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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撞的生疼,抖了两下,爬起来时额头乌青了一块。
“我说过,没有我的同意,不要随便碰我。”男人居高临下的瞥她一眼,脸色冷然的转身。
看着面前男人没有半点迟疑就走去画架前的冷漠背影,她只能自认倒霉的揉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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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做事的时候,安颜然喜欢回想过去,因为回想有助于她思考。很多过去曾困扰她的问题都会在回想时慢慢找到答案。
高菲是这样,关佑也是这样。
当然,不包括眼前这个。
眼前的人,是那种完全超脱了她思考能力范围的人类。要在以前,像这样脾气个性古怪到一塌糊涂的人,她根本没胆量接近,更别说维持像现在这种独处状况将近七个月。
所以说,人果然是需要被激励的动物,无论何种样的激励,能激得人超越常规,挑战自我极限的就是好激励!
周末两天,她依旧顶着某虚名做着保姆的工作,有关某些事的进展,原地停留。
她后来想,大约时间有些久,此类日子趋于安逸,令她身体里原本勃发的斗志日渐平息。对目前的她而言,这并非好现象。安逸会使人倦怠懒惰,终有一天会把她那些勃发的意志全部磨平。
鉴于这是个如此优胜劣汰的社会,不进步就意味着退步,她深深觉得或许是时候给自己找一些适当的“激励”了。
事实上,不用她操心,某人对于“激励”这种事素来都乐此不彼。
很久之后,安颜然曾想过,如若不是某人如此积极,这摊子浑水她未必就真有兴趣一脚踩回去。
这日是回城中画廊工作的第二天,高菲三度光临。
安颜然大约有了些准备,因为在上周日晚上,曾有个陌生号码打过她手机。
手机那端没有人说话,静静的空气里,只有浅薄的呼吸声。片刻后电话挂断,她的手机收到那号码传来的短消息,只有四个字:生日快乐。
她看着屏幕,有一瞬失神。曾几何时,她也发过这样没头没尾的短消息。
内容比这条还短,只有三个字: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多年前的那个晚上,她像是着了魔一样,因为对方不接电不回复,便一遍遍的发。直到第二天,对方主动打来电话,却是高菲傲慢的声音。
说起来,她从前一度觉得高菲的这种傲慢是个性的显现。
青春期的女生,总是羞怯内敛的,唯独高菲,日日如开着屏的孔雀,高扬了下颚,用眼角的余光冷瞥那些追着她跑,她又丝毫不感兴趣的男生们。
回想当初种种,再来看如今面前这张脸,安颜然果断感叹自己那时真是瞎了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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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高菲自述,她是来讲和的。
多年青梅般一起长大,如今见她这样,她这几天心里一直不怎么舒服。是的,她们曾经不和,但那些毕竟是学生时代的事。如今想想,时过境迁,真的没必要再纠结于过去。
况且当初事件里的另两人——她和关佑都早已释怀,所以她现在希望她也能释怀。
而她此次来找她,也是因为看到她的现状,替她不值。
美校四年辛劳,到如今才放弃了多可惜。她的工作室正在筹备个人画展,人员紧张,算来还缺一个美术助手。如果她愿意,可以辞了这边画廊的工作去帮她。
毕竟跟画廊营业员比起来,个人工作室的美术助手更有前途。若她以后有心重拿画笔,她也可以帮她做推荐。
对方说的慢条斯理,眉眼似乎真带了些关切。
安颜然自然清楚今天这番话背后的真正目的,想来关佑做事真是不小心,发过短消息给她的事情大约被发现了。
高菲炫耀倒还是其次,宣告所有权才是后面的真意,至于那番美术助手之类的话基本只是冠冕堂皇的胡言罢了,料定她不会理。共同成长多年,高菲了解她,就像她现在了解她一般。
可惜,高菲了解的只是以前的安颜然。
