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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脸上挂着笑,似也消了累意。
连程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思量着这孩子见到好看些的女人就走不动,该让秦玥和周恒管教管教了。
柳卿和叶子看着屋顶上一大一小两身影蹦跳着走远。
叶子拉着柳卿的袖子:“小姐,他怎么找到你的?”
“该是随便走就到了这里。听到你说的消息有错误,就告知我一下。说没有将李家下人打的屁滚尿流,而是脱光了他们的裤子。”柳卿亮晶晶的眸子看着叶子。
小丫头听到脱光裤子就捂嘴笑:“这孩子的家人还挺会闹腾的,李老爷丢脸丢到家了吧!”
“小姐,你要去他们店里看吗?”
柳卿点头:“人家特意交代了让去,为什么不去?”
叶子挽紧了她的胳膊:“带上人家吧!叶子也想去看看。”
“你不是每天都跟美美出去买菜吗?没进过人家的店?”
“没有!”叶子撒手面对她:“奴婢只做该做的事儿,不曾乱玩耍的!”
柳卿抿嘴一笑:“好啦,带你去!我不带你还能带谁呢!”
“谢谢小姐!”叶子倾身给柳卿行了个大礼。
小丫头满意地回厨房忙活了,柳卿进屋里拿着自己绣了一半的帕子。想起那天早间听到的小孩儿与那憨厚男子说的,让人娶自己的话。心道,这孩子不会还想着做个小红人儿吧?
太阳高挂,窗边一片明亮,柳卿静颜若雪,长长的睫毛刷子一样遮着纯黑的眸子,
其实这样的小镇生活也不错,她想。
她有些担心,再回到府里那间屋子,还是有每日萦绕耳边不散的怪响哀嚎,鬼魅一般。爹爹一向心善,所得家财多散发给穷苦人家,冬季发粮食,春天送种子。府中房屋不曾修缮过,一人一隅堪堪好。
那屋子再有异响,她能住到哪儿?
她能在静谧的临安镇呆多长时间呢?若是可以,她想一直住在这里,那声音缠绕了她有两年的光景,她不想再受侵扰了!
——
马车到了许氏医馆,周恒缓缓将秦玥摇醒。
“娘子,我们到师父那儿看病去。”他在秦玥耳边轻声道。
“恩……到家了?”
秦玥迷糊睁了眼,无意识往他肩上蹭蹭又缩紧了身子。刚睡醒,有些冷呢。
“不是,是到医馆了,下车吧。”周恒揽着她的脑袋将人抬起来。
“石心,拿披风了吗?”
“拿了。”石心掀开凳子边上的活盖,拿出秦玥的斗篷。
一下车周恒就将人裹进宽大斗篷里,秦玥吸吸堵塞的鼻子,吸不动,难受。
“相公,我要你牵着我!”秦玥伸出小手,细白的指头上原本米分嫩的指甲有些泛青了。
“好。”周恒握上她的手将她带进医馆。
秦玥的手冰凉僵直,以往就很凉,现在更是毫无热度。
娘子的风寒好似又重了,周恒锁着眉。
“师父,你徒弟又来了!”秦玥娇俏的朝许攸笑着。
许攸沉着脸:“丫头受凉了?”
“师父果然是师父,不用把脉就知道病症!”秦玥坐下将手腕放到脉枕上:“踢被子来着,醒来就这样了……”
许攸的指尖都比她的热,老爷子一脸阴沉看着她,又看着周恒。
“师父,你若是再给我开苦药,我就不喝了!”秦玥微糯了声音。
“良药苦口……”
“利于病!”秦玥接话,眼睛微敛未睁全:“最好的大夫能懂病人的需求,不以病人之患为依仗肆意开贵药苦药,师父你对我不合格!”
“丫头竟跟我磨嘴皮子!一个风寒我能给你开多苦的药?”许攸气愤吹胡子,“来我这儿,不是你病就是他病,你俩什么时候再来是不是俩人一块儿病啊?”
秦玥拉紧了斗篷:“您这是医馆,不来看病干啥?下次来肯定不是看病的,我自己就看了。”
“喝过药多喝些水,别一直闷在屋里,出去透透气!”许攸脾气怪,方才怒目,现在又说话又慢悠悠的。
秦玥乖乖点头:“诶,徒弟明白!”
老爷子又看看周恒:“文义那小子还没将东西捎来?”
周恒不解:“什么东西?”
“你不是要科考吗,老夫给他要了张老头的手札。”许攸抚着白须,长长的眼睛微眯着——快来谢我!
