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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视频中的枪声平息後，邢漠单方向取消了视频通话。
所有人都不发声，将视线集中到施扬身上，要他给大家一个说法。
“不先别杀他”施扬低著头，缓缓道：“不能让他死的这麽容易。”
第十九章
有的时候，坏事情会一件接一件的发生。
手腕被绑著高高吊起，施扬让人帮他把子弹取出，却没做更多的处理。从伤口流出的血凝固在衣服上变成暗红色。
因为失血过多，邢飞有些意识不清。身体又被吊著，手腕和胳膊都十分酸痛。稍微动一下，就会扯到伤口。
会死吗？他问自己。
“你那个哥哥对你还真是不客气，”施扬走进来，说：“这次只有我能救你。”
邢飞抬起头，“这一切都要拜你所赐。”
“我不会让他们杀你，但你这种态度，让我怎麽跟他们去说？”施扬无奈道。
“你这次回来，到底想要什麽。”
此刻邢飞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碎得不成样子，施扬轻轻触碰著他的头发，脸颊，手掌滑到他胸前，停下。
“不论你信不信，我确实是为了你。”
邢飞冷笑道：“为了像这样羞辱我？”
“你为什麽不能温顺一点，”施扬的手探进他两腿中间，“像在那个人身下时一样温顺。”
“因为他是我的爱人，而你不是。”
“你难道在等他来救你吗？哈，我告诉你，我去找过他，跟他讲你在我这里，只要他敢来，我就敢放人，但同时会杀了韩宇维，让他二选一。结果呢？”施扬有些得意的说，“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胆来找我。你被他抛弃了，邢飞。”
“”胸前很闷，有些喘不上气，“我的事不要你操心。”
施扬手里握著他的分身，“你到底喜欢他什麽？技巧好，还是那里大？不过就是个调教师，哪里配得上你？”
邢飞挣扎了一下，伤口又裂开，疼的他弓起身。
“至少他不会像你这样绑著我。”
“是吗，”施扬继续对他上下其手，“他没这麽跟你玩过吗？”
疼痛让他浑身无力，他微微勾起嘴角，道：“我跟他什麽都玩过。”
施扬惩罚似的用力掐了一下他的大腿根部，疼得他身体一抖，随之低下头咬住牙。
“那就是说你看上他的身体了？”施扬嘲弄道。
“不可以麽。”
“他心里根本就没你！全是那个叫什麽韩宇维的，要我怎麽说你才懂！”
邢飞一笑，“我心里也没有你。”
施扬叹了口气，“邢飞，你让我拿你怎麽办才好。”
穆希杰对韩宇维的感情，他早就知道。如今被施扬点破，邢飞心里自然难受。
他不能把自己的软弱暴露出去，他讨厌这样。
“你大可以杀了我，这样我们就都轻松了。”邢飞道。
“别当我不敢，你”
“我没这样认为，”邢飞的头发挡住眼睛，显得很阴沈，“杀了我吧。”
他快崩溃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
“杀了我啊！”邢飞疯了一般吼著。
“邢飞”
施扬不想看到他这样，这样的他，很陌生。
“所以你赢不了我哥，因为你是个懦夫。”
“你比我也好不到哪儿去。”
邢飞是个没太多欲望的人，但凡是他想要的东西，一般都能得到。
他无法容忍穆希杰这样。
第二十章
“邢飞，你能不能仔细听听我的打算。”施扬认真道。
见邢飞安静了下来，他继续道：“我在国外一直都关注著这边的情况，也知道这些年来你哥是怎麽对你的。难道你不明白吗，他只是在利用你，利用你来换取他的安全。他可以在暗夜坐拥一切，而你，替他卖命，给他挡枪挡刀，你又有什麽？”
“你不懂。”邢飞开口道。
“应该是你不懂。就拿那个叫穆希杰的人来说，你知道你在扮演一个什麽角色？他的爱人？”施扬笑道，“他在你和韩宇维之间选择了他，你知道这意味著什麽吗。”
邢飞低头不语。
施扬抱住他，“只有我对你才是一心一意的。”
“但你更爱权利。”
邢飞的声音低沈带著磁性，让施扬有短暂的失神，“我甚至怀疑，你究竟是不是邢飞。你跟你哥真是越来越像了，这张脸也变得越来越可怖。”
说著，他抚摸著邢飞脸上的伤疤。
