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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了口气,后悔也无济于事,还是稳扎稳打采取步步为营的策略吧,为了稳妥起见,先试试对方的口风。
她故意装作有些茫然的看着阎涛说:“警官先生,这几天刚到大陆,有些水土不服,身体状况也不好,所以精神状态欠佳,再加上家父的辞世,使我身心俱疲,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您能不能提醒我一下呢?”
阎涛笑了笑,嘴角仍然挂着一丝讥讽:“石女士是在开玩笑吧?你不远万里的回到生养过你的父母之邦目的是什么?
“你不直接回到春城看望年迈的父亲,直接飞到西京你丈夫家里,然后又偷偷的飞过来,不去看你的父亲,都做了些什么还用我提醒吗?
“我可以告诉你,石女士,别抱侥幸心理,我们不像美国,是联邦制国家,各个联邦之间法律不一样。
“我们是统一的共和国,各地法律是一样的,警方也都是相通的,有时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不用像你一样飞来飞去,难道真的要我都说出来吗?”
阎涛这是在和石木霭进行心理战术,刚才他接到赵四海的电话,通报了他们刚刚查到的这几天石家兄妹的行程,让他心里有了一些底,也和他原先料想的差不多。
但是关键证据还没有拿到,时间实在是太紧了,很多事情还来不及反应,如果想按部就班的查实了证据再作进一步部署,很可能石家兄妹已经离境,到时候再不远万里去美国、澳大利亚抓人,基本是不可能的。
那可不像去瑙鲁,美国人不会那么轻易配合你的,案件的姓质也不一样。
时间不等人,必须在短时间内有所突破,可是从哪里做突破口呢?
没等阎涛想清楚,这时候郭强的电话打过来了,石木霭要见他,这不是送上门来了么?就从这个女人身上突破。
开始的下马威,既是因为阎涛确实很看不起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也是因为他要布局,要在心理上占据绝对优势。
现在石木霭已经在接近他布下的陷阱了。
听了阎涛的话,石木霭心里一忽悠,她当然知道自己回来的目的是什么,那老不死的父亲竟然想出来要把他毕生的收藏献给化学所,这不是老糊涂了么?
她当然要阻止父亲这种只有老年痴呆才能做出来的事情,因为父亲的所有财产都有她的一份,作为合法继承人之一,她有权得到属于自己的东西。
但是,她也仔细的权衡过了,虽然这么多年她一直呆在海外很少回国,更是一次也没去见那个抛弃了她妈妈的父亲,可是从小对父亲的记忆还是深刻的,那是个十分固执的人,甚至有些不可理喻。
就这样直接面对父亲,她没有一分把握可以说服那个老东西,所以只能采取迂回的策略,她想到了早就布好的一步棋,是到了启用这颗棋子的时候了。
于是她和母亲、丈夫一起偷偷的回到了丈夫的老家西京,做了一定的准备之后,又和丈夫悄悄来到春城,利用她原来的那颗棋子,从父亲的收藏当中拿了一部分。
东西太多,她不可能全部拿走,而且这些东西也不可能一下子带出国,那可是走私,海关是通不过的,这点她清楚。
所以她只好偷偷的把东西先运到西京,藏在丈夫的父母那里,在国内也只有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也就是她之所以要先赶到西京预作准备的原因。
返回西京后不久,她就接到了父亲去世的消息,原本她是不想再见这最后一面的,可是最后她还是动了贪念,既然老头子死了,他所说的要把所有收藏捐出去的想法也许就落空了。
那么按照法律规定,她是法定第一顺序继承人,就有继承的份额,如果她不到场就很可能便宜了别人,她知道那位同父异母的哥哥也已经回来了,他的目的是司马昭之心,如果自己不在,说不定这笔巨额财富就被石木子独吞了。
那样自己岂不是吃了个大亏,不行,还是得去。
就这样,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她还是过来了,只不过来得晚了些。
可是,对面这个男警察太厉害了,那双眼睛像是已经洞穿了她的所有心事,自己回来的目的他知道,自己曾经秘密返回春城他也知道。
听他的口气,自己把东西运到西京人家也知道了,否则干嘛说一个电话就能解决问题,那是在暗示自己,只要人家愿意,不用飞来飞去的,西京也有警察,西京的警察找到她丈夫家是易如反掌的。
他们都没有隐藏自己的真实姓名,想找到她丈夫的父母太容易了,找到她丈夫的父母,他们运过去的东西也就保不住了。
她彻底想明白了,这件事算是流产了,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还有继承权么?