“我也向他要了的。”秦玥点头,看向周恒:“应该可以事半功倍吧?”
“老太傅的手札自然是好东西,若真能有幸看上,该是我的荣幸了。”周恒清俊的脸庞携着对老先生的尊敬向往,又浮起笑道:“多谢娘子和师父了!”
“老夫是看在丫头的面子上才帮你的!”人已道谢,许攸却又傲娇了。
“是,还是我拜了个好师傅。”秦玥弯着眼眸和嘴角恭维老爷子。
许攸哼哼两声:“赶紧回去喝药吧,以前的药也别停啊,才有了起色!”
秦玥点头:“明白!多谢师父关心!徒儿这就走了!”
“诶诶诶,等等!”
秦玥挑眉:“怎么?”
“你以前说的妇科良药,什么时候能做出来啊?”许攸盯着少女,急急想看那东西。
少女朱唇一翘:“早着呢!良药良药,能这么快就做出来吗?不过,做好了肯定先拿给您老人家!”
最近虽然是时忙时闲的,当然是闲的时候多……但她还没心思做阿胶,到冬天再说吧。
人懒了,难动作啊!
一到家石心就去熬药了,秦玥还想睡,周恒却将她拉着不让上床。
“干嘛?”少女皱着嫩脸看他。
“师父不是让你多走走的吗?已经睡了一路了,别再睡了,起来还容易着凉。”周恒握着她的凉手将她带到院子里转圈走着。
秦玥伸着僵软的胳膊腿儿,轻睨他:“你怎么成师父的人了?”
男子含笑,目光清亮:“我不是一直都是娘子的人吗?”
已至午间,能闻见旁边人家烧柴的味道,是农家的炊烟,袅袅尽是乡情。
“周恒?”少女站在他身旁,却是喊了名字。
“怎么?”
“你也会做饭吧?”少女眉间融了暖暖日光。
周恒点头:“娘子想吃为夫做的饭?”
“嗯,你做给我吃。”
石心在一旁的小火炉上煎药,看二人进来,以为是来问药熬好了没,却见周恒自个儿点燃了灶肚的火。
“主子?”石心看秦玥。
“你家姑爷要给我做饭吃,一会儿你就别做我们俩的了。”秦玥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
热着锅,周恒切了蘑菇和菠菜。倒入菜油,他又不紧不慢切了葱花,和着两个鸡蛋打好。
男子动作缓又到位,眸间温润,脸庞俊朗。
门口斜劈了一道暖阳,照着秦玥因风寒而乏力又时热时寒的身子,她就斜靠了墙,微启着眼帘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就像看着自己。
阿恒真的很好啊!性情温良,待人有礼,脾气好又不会没有主见,还有一副不太差的皮囊。前身的秦玥没有感受到相公的温暖真是很可惜呢!
油热了,男子将碗里的鸡蛋液倒进去,哗地一下冒起了金黄软嫩的蛋皮,浓香四溢。他将成片的鸡蛋搅碎,又把蘑菇倒了进去一起翻炒。
“怎么不把菠菜一起放进去呢?”秦玥缓声问。
“娘子吃饭喜欢好看的,青菜喜欢七分熟的。现在放菠菜,到最后就煮烂了。”周恒从热气熏染间抬眼望她,满是柔柔的暖笑。
秦玥不觉翘了嘴角,火光中澄明暖色。这样的午时,这样的小镇,这样的属于她的少年,真好!
洒了盐,点了几滴酱油,周恒又将菜都盛到碗里。往锅里倒水,煮开后下了两把细面条。
面条将熟男子才把炒好的菜和生菠菜放进去,最后加了盐。大功告成。
家里人都还没吃上饭,夫妻俩却是一人一碗鸡蛋面,清淡又可口。
周雨看着二人对坐着吃小锅饭,捧着下巴道:“大哥真是宠嫂子啊!自从我会做饭,家里的饭可基本上都是我做的,你就没再动手了!”
周恒淡淡道:“今晚上再给你做一顿可行?”
“嫂子会心疼你的!”女孩儿摇头,眼睛黑亮,目光流转在二人间,“你们俩慢慢吃吧,我一会儿吃心姐姐做的饭,她做的比你的好吃!”
“要吃鸡蛋吗小雨?”秦玥夹了金黄的蛋块儿问她。
说着不吃,周雨还是很高兴地张嘴吃了,喷香的味道在唇齿间回转,女孩满脸笑。
周恒:“好吃吧。”
小雨:“鸡蛋谁炒都好吃!”