“我想见穆希杰。”邢飞说。
施扬扳著他的下巴，仔细端详著他，“这不像你会提的要求。”
“我想见他一面。”
“难道你认为我在骗你？”施扬揉了揉他的头发，“别再想著他了。我会把你哥收拾掉，替他接管暗夜，让你远离这种纷争。我知道你很讨厌黑道方面的事，我替你摆脱它，所以，跟我在一起。”
远离黑道纷争，这是个诱人的条件。
“你让我见他。”
他不断的重复著这句话。邢飞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被抛弃了。
施扬很无奈，“这几天你好好吃饭，过一阵子我会说服他们放你下来。”
邢飞突然抬头，“权利与我，你选择哪个。”
他愣住。
“两个我都要。”
邢飞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自己还真可悲。
过了几天，有人进来帮他处理伤口，喂他吃饭。起初他很不配合，直到施扬来亲自喂他，他才会开口吃饭。
施扬是温柔的，虽然一样的心狠手辣，但对他总是温柔的。他曾听到施扬在外面与人争吵，说他只是被邢漠利用，整件事情都与他无关，应该放了他。
心里乱成一团。
“邢飞。”施扬让人将他放下，换上干净的衣服，接著用手铐将他的双手铐住。“你不是想见他吗，”施扬将手机拿到他耳边，“这种情况让你们见面有些难，让你听听他的声音吧。”
手机拨通了，传来穆希杰的声音。
“喂。”
“是我。”邢飞的声音有点哑，“你那边好麽。”
能听到穆希杰在那边深吸了口气，“还好。”
“我没别的事，就是想你了，想跟你说说话。”
沈默。
“对不起。”
邢飞一笑，“没关系。”
“如果你出现在他之前该多好。”
多麽讽刺的一句话。
邢飞回应道：“如果你从没出现过该多好。”
那样自己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狼狈的样子，患得患失。
“挂断吧，施扬。”邢飞道。
“这下相信我了？”施扬叫人端来热汤，“我给你准备了床，好好休息吧。”
这几天邢飞几乎没睡过，神经一直紧绷著，快到极限了。
闭上眼睛，心中默念道。
醒来後，噩梦就该结束了。
第二十一章
邢飞醒来时出了一身冷汗，在看到面前的施扬後，转过身，背对著他。
自己太天真了。
“还是不舒服吗。”施扬抚摸著他的背。
“我不想看见你。”邢飞道，“至少现在不想。”
这一切都是真的，不可能改变。
他跟穆希杰，也许真的完了。
“没必要为那种人难过，说到头来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配不上你的。”
“不需要你多嘴。”
“到了这种时候，你竟然还为他说话。”
是啊，这样的自己真是太贱了。
但就是喜欢他，那种感情已经深入骨髓。
“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精力了，即使我跟他分开，也不会跟你在一起。”邢飞道。
“我可以等。”
“等待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到头来也改变不了什麽。”
他等了穆希杰那麽多年，直到现在也在等。
结果只等到一句“对不起”。
“不一样的，”施扬弯下腰，手扶著他的肩膀，“你只要清楚一点，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现在对他来说，其实什麽都不重要了。
“你知道吗，施扬，”邢飞低声道，“我一直都觉得，活著是一件挺没意思的事。”
施扬听後，板起脸，“别告诉我你现在要轻生，你不是这种人。”
“也许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性格，觉得活著或死去没什麽不同。但在遇到他之後，我才觉得人生能有点意思。”邢飞自顾自的说著，“每天最高兴的事，就是能看到他。”
施扬把手放在他额头上，“你发烧了。”
“但是，你把这一切都毁了。”
“对不起。”
