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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玥拉住一旁的一个男人抱拳问:“兄弟,这家人是做什么的呀?”
“你看不出来?”男人一挑眉:“他家婆娘要生了,这不是请了稳婆去家里接生的嘛!”
男人看着还有事儿,秦玥又忙道:“这么急的事儿,让稳婆自己跑不是更快?为何要坐着轿子去?”
“稳婆是女的!要是晚上生还能让人家走着过去,这大白天的,一女的在街上走不是让别人看见她的脸了?她家男人会愿意?”那人对秦玥的问题极是不解,撂下话就走开了。
秦玥冷眼看着男人走开,真是让人讨厌的封建恶俗!
“嫂,大哥……”阿正拉拉她的袖子:“他们这里不是没有女的,是不让女的出门?”
秦玥稍静默,蹲下身子与他齐平:“是,这个县城的风俗就是女子少出门,最好是不出门,以保全男人对她们的控制和虚荣心。没有女子上街,男人又不愿意给她们花钱买衣服,这里的内衣才一直没有销路,所以嫂子要来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啊?”阿正烦恼了,这还真是难哦……
“阿正,以你的想法,男人和女人除了长相不太一样外,她们有什么不同吗?”秦玥问。
小孩儿想想,附到她耳旁轻着嗓子道:“姨姨们能生娃娃,男的就不能啦!然后,就没有不一样的了。”
秦玥低笑,这孩子还怕石心听见?她望着小孩儿清亮的眉目,声线清越:“男人和女人没什么不一样,同为人类,他们该拥有平等的地位。一味的崇高男性的权利和欲念,压倒女性生存的根本,必将走向极端,而一个走向极端的县城或是邦域,终将走向灭亡。”
“所以,不能无缘无故限制别人,要给人足够的自由和权利。”
小孩儿发丝软,耳朵也嫩嫩的在北风中红润:“阿正虽然不太懂,可阿正是喜欢嫂子的,不会让嫂子不满意,会让嫂子做自己的事的!”
秦玥摸摸小孩儿脑袋:“走,咱们看看这个奇怪习俗的县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在陌生的环境里,阿正还是任秦玥牵着自己的。
“嘿,老张,今儿怎么这么高兴?满脸红光啊!”
“哈哈,这两天找到一家云吞面做的可好的店,就在县北头儿的一棵大柳树巷子里,你去尝尝,可好,吃着心情好!”
“真的?行,我一会儿就去瞧瞧!”
街上男人见面说话,不乏这样给人介绍好东西的,而对方都很乐意去尝试,不是客气的恭维,是真心实意的表情。
一路走了好长,有好几次类似的对话。
秦玥疑惑,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去店里买了内衣介绍给别人的?再说了,李亮也可以充当这个推荐者啊……难道他们不信任商家?真纠结!
随意进了一家茶馆,秦玥坐着歇息,旁边人的话声传入耳中。
“你看我这个锦囊怎么样?别瞧和外面那些人的样子一样,但是布料比他们的好!我家娘子给我做的,手艺不错吧?”
趁着小二上茶的空档,秦玥一斜眼,见说话人手中的锦囊就是街面上好多人腰上都挂着的,样式很普通,蓝色的,比不上邢晨做的半分。可是这里的男人都戴着,好像是一种时尚。
从这人的口吻来看,又不仅仅是一种时尚,还是跟风的攀比,别人有他也要有,没有就很没面子。
秦玥轻啜着淡涩的茶水思量着,玉手持瓷白的杯子,面容又透着清冷的深邃,大眼一瞧就是很有品味的富家公子。
方才说话那人看了她好几眼。
阿正撇撇嘴,看我嫂子干什么?讨厌的黄牙大叔!
“这位公子想来不是我县的人呀?”他侧了身与秦玥攀谈。
还有人主动与她说话?秦玥收了神思,放下杯子朝那人礼貌点头:“只是路过。”
“哦,看你就不是我们这儿的人,打扮的甚是俊朗悦人心啊!”那人笑,眼瞟着秦玥的装束。
她穿的是素金外褂,领口绣着青色方纹,里面是与方纹同色的棉袍,冬季显得人精神不沉闷。头顶髻子上插了根玉簪,不是好玉,只是样子精致,秦玥买下给周恒戴的,不想自己倒是先戴出来了。
男人看了秦玥的衣服,目光就停在那簪子上没动过。阿正抿着小嘴忍着气,这人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
秦玥微晃头,那人视线跟着动。
丰域县的男人很注重形象?但看他们的穿着也不能就此定论啊。
“公子的簪子是在哪里买的?”那人终于问出口了,这簪子样式好生别致!若是他戴了,就是丰域县的第一人,让众人吹捧又跟随着的潮流啊!