“阿勤呢?今天还没见他呢。”秦玥打断关于做饭的事儿,换了话题。
“他啊?秦汇大哥说他有个朋友家砍树了,他跑去人家家里抢木头去了。”
秦玥:“没回来?”
“回来了,在屋里做东西呢!喊他也不出来。”小雨对此很不解,几块木头有什么好着迷的。
秦玥倒是很理解:“阿勤这个月呆在镇上怕是憋疯了,要赶紧搬回去他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儿。”
石心刚把饭做好,阿正和连程就回来了,家里人都不知道二人今天没出镇子。不过石心做的饭也多,正好吃完。
吃了饭俩人就要出去,秦玥将人拦下来,“刚吃过饭就运动对胃不好,歇两刻钟再走。”
连程也觉的的吃得多了,肚子有些涨,他说好。
阿正上午出去摔了好几次,小孩儿回了屋擦伤药。
“石心,还有山楂酱吗?”连程单手搁在腹部。
自从上次被石心发现他偷吃山楂酱,他就不敢再自己去厨房拿东西吃了。
毕竟石心也是他的“衣食父母”,他得在人家面前表现的好点!
“没有了。你去看看外面有卖糖葫芦的没有,买一串那个吃也行。”石心正收拾着碗筷,抬头回了他一句。
连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没动,石心又扭头看他:“去啊!”
“……我没钱。”
连程有些汗颜,将军就把他光棍一条扔下了,他以为是执行任务的,根本就没带钱。
石心愣怔了片刻,擦了手掏出几个铜板给他。秦玥每月都有给她月钱,她吃的穿的都是秦玥准备好的东西,基本上没用过月钱。
“多谢了!”
连程很没脸的握着几个铜板,想着是不是要问秦玥要些酬劳。他一个大男人,身上没有银子,很不方便啊!
风寒的药多是有甜味的,是以秦玥喝的挺畅快,还特意邀请一旁看着的周恒尝尝,男子摆手谢绝。
喝过药,嗜睡与昏沉漫上,秦玥终于可以安心的去睡了。
“你要干什么?”秦玥半睁着眼看给她掖被子而没有一起午睡的周恒。
他略带了揶揄:“看着你啊!待你踢被子时,给你盖好。”
“讨厌!”少女微红了脸闷闷道。
“你睡吧,我视察一下你的生意!”周恒低缓的声音如山中清溪流过,秦玥点点下巴阖了眼睡觉。
午间的小院子准是安静慵懒的,石心已经收拾好了碗筷准备回小房间休息。周恒不在时,她是睡在秦玥外间的,以便照应她;周恒一回来,她就跟似书如墨一起睡了。
“石心,你先等一下,我问你些话。”周恒坐到根雕桌旁唤了她。
“姑爷请说。”石心低眉,态度温和。
周恒:“你是一直跟在玥玥身边的,她这一个月都有什么事?是不是累着了?”
石心想了想,这个月的事情确实比上个月多,主要是主子要思量的事多。她将那些事情都捋顺了讲给周恒,包括心疼周正练武、招商一系列事宜、为邢晨的亲事出策以及昨天的闹剧。
周恒面色淡然地听着,家事友事生意事,娘子考虑着身边所有人……过了秋试他还是回家温习的好,她一个人撑着这些摊子未免劳心。
“我知道了,你回去歇着吧。”
石心一走,院中只剩周恒一人。眉目清俊的他一手在木桌上梆梆敲着,他也是没想到同村一起长大的玩伴终成怨者,不怀好意,设计陷害。是他仁慈了?还是人心难填?
如今周秀被送官,李源春看样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那村中的叔叔婶子又是否知道自己女儿的事?
他心非痴善,周秀三番四次生事,村中她爹娘也会让自己生出必要的防备。
只是,要问现在周家村谁家最难,肯定就是既没有女工又没人在周恒家建房子的他们家了。
一个村子孤立了一家人,传出去并非好事。该怎么做,才能两全?
他在院中稍坐了一会儿就进屋了。
秦玥呼吸悠长,白皙的小脸围在被子里,睫毛长长翘翘盖在眼上,嘴唇因风寒有些干燥紧绷,鼻头更是红红的干涩。
周恒温润的目光看了她一会儿,还是在娘子身边心安。
他无声笑着,拍拍自己胸口,在你面前我就是激动又兴奋啊!
周恒轻着步子坐到窗边的桌前看书,旁边就是秦玥的梳妆台,铜镜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