即使这对你来说有些困难。”
他这是在嘲笑她吗?丹雅不敢确定的想着,为什么她没有发现爱德华竟然就走在她身后,低沉的噪音仍有如丝绒般柔和。她低着头,怀疑得捂着胸口,检查自己是否还有心跳。“谢谢。”
这样的开场根本就和她昨晚幻想的不一样,害得她都不知道接什么话好了。
他们一起走到座位上,龙丹雅的背挺得直直的,紧张的都冒汗了,不自在的转过头,看见他被雪淋湿的头发在滴水。他在笑,很好,她望着他无暇的脸庞。她看得出神,突然又觉得自己这样可能会让他觉得很花痴。
“我叫爱德华·卡伦。很遗憾上个星期没机会正式向你作自我介绍。但我敢肯定你是丹雅·龙。”他继续说道,慢慢地把头侧向她那边去,不着痕迹的深吸了一大口气,蹙了一下眉。“你擦的是什么香水吗?”
爱德华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眼前的这个女孩看上去是如此的鲜活正常,可他距离这么近却闻不到丝毫属于人类的气息,难道她也不是人类吗?
“你肯定不知道,这种香水是我哥哥找人特别为我做的,栀子花的味道。怎么了,太浓了吗?不好意思……”丹雅的神情变得有些懊恼。
爱德华急忙解释。“没有,没有很浓,我也很喜欢这种味道,很适合你给人的感觉;很清纯……”
一滴水珠顺着他菱角分明的额际滑下……龙丹雅不自觉的伸手,用袖子替他抹去,然后她看见他的表情瞬间的凝固,她才发现意识到自己刚做了什么,尴尬的抽回手,老实的端坐好将视线定在黑板上。
上课铃声在这时响起,她和爱德华的视线也同时转向了黑板。
心不在焉的丹雅很想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再和爱德华搭上句话,也好过这样沉默着难受,课时过了大半,在脑海中换了上千个句子,还是没有主动开口。
反而看向窗外的爱德华,突然回头见她在用纸巾拧鼻水的动作而失笑。“这里的天气对你而言似乎很糟啊?”
“我没有在这样阴冷潮湿的地方呆过,所以有些不太适应。”丹雅压抑住窃喜的心情,不好意思的冲他一笑,那充满活力的眼神,爱德华只觉得心口一颤,眼神闪动了下。刹那间,他还以为自己看见了久违了几个世纪的阳光。
“是嘛?那我已经开始为你担心以后的日子了,你怎么会来这里呢?”
“我别无选择。”因为你在这啊,爱德华!
丹雅像是叹息的语气,更是让他好奇不已。
“能解释的详细点吗?”他直接的问,树上说,他的眼睛会变色,此刻是绚丽的深金色,与他眼神交汇的那刻,她便沦陷在他那双幽深的眼眸中了!“我想更加了解你,告诉我好吗?”
“能换个话题了解我吗?”她不答反问,习惯性的伸手去抚弄身后的黑瀑。
“你在这里有什么亲人吗?”丹雅给了他太多的疑问,激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心。
“没有亲人。我是和我的家仆一起来的,他叫阿伏。”
“你还有家仆啊,看来真不是一般人呢!”爱德华不禁攒起了双眉,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怪异。
“额…你这话算是恭维吗?”丹雅两眼惴惴不安地瞥向爱德华,他这是什么表情,变化的太快了,她根本来不及看懂!
“当然。”爱德华回答的语气很肯定。
丹雅瘪了瘪嘴,道。“那我怎么听不出一点恭维的味道呢?”
“呵呵,知道吗?你的回答仅仅加深了我对第一个问题的困惑。”爱德华侧向她,在她的耳边用充满诱惑力的语气低语道。“真的不能告诉我答案吗?”
他的声音隐含着魔力,就在她心底防线就要瓦解的时候。插进班纳老师命令全班安静下来的声音,表示他们再也没交谈的机会,她像是得到特赦令般,吐出一大口气,坐直身子正视黑板。
任由暧昧气息氤氲,在两人之间浮沉。
第3章 灾难性的一天
雪,接连下了两天。
丹雅患上了严重的感冒,在任何一个人看来,她的情况都不是很妙,她无法像昨天一样精神抖擞得散发着明媚的气息,而是顶着红通通的鼻头,无力的靠在教室的椅子上,一遍遍重复擦鼻水的动作。
“你还好吧?”当爱德华带着善意的问候在耳边响起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杯攀升着白雾的热奶茶。“温暖的奶茶,给需要温暖的女孩!”
“谢谢。”她感激的从他手中接过杯子,轻啜一口,然后闭着眼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你真是太体贴了,我正需要这个!”