“新县县城的意新阁,公子若是喜欢可去买,应该还有同款的。”意新阁是张文义开的,他的玉饰店不多,也就几家,她去转了一次,就买下这簪子了。
那人点头,还有货,他要抓紧,先买到先戴,没货的人只能干看着了。
他想着就高兴:“多谢公子!那公子是新县人咯?”
“是,明日就回。”秦玥点头,这人是想着自己一走,能买到簪子戴上的人就只剩他一个了吧?
那人心中一喜,明儿他就去新县,回来保准是新风潮!他也要做一回第一人了!
秦玥轻瞟着男人的面孔。惊喜,激动,跃跃欲试的期待,还带着虚荣满足的笑。
阿正看他的样子直翻眼儿,笑什么笑!这簪子不是谁戴了都好看的!哼,好生讨厌的大叔!
“老哥儿,我看这县上出行的均是男人……这,丰域县下面的镇子村子均是如此吗?”秦玥转动着手中的茶杯问他。
男人正在高兴头上,什么都愿意说:“不是,就县城是这样!咱们这儿一个地儿一个风俗,俩挨着的村子习俗还可能不一样呢,何况是县镇了。”
“那家中所需一切都是由男人购买?若是家中妻子患病了,又该怎么办?”
“当然是请大夫上门了。男人买又怎么样?男的又不是不认识钱。”
秦玥挑眉:“请大夫是来去两趟,不如直接将人送到医馆快,不怕耽误病情?”
那人没想过此事,闻言一愣,半晌道:“哪有那么急的病?反正我们都是请人上门的,女人在家就好。”
“我这么大的小女孩儿也不能出来玩儿吗?”阿正换了一副甜甜的样子问他。
那人看阿正长得俊俏,笑道:“小孩子还是可以出来的,到了八岁就不能了,要注意姑娘家的脸面,还要为以后婆家人的脸面着想!”
阿正一伸小舌头,心想凭什么不让人出门?若是小雨姐嫁到这儿,还不憋死她?
秦玥面上无甚波澜,心中却极为鄙视,这根本就跟旧社会让女子裹脚一样的禁锢人性!
坐了一会儿,石心搁在桌上一把铜钱,三人出了茶馆。那门口的掌柜也是目光及其羡慕的看着秦玥,看样子好像是听到了方才他们的谈话。
“大哥,阿正不喜欢这里。”小孩儿撅着嘴道。
秦玥望着一个个寒暄笑面的男人,清冷道:“大哥也不喜欢。但是咱们要把这儿转完,看看有没有解决办法。”
这里的男人心性浅薄,最爱蜂拥而上,攀比炫耀。那么只要一个引子将内衣暴露到他们视线里,让他们看见内衣的好,有一个人买,其他人都会掏钱了!
玥恒分销的店铺位置很好,人流量还算大,李亮在里面招呼买玩偶的客人。
秦玥大眼一看,果真没有男人进里间看内衣,看的也只是摇摇头空手出来。
李亮见有人进来了,笑呵呵上来招呼,看见秦玥觉得有些眼熟,又不知道在哪儿见过。
他正在心里纳闷儿呢,秦玥道:“李掌柜,今日前来赴约!”
赴约?李亮再细细看了秦玥,恍然大悟,周娘子昨天说要穿男装来的!
“稀客稀客!”李亮满脸惊讶的笑请秦玥进来。
“听说李掌柜在售卖内衣?”秦玥深了嗓音道:“今日特来捧个场儿。我家娘子听说这内衣比自己做的要好,有增大作用,求着老弟来买上几个!”
阿正在一边看着玩偶,嫂子的娘子?是大哥吗?
“好好好,老弟来自然是好的,回去弟妹定会高兴的!”李亮立时懂了她的意思,伸手请她进里间:“请,大哥给你保证,保准给你挑个质量好价钱又实惠的。”
俩人进了里间就听到秦玥道:“呀,这花样真好看,晚上棉袄一脱,露出来保准风情好!”
李亮微抽了嘴角,这周娘子倒是个奇人,好话糊弄话,沾了黄腥的话,都是,信手拈来啊!
