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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翻翻白眼,开始吃饭,吃着吃着发现饭盒里多了几块排骨,抬头一看,原来是周邵轩把他的排骨都给了她:“多吃点。”
满意的啃了一块排骨,无忧这才说道:“老大,原本我是想说让你记得把饭钱给我的,看在排骨的份上,这顿就我请了。”
周邵轩放下筷子,冷笑一声:“你请了?你从我这里A的钱还少吗?不知道可以买多少份盒饭了,你也好意思说你请了。”
他怎么会知道?这个问题深究不得,无忧想着蒙混过关,不由得嘿嘿一笑:“吃饭吃饭。”
周邵轩也不追究,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两人继续吃饭。
吃了饭,当然是继续工作了。
改好图纸,无忧伸了个懒腰,起来到出图室出图。看着图纸一张张打出来,终于可以要下班了。看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整理好图纸,关上出图室的门,回到座位上收拾好物品,准备回家。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周邵轩走出来:“一起走,我送你。”
想着这么晚不好打车,无忧就同意了,顺带把晚上的饭钱给挣回来。
无忧在楼前站着,周邵轩去地下停车场开车。
凌晨两点的街上空无一人,偶尔有车从面前飞驰而过。
她低头看着路灯下自己的影子,长长的,却是淡淡的。突然玩心大起,人不动,脚向影子的头部踩去,却不能如愿,因为脚不够长,必须移动身体,可身体一动,影子也跟着飘远。无忧看着影子,心里发狠一定要踩着影子的头部,所以一个人在宁静的街道边越玩越起劲儿,人跟着影子不停向后移,离之前站的位置已经有一些距离。
“无忧。”
无忧转过头,跌进一双含笑的牟子里。周邵轩站在不远处,斜斜的背靠车门,手插裤兜,一脸笑意的看着她,也不知看了多久。
无忧吐吐舌头,向他走去,因自己的无聊小游戏被他看去而面色泛红。
坐上副驾驶位,系上安全带,看着周邵轩的侧脸不好意思的问道:“老大,你不会笑我吧。”
周邵轩发动车子,脸上是笑意,声音却一本正经:“不会,你很可爱。”
无忧苦恼的抱头叹了口气,可爱,可怜没人爱。还说不会笑她,可看他那弯弯的嘴角,飞扬的眉梢,真是口是心非。
“你睡吧,到了我叫你。”
“好。”
无忧求之不得,连忙闭上眼睛装睡着。也真是累了,一闭眼就睡着了。
“无忧,到了。”
迷糊中听到周邵轩叫她,无忧睁开眼,果然车子已经停在小区门口了。揉揉眼睛,拉开车门下车,转身将车门关上:“老大,谢谢你送我回来,开车小心,明儿见。”
周邵轩点点头:“快上去吧。”
无忧转身往小区里走,不一会就传来上楼的脚步声。
直到三楼一家住户的灯亮了,周邵轩这才开车离开。
今天运气不错,无忧一到公交站台就看见周邵轩的车开过来。
有奥迪不坐反而去挤公交车的人一定是傻子,而她不是,所以当周邵轩让她上车,她二话没说就拉开车门坐了上去。一问才得知他到这边一家知名的粥店喝粥,喝完开车去公司经过这里,刚好看到她在等车,所以顺便带上她。
到公司拿了图纸,取了资料,两人就往甲方华亿公司去。
会议室在六楼,周邵轩将车开到地下车库,然后和无忧乘坐电梯直接到六楼会议室。
“如果没有问到你,你不用说话,在一旁听着就成,学学怎么跟他们交流接洽,既不失礼也不吃亏。”在电梯里,周邵轩对无忧嘱咐到。
无忧点点头,欣然同意。这样的会议她没有参加过,因为没有资格,不过她虽然没和甲方开过会,却也多次和甲方接触,软茬儿硬茬儿钉子碰了无数,所以这一路上,心里都有些忐忑。现在见周邵轩这样说了,顿时放松了不少,来之前她还以为周邵轩让她来就是为了帮他挡住猛烈的炮火攻击,原来不是。
还没到会议室门口,远远就看见一群人从会议室出来,向他们这边走来。待走近了,那群人很显然也发现了他们,其中一个人大步走过来:“周总,你好。”
路窄的不止冤家还有熟人(一)
这个人就是石斌,之前听周邵轩说,石斌是华亿公司的效果总监。这个人极为苛刻,办起事来雷厉风行。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虽然现在他一脸春风,保不齐下一刻就是狂风暴雨。这样的人,任何情绪都不会写在脸上,但她打赌,他平静甚至温和的表皮下,那小九九一定不会比电脑机箱里缠绕的线路少。
