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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还乐呵呵的笑得欢。
“你走开!”阿正跳下椅子猎犬似的朝他身上飞扑,张文义却似知道他的举动一样,敞袖散雾飞云般扬起挥合,袖中暗绣明纹飞花乱坠,看似悠缓实则迅疾,阿正小脑袋瞬间便被蒙到了云袖中。
张文义邪魅的唇笑容胜绽:“小儿,二哥袖中的花好看否?”
阿正晃着身子逃不开,小孩儿转了眼珠一想,掰上他的胳膊鱼跃般飞腿穿过男子臂间,新鞋底刷拉蹭上张文义的脸。
“嗷!”阿正顺利从他手中逃出,张文义却是哀嚎一声掩面。
柏西大惊,爷被踢脸了!
“爷,你没事吧!”柏西慌忙从袖中拿出一长颈小瓶:“爷,用药吗?”
张文义根本听不到柏西的话,满脑子都是“糟了糟了,我的脸坏了”的惊呼。
夫妻俩对视,目里或多或少的带着幸灾乐祸。
周雨低头想看看张文义袖下的脸:“你怎么了?伤到眼睛了?”
男子没动静,周雨又道:“鼻子歪了?”
“嘴歪了?”
“头破了?”
“哎呀小姑奶奶你就别问了!没看到我们爷都疼了吗?”柏西挥袖,蹲到张文义跟前:“爷,您倒是出个声儿啊!”
阿正安然回了座位,吃一块火龙果道:“我的脚力,不过就是在他脸上踢出道红印儿而已,有必要这样遮遮掩掩吗二哥?大男人,脸上没个疤都不好意思提自己的光辉历史!”
周雨笑道:“对啊,有疤的男人更性感!”
秦玥捂嘴笑,周恒终于心里顺当了,浅笑牵上少女的手。
“看看看,看吧!爷就算被提到了也是最美的男人!”张文义长袖一挥,俊脸终于露了出来,本来光华无暇似玉的面上,从鼻尖到额头,果真长长一道红印,还挂着阿正鞋底清浅的灰尘。
周恒淡淡道:“这刮痕不到一天就会消退的,张兄不必太在意。”
“爷还没被谁打过脸,小孩儿,你说怎么办?”张文义直冷冷盯着阿正。
小孩儿无感的望了他一会儿,转身叉一块火龙果:“我请你吃这个!不,我喂你吃!”
“哝!”阿正往他嘴边探探,凉凉的火龙果片已经触到了张文义的唇,阿正再碰碰,脸上突然染了惊讶:“哇,二哥,你的嘴好软啊!”
张文义黑面。
小孩儿手动,再一下下碰着张文义的嘴唇:“真软!”
柏西起身回到张文义身后,咬唇忍笑。
“真的很软吗?”周雨摸摸自己的嘴唇:“有我的软吗?”
阿正再次碰到男子薄唇的时候,张文义口一张咔嚓咬掉了大半果片,剩下一点掉到了地上。
张文义狠狠嚼着,脸正中的红印跟刮过痧似的,也像,世人不知仙人从天而降,不小心将女人家的月事扔了出来,恰好挂到仙人头顶,从此耀了一世界的红。
阿正却是没有再理他,捡起地上的那点果片出来屋子。
“他去干嘛了?”张文义看周恒。
“该是将你掉在地上的东西喂给他的小鹿吃了。”周恒道:“我家不兴浪费。”
张文义淡定安坐,缓缓道:“落那点东西,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家也是勤俭持家的典范,老爷子重规矩,我家儿郎皆修身养性,不沾陋习。”
秦玥挑眉:“没看出来……”
张文义随意晃晃飞袖,明丽耀眼:“好不容易出京一趟,自然要潇洒自由些!是不是啊柏西!”
“是,我家二爷在京城,是千百姑娘喜欢的头号对象。优雅大度脾性温和,最是……”
“最是良家妇男之选?”秦玥笑接话。
张文义木脸:“你才是良家妇男,你全家都是!”
柏西闭嘴不言。
张文义:“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我家中养了这么多小儿与女子,也不见过的有多困难。”周恒道:“张兄生意繁忙,想必还有其他事宜要办,周恒就不多留了。”
“伤了人就赶人走,可不是君子所为!”张文义侧目道:“我的脸都伤成这样了,你让我怎么走?让人家都看见我的伤知道我来了你们家被打了?再次,文义为你二人送了这么多礼物,还吃不起一顿午饭?”
秦玥瞧瞧他脸上的红印儿,笑道:“这脸上真是红白相间热闹的很!”