“我已经听够了，你离开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见施扬没有要走的意思，邢飞转过身，冲他道：“我觉得自杀是一件很蠢的事情，所以你不用担心我。”
即使再不想面对，但生活总要继续。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邢漠那边的情况。
施扬告诉他，这些年邢漠的举动惹得暗夜上下一片抱怨，觉得他太过自我。手下这些分会的头头早就有心把他搞下台。施扬在国外的这些年并没有闲著，他要集齐更多的人，一举搞垮邢漠。在施扬走之前，暗夜有很多他的崇拜者，愿意追随他共同建设暗夜。
於是，他回来了。
之前早就跟这些分会老大协商好，他们里应外合。没想到还是被邢漠逃了，只能说他识别危险的能力超乎寻常。
邢飞不可能帮施扬，无论如何，也要替邢漠做些什麽。
现在表面上，他并没有做太多反抗。屋子里时刻有人监视著他，也不方便行动。
身体依然很虚弱，但可以自己走动。
用麽指轻轻抚摸著自己身上的枪伤，邢飞想起这些天似乎一直在受伤，老伤未愈新伤又起。
现在最该做的事，就是尽快恢复。绝对不能再关键时候给他哥拖後腿。
邢漠这次一定早有准备，他那种人肯定会把一切都算计在内。通过上次的视频，邢飞就知道，他已经在按照自己事先铺好的路在走。
只是，下一步，他会怎麽走？
邢飞猜想著他的意图。
如今暗夜上下皆由施扬接管，没想到他在国外竟能做到这多麽，一回来就掌握了暗夜的主心力量。
这些人有的是自己父亲那一代的老前辈，还有一些则是邢漠提拔上来的。那天对自己开枪的人，都是施扬从国外带回来的帮手。然而这些暗夜的元老们，应该不会太为难自己。即使他们对邢漠再有意见，也会多少想想他们是谁的儿子。
要从这些人身上找到突破口。
第二十二章
机会来的很快，不久，亥组老大便亲自来探望他。
“你们那天一起找来，是想堵住我哥吧，却没想到只有我在。”邢飞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你们早就预谋好了，弟兄被杀只是借口，目的是拆我哥的台。”
“小少爷，”亥组老大道，“我看在老爷子的份上叫你一声小少爷，老爷子还在的时候，我们跟他出生入死，没有过怨言。如今，我承认刑大当家的能力，但有些事他确实过分了，不得人心。扬哥没被逼出国的时候，我们就很服他，也认为他有能力把暗夜办的比以前更好。”
邢飞沈思後，道：“也就是说，如果当年施扬不走，你们就要跟著他另立帮派了，对麽。”
亥组老大一脸的尴尬，不知如何接下去。
“如果你知道我哥的为人，应该不难想到，他是不会被施扬轻易赶跑的，希望你别押错了宝，到头来不仅没得到施扬承诺给你的，反倒丢了现在的地位。”邢飞说话的声音很小，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他承诺给你的，该不会是要你做暗夜的二把手吧。”
见他一下变了脸色，邢飞知道自己猜对了，便接续在他耳边道：“你的背叛是为了这个，那其他人跟你地位相同的人呢，二把手只有一个，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对方明显身子顿了一下，硬挤出笑容的脸很僵硬。
“其实，我今天来，为的就是这个。”
邢飞心里一阵喜悦，但并没有表露出来。
“你可以告诉我，能帮我做到什麽程度，我再考虑怎麽在我哥那边帮你说好话。”邢飞背靠在床头，拿起刚刚才打开的烟盒，“你不需要怀疑，你现在的选择是正确的。”
因为他从没输过，一次都没有。
“帮你可以，但一定不能让扬哥知道。”
“那是自然，你以为我会蠢到告诉他有人要从背後给他一刀麽。”
两人最後商定，他会尽可能照邢飞说的去做。而邢飞提的第一个要求，便是让他带来一部手机。只要能跟外界联系上，他的胜算就会大很多。
很多人都会喜欢把自己能得到的利益最大化，并且让自己尽可能安全，所以往往要二选一的时候，他们便会在中间摇摆不定。并且都习惯於趋炎附势，看其他人在做什麽，自己也就跟著做了。今天的事，发生过一次，就会发生第二次。
得到手机的他，第一件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