这是个很难得的机会,无忧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石斌。越是厉害的人看起来越是无害,不注意恍惚间还会以为这个人很温和,哪里像她以前接触的那些甲方小喽啰,一个二个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其实根本不值一提。
周邵轩握住石斌的手,寒暄道:“你好,石总。他们是?”说着,视线飘向他身后的那群人。那群人里面,有一个人他印象深刻,就是那晚在缤纷KTV里同他抢人的男人。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看见他。
那个男人走在最后面,埋着头看着手上的什么东西,还没注意到这边。周邵轩下意识的去看无忧,那傻子站在他身后,头略低,视线不知早已飘向了何处,显然没有看到人群后面的那男人。
石斌淡然一笑,说道:“这是负责阳山别墅群的设计公司相关负责人,今天过来碰一下大致的时间流程。走在最后面手上拿着图纸那位就是负责这个项目的齐子衡总监,很不错的年轻人,你们以后可以交流交流。”
无忧早已神游到外太空去了,也没听清石斌到底说什么。
齐子衡吗?一旁周邵轩垂眼遮住眼中的精光,脸上神色如常。两人又寒暄了一阵,周邵轩这才说道:“那你忙,我们也先过去准备准备。”
石斌点点头,一行人离开。
无忧略微低着头,站在周邵轩身边等着群人走过。交错而过的瞬间,只听见有人喊了一声:“无忧!”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激动和惊喜。
不是周邵轩的声音,无忧这样想着,抬起头,就跌入一双熟悉的眸子里,一时间,意外震惊都出现在脸上,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子衡!”
齐子衡热切的注视着她,声音急切:“你还好吗无忧?”
齐子衡?
怎么会是他?
“你会做什么?你把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冷眼旁观着我的艰辛和挣扎,除此之外你还能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像一只丑陋的水螅,吸干了我的血液,灵魂我讨厌这样的生活,讨厌你,我好累,我没有办法再一个人负担两个人的生活压力,我迟早会被你压垮,迟早会枯竭。我不要那样,所以,你走,你滚得远远的,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再也不要,你就是我的噩梦”
寒冷的冬天夜里,只穿着单薄睡衣的她游荡在那个陌生的城市,寻找那个夺门而去的男人。
那样的冷,那样刺骨的冰冷透过薄薄的衣服,穿进皮肤里,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的划在身上,和心里的痛,一起将她凌迟。无忧打了个寒颤,仿佛还能感觉那冷那痛楚。回过神来,脸上已是波澜不惊。
为什么现在他要做出这幅样子来?无忧觉得有些好笑,职业化的微笑挂在脸上:“谢谢关心,我很好。”
齐子衡表情复杂:“无忧,什么时候你变得这样客气了,我说过”
怎么,没有看见潦倒落魄衣不蔽体的她,所以很失望么?无视他的神色,并不打算同他叙旧,何况他们无旧可叙。你若无情我便休,能不相见就不见。
路窄的不止冤家还有熟人(二)
外婆生前那半个月,那是她平生最难熬的时刻。那是她唯一的亲人,最后能温暖她的温度,可是连外婆都要走了,这世间,再没人爱她,再没人关心她,她彻底是孤伶伶的一个人了。
看着时日无多的外婆一天天的接近死亡,她产生了严重的厌世感,她找不到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只想跟着外婆一起死去。她像一朵靠吸取外婆的爱而活着的曼陀罗,此时外婆没有力气提供这“养分”了,她就跟着一天天的枯萎了。
最严重的时候,是外婆离世的前一天,外婆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也听不见了,她坐在外婆病床前,一动不动,不吃不喝,脸色惨白,连悲伤的情绪都没有了。除了呼吸之外,看不出任何还活着的生命体征,她想,外婆一走,她也跟着走了。
这个时候,一直陪在她身边的齐子衡唤醒了她:“你要让你外婆连死都不能瞑目吗?”