想通了这些,她决定以守为攻,不能再这么被动了。
主意一定石木霭马上又变得自信了,她看了一眼对面那个似乎已经稳艹胜券的男人,冷冷的一笑:“警官先生,你不是就想知道我从父亲那里拿走的那些东西吗?
“我可以告诉你,东西是我拿的,没错,不过,石树德教授是我的亲生父亲,他的所有东西我都有一份,他去世了我是合法继承人,他在世的时候,我是他家庭的一份子,这和国籍无关。
“就像有的家庭夫妻是不同的国籍,可是这不影响他们的夫妻关系,更不会改变他们对家庭财产的共有关系,所以,我拿的是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这些不应该归你们警察艹心吧?”
阎涛笑了,仍然带着那丝讥讽:“石女士,你的发言很精彩啊,我佩服你实话实说的勇气,这么说这些东西都在西京了?”
石木霭同样面带讥讽:“警官先生,我可以理解你这是明知故问么?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又何必问我呢?”
阎涛点点头说:“就算是明知故问吧,必要的程序,有时我也很烦,没办法,我也可以理解为刚才女士的意思是认可这些东西在西京你丈夫的父母家了?
“对了,他们是一对退休老教师,你公公叫倪福来,婆婆叫李亚萍,对吧?”
石木霭夸张的睁大了双眼:“警官先生果然厉害,这么快就把一切打听得这么清楚,非常正确,我丈夫叫倪云鹏,不过这是他的中文名字,他护照上的名字叫汤姆斯倪,这民字有些拗口,这么多年我都叫不习惯。”
石木霭的脸上竟然充满了笑意,一点都无法把她和一个刚刚死了父亲的女人联系起来。
阎涛此刻的脸上却毫无笑意,他定定的看着石木霭,足足有一分钟,盯得石木霭浑身有些不自在,她皱了皱眉说:“警官先生,你这样一动不动的盯着一位女士有些不礼貌吧?
“我的事情都说清楚了,我可以走了吧?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父亲石树德教授是一位德高望重的科学家,他的遗体不容亵渎,请你们尊重家属的意见,否则我们不会和你们甘休。”
说完,石木霭站起来就要往出走。
“等等!石木霭女士,你现在还不能走。”阎涛的声音不高,可是十分的威严,甚至让人有一种凛然的感觉。
石木霭身体一滞,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阎涛也站了起来:“石木霭女士,可能你对法律还不大熟悉,这不要紧,我可以给你解释。
“你刚才说,你从石树德教授那里拿走的收藏品是属于你的财产,这恐怕是你误解了,正如你所说的,如果,石教授还活着,对了,你在取走这批财产的那个时间点上,他确实还活着。
“我不否认这可能是你们的共有财产,我也无权否认。
“但是,你忘了一个问题,即便像你所说的,这笔财产是你们共有的,可是这笔财产没有进行分割,没办法确定哪一部分是你的,管理人也不是你,所以,你无权处分。”(未完待续。)
179章 石木霭低头
阎涛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看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的石木霭,接着说:“在管理人不知情的情况下,你采用秘密手段,非法将其据为己有,我们认为这就是盗窃。
“第二种情况,如果石教授已经过世了的,他现在确实过世了,这笔财产有可能成为遗产,但是,在遗产没有分割之前,同样不能确定哪一部分是你的,甚至不能确定是否有你的份额,你私自取走不属于你的财产,这种行为同样是违法的。
“更为严重的是,石教授的这部分收藏品,在生前已经明确表示要全部捐献给化学所,这件事有证人可以证实。
“所以这笔财产根本就不可能成为遗产被继承,你的行为从头到尾都是非法的。
“基于以上理由,你和你的丈夫采用秘密手段非法将不属于自己的财产据为己有,已经触犯了我国法律,涉嫌盗窃,所以,我现在要请示上级对你采取强制措施。”