这天在画廊,安颜然在对方说完后,慢慢绽开了清浅笑意,“好,既然你这么诚心聘请,那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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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高菲眼底的愕然让安颜然愉悦许久。
她后来颇有些邪恶的为自己这一不要脸决定做正义总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想要被长久“激励”,还得离病原体近一些。
周末再去别墅,心态果然有所改变,连做保姆活都变成一件欢快的事情。
别墅虽然上下三层,但真正使用的地方只有一二楼。
一楼工作间原本是分开的两间房,被主人打通变成了现在的大型画室。别墅客厅自南向东斜线延伸的超大落地玻璃窗旁,竖着黑色的旋转楼梯。
二楼除了起居室,只有两间房,朝南一律是原木铺砌而出的露台,角度刚好能将山下湖光收入眼底。
三层是阁楼,堆一些不用的杂物,男主人没吩咐她定期打扫,她也乐得少件事。
这番描述,只是想说明别墅虽大,但她能自由活动的空间很小。介于对方极其排他的个性,这七个多月,除却第一次的辉煌战绩,其余简直不堪一提。
而今晚,她决定再次突破。
凌晨一点多,别墅上下寂静一片。
安颜然拉拉身上的白色吊带小睡裙,将顺长黑发弄出些凌乱性感的效果,之后推开了男主人的卧室门。
入梅的初夏天气,窗外下着细细雨丝,**遮蔽了星月之光,房间内黑沉沉一片,床上的人显然已进入睡眠。
光*裸的双脚无声踩过柔软地毯,一路来到床沿。适应了黑暗的双眼借着黯淡微光,细细打量着男人优美的脸部轮廓,盘算着该从哪里下手。
寂静的沉闷空气里,弥漫着男人身上清淡的浴液味道,寻常无比的气息,但在这种时刻却令人感觉到一股浓浓的缠*绵暧*昧。
已经不是第一次,但她的心还是跳得飞快。
她伸手掀开覆盖着他的薄毯,缓缓依偎进他怀里。纤细的身体与手足像是轻软的绸带,将男人修长坚实的身体一点点裹住。
她微微嘟起嘴唇,整张脸都埋入他衣物敞开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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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沉睡的双眸慢慢睁开,漆黑的眸底带着寒星般碎芒,落在怀里的女子身上。
从头顶上方传来的迫人寒气,她知道他醒了。果然够警惕,某女的心肝颤了两下,继续不动声色的伏在他怀里。
男人的声音没什么温度,“你是打算一晚上都这么装睡,还是给我个合理解释?”
安颜然自他怀里抬起头,“我怕打雷……”
“这种雨是不会打雷的。”
“反正我怕。就一个晚上嘛,我躺着不动,不会影响你睡觉的!”安颜然厚着脸皮,依旧维持八爪鱼姿势。
“你已经影响了。”男人大约终于不耐起来,亲自动手,将怀中的八爪鱼推离。
床头灯亮了,他站在床侧蹙眉看她。他的脸部线条本来就不太柔和,这一皱眉那种天生的寒气便立刻散了出来。
房间的温度瞬间降低,安颜然抱着薄毯,那双墨黑的瞳不知是因为睡意还是其他原因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无辜,“老师,别生气嘛……你看,我其实也没做什么啊……”
他静静盯着她片刻,嘴角一撇,勾起嘲弄冷笑,“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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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从前在学院,安颜然也自认是个尊师重道的好学生。老师一词,素来是神圣而严肃的。
师长对她的评价,总是离不开乖巧、懂事和礼貌这几个词。而事实上,安颜然也的确是个表里如一的好学生。
她不喜欢撒谎和伪装,也压根就不会。那会她做过最大胆出格的事,也无非是用虎视眈眈的火热目光注视着温雅如玉的关佑,直至对方转过视线,她再抱着素描本慢吞吞走上前,借口请教拉近距离伺机而动。
最初的最初,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变成关佑的女朋友。
S城的美院,并不乏美女。