她一怔,愣愣的看着这个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明明知道你外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最怕的就是她走了之后你会消极厌世,不好好生活。可你看你现在在做什么?难道外婆去了,你也要跟她一起去吗?你是故意的吗?故意让你外婆连走都走不安心吗?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要她怎么舍得?怎么舍得?”
“你就是她的命,就是她的一切。为了你,她忍着病痛,不就是想让你不要担心,好好生活吗?你怎么能够辜负她,怎么舍得辜负她?”
齐子衡的话刺痛了她,她红着眼睛歇斯底里的对着齐子衡吼:“我不要她为了我这样,我宁愿跟她一起生,一起死,也不要她留下我一个人。”
她怪外婆,怪她知道自己只有她了,还把她独自留下。她更怪自己,要不是因为自己,外婆早一点看病,早一点发现,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生命垂危。那是她相依为命的外婆啊,那是唯一疼爱自己的外婆啊,那是天冷会喊她加衣、半夜会起床为她盖被子的外婆啊,那是唯一一个会为了她的高兴而高兴、伤心而伤心的人啊,那更是她世间唯一的牵挂啊,可她却用牺牲自己的方式,让她好好生活,让她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你不是一个人!你看看在你的面前,不是还有我吗?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论何时何地,不论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永远不会离开你,不会让你孤单,不会让你难过。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亲人,家人,爱人,你愿意吗?无忧!”
泪眼朦胧中,他就那样单腿跪在她面前,温柔而怜惜的看着她,一脸恳求。
想着他放弃自己即将到手的优渥工作赶来她的身边,想着他两年多来从未间断的关怀和呵护,想着他外婆出事以来跑前跑后的忙碌,想着他不只一次承诺不会让她孤单,想着无忧泪如雨下,几不可闻的点了点头,毕竟,毕竟还有这样一个人在乎自己啊。
外婆的病床前,他们相拥,她在心里发誓,从今后,她存在的意义,只是他。
永远到底有多远?
对于他们而言,永远太过短暂,只有三年。开始在一个面临死亡充满悲情的房间,结束在一个寒冷的冬天。
往事已逝,多思无意。
无忧一笑,打断他的话:“你说笑了。”不再多说,而是转身看着周邵轩:“周总,开会时间到了,我们走吧。”
她和他,相见不如不见,再见也是陌路。
周邵轩眼神泛冷,对齐子衡点点头,携无忧离开。外人跟前的时候,她总喊他周总,一旦没人,就放肆的喊他老大。现在,她这是在齐子衡面前同他划清关系么?
路窄的不止冤家还有熟人(三)
“无忧”
身后传来齐子衡的呼喊声,无忧充耳不闻,忽视之,随周邵轩一起走进会议室。
终于摆脱了那道热切紧密的视线,无忧在周邵轩身边坐下来,脸上的笑像是被抽去了筋骨,软软的挂在脸上,没有一丝力气。
老实说,她没有想过会再见到齐子衡,更没想过是在这样的场合。
他依然还是那么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只是经过岁月的洗礼,褪去了最后的青涩,变得更加成熟内敛了,那样的光芒,掩盖不住。很久以前,她就说过,他一定会成功,实现自己的理想,果然如此。
外婆去世后,生活仍是要继续。齐子衡比她高两届,所以现在她才念大二,他却已经毕业开始找工作了。
齐子衡的父母是做生意的,做得很大,可不管再大,最终都是要交到他手上的。但他对做生意不感兴趣,所以上大学的时候瞒着父母报了金融管理专业,而是选择了装饰设计专业,为此,他和他父母的关系开始恶化。
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他的父母虽然不甘愿,也只得由着他,就算是满足他的心愿,等他毕业后再到公司学习,之后再接管生意。所以齐子衡一毕业,父母就要他回自家公司上班,你想齐子衡当初都没答应上金融管理专业,现在毕业了,更不会答应父母的要求。气得他爸妈快要吐血,最后撂下狠话断了他的经济来源:有本事就不用家里一分钱,看你能够闯出什么名堂来!
齐子衡也确实很有骨气,毕业了就没再问家里要一分钱,靠以前的积蓄,住在和别人合租的不到十平米的简陋房间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