“饶了你的鼻子吧,都红了呢!”他拧眉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不忍的提醒。“你多穿点衣服会不会好一些,你给我的感觉是无法在这里过完一个冬天……”
“不用担心,情况只是比我预期的要糟了一点,我相信再过几天就会开始习惯的。”她抬起眼,让他看见自己眼里的坚定,可她现在病怏怏的样子让她的话和眼神都完全失去了说服力。
“你说这话的意思是你会在这里长住下来?一个人?”他的语气明显是不相信的。
“恩。我理想的计划是这样子的。”
“理想?”爱德华咀嚼着这两个字,皱着他坚挺的鼻子,一脸不可思议的上扬了语调说:“难以想象依你现在的这种状况,你的理想是要预备怎样在福克斯长住?对你而言这里的天气是如此的恶劣!”
“事到如今,我想也只能先过一天算一天喽!”丹雅耸耸肩,再抽抽鼻子,没精打采的说道。
“来这里之前,你一直都生活在中国?”爱德华对她的一切都显现出前所未有的好奇心。
她双手捧着杯子取暖,点点头,“是的,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他们似乎都喜欢在我身上挥发他们过分的保护欲。”
“噢,我敢说,他们一定不会希望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他不忘打趣的说道,眼底满是笑意。
“没错。应该会暴跳如雷的冲我大吼大叫吧,或者是念经一样的在我耳边念上几天,他们经常这样,总是大惊小怪。”
“呵呵,那是因为关心你,好吗!不过照你这么说,他们怎么可能会让你一个人来福克斯?”他好奇的问。
“你还真是会抓重点问……呵呵。”她笑着摇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这个也不能说,唉!”他金棕色的眼睛闪闪发亮,像是个迫不及待想知道谜底的小孩。但他却没有继续逼问她,而是马上换了另一个问题“你的父母现下在哪呢?中国吗?”
“事实上,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俩就已经双双过世了。”她在讲的时候,语气是遥远的、生硬的。
“如果这问题触及到了一些令你伤心的回忆,我很抱歉。我只是想要了解你,因为你对我而言是如此的难以看透。”他充满歉意对她一笑。
“不用抱歉,”丹雅对他摆摆手。“虽然我对他们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是我有他们留给我的珍贵录影带和日常的手记。”
“那真是太好了,你随时都可以怀念他们。”他有些羡慕的说道。“我的双亲也很早就病逝了,而我甚至连丝毫对他们的记忆都找不到了,连他们长得什么样都不记不得了,这点你比我强多了。”
“为什么对此我却一点优越感也没有?”她轻笑。
他们俩相视一笑,对于这个“不幸”的话题都显得很淡然。
“但我们终于有了一个共同点。不是吗?”他又接着说,“然而我也是幸运,因为我遇到了我现在的父母,他们很爱我。那你呢?你刚说的那些家又人是……”
“听得出,你也很爱你的父母。”即使这些她早就已经知道,但他本人主动愿意讲起,丹雅有一瞬间的感觉是受宠若惊的。“我还有5个像你一样完美的哥哥。”
“你用完美来形容我?”爱德华用一种深不可测的神情注视着她好一会儿,才又开口说道。
“可我配不上完美这两个字。”
“你给人的感觉,就是完美的……”
“呵呵,你的哥哥们,一定很疼你吧,就你一个妹妹。”
“好得太过头了,有时也挺烦人的。”
“怎么办?”他不可否认的意识到,这个东方女孩的已经引起了他所有的兴趣,让原本对他而言乏味得如同炼狱般的高中生活开始变得有趣了!
“什么?”他没来由蹦出的问句,令丹雅完全摸不着头脑,她晕乎乎地问道。
“我似乎比昨天更加好奇……”语气已无刚才的轻松,想要更深了解她的欲望越发强烈了起来。“你那个无法选择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丹雅避开他探索的眼,低下头,嘴角又是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那笑,似乎掩藏了太多令爱德华不解的情绪……
放学后,丹雅走向校门正对面的马路边上停着一辆银色的林肯房车。
阿伏没有下车为她开门,丹雅奇怪的往驾驶座走去,车窗是落下的,她的司机正靠着车门,仰着面呼呼大睡呢!
丹雅见状,无声窃笑了几声,无法遏制的邪恶念头油然而生,她的手缓缓的伸进车里,飞快的按了几下喇叭。
“蔼—”嘴角依稀挂着几丝晶莹口水的阿伏猛地惊醒,迷茫的神情在看见车窗外狂笑不已的丹雅后,升级为恼怒。“公众场合,请注意你的举止,小姐。”
“哦。”丹雅捂着嘴,重重点了几下头,又抑制不住泄露出来的笑意。“哈哈。”
“你的小男人再看你呢,小姐。”阿伏指向她的身后,这下换他幸灾乐祸了!“哇,你现在的模样一定令他大失所望吧!”
丹雅的笑声戛然而止,瞪视他的目光透露出杀意。“闭嘴。”
“哈哈。”阿伏抿着嘴,奸笑着升起了车窗。
她不自在的咳嗽了几声,机械的回过头,在距离她三个车位的正前方,有个白色的身影站在他银色的沃尔沃旁,对上爱德华·卡伦斜极具洞察力的目光,只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