学美术的,无论是安颜然所在的造型油画系,还是其他各类艺术设计系,众人多多少少都有一定的美术功底。女生们在打扮方面品位都不错,气质女更是随处可见。
论长相,安颜然是不会输的。她的五官玲珑脱俗,每一处都长得恰到好处,浓黑的眉,墨色眼瞳,精致的翘鼻,圆润的唇还有小巧的下颚。再加上纯黑的长发和胜雪肌肤,完全是一美女。
只可惜美院的男生们素来品位独特,比起美女更爱个性女。
安颜然的个性,实在说不上出彩。简单来说,她根本没个性,就像是偶像剧里总站在女主角身边的女配角,虽然外貌不错,可一站在特立独行又冷艳高挑的高菲身边,立刻变成陪衬的绿叶。
从入学起,高菲就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她很有才华。
系里素来以严苛著称的教授对她赞赏有加,就连美院不常露面的理事长,也对她颇有耳闻。
以至于后来,当那件事发生时,安颜然成为了不被相信的一方。
第四画
第四画
她不是会辩解的人,没有如簧巧舌,那时靠近关佑,完全凭着一股傻劲。
两人同属油画系,她刚进学校,是基础部的一年级生,关佑比她大一年,在为下学期进入油画工作室而进行油画基础培训。
因为功底好,加上才华出众,开学没几节课后,他就被教授提前调入第二工作室,为其开小灶。
油画系的工作室一共分四个,每个工作室的侧重点都不同。第二工作室注重把欧洲写实绘画的遗产与中国艺术传统相结合,特别注重色彩方面的研究和发展,更要求创新和艺术表现力。
这样提前进入工作室的例子,几年都甚少有一个。也因如此,原本就受学院女生欢迎的关佑成为了系里人气最高的风云人物。
基本每天都有以这样那样借口捧着书或者画册来找关佑的女生,安颜然也是这支大军里的一员,并创下了连续两个月每天报到以及连着两个月都没跟男主角说上一句话的丢人记录。
用同寝室小茹的话来说,种个香菇估计都发芽了,她怎么就如此不开窍!如果真喜欢,就要主动大胆,系里这么多喜欢他的女生,她再磨蹭下去,关佑早晚被人吃干抹净!
受了刺激的安颜然终于狠下心,在男生宿舍的楼下堵住了关佑。那是秋天的夜晚,她抱着画册低着头,仍旧一句话不说,只在那道纤长身影出现时直直的站在他面前。
他往左她也往左,他往右她也往右。最后他忍不住了,“同学?”轻柔优雅的嗓音,带了些询问意味。
“抱、抱歉!”结果她憋了半天只憋出这两个字,人却下意识的想给对方让路。哪知眼神不好,一脚踩在小石头上,整个人重心不稳打滑摔下,结结实实的一跤,痛的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一双温热的手握住她肩膀,用恰到好处的柔软力道将她扶了起来。她迷迷糊糊的抬头,瞬间撞入那双清澈温软的眼瞳里。
安颜然至今仍记得那一眼的悸动,带着关切的眸底映出一脸傻气的她,眸底有错愕,还有缓缓漾出淡淡笑意,“是你?”
原来他竟认识她!?
连续两个月的站岗多少起了些作用,他不认识她,但他知道她。
她心脏跳的厉害,手臂和脚上的疼痛似乎都远去了,唯独握着她肩膀那双手传递来的温度,清晰如斯。
后来,他搀着一瘸一拐的她去了医务室,他注意到她的画册,知道她是同系的学妹。
她伺机递上画册,表达了自己的来意。他们就这样认识了。那一天,被她称为幸运日,记录在厚厚的日记画本里。
很长一段时间,她喜欢从那页开始,一张张往下翻阅,仿佛稚气的孩童,凝视着自己那些字画记录,会莫名的笑,偶尔有淡淡的惆怅,大多数都是控制不了的砰然心跳。
现在想来,果然所有的初恋都是一样的傻气。自以为独一无二,世间再没有比他更好的人,再没有比这更珍贵的感觉。那时,哪怕一直如此单恋下去,在他身边当个谈得来的朋友也是欣慰的。
习惯了仰望,没有料到他的俯身低头,可当渐渐习惯了与他平等的对视,那人却又转身离去。
从无到有,从得到失,那样的心情,她有生之年,再不想经历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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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被提早赶回了城。
回城的公交车上,安颜然用手机上网搜索“女人如何在短时间内爬上男人床”这一革命性问题。
——男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