阎涛回头对黄苗说:“请你和郭强一起把她带到羁押室,我马上请示支队和局领导对石木子办理拘留手续。”
“郭强,给法医打电话,对石树德教授进行尸体解剖。”
石木霭彻底蒙了,到现在她才有些明白,自己被这个男人算计了,她声嘶力竭的的喊道:“我是美国公民,你们无权对我这样,我要通知我们大使馆。”
阎涛笑了:“美国公民触犯我国法律也要受我国法律的制裁,至于最终是把你驱逐出境还是在我国服刑,那是审判机关的事,我们无权过问,通知你们大使馆也不用你艹心,如果需要,我们会做的。”
见来硬的真的不行了,石木霭立刻变了一张脸装出十分可怜的样子说:“阎警官,求求你了,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放过我这一次行吗?我知道错了,怎么说我也是炎黄子孙啊,回到家里被抓了起来,真的太丢人了。”
说着,眼圈竟然有些红了。
黄苗停了下来,看着阎涛,阎涛明白,黄苗有些同情这个女人了。
从内心来说,阎涛不会同情石木霭,因为这个女人已经越过了他所能接受的道德底线,从感情上来说,他甚至可以同情某些杀人的犯罪嫌疑人,却不耻于这种没有道德底线的人。
可是,石木霭毕竟是女人,从小就生活在支离破碎的家庭,环境对她的影响很大,这些是不应该由她自己负责的。
最打动他的还是那句炎黄子孙,最起码说明她还没有完全忘了自己的根本。
阎涛叹了口气说:“石女士,我可以再给你个机会,不过,希望你能把握住,把谁是你的内应以及你是怎么作案的全过程说清楚,我可以帮你申请监视居住,暂时不把你关起来。
“同时,你的良好表现也会记录在案,至于最终法院会做出什么样的判决,我是无能为力的。你是成年人,还受过良好的教育,应该知道每个人都要为他自己的行为负责。”
石木子赶紧点头说:“谢谢阎警官,我一定好好配合,希望您能在上司面前帮我美言几句。”
阎涛看了看黄苗,黄苗点点头说:“这件事交给我吧,我和郭强录她的口供,你该忙啥去忙啥。”
回到办公室,阎涛给胡万河打了个电话:“老胡,家里能脱离开么?我需要你亲自出马了。”
胡万河爽朗的笑了:“涛子,你到现在才给我打电话,我已经知足了,你都忙活一天了,说吧,让我干啥。”
阎涛开门见山:“是这样,需要到西京市去抓一个人,这个人是美籍华人,他参与了盗窃石教授的藏品,也是石教授的女婿。
“要抓人和起赃,事情不是很复杂,因为涉及到跨省办案,又是涉外案子,所以我考虑去一位级别相对高一些的警官,有困难么?”
胡万河笑了:“能有啥困难,你就说啥时候走吧?需要做啥准备?”
“具体手续我先办着,你过来熟悉一下材料,我让支队办公室值班人员看看啥时候有航班。”
挂断了电话,阎涛又给赵四海打了过去:“四海,你那里怎么样了,如果进展顺利的话抽出两个人回来支援郭强,还要准备一两个人做好随时出差的准备。”
“我这里一切进展顺利,正在往回赶,几分钟以后就到,具体情况见面再向你汇报。”四海回答得很干脆。
果然,放下电话没几分钟,赵四海就带着舒畅、朱桐和几名侦查员赶回来了,让其他人回办公室待命,他自己敲开了阎涛的门。
二中队的任务相对较轻,这也是阎涛考虑从昨天中午开始,他们已经忙活了一下午了。
赵四海简单汇报了一下他所侦查到的情况:就在石教授出事的前一天下午,石木子夫妇乘班机返回了春城,第二天早上也就是石教授去世的那天早上,他们夫妇又飞回了江淮市。
同时,他们还查到,在此前后石木子曾经多次和一部春城市的手机联系过,经过定位,发现这部手机在司马桥的办公室。
另外汤佳的手机和石木霭前几天也联系频繁。
阎涛皱了皱眉,他怀疑这是两起内外勾结案,问题是他们都是怎么联系上的,不是这兄妹俩都不怎么回国么?就算是回国也不回江城啊?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
石木霭已经证明得手了,石木子呢?这些都要进一步查证,阎涛叹了口气,人手不够了,调三中队吧。
阎涛再次的调兵遣将,准备安排另一位副大