石心在外面陪着阿正,心道主子这是为了销量老脸都不要了……
阿正拿着玩偶捏弄着,自己家出来的东西到哪儿看着都亲切。
外间看玩偶的男人互相看看对方,“那人不是咱们县的吧?”
“看样子不是,与咱们气度都不一样呢!看人家的眉目脸庞,那叫一个俊朗!”
“他去买那贵死人的内衣了,咱要不要也买上一件儿啊?”
“买啥买,那么贵,婆娘家的穿啥不行?再说了,他不是咱这儿的人,咱跟着也没啥用。还不如找别的机会呢!比如这新上架的玩偶!”男人说着抢走了一旁人看中的只剩下一个的龙猫。
“诶,那可是我先看中的啊!”男人马上将东西又抢回来,“还是挑好玩偶才对!”
“对嘛!买那衣服又没啥大用处,也不能穿到明面上,谁知道你买了?不要不要,谁要谁是傻子!”
秦玥在里间一阵胸闷气短,一群见识浅薄的男人!
李亮眼瞅着没别的人进来,一脸苦色摊手看秦玥。
你看,就是这个样子,没人买,也不愿意买。
哼,秦玥斜他一眼,让我再想想办法!
此法虽不行,秦玥还是拿走了一款内衣,是按她自己的号买的,拿回家换着穿吧……
丰域县的男人在街上吵吵嚷嚷,丝毫没有在公众场合注意形象的意思,秦玥听得耳朵疼。满街的雄性荷尔蒙充斥的气息,以及男人身上特有的汗臭味脚臭味幽幽不散……
“主子,咱们还要看吗?”石心看她有些烦躁了,“要不要到客栈歇息一下?”
“不要!”秦玥沉着面,负手走在最前,想想又问阿正:“阿正你累不累?要不你先去客栈找石青吧?”
“不累。”小孩儿摇头,这点儿路算什么,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嫂子咱们继续看吧,总不能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秦玥微皱眉看着周围的人群,真是一个闹剧的县城。三人看着走着,到仙客来吃了饭又继续看。
“石心,咱们已经见了好几家青楼了吧?”秦玥望着一座挂着米分绸的三层小楼,整个楼都雕琢着精美的勾画,窗帘子也是花花绿绿的,小楼牌匾宽大,上书“花满楼”。
石心想想道:“这好像是第四家了。”
夜色笙歌过后,青楼白日都安静沉睡,待养好了精神便又是一夜欢声笑语,男酣女娇。
阿正也望着这座小楼:“新县才有两家而已,他们这里多了两家。”
秦玥脖子僵着微低头看他:“你知道什么是青楼……”
“恩。”小孩儿点头。
秦玥心中无奈火气又直翻白眼,秀拳握地紧。定是连程教的!怎么什么都跟阿正说?!
“二师父说青楼是女子卖笑的地方,到晚上叔叔们都进去找女人陪他们喝酒,喝完了就睡觉了。”阿正看着秦玥,嫂子脸色怎么又变差了,是他说错话了吗?
“还说什么了?”秦玥问:“你们进去过吗?”
“没再说了,也没进去过,二师父说等我长大了再进才好。”
好,好个毛线!回去就将连程的月钱给扣了!秦玥一凛眉,拉着小孩儿往之前的客栈走。
“回去了,走了一天累死了,睡觉!”秦玥边走边粗着嗓子道:“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老子要睡整整一夜!”
阿正快步跟着,明天还要出来?
石心忙跟上,心道连程好像有难了。
身处徐府屋顶上的连程没征兆地打了个喷嚏,院子里的下人一回头,他翻身一滚落到一旁人家院里。
吓死我也!连程拍拍胸,怎么会突然打喷嚏?差点被发现!
“二小姐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呢?”一墙之隔听见一小丫头的声音。
连程看看周围,他落到一个小院子里,锁着门呢,没什么人,幸好!
他脚一蹬攀上徐府的屋檐斜斜走着,身轻如燕,到屋脊处缓缓一落,整个人都卧倒在瓦片上,继续探查。
石青要了两间房,秦玥和石心一个套间,他和阿正一间。
喊了小二打来洗脚水,秦玥和石心各自泡着脚,走这么长时间,脚底板都给磨烂皮了。
“主子,怎么看过青楼就回来了?”石心问。
秦玥沉密的面上思虑深深,黑睫盖了眼眸:“想晚上出去看看青楼的状况!”
她心里已是有了主意,只是不知能否使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