没发话?张文义看周恒:“怎样?”
周恒却是温和看秦玥:“娘子,既然张兄为咱们送来这么多吃食,不如就留饭一顿?”
秦玥想了想,点头:“也好,让他尝尝娘子我的手艺,比着仙客来,那可是甩了不止一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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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跟着爷,有肉吃
石心没做过海鲜,紫叶手艺还不到家,秦玥便出去准备了,周雨看嫂子走了,自己也跑去看。大堂就剩下周恒张文义和柏西,屋里静谧,柏西抬眼看看自家主子,眼珠一转道:“爷,小的去喂马。”
张文义长袖半挥,流云舒卷,微淡的红晕也遮不住华光自生,男子慵懒的没有说话,柏西朝他一弓腰就退了出去。两男子,一清俊温和,一妖魅邪肆,半晌无话。
张文义浅水般的目光望着周恒,周恒静坐,面容清隽俊美,与其无丝毫的相像,却也似天工造物而出的赤子无量,温雅如莲台的神佛。
“张兄可是有何话要与周恒说?此间无人,张兄大可开口。”他淡淡道,视线与那边的美男子相触,坦然沉静。
张文义淡笑,长眸凤舞般妖娆:“听闻周恒在新县乃至梁城,做了一件大事……”
厨房里忙活的秦玥也不知两男人都说了些什么。
“心儿,带鱼按照普通炸鱼的方法就好,别忘把鱼鳍剪掉,后面细长的尾巴也要剪掉一截,最后都没有肉了。”秦玥一边收拾着手中的鱿鱼一边对石心道。
“紫叶,你去后面摘些韭菜来。”
“秋桐,螃蟹洗净直接清蒸了。蒸上后捣些蒜汁,煮点姜茶。”
秦玥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手一扒鱿鱼的外皮就光溜溜的被剥了下来。
“嫂子,这几只虾子好大啊!咱们村河里从没抓过这么大的虾!”周雨戳戳那龙虾的长钳,“还好是死的,不然会夹掉人的手吧?”
“不会的。”秦玥道:“咱们村的虾子是河虾,这是海虾,个头大。”
“哦,那海离咱们很远吧?”周雨抽了一条海带搁在热水里泡着:“这个也是海里长的?有一股腥味儿。”
“对啊,女人吃这个还是好的,一会儿煮些海带汤喝。”秦玥已经开始给鱿鱼切刀花了,周雨站在一旁看着,刀刀绽口,横竖成方,跟花糕上割的斜棱差不多。
周勤从自己的小工作间出来,发现内院已经没人了。
“难道今天来了什么人?”他从客厅转出来挠挠头往外院去:“一声不吭的都走了……剩我自己好无聊啊!”
连程站在屋顶上看他渐渐走去前面。哪里是别人不吭他,分明是他一天基本都在屋里做活儿好不好?枫杨说不仅那工作间是随处的木块,他屋里一半的地方都是长方的木材和一堆堆的木花。
今儿张文义一来连程就躲到屋顶上来了。他以为二爷来做客顺便让自己回去呢,虽然说将命难违,但他心里还是不舍的,小兔子还没一点动静,他就退兵折返,这不是军人的所作所为!不过还好,二爷好像根本就没有提到他,不然重阳那小子早就来找他了。
连程悠悠从内院飞到外院,石心在靠近厨房门口的位置剪那些带鱼,都是刚才冰块里拿出来的,石心一边搓手一边剪,细长的手指泛红看着寒凉。
连程皱眉,气压山河的飞步过去,手一翻将石心的鱼和剪刀都握到自己手里。
“我来帮你!”男人不顾厨房里一堆女人惊讶的目光,几下将二十斤的带鱼全剪了。
不消一会儿,连程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我剪的也能吃,还很漂亮!”
秦玥瞟了一眼凉凉道:“是很漂亮,一长条鱼就剩一半了……”
连程也没看石心是怎么剪得,就直接从带鱼中间咔嚓咔嚓起来,后面一半全扔在了地上。
石心也是哭笑不得,皱着眉道:“连大哥你下次做事情之前能不能先问清楚?!那张二爷就从京城送来这么些,一下丢了一半儿……”
连程木讷,他是好心的……
周雨看男人呆呆站那儿,俩人都说他的不是,遂笑呵呵道:“没事儿没事儿!剪了就剪了吧,以后就明白怎么做了。那啥,连大哥就把这些鱼尾巴都送到三婶家的猫吧,反正都是鱼,猫肯定喜欢吃!”
连程心里紧巴巴的,一遇上石心的事儿他就顺当不下来,总是出错。男人僵着脸想要自己缓和下来,轻声跟石心说:“我只是想帮你。”
秦玥幽幽看着两人,连程真是傻笨傻笨的!追个小姑娘都追不到,哎,没有我家阿恒有能耐!
石心微抬眼看他:“多谢了,你去送东西吧,我们都在这儿忙着呢!”
总算是真心要帮自己的,总不能恶语相向,石心朝男人微点头,走到厨房里面去忙别的了。周雨笑呵呵指指地上的带鱼:“连大哥,用簸箕装着吧。”
不管怎么样还是与自己说话了。连程心里稍松了些,也不嫌弃鱼腥,装好就出去了。
这时张文义和周恒正好从大堂出来。
“连程!”
张文义幽幽一声,连程顿了脚步,转身:“二爷您来了!”
张文义皱眉看了眼那些灰白银屑的带鱼尾巴:“你这是做什么?”
“末将将这些剪多了,送给三婶家的猫吃。”知道张文义嫌弃这些东西了,连程将鱼尾往自个儿胸前靠了靠:“末将这就去了。”
连程不等张文义的回答就大步出了门,张文义负手看周恒,神色稍有不满:“连程不是要教阿正武功吗?怎么。你们就让他做这个?”
周恒淡淡道:“冬日里练三天歇一天。我们家不养闲人,连程,也不大愿意闲着,有用到他的地方他顺便也就做了。”
比如在心疼石心不愿让她累到的时候……
张文义云袖舒展,一扫周恒家的院子,淡笑道:“你们倒是会用人。连程可是我大哥手下干将,现在在这小山村端茶倒水?杀鸡焉用牛刀啊?”
“斧不劈柴会钝,牛刀歇着会锈,不妨多用用,让他知道自己是牛刀!”周恒直视张文义,目光灼灼深邃。
两人对视片刻,正当周雨要将两男人神情对望的情况告诉秦玥时,张文义忽飞了青天揽月的笑,其声爽朗,霎时飞鸟过林牵出绿涛阵阵,丛丛舒畅心意。
“好,就让牛刀练练杀鸡的技术!”张文义笑罢道:“不知周兄是牛刀还是屠龙刀!”
周恒锋眉微蹙,黑眸沉沉:“周恒只是一学子,谈不上刀枪之用。”
张文义仍笑着,轻巧搭上周恒的右肩:“天下奇才多有,都不及一颗谦虚谨慎的心啊周恒!”
周恒神色忽淡,拂下张文义的手道:“谬赞了!”
周恒对人疏淡,张文义却无甚感觉不好的,面上一直挂着笑:“你家院中怎么无树?夏日有的晒咯!”
周恒一指成排的细杨树杆:“这不是树是什么?”
“啊!原来这就是!文义还以为,是晾衣杆呢……”张文义笑的风轻云淡:“我说呢,怎可没有一点装饰。就算你愿意院子空荡荡,秦玥估计也不愿!”
秦玥在厨房喊:“张文义,你就别耍嘴皮子了!再话多中午不给你饭吃。”
男子在外面轻笑:“好,果真是夫妻同心一致对外!我闭嘴!”
周勤过来,看见一谪仙样的男子与周恒并立,微微愣了下,他也没见过张文义,但想想该是大哥的同窗吧?
“大哥!”周勤走到两人跟前,又看向张文义:“这位大哥好!”
张文义一副满意的样子,碰碰周恒道:“这是你们家最正常的人了吧?你的大兄弟?”
周恒揽上周勤的肩:“我们家都是正常人,看我们不正常的才是眼睛有问题。这是周勤。阿勤,这是与你嫂子有生意来往的张文义,是张文隼的兄弟。”
原来还有来头,怪不得长的这么不像人。周勤也似周恒一般面容淡然,“张二哥好!”
“好!你大哥说的不太准确,我是与你嫂子有合作,还是大合作,单单来往二字涵盖不了全部!”张文义轻扬的黑发如天边划过的锦带,丝滑摇摇。
周勤刚从工作间出来,没太注意自己的衣服,张文义却是捏了他袖子皱褶的一点木屑,又看看他头顶细细的刨花,微笑道:“周勤喜欢做木活儿?”
“噢,是的,没想到有客人来,就这样出来了,还请见谅!”周勤这才拍打起衣服上的东西,一抖落了一圈的木屑刨花。
周恒都已经习惯周勤这般模样出来了,是以没察觉有什么不得体之处。张文义一